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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不完美的人

第二十一章:不完美的人

(缇娜视角)

今天要处理的杂务还是很多,现在天黑了我都不打算回家了,反正圣玛丽学院这里也有提供住宿的房间,设备也很齐全,一个人回去了也没什么意思。而我不回家的理由,绝对不是因为天黑怕鬼怪幽灵什么的,仅仅是嫌麻烦而已。

本来我就因为那些繁琐的杂务心烦不已,只想趁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刚躺上床就传来一声巨响,吵得我耳朵都发痛,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夜猫子三更半夜搞事情,搞得我想睡都睡不着了,我一下子翻身起来换好衣服,飞奔出门,非要将那捣蛋的家伙生煎了不可!

我凭声音传出的方向判断出哪个地方被炸了,加快了脚步。

浓浓的烟雾很快散去,我在训练间那里停了下来,这里不知经历了什么,完全变成了废墟。

训练间并没有焦黑的地方,西周的破墙上还留着数道长长的刮痕,就像被刀子割过那样,由此判断,这并非是炸弹造成的,至于能造成这种现象的魔法嘛···脑子里完全没有头绪。

四处张望,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我气愤地猛跺脚,地面和脚相撞发出震动,传出“咚咚!”的响声,这响声就像敲击一具空盒一样,完全没有实物那种沉闷的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这一带的地面下貌似隐藏着什么,反正这里也被破坏成废墟了,再搞些破坏也没什么吧,只要不被艾丽莎发现,一切都好!

我果断地凝聚魔力对准地面挥出一拳,在一声巨响响彻耳际后,土崩瓦解,地板凹陷下去,朝四周崩塌,我猛然发现自己的站立点都开始崩塌。

“不会吧!岩石地怎么会脆成这样···”

我一下子站不稳脚,随着崩塌的岩石块一起掉落下去,让我惊讶的是:岩石地下是一个宽阔的洞穴!难怪揍上去的时候就像敲空盒一样。

“咳咳!”

烟雾呛得我不停咳嗽,只好捂着鼻子朝前方跑去,发现这里很亮,这个洞穴内居然还安装有电灯,也省去了我的麻烦。

地下洞穴就像经过工程处理一样,四壁都被磨得相当平整,不知道来处还真会当这里是一个宫殿,每走一步,都会传来沉闷的回音,影子在灯光下漂忽不定,就像我现在的处境。

总觉得背部阴冷阴冷的,心脏在加速跳动,身体的每一处血管都收缩起来,仿佛在告知我某件事要发生,我的五官渐渐敏锐,停下脚步,在一片死寂中快速侦察着周围···

“嗖——”

一根黑针飞射过来,被我徒手接住,一股冰凉的寒气瞬间从掌心蔓延,黑针突然在我手心膨胀起来,化为一个球,裂成两半变成人一般的嘴巴,两排牙齿寒光闪烁,疯狂地张口扑咬过来,我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发动魔法让手掌喷发出烈焰,怪物被火焰吞噬,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声音跟人类的无异,相当尖锐刺耳,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让我的胃翻滚不止,我甩手将它丢到地上,怪物最后消失于火焰当中···

“嗷————”

在黑暗的前方,传来诡异的咆哮,不像野兽,也不似人类,复数的声音···

“呼······呼···”

阴冷的风刮来,呜呜作响,环绕在耳际,就像无形的魂魄在自己身边呼吸着···

脑海不禁涌现出各种猛鬼凶灵森白的脸,我的心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双腿本能地颤抖,可以的话,实在不想面对这种情况···游子浩在的话···

我摇了摇头,我可是比他还大一岁的上司啊,已经拥有了独自作战的力量!所以···不能依靠他人。

只要不过多想象,心中自然无所畏惧,我睁开双眼,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一切!

察觉到一股杀气,我一挥手,前方喷出一道炫目的火柱,烈焰冲天,耀眼的火光将洞口充斥,我沐浴于光明之中,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那里。

“滴答···滴答···”

我往前踏上几步,看到了火海中的一个漆黑身影,它被密集的条状物覆盖,直到火焰消散,我才看清那不明条状物的外貌。

“这是!”

条状物有蓝有红,有着密密麻麻的小分枝,像呼吸着一样微微蜷动,就像人类用来运输血液的器官:动脉和静脉,它瞬速散去,化为两面血管翅膀,翅膀中间有着一具苍白的身躯,怪物没有眼睛,黑色的液体从胸口心脏处的空洞流出,长长的尾巴末端长着黑色刺针。它站立的姿态会让人联想起神的使者:天使。

怪物快速弯腰驼背,无数道血管飞射过来,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将我团团围住,我挥手划出一道火墙,无数血管化为灰烬,怪物发出痛苦的惨叫,它咆哮着冲撞过来,被我一拳击飞。

它在凌空之时将长长的尾巴甩向我的脸部,我用手掌将怪物的尾巴紧紧握住,寒冷的触感使我的手颤抖不止,数根黑针飞射出来,但它们还没刺在我的脸上,就被我释放出的火焰燃烧殆尽,我拉起怪物的尾巴将它整个身体投飞出去,在它凌空之时,发动赋予系魔法。

