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的质量好差,这已经是断掉的第五根了。
如果再点不着这明火,如果再不烧断这铁锁。
黑色的外面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一声声的砸在心坎上。
像舞蹈演员秀气的小皮鞋根,在鲜艳的红毯上蹦跳。
华丽的无法低调。
外面响起的,无法停歇的脚步声,争吵声,玩笑声,讨价还价声。
刀割一样的,一片一片的切着每一寸的心肌。
疼痛的缓慢,恐惧的急促。
疼痛如同那上弦月一样,缓慢的延伸,缓慢的改变。
刻骨铭心。
恐惧像追随风的淡薄轨迹的疯子,固执的追寻,疯狂的探索。
脚步颠倒。
终于有一天,困于死水之间。
任由着惨白的眼神啃食每一张绚烂的色调。
舔舐散发芬芳的唇角,嘲笑每一个鄙夷的表情。
说的话黑白颠倒,被狂乱无所忌惮的霸占。
谁给予个拥抱?谁施舍个微笑?
看不见,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互相都看不见。
这样过去了多少天?数不清折断了多少的稻草。
每次祈祷,能在拒绝之前逃跑,自眼睑到指尖的颤抖开始,剿灭每一寸心里重生的火苗。
让灰烬任意纷飞吧,纷飞到这边,那边。
哪边都看不见。
身影融入一直怀念的雨点,拥抱从雨中拼凑的侧脸。
如果这是未起程的故事,如果还来得及绊倒每一个错字。
残枝枯叶的绽放,会细心的被写下来。
靛蓝钢笔水里兑上红色的颜料。
堵塞的分叉的笔尖。
结局时排列一块一块剩下的骨头,在骨缝里塞满隔阂。
吱呀的声音是哀歌还是哀歌?
只能听到不知所谓的笑声。
然后沉溺与无节制的表情。
期望,失望,绝望,盼望,野望。
黑洞越发的充实深厚。
再倒入每一份嫉妒和恼怒。
向左三圈,向右三圈。
盖上锅盖,点燃柴火。
大火慢炖三个小时。
似乎都能闻到每一缕的香气,钻出障壁。
多么厉害,多么高明。
可是,这火怎么就点不着呢?
一盒又一盒,断掉的碎木头是新的阶梯。
每次摩擦的热生长在一起,争抢着呼吸。
苍天啊,如果那就是光明的话,我情愿做一只飞蛾。
似乎,曾经都已经结痂,封住了妄图逃亡的疲惫的话。
两只眼睛注视着绚烂,忘掉一切破土而出的焦躁。
冰冷的泪水粘在脸上,死命的抓着眼眶。
请将这束花送给这一刻吧,看着鲜花的每一秒,看着鲜花永远的盛放。
是为了我盛开的吧?
是吧?是吧?
我听见了,说个不停的疑问。
还有,吵闹的呼喊。
“救火啊!快来救火啊!”
杂乱的脚步声,披头散发的影子带着尖叫逃亡。
我的每一寸身体拥抱,拥抱一切该拥抱的。
直到焦黑的本质,直到我再也听不见尖叫,闻不到芳香。
但是我的眼睛里,充满了光。
神啊…..神啊……
我在心里兴奋的颤抖。
神啊……神啊…..
我终于,来到了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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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与叉子相互摩擦,被切开的肉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每一寸的汁水都是可口的,混着完好的原味与火候,勾着味蕾,不停的摇晃。
也许就是连刀叉都在享受吧。
享受每一秒切割着娇嫩的肉质,每一秒刺穿实成的感觉。
让美味的汁水撒播全身。
让自己也染上这种芳香。
入口即化。
这种感觉是美妙的。
积淀在舌尖的余香,慢慢的随着呼吸散去。
父亲端起杯子,放在我面前。
“克温伦山的牛奶,多喝点。”他的微笑像云彩,明显的能够看见,却抓不住。
“好。”我端起杯子喝了口,乳白色的液体流过的我的嘴角,滑落时轻轻的抚摸着味蕾,用它充斥着淡淡奶香的手,然后在我的嘴边留下一道淡白色的印记。
“来,多喝点。”蕾蒂西亚夫人把自己的牛奶递给泽弗奈亚。
“不要。”男孩一抬手,直接就挡住了蕾蒂西亚夫人递杯子的手。
“你这孩子,听话,多喝点。”蕾蒂西亚夫人有点不高兴,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在全家人面前顶撞了自己。
蕾蒂西亚夫人是个要面子的人。
“......”男孩看着眼神变的严肃的蕾蒂西亚夫人,心中升起了一丝丝胆怯。
毕竟是孩子,还是怕父母的。
男孩小小的喝了一口牛奶,就自顾自的吃起肉来。
“话说回来,卡尔你可真是很有修养呢,不愧是我们侯爵府的儿子,行为动作都充满了尊严与贵族的高贵。”
蕾蒂西亚夫人吃了一口菜,微笑的跟我说。
