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凌没从正门进屋,踩着黑砂,鬼鬼祟祟地从天台溜进别墅。他实在无颜面对秦诗琪。
一开始是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要好好陪她出去玩一番,结果却义无反顾地放了鸽子。
他蹑手蹑脚地沿着楼梯慢慢往下走,准备去看看秦诗琪的状态,她一定很失落,明明之前抱着那么大的期待。
“凌?”
背后传来的一声话,让心虚的上官凌整个身子都一震。站在楼梯上,他慌张得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手舞足蹈的样子甚是可笑。
“呀!巧…巧了,诗琪你也在走楼梯啊,怎…怎么…怎么不在楼下待着呢?快到…晚餐时间了吧!”
秦诗琪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并不怪上官凌没有去水族馆,她觉得自己本来就不该奢望什么,上官凌让她在家里白吃白住,还给她专门的画室,给她买画具。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她看得出上官凌在内疚,但她不希望这样,不希望上官凌因为这件事情内疚。
“对不……”上官凌终于憋出了道歉的话。
只是话到一半却被打断了。
“没关系的!本来这就是我提出来的要求。你没去完全不必自责,你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耽误了吧!”秦诗琪认真地看着上官凌说。
这丫头!提出来的明明是我吧!
上官凌愣了一会儿,会心地笑了笑,摸了摸秦诗琪的头,说道:“你啊,善良过头啦!”
秦诗琪站得比上官凌高,她红着脸低下头,任上官凌摸着头发。
夜间。某餐馆。
“陈老弟,突然找我出来吃饭,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一个50多岁的高瘦男人夹了两粒花生塞进嘴里,笑呵呵地问道。
“这样,老弟我也不拐弯抹角,这次我请你出来确实有事相求。不过叫沈兄来这样寒酸的餐馆,实有羞愧啊!”陈桦泯了口酒,不好意思地答道。
“这陈老弟你就说笑了,我何时在意过这些?”这位被陈桦称为沈兄的中年男人似乎吃得津津有味。
“是这样的,我想了解一下名叫上官凌的人,他账户上最近一段时间的资金流动明细。”陈桦终于说出他的目的。
沈姓男子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他笑了一声,说道:“所以说啊,陈老弟就是陈老弟,你这家伙,又背着警局私底下调查什么案子吧!”
陈桦老脸一红,说道:“还是沈兄了解我啊!”
“我话可搁这儿了,最后一次!”沈姓男子用筷子指了指陈桦,“虽然我是银行行长,这种事情也不是能够轻易做的啊!”
“这事可关乎用户的隐私!我想,你也不会有调查许可吧!”他压低声音。
“是是!我保证,最后一次!”陈桦举起手发誓。
吃完晚饭,深夜。
陈桦仔细翻阅着长长的账单,许久,他用力地把文件扔在一边,搓着脸。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孩子出事那天,他在医院确定许娇娥情绪稳定后,就立刻赶回到现场,警方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找到法医,询问孩子的遗体在哪。
法医与他认识,是一位老寡妇,孙燕。
“老陈,非常抱歉,孩子已经不存在遗体了,货车是满载的,倾倒产生的压力太过巨大了,遗体……遗体已经无法回收了。”孙燕看上去有些紧张。“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陈桦当时没有在意,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即便身体受到再大的压力,也不可能凭空消失,更不可能无法回收。之后再去找她,却没有见到这个人。去单位询问后得知她辞去了工作。邻居们则说她带着孩子不知去了哪里。
但陈桦知道,孙燕没有孩子!至少到最后一次见她之前没听说过她有孩子!
孙燕的男人很早就去世了,也没有为她留下子嗣,所以她很喜欢小孩子,警局里每当有同事带孩子来,她都会争着去抱,有一次甚至私下把别人家的孩子带回家过夜。
陈桦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孙燕带走的会不会是自己的孩子?
这个念头很快消失了,他是亲眼看着孩子整个身体被压在车下的,就算是再怎么扛打的成年人也毫无悬念会丧命。
他以在警局的身份调了小区监控,发现孙燕出门时确实抱着一个孩子。
当天下午,他工作上由于作风问题受到上级严肃批评,停职一个月,回到医院又被告知妻子确诊患了精神病,一时无法接受的他颓废下来,酗酒抽烟,什么也不想做,一个人待在家里。
现在,他碰到了上官凌!
