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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们最幸福

第一章 我们最幸福

英国著名政治家和文学家温斯顿·丘吉尔曾经说过,“俄国是个谜。”在这22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有无数的秘密被隐藏在了苏联的冻土之下,唯一能得知这些秘密的渠道便是在苏联这个盛极一时的红色帝国轰然倒塌后向世人揭露的绝密档案,或者是在“老大哥在看着你”的时代结束后终于普通的俄国老百姓终于可以向媒体大胆发言说出自己积压了多年的心声。

当然有一些秘密却是有生之年也无法全部解密的,它们隐藏在俄罗斯的西伯利亚西伯利亚这近14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要寻找真相无异于大海捞针,而这一切的制造者初衷却是为了保护自己心目中的祖国母亲不会遭受到外敌侵犯。

1984年4月1日 俄罗斯社会主义共和国 新西伯利亚

作为西伯利亚地区最大的城市新西伯利亚以其半隔绝状态受到了苏联科研部门的青睐,沙俄时期遗留下来的铁路系统在经过斯大林时代驱使古拉格囚犯进行修理和完善后可以很轻松的与欧洲中心区域以及与其附属特定目标城市进行来往。在人造卫星尚未被广泛应用于探测情报时这里无疑是美国人的侦察触手所暂时延伸不到的地方,而这里也与外国人想象中的荒凉凄寒之地不同,在这里的的科研人员得到的待遇是苏联大多数人梦寐以求也得不到的,出生在这里的34岁细菌学家谢尔盖·波波夫博士对自己和家人得到的待遇颇为满意,唯一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便是党和国家交给自己和其科研团队的任务实在有悖于年轻时探索生命奥秘救死扶伤的初衷。

今天是愚人节,不过在这个人民最幸福的苏联苏联并没有这个穷极无聊资本主义国家才过的节日,因为每天《真理报》和《消息报》所发出的谎言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特意加一个这样的节日。当然所有苏联老百姓是不会把自己所思所想公开表达出来,在私下里流传甚广的政治笑话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态度。

这些都与波波夫无关,作为特权阶层的一员担任新西伯利亚分子生物研究所病毒载体研究所化学部门主任的他拥有着自己的专车,一套漂亮宽敞的双层别墅,党为了能让他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中还特意配发了专职司机与专职佣人照顾这位科学家的起居生活。

此外波波夫与做着同样工作的妻子泰斯娅·波波娃领着高于其他科学家一倍的工资,党下拨的研究经费颇为充裕,科研场所与科研设备也是顶级的设施,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对波波夫而言,自己的家庭已经达到了共产主义社会,自己和妻子所要做的便是用自己的才华来回报自己的祖国母亲以及党对自己的殷切期待。

虽然研究所在科利沃措,但波波夫和自己的家人住在新西伯利亚南部的阿卡杰姆戈罗多克区,这里作为西伯利亚最有名的科研地区云集着来自整个苏联的科研人员,与普通苏联人居住在拥挤不堪就连厕所和厨房也要几家人共用的赫鲁晓夫楼不同,这里修建着一座座崭新豪华的漂亮公寓,笔直宽广的马路旁种植着松树、桦树、云杉、雪松等各种经过精心修剪的树木,与普通老百姓排队半天才能买到生活必需品的其他地方相比这里的商店就像对官员们的特供商店一样来自各种整个苏联的丰盛商品供这些攻研复杂难题的专业人士挑选,当然与腐朽的资本主义国家不同,这种特供商店可不是对人人都开放的。

(乔治·奥威尔1944年斯大林还被西方人昵称为乔大叔的时候就在《动物农场》里面一针见血的写道,“所有的动物都是平等的,不过有一些动物更平等。”)

虽说每个研究所都有克格勃的监视,那些不起眼的勤杂人员说不定就是克格勃的耳目,但在斯大林的高压监控时代结束后这些科学家拥有了少有的可以自由发挥的空间,当然前提是自己的科研成果必须给党和国家一个满意的成果,否则这样的特权亦会被无情收回。