“哪有,夫人您过奖了,我之前也是个野小子呢,不过。我觉得我其实没有变什么,只是改变了一些习惯罢了,没有夫人您说的那样。”
“是么?”蕾蒂西亚夫人微微一笑。
“看来是我说错了。真是抱歉啊。”
“不不,夫人,您没有说错,我只是,和您想的不一样罢了。”
突然,咣当一声。男孩把刀叉放到瓷盘子上。
“我吃好了。”男孩站起来,用手帕抹了抹嘴唇。
“我去上学去了。”男孩说完,转身就走了,他身后跟着四个女仆。
“这孩子,真没礼貌,不过,他今天怎么吃的这么少?”蕾蒂西亚夫人先是略有点生气的批评了男孩两句话,然后她瞥了一眼男孩的盘子,语气里带着一点点心疼的说。
“这孩子长大了,你不用再管那么多了。”父亲沉声说。
“可是,亲爱的,他还小呢。”蕾蒂西亚夫人轻声说。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夫人偷偷瞄了我一眼。
“孩子就是一只只单纯的鸟,他们只会明白简单的好与坏,而且还是针对他们自己而言的。”父亲放下刀叉,用手帕擦擦嘴。
“孩子们总会长大的。我吃好了。”父亲说。
“那我也吃好了。”朱莉亚轻轻把刀叉放到瓷盘子上,她微笑着像我们说道。她一直在缓慢的吃着,一句话也没说,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我也去上学去了。”说完,她跟随着摇摆的花瓣,脚步轻轻的离开了餐桌。
“我去送送朱莉亚。”蕾蒂西亚夫人也随之起身离去。
“......”说实话我还没吃饱,忙着品尝这不可多得的美味了,不知道下一次是否还能有这样的感觉。
虽然,五个人中走了三个,还有一个本来该走却一直坐在位子上不动的人,还有...好像再说吃完没吃完没我都快站不动的诺拉图的目光。
“跟我来一下。”当我正下定决心顶着所有让我有那么一点点发毛的目光再吃一块肉的时候,父亲坚实的大手拍在我的肩膀。
拍的这个狠啊,我攥着叉子的手一哆嗦,咣当一声,叉子掉到盘子上。
“怎么了....父亲。”我跟着父亲,走到了一边。诺拉图跟着我。
“这个给你。”父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五角星的银制徽章,徽章上面用亮金烫着几个字母“Valkyrie”
“瓦尔基里?那个很有名的学院?”我问父亲。
“是瓦尔基里二号院,一号院就算是侯爵家的孩子,没有通过测试也是进不去的,所以只能把你送到二号院了。”
“我....我去瓦尔基里干什么....”我笑着说。
“你说干什么?”父亲盯着我的眼睛说。
“我怎么知道.....”
“当然是,当学生喽。”父亲的话出乎意料的多了一丝丝的轻快。
“这些,是校服,给你。”父亲拿出一套类似于燕尾服的,一边肩膀上绣着瓦尔基里的徽章,一边的左侧胸口上绣着两把刀剑与盾的标志。
“五天后,就能去上学了。到时候要好好学习。要自律,别和其他人一样。”
“....学什么啊...”
“教什么就学什么。”父亲说。
“没事你就随便玩去吧,最好的话去咱们家的练武场看看。”
“你毕竟是我的儿子。”父亲说。
他的语气凝重,像是下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心一样。
“好....”我被这凝重压的不禁心里也一阵紧张。
我接过校服,轻身的说。
“我想出去看看,四处走走好,好吗?”我问父亲。
“随便,腿是你自己的。”父亲拿出酒瓶,倒了一杯红酒,转身离去了。
“让诺拉图跟着你,她熟悉这里的路。”父亲把声音扔到背后。
“......”我只是想去找找兰妮....这个.....让诺拉图跟着不太好吧....
我回头看了眼诺拉图。
“请原谅,少爷,我必须跟着您。”诺拉图面无表情,却表现的很坚定。
......那我能怎么办.....
好吧....就当是身后跟着一个明亮的大魔法灯泡了。
这么一说,我好久没见到兰妮了。
好吧,也就几天。
她还好吧?在帝都玩的愉快么?没有离开帝都吧?
我仿佛又想到了,兰妮被蕾塔娜斯小姐拉走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算是微笑吧。
如果算是的话,她...
是在安慰我呢?还是让我不要难过?
我手指轻轻摩挲着,回忆着那时,触碰兰妮被白丝手套包裹的指尖时的触感。
温柔,温暖。
像她的笑容一样。
我有点想她了。
我真的好想她。
真好想她。
却总也忍住,不漏痕迹。
不能让我身边这个大魔法灯泡看到啊。
哎呀哎呀,真是好纠结啊。
对了,兰妮和蕾塔娜斯小姐住在哪里呢?
我突然有点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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