我的腿喷发出熊熊烈焰,火光冲天,我腾空跳跃,对准怪物的腹部一脚踢下去,我化为一道红色流星直直堕下,怪物的肉体瞬间化为碎片。

看着怪物那蜷动几下后终于静止下来碎肉块,我松了口气,自己还是第一次在战斗的时候慌张,继续前进,当我到达一个类似实验室的地方时,发现已经到达洞穴的尽头了。

整个房间已经一片狼藉,桌面上破旧的书籍中夹着一本笔记本,几具骸骨躺在地上,有一具还沾着腐烂的臭肉,尸臭味扑鼻而入。

我捂着鼻子拿出那本笔记本,用手擦掉本子上的灰尘,上面写着“永生人研究录”几个字,这激起了我翻看它的欲望,我对着上面满满一篇的文字念了起来。

“根据法典持有者的预言判定:两年后,人类将迎来无法抵御的一场灾难,这个世界将在灾厄中灭亡,为了人类的未来,必须制造出可代替神明的物种,将成功复制出来的一号试剂植入人体,适应者可以···”

我想继续读下去,但后面的内容已经被烧掉,没法看了。在笔记本的封面处有一个红色印记,我对这种印记略有见闻,施术者为了隐藏文章的部分重要内容,就会在书上刻上符文,这样别人就无法看到上面的一切。解开这个印记,可能会看到里面的秘密。

“解除。”

我用指尖划了一下红色印记,它慢慢消失,化为图片和文字呈现在我面前。

我通过魔法强行解读了印记的内容,仅仅是看了笔记本一眼,就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最顶端处写着:实验体记录。

往下看,有着一整页密密麻麻的图片,它们全都是人的头像照片。

接近一半的照片被划上红叉,按我个人的理解,被打上红叉的人很可能是接受过实验,或是实验失败后的实验体,至于他们的现状,我不敢去想象···

一滴冷汗由我的脸滴下,影子在灯光下飘忽不定,飞蛾在电灯旁舞动,留下一道阴影,光明若隐若现···

脑海中出现刚刚遇到那怪物的身影,也就是说,这个实验室在进行着人体试验,为了制造出替代神的物种,而那个怪物就是受过实验后发生变异的人类···

替代神···多么荒诞的妄想,为了这样的目的,就能做出这么变态的事,那个人一定是疯子!

我继续翻看下去,一张被打上红叉的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定睛一看,我产生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银白长发,红色双瞳,女孩子···艾可!

我瞪大震惊的双眼,笔记本从手中掉落下来,在地面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我看到了跟艾可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照片上,她的照片被打上了红叉,最坏的可能性是:她已经接受过人体试验。

我拍了拍脸,提醒自己不要深入想象,黑暗后方,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

声音传遍洞穴,感觉有什么会从四面八方出现,每踏响一步,都让我加强了警惕。

有什么在接近···心脏在激烈跳动,我的手心渗出汗水,保持寂静紧紧盯着昏暗的洞穴。

“扑咚· · ·扑咚· · ·扑咚· · ·”

一张狰狞可怖的脸突然出现在视野,它腐烂的嘴巴里露出寒光闪烁的利齿,眼里布满血丝,一下子将我吓得尖叫···

“啊——————!!!”

我不顾一切地伸出双手,耀眼的火焰如万箭齐发般飞射出去,在前方发生爆炸,全身被恐惧支配,瞬间失去理智,脑子里一团乱麻,怪物被燃烧殆尽,化为粉尘了,我还是无法让颤抖的手停下攻击,直到魔力快被耗尽,我才停下攻击用手扶着岩壁发出娇喘···

“哈啊···哈啊···”

不知何时,自己眼里已经冒出晶莹的泪珠,手脚还是本能地发抖,我无力地瘫倒下来抱着双腿蹲在地上。

“游子浩···你在哪里啊···”

嗒嗒···嗒嗒···

脚步声还在响起,我不安地抬起头看过去,熊熊火焰之中,艾丽莎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她毫发无伤,金色长发随风飘扬,沐浴于火光之中显得异常耀眼,脸上还是挂着那一抹恐怖的笑容。

“啊呀~将火喷到人家身上还呼唤着爱人的名字,你还真是有趣呢~缇娜酱。”

我一下子被吓得语无伦次···身体瑟瑟发抖。

“艾······艾艾艾丽莎!!?你······”

“我在经过训练间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成了废墟,地上还多了个破洞呢,就觉得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没想到刚闯进来就被可怕的怪物袭击,杀了它后想抬走找个安葬的地方,来到这里就被你攻击了,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觉得情况不妙,我急忙低头道歉:“我没有注意到,真的很抱歉!

艾丽莎用双手抱着脸露出**的笑容,我看了后觉得心里在发毛。

“哈哈~没关系的,能看到缇娜酱那么可爱的表现我也心满意足了~!”

哎?可爱,明明都被吓尿了,一副胆小鬼的丑态···可爱?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的脸烫红得像西红柿,满满的羞耻感涌上心头,觉得心房怪痒痒的···我只能维持着低头的姿势抱住双腿。

“我还是很弱···级长这个职位果然不适合我呢···”

“没有这种事,缇娜虽然有些胆小,但还是很可靠的哟~口碑不怎样,但新人教师们的成长,还有学生们的成长,让我见证了你的能力!”

“懦弱就是失败的源头!”

对,我是失败者,无论这次行动,还是上次的集训,都证明了我的不足,我无法跟人好好相处,没有管制他人的能力,就连心中的恐惧都无法抑制,连自身都无法完善,那又如何去改变别人?

感觉怀里传来温暖的触感,我睁大双眼,发现艾丽莎张开双手,将我娇小的身体紧紧抱住,温暖蔓延开来,让我忘记寒冷。

“缇娜,人无完人,这一点你我都一样,因为我不完美,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因为你不完美,所以需要我指导,不完美的人们携手共进,黑暗就不再显得可怕,所以,相信自己的力量,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全部身心沉浸在温暖的怀抱中,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用手抱住艾丽莎的身体。

“嗯!自信的我不再懦弱。”

飞蛾群离开电灯,扑扇着翅膀飞向远方,耀眼的光洒在地上,整个洞穴迎来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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