资料上看到上官凌出生年月日的第一眼,他整个身体都一震,所有关于自己孩子的记忆都被一下子勾出来。
上官凌跟他的孩子,陈敬一,在同一年同一天出生!上官凌的超能力让他联想到了当年遗留下来的疑惑。他的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已经亲眼见证了上官凌的超能力,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不过这个世界确实有人拥有超自然力量。自己的孩子自出生以来就发生着各种各样不自然的问题,会不会也有着什么特殊的能力呢?
“我一定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陈桦握紧拳头。
……
…
16小时前,凌晨4点。
“所以说,想好是否改变主意了吗?曾经的我啊!”身着唐装的段军,手里抓着礼帽,站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
“没想到当初造出你会成为一个错误啊!”段军对面的一张小床上坐着的,是上次在夜总会围剿中唯一被忽略掉的德子。
面对老者,他的态度却没有一丝尊敬。
“呵呵!你以为你当初是用我来干嘛的?你觉得你有希望与磨练了五千年的自己抗衡么?”段军笑眯眯地说。
“黛……没来么?老实说挺想她啊,也罢,一开始她就选择了你嘛,我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我造出你,你取代我。不过你可别忘了我的底线!”德子站起身子,眼中泛着微光,全身的肌肉夸张地隆起,原本中等身材的他,瞬间变为狂怒肌肉男,活有绿巨人的派头,强烈的气场直逼段军——这位手无寸铁的老头。
“你所说的白光计划,绝对不可以实施!”德子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如老式火车全速前进时喷出的蒸汽一般。
“唉唉,明明是我们,却不能相互理解吗?”段军对德子的威慑视而不见,挥挥礼帽,戴上,“本来,你现在在我眼中最多也就个摆设嘛!”
“自己被自己藐视了,还真是搞笑啊!”德子不知何时恢复了平静。
“谁说不是呢!”段军推开门,“警察马上来抓你哦!”说完,他消失在楼道尽头。
“卧槽,不是吧!不带这么玩的!”德子喊道。
待在寂静的房间,德子低着头坐在床沿,许久,突然一拳重重打在墙上,整栋墙都应声崩塌,无数碎石从3楼掉落到街道旁。所幸这面墙背对着路面,在无人的小道,不然必会造成不小的事故。那一拳所蕴含的力量,绝对不是普通人该有的。
楼外的早风吹来,天边红意朦胧。
德子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游戏,已经开始了吧。”
说罢,他从三楼那面被打碎的墙壁处跳下,坠入一个花坛,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中午。
“你见过这个人吗?”一个披着金黄色秀发,身着黑色紧身皮衣的外国女孩,手中拿着一张照片。
报亭里的中年大叔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目光离不开女孩的胸口。那极低的领口,除了挂着一副墨镜之外,还能看到一条诱人的深深的沟儿。只是,对于女孩所说一口英文,他是一窍不通的。
“见过吗?”女孩再次问了一遍。
“哦,你是要找照片里的人吗?”大叔摸了摸下巴,“好像的确见到过,应该住在这附近,来买过几次杂志。”
女孩转过身,从前额捋起头发,抓狂道:“玛德,连个会英语的都没有吗?!这叫人怎么活啊!”
女孩生气地离开报亭,报亭的所有杂志报纸随之轰然起火,整个报亭成了一把火炬。
中年大叔破门而出,大喊:“长见识了,真特么长见识了!夏天马路煎鸡蛋算什么,我这里太阳把纸头都给点着了!!救火,快救火,来人呐!!”大叔手舞足蹈,一帮人被吸引过去。
“算了,先去酒吧找个帅哥陪陪!”女孩伸了个懒腰,对身后的躁动漠不关心,从胸口拿下墨镜,戴上,无意间看到不远处公交站台上的一对男女。
女的上了公交,而那男的,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么!