像往常一样在波波夫在起床后开始了自己工作的一天,这位棕色头发1.8米的大高个站在洗手间刮胡子时默默地看着剃刀将泡沫连带着胡茬一同挂掉,露出了面部斑斑点点的可怖伤疤,让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变得颇为丑陋,手臂和颈部也有着同样密密麻麻的疤痕。他的左眼瞳孔为蓝色,但右眼瞳孔变成了淡淡的灰色表明这只眼睛已经失去了视力。这一切都拜16岁时进行的一次鲁莽科学实验所赐,装着硫酸的玻璃杯突然爆炸,一块玻璃碎片嵌入了自己的右眼之中,身体裸露部位皆被喷薄而出的稀硫酸所灼伤,虽然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但波波夫却永远的毁了容并且右眼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在将最后一块泡沫清理干净后波波夫清洗了剃刀并洗了把脸,看着玻璃映出的镜像他稍显无奈的摇摇头,虽然成了这副模样但现如今自己拥有着如此好的工作、待遇以及深爱着的家人也许这是上帝给自己的补偿吧。

“1984,”波波夫嘴里念念有词,今年恰好是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拖着被病魔折磨的痛苦不堪的躯体写下了不朽之作《1984》的年份,此书虽在苏联被列为禁书,但依旧在广大年轻学生和尚未被驱逐出境或被扭送到精神病院的知识分子中流传甚广,“老大哥在看着你。”

收拾整齐来到客厅后波波夫看到保姆已经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泰斯娅也穿戴整齐拉着他们共同的女儿6岁的斯维特拉娜·波波娃下楼,作为自己最心爱的宝贝斯维特拉娜自然被打扮的颇为可爱:身穿包括红领巾、黑色连衣裙、白色围裙、白色中统袜在内的校服,一头金色卷发用白色发带扎成两个小辫子,虽然圆圆的脸庞还有些婴儿肥但可以看出小女孩长大后一定是不输给自己母亲的美人。

当斯维特拉娜那双蔚蓝的瞳孔看到自己的爸爸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向波波夫招手道,“爸爸!”现在她就能说出较为完整的话,这也许拜遗传了父母的高智商所赐吧。

“哎,”波波夫一改严肃的面孔露出笑容,快步上前抱起自己的女儿, “我的斯维塔(斯维特拉娜的昵称,意为光明),今天也要努力学习啊,将来成为一个对祖国有用的人,祖国母亲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来建设呢。”虽然这话透露着爱意,但沙哑的嗓门让人听了有些害怕,在少年时声带被酸性气体熏伤后波波夫便一直都是这个声音,就像雨果写的《巴黎圣母院》里面的卡西莫多那样,虽然外貌丑陋令人害怕,但依旧有一颗善良的心。

“嗯,”斯维塔一脸认真地点点头,“我将来一定要像爸爸和妈妈那样成为出色的科学家服务祖国母亲!”

“爸爸相信你,”波波夫把斯维塔举高高几下后又小心把她放下,他不会想到这个给了自己一切的国家会在7年后灰飞烟灭,自己也会因为饱受煎熬的良知和捉襟见肘的生活永远的离开自己的祖国。

“好了,赶紧吃饭吧,别迟到了,”泰斯娅拍拍自己孩子的肩膀将其拉到桌子旁,这位年龄稍小于丈夫的女人身材保持的颇为苗条,一件缀有黑色斑点的深红色高领连衣裙将身体曲线完美勾勒出来,虽说经常待在半隔绝状态的实验室中但泰斯娅的长相也毫不逊色:圆脸高鼻梁薄嘴唇,一头金色的短发用白色的发卡固定,女儿面貌显然更多的遗传了自己的母亲。

来到餐桌旁后波波夫贴心的将女儿抱到婴儿专用椅子上,这也是享有的特权的其中一部分。一家人坐定后便开始用餐,鱼子酱、白面包、黑咖啡,红菜汤,斯维塔则有专门为她订购的新鲜牛奶,虽说是简单的搭配但经过女佣的精心烹调后味道实属不错,“舒拉,你做的饭很好吃,一直以来真是辛苦你了。”波波夫对自己的女佣夸赞道。

