女孩惊讶的合不拢嘴，都忘了嘴里还有没咽下的食物。“可是……我……我很能吃的……”女孩想了想，有些羞怯。
“我知道。”老板娘声音恬淡，“但据我所知，饿死鬼不仅能吃，还会吃。以后你就留在店里当小七的帮手，顺便给他指点指点。”
女孩高兴的点头，连连答应。
饿死鬼不喜欢金银财宝绫罗绸缎，他们只喜欢吃。只要给吃的，他们便视作恩人，必当有所回报。
所以老板娘在她身上下了赌注，由她来揭穿龙升蝮蛇精的身份。
好在当时大家都忙着躲龙升，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女孩为什么会知道龙升是蛇精。她也很聪明的及时逃走了，但似乎很留恋云游酒家的味道。
老板娘让燕祺烧了些热水，帮女孩洗得干干净净，还找了一件自己的干净衣服给她穿。女孩很瘦，老板娘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看得老板娘一阵心疼。
回到房间，老板娘把她按在铜镜前的椅子上，帮她把头发擦干，梳起。问及女孩的名字时，女孩说没有。
打从变成了鬼之后，她除了饿，什么都不知道。
“那以后我就叫你小八吧，楼下厨房里的那个人，你叫他小七就行。”
老板娘正介绍到他，楼下便想起了叮叮当当的声音。不一会儿燕祺跑了上来，敲了敲门，小声说，“老板娘，鬼捕头来了。”
老板娘开门，顺便带着小八一起出来。简单打扮了一下的小八立刻变得干净清秀，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十分可人。燕祺看得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对老板娘道：“这谁啊？”
“她叫小八，给你找的帮手，正好你教教他都做些什么。”老板娘道。
“好嘞。”燕祺顿时笑容满面，终于不用自己一个人累死累活了。旋即对小八扬手，“来，跟哥走。”
两人下了楼拐进厨房，老板娘这才下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边的鬼歌。鬼歌独自喝着酒，老板娘走过去，坐在了他对面。
鬼歌转头看到她，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抹英气勃发的笑意。“云掌柜，近来生意不错吧？”
老板娘道：“叫我云游就行了。托鬼捕头的福，生意好的很。鬼捕头点餐了吗？这单我请了。”
“不必不必，一碗面而已。”鬼歌道。
老板娘听后，起身去了后厨，不一会儿端出了一盘酱牛肉和几样小菜，一一摆在鬼歌桌上，道：“鬼捕头不必客气，你替小店洗雪了清白，我理应有所报答。这酱牛肉是店里的招牌，鬼捕头只管享用，不必客气。”
“多谢。”鬼歌毫不客气，伸筷子便夹了一片牛肉。牛肉烀得极烂，入口即化，丝毫没有了牛肉嚼不烂的咬劲，也更利于肠胃消化。
鬼歌一连吃了几口，几乎停不下来。
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老板娘很喜欢。
不一会儿小八又端了一壶烧酒过来，带了两个杯子，给两人倒上。老板娘敬他，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着百姓家常。
吃完饭继续回衙门办公，这几日终于清闲一些，调查了厉捕头的下落，派出去的人回报说，最后一次见厉捕头是在招摇山下的城中，大概一个多月前。
只不过，那座城现在几乎荒废了，没人知道原因。
厉捕头差不多也是那时候开始便失去了联系，都不用鬼歌多想，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联系。
于是派人下去准备，这几天便要启程去招摇山。
此外，他还有一个最在意的问题。招摇山远在京城数百里之外，也不属于京城的管辖地界范围，厉捕头为何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鬼歌决定带万子龙同去，另外还有三名跟随。据万子龙说，这衙门中原有四人齐名，被百姓称作京城四兽，除了他与张猛，戚风三人之外，还有一人，名曰庞照，随厉捕头一同去了招摇山。
不过厉捕头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其他人此次出行的原因，因此府中没有一个人知情。
这一路即便快马加鞭也需要两日的行程，到了招摇山之后更不知道要停留多久。五个人每人背了一些干粮，足够几天吃了。路上还会经过其他城镇，就怕到了招摇城一片荒废，连个吃饭住宿的地方都没有。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准备出发了。京城中不能快马疾行，五个人骑马到了城门口，出入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这个时间的多是生意人，赶到城外去进货，驮着满满一车的货物赶回来。这个时间也是守城将士最忙的时候，要检查每个出入的行人和货物。
鬼歌带人策马走到前面，亮了身份令牌之后便获得了免检的许可。五个人正准备驾马时，鬼歌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立刻勒马回身，一眼便撞见了背着大包小裹的燕祺。
燕祺身前站着的，才是唤停了鬼歌的什么都没拿的老板娘。
老板娘见他们背着行李，便已猜出他们是要出行。询问之下，一听是招摇山，立刻上前阻止了鬼歌。
老板娘道：“那招摇山有个别名，为迷途之山，外人进山根本无法凭自己的判断走出来，无一例外，十分危险。”
五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从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但如果真是迷途之山，倒也好解释了厉捕头的失踪的原因。
在听鬼歌道明是去寻找厉捕头之后，老板娘主动要求和他们同去。鬼歌本不愿意外人牵扯进来，担心有什么闪失。但拗老不过板娘坚持，老板娘说她熟悉山路，可以带他们安全进山。
城门外就有一处驿站，站内的马匹们刚吃完早饭，个个精神饱满。老板娘让燕祺自己回去看店，照顾好小八，她则直接去驿站租了匹快马，翻身骑上。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几乎就是众人一个吐息的功夫。
老板娘驾马小跑而来，让鬼歌无法拒绝。几人转身立刻驾马离开，跑出老远老板娘又回头冲燕祺喊道：“回来我要检查账簿，收入少了就从你工资里扣！”
周围人都循着声音望向燕祺，有的意味不明，有的摇头哀叹。独留燕祺背着比自己大两倍的包裹站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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