“darling!!”女孩惊喜,正要往那里走去,却见男孩突然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如大变活人一般,不过是没有遮上布的。
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又有一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孩回头瞥了一眼,这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男人,寸头短发,穿着一件淡色T恤,中等身材,比自己略高些。她在中国待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人用一个手就数的过来,眼前这个人,她更是从来没见过。
“你是谁?没事别烦我,我现在忙着呢!”女孩不耐烦地打发道。
她现在关心的是自己要找的人为何凭空消失。
“Kayla,或者说红色死神,我更喜欢这么叫你,你应该不会后悔跟我聊一聊的。”男人平静地用英文说道。
Kayla猛的回过头,两人周围的地面骤然出现一个直径约4米的大圈,大圈由火苗构成,将两人团团围住,火苗并不明显,温度却极高,两人周围的空气已经因为高温而发生折射,火圈外边的景象扭曲起来。一个火圈外的路灯铁杆,虽隔开有半米,仍然瞬间成了红色,有融化的趋势,灯杆慢慢变成“>”型。
“你是谁!”对高温完全免疫的Kayla质问道。
男人早就热得冒起了汗珠,他背上已经火辣辣的疼了。
“哎呀呀,淡定,Kayla小姐,我并不是敌人。”男孩摇手道,“我叫德薛禅,你叫我德子就好,我有一个关乎你安危的秘密和你分享。”
Kayla看了他一会儿,“啪”一声打了个响指,火圈渐渐消失,周围的温度终于降下来。
“你觉得会有人对我产生威胁吗?”Kayla瞥了一眼不远处一个垃圾桶,垃圾桶随着一声巨响,被炸得粉身碎骨,渣都不剩。她再次回过头轻蔑地看着这个叫德子的男人。
“中国有一句谚语,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德子说。
“别跟我扯中文!我现在听到中文就来气!你们怎么会用汉语这么复杂的东西交流!”Kayla立马打断道。
“好吧,”德子擦了把汗,继续说:“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你并不一定是最强的,可能你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遇到过对你具有压倒性威胁的人,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上帝分身并不是无敌的,即便是你这般的存在!”
Kayla听了,没有回答,她把墨镜褪到鼻梁,眉头微皱,等待德子的下文。
“你在英国时候与黑社会打交道,做交易,应该对军事知识有些了解吧。现在的战争中,信息、情报,是相当重要的,有时候甚至起到主导作用!”德子抽出一根烟,用嘴叼着,“借个火可以么?”
Kayla白了他一眼,挑了挑手指,德子嘴边的烟被淡蓝色的火焰烧掉了半截,一下子只剩海绵头了,德子无奈,只好扔掉,继续说:“现在,有一个人掌握着关于你们这些上帝分身的几乎所有资料。并且,他在策划一场可怕的阴谋,如果阴谋得逞,你,包括所有上帝分身,都将被抹去!!”
“这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Kayla说道,“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如果真的有那么个人,能够抹杀我,我不介意会会他!”
Kayla转身,金黄色的长发甩到德子脸上:“你的秘密也分享完了,我很忙,再见!”
德子见状,只好使出杀手锏。“上海白马会所等所有知名鸭店的黄金VIP卡!!!”
本来对德子毫无兴趣的Kayla猛的一震,回头看去,德子手上果然举着一堆各式各样的卡片,每张卡都是装饰精美的艺术品,在Kayla眼里,它们仿佛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鸭店?你是说那种有帅帅的,可爱的男模那种鸭店?”Kayla激动地问。
“所有鸭店随便挑,帅气男模随便点,全部免费,包你满意!”德子正色道。
Kayla咳了一声,一把抢过德子手里的一堆VIP卡,卡片上中文下方有英文标注,的确是贵宾卡。在中国这段时间,她没少在这里寻找“心中的圣地”,而离这里不远的上海——中国的大城市,她也去踩过点,只是高级会所进去消费都比较高,自己原本在英国因为帮黑帮做常人做不到的事,也有不少积蓄。因为只住宾馆,她的钱都放在身上,之前一次与上官凌“玩耍”的时候不小心被烧毁了,现在资金所剩无几,且不说她还不熟悉中国的地下组织,她也不想在中国做什么大动作了,不然就得像逃出英国一样,离开中国,离开那第一个让她怦然心动的男人所在的国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Kayla假装愤怒,“这些破烂对我来说一文不值,简直太无聊了!不过,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德子一阵无语,对付奇葩果然不能按常理出牌,他整整衣服,说道:“我需要你的力量,来阻止那场阴谋!”
Kayla镇定下来,把卡片收好放入口袋:“我可以适当听听你的建议,但绝不会无条件服从你的命令,我有自己的判断。”
“足够了。”德子比了个“OK”的手势,准备离开,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完成。
“你,就是上次让我抹杀darling的人吧!”Kayla突然问转身要离开的德子。
德子没有丝毫停顿,双手插在裤兜里,漫步走远,仿佛没有听到Kayla的话,又似乎是默认。
“你如果敢动我看上的男人,我第一个让你后悔这辈子活在这个世上!”Kayla轻声说。
见德子走远,Kayla也重新想起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情,她来到那个她的darling消失的公交站台,来回仔细观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有人发来一条短信,打开查看,正是当初让他抹杀上官凌的那个号码,短信内容是:我和你一样对他感兴趣。
Kayla按了锁屏键,把手机塞回口袋,看了看德子消失的方向,幽幽说道:“没看出来,这家伙还是我情敌啊!开玩笑,你有什么优势吗?”她挺了挺胸脯,显然对自己的身材有信心,“darling绝对不是基佬!”