“谢谢您的夸奖,您能够满意真的太好了。”亚历山德拉(昵称为舒拉)·李维诺娃轻轻一笑,她今年24岁,体型匀称,高鼻梁尖下巴,一头金发像北欧神话中的瓦尔基里那样先盘成个小球再用小辫子围起来。舒拉身穿一件象征女佣身份的黑色连衣裙,上面系着白色围裙,在裙子下面则是有些奢侈的肉色连裤袜,这种由流亡到美国的纳粹科学家发明出来的新丝袜取代吊带袜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但在苏联普通女性中依旧是一件魂牵梦绕之物。

不过波波夫并没有因为女佣高超的烹饪技术而放松,因为她说不定就是克格勃派来监视自己一家人的,因为有一次在家中翻越资料时他偶然发现夹在笔记里面的头发消失了,显然有人翻动过自己的笔记。

吃完早饭后一家人收拾妥当坐上了党配发的专车,专车司机先是将斯维塔送到了专门供科研人员子女上学的幼儿园,在波波夫与泰斯娅与自己的女儿告别后司机一踩油门向位于西伯利亚东北方20公里处的科研城市科利沃措驶去,不过在任何地图上你都找不到这个地方。

很快现代建筑物逐渐消失,西伯利亚的原始树木取代了高楼大厦,而夫妻俩的工作地点就隐藏在这密林之中。

“波波夫博士,工作进展还顺利吗?”党配发给波波夫的专职司机尼古拉·米柳赫金问道,这位曾经在阿富汗作战的前苏联红军退役军官体形魁梧,一身灰色西服穿在身上仿若随时会裂开。他有着黑色的头发和四方脸,紧闭的嘴唇加上灰色的双眼总是保持着闷闷不乐的表情,显然友善热情风趣这些词语和他并不搭界。

“从总体上看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波波夫尽力用套话搪塞过去,毕竟米柳赫金是党派来的人,若是自己说的与实际情况不符被上面的人知道落得一个谎报进展的罪名可就全都完了。

“2个月前安德罗波夫同志刚刚去世(1984年2月9日,苏联前国家领导人尤里安德罗波夫去世,执政仅15个月便因尿毒症恶化撒手人寰),距离勃列日涅夫同志去世(1982年11月11日,苏联前国家领导人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因参加十月革命阅兵受寒中风去世,结束了苏联较为平稳的18年时光)刚刚过去了15个月,新上任的契尔年科同志身体状况也并不算好(契尔年科有着严重的心脏和呼吸血管疾病,因此米柳赫金用的是委婉说法),感觉现在一切都陷入到了停滞状态呢。”

“我相信克里姆林宫的医疗水平会妥善治疗契尔年科同志的。”泰斯娅回应道,不过这话听着着实让人值得玩味,因为除被赶下台的赫鲁晓夫外,列宁、斯大林、勃列日涅夫、安德罗波夫都是在被克里姆林宫的医生治疗后去世的。

“说的没错,”波波夫对于平时并不爱多话的米柳赫金今天为何会说说出这样敏感的话题有些吃惊,“我和泰斯娅平时都在忙于科研项目对这些政治方面的事情并不太感兴趣,对我而言,完成党赋予我的任务是最优先的事。”

“所以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不管不顾吗?”米柳赫金像是在问波波夫更像是自言自语,“我爱我的祖国母亲,就像我的父亲那样随时准备献上自己的生命,可是不知不觉间这个国家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的同志们没有任何价值的就在阿富汗的荒山所谓白白送了性命,没人告诉我打这场战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理想、信仰这些东西已经离我太遥远了。”

“米柳赫金同志,”虽不知这位司机为何如此激动但波波夫不得不打断他,“你说的这些问题确实是存在的,党和国家也不能对此无视,但想要改变实在是太困难了,曾经教过我的一位教授在斯大林时代曾被抓到古拉格(斯大林时期遍及苏联全境的劳改系统简称,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1000万人曾被关押在古拉格之中,被迫害致死者不计其数。斯大林真可谓将苏联变成了拥有国家的监狱)关了8年,但他依旧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进行自己的研究并取得成果,在被释放后依旧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重新工作,也许党在建设国家的过程中犯了错误,但那也是某几个人的原因,党总是在不断地改变错误的过程中继续前进的。”

“不断改变着嘛……“米柳赫金重复着这句话,“波波夫博士,真是抱歉,我不该因个人情绪而打扰到您和您妻子的对工作的思考,我实在是太冒失了,请您忘掉这个不愉快的记忆吧。“

“当然,”波波夫点点头,他不确定米柳赫金到底是有感而发还是故意说这些敏感的话来试探他和自己的妻子对党和国家的真实态度,“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好,毕竟叫其他人听见可不会这么简单的就让事情过去。”

“多谢您的提醒,”米柳赫金依旧是阴沉的表情,“不过博士也需要多小心一点,可不是每个人都想您一样心地善良,实验室里面与外面都是危机四伏啊。”

“我工作方面的事情就不劳米柳赫金先生操心了,这些我心里有数。”波波夫明白米柳赫金说的没错,每位科学家都像在爬一座象牙塔,每个人都在竭尽全力向上爬,可是塔顶的容身之处有限,于是各种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全部使了出来,党为了制造竞争性故意会在待遇上使一些小手段挑逗矛盾。波波夫有些悲哀,这么一群顶尖的科学家聚在一起居然还会像其他人那样勾心斗角,果然追名逐利之心永远不会消失。

“波波夫博士,波波娃博士,我们到了。”米柳赫金轻轻一踩刹车,停在了一座隐藏于丛林中的大铁门面前,10多名头戴钢盔身穿褐色军装的苏联红军士兵在铁门前持枪站岗,从铁门延伸看去可以看到一大块区域被围墙所隔离,在围墙上方还拉着铁丝网,在下方除了铁丝网外还立着头骨与腿骨交叉的雷区警示标志,在雷区外还有牵着垂着鲜红舌头的猎狗的巡逻队,显然这里是苏联的军事重地,其内部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密密。

在车停定后一位年轻的红军士兵跑了过来,笔挺的黄褐色军装、漆黑的长靴、锃亮的武装带、宽大的肩章以及带有红色帽墙的大檐帽让他看起来比那些苦战在阿富汗的同袍精神不少,士兵在向波波夫三人敬礼后道,“请把证件拿出来。”

米柳赫金从内侧口袋掏出了封面是剑与盾交叉(克格勃的标志)的证件,语气低沉道,“没有问题了吧?”

“当然!”在双手把证件递还给米柳赫金后红军士兵啪的立正道,“请进!”

咔啦!铁门随之缓缓打开,车随之驶入到高墙内部,接着铁门缓缓关闭。与丛林密布的墙外不同,墙内修建着平整的柏油马路,马路两旁种植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每条路通往一栋栋层数不等的白色小房,房子的窗户都是不透明的毛玻璃而看不到内部,在门口和窗户上也安装者还并不太普及的摄像头。在每栋房子的上方还种植着树木和仿树叶伪装网以进行伪装避免被空中侦查发现。可以说这块区域在地图上也是根本找不到的。

在一栋5层白色房子前米柳赫金缓缓停车,“我们到了,波波夫博士,波波娃博士。”米柳赫金转过头来看着波波夫夫妻二人,“今天我们的谈话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若是耽误了您的研究那我可承担不起。”

“米柳赫金先生,以后这样的话题还是不要再提了,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波波夫依旧猜不透这位表情阴沉的司机到底是要套话还是单纯表达一下不满,但不与其附和是正确的做法。

“当然,”米柳赫金点点头,“祝二位的研究进展一切顺林,我还会在老时间来接你们。”

“多谢了。”波波夫说着打开门,泰斯娅和她一起下了车,虽然享受着绝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特权,但波波夫明白自己时刻处在达摩克利斯之剑的监视下,一旦自己松懈神经达摩克利斯之剑便会立刻落下将自己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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