离开Kayla,德子在路边一家简易咖啡店买了两杯速溶咖啡,坐到户外摆放的桌子旁,一杯放在对面,一杯自己喝着。
不久,对面就来了一个大背头的青年,眼圈很重,浑身散发着痞子气。青年在德子对面坐下,看了看桌子上的咖啡,拿起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喝完把杯子往座子上一放,说出四个字:“长南大学!”
德子会意,点了点头,起身。
“禅哥!”青年语气意味深长,“真的……不打算回来吗?”
德子顿了一下,背对着青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禅哥!”青年重重的喊道,“堂主前几日遭人暗算,伤到了脊髓,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广东一带,我们残花向来都是只手遮天,霸主地位毫不动摇,可最近广东一个新崛起的帮会,短短数日就吞并了十几家帮派,实力直线飙升,很快,他们就会盯上我们残花这块大肉的!禅哥,你就回来吧,现在残花群龙无首,很多干部都投奔别的帮会去了!救救残花吧!禅哥!!!”
听完青年的话,德子晃了晃手中的纸咖啡杯,说道:“下次喝咖啡不要这么着急。呃,替我谢过残情那些大哥,和他们的情报。至于谢彪,告诉她好好养伤,别逞强,丢了性命可就什么都没了!”说完,摆了摆手,离开咖啡店,只留给青年一个背影。
青年皱着眉,双手紧握:“别逞强,么?那可是谢先生和你苦心经营的心血啊!现在堂主又倒下了……”
德子赶到了长南大学花了些时间,毕竟有170多公里的路程,不过他并不担心,他知道残情那帮人会把赶路的时间算在里面。
2小时后。
“咚咚咚”,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敲了敲车窗玻璃,黛柏丽雅看了看这个胖嘟嘟的小男孩,把车窗降下来。
小男孩把圆圆的手伸进车里,手里抓着一个项链,连着一个精致的铂金十字架。“一个大哥哥让我把这个给你,还说你可以给我钱买棒棒糖!”小男孩一脸期待地说。
黛柏丽雅接过项链,从兜里拿出50元钱,给了小男孩,说道:“拿去吧。那个大哥哥现在在哪里?”
小男孩紧紧攥着钱,指了指不远处的无人小巷,跑开了。
黛柏丽雅透过另一边车窗,看了看偌大的长南大学,段军在里面谈事情。她或许还有些时间。
下了车,她向小男孩所指的方向走去。这个项链是私人订制的,只有两个人有,一个是她自己,在胸口挂着,十字架中心刻着一个“黛”字,还有一个在段军那里,十字架中心刻着“禅”,手里这个与段军的一模一样。
手里这个当然不会是段军的,这是一件复制品。黛柏丽雅不难猜出,会去做复制品的人是谁。
“这里很危险!你不应该来。”黛柏丽雅用英文对着站在小巷深处的德子说道。
德子的英语是在广东时候学的,还记得些,他伸了个懒腰,回答道:“几年不见了,还记得怎么关心我啊!”
黛柏丽雅沉默不语。
德子笑了一声,双手**裤兜里,直截了当地说:“回来吧,我没想到他会偏离我的原则。他的立场,是与所有上帝分身为敌,包括我,与他对立的人不会少,你留在他身边不安全,而且,他必败。”
黛柏丽雅内心是很想答应的,但在与段军相处的这段时间,她越来越懂得,这个世界,远不止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她需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
最终,她还是决定拒绝,她把手里的项链还给德子,留下一句话:“你过分的自信会害了你,我是不会离开他的,再见。”
无论是在烦躁,激动,还是失落的时候一根烟总是能让人冷静下来,德子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看着小巷的出口,摸了摸口袋,突然想起自己没带打火机,只好放回烟,苦笑着摇了摇头:“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黛柏丽雅知道自己与德子见面的事情不能让段军知道,段军这段时间应该已经谈完事情要出来了,想要瞒过段军不容易,于是她买了两块鸡排。回到车边,段军果然已经从学校出来了。
“我给你买了点心。”黛柏丽雅把手里的鸡排递给段军。
段军看了黛柏丽雅一眼,又不留痕迹地用余光扫了一下她身后的方向,说道:“以后别做多余的事情!”
黛柏丽雅心中一惊,深怕段军已经发现自己隐瞒的事。
“比如说给一个老头子买油炸食品吃。”说罢,段军进入车内。
黛柏丽雅舒了口气,老头应该没有发现,她绕到车另一边,也进入车内,她的工作就是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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