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早，早啊......”我有些讪讪地说，看着这位女孩在咫尺处挥着手向我打着招呼。
时候已经不早了，这只不过是班里的一个老梗，只要见到白早就这么来一句，百分百会听到她也笑着回一句“早啊”。
这一梗百玩不烂，一方面是白早有梗必答，另一方面则是白早富有活力的笑百看不厌。
在阴霭密布，摇摇欲坠的学校生活中，这样干净纯粹的笑容实在是少之又少，我敢打赌班上有起码一打的男生是因为白早的笑容才有动力从被窝里爬起来，赶赴并没有何意义的学校生活。
“都下午了，还早什么啊。”白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作答，笑容却是一如既往。
女孩连走路都是蹦蹦跳跳地，好像极热心地赶赴同伴的身边，但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怀疑她会摔在我身上，不觉有些失礼地后退了几步。
她穿着百褶灰黄的短裙，其下是修长的腿，那美好的曲线也早已被黑裤-袜所勾勒出来了。短裙的裙摆随着身体腾跃而起落，勾得我眼睛生疼。
所以说真是佩服女生，这个天气还能穿短裙。
我在心里嘀咕着。
不过确实好看。
“原来你也会出门啊。”白早打趣我。
“我只是搬家啦。”我没好气地说，“别拿出一副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腔调。”
“难道不是吗。”
“算你猜对啦。”
“咳咳。”
夏丝若环抱着双臂站了起来，望向我和白早。
“呃。”白早有些紧张地看向我，“你们一起的？”
“嗯嗯，这是......我姐姐，夏丝若。”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气场十足的漂亮女人，上午的旖旎和蹂躏还没在我的大脑和神经末梢褪去，让我举棋难定。
可想起了初次见面的那声“叫姐姐”，我就这么说了。
夏丝若的眼神骤然一冷，但还是坐了回去。
我和白早看到那眼神，一齐缩了缩脖子，活似两只在地洞里挨了风吹的鼹鼠。
两只鼹鼠看到对方的动作，都背对着夏丝若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你这么怕你姐啊哈哈哈。”白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点形象都没有。
“你不也怕得要死，谁摊上都怕。”我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不过你姐真漂亮。”白早心服口服地说。
我点头表示赞同。
在抖s女王面前，元气jk和可爱萝莉不堪一击啊。
白早继续和我说这话，聊这聊那的，我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她。白早让我舒服的地方就在这里，我不喜欢说话，而白早总能自顾自地自己说下去，我只要回答就好了，听她从Fendi的新包聊到下周的作业。班上已经没多少人会写作业了，但我不在此列，她好像把能获取的信息都吸收了，转化成让他人舒适的魔力。
其实并不是这样，白早看了看叶流苏低垂的眼帘，但对方顿挫的点头幅度让她知道，对方是在认真地听。
什么时候才注意上了叶流苏呢？白早扣着心房。
那个时候班上谁都没注意到叶流苏，只道他是个普普通通，有些沉默寡言的男同学。谁都没法说自己喜欢他，也没人能讨厌他，但看到这个沉默的疙瘩，总会觉得不舒服。那时候体育课教得还不是海妖灾情演练，是足球颠球。
老师办了次小比赛，让男生和女生比颠球，女生少一个人，男生便有些恶作剧似得把叶流苏推到了女生这边。
女生虽然平衡性比男生好太多，但几个男校队的直接把比分差距拉到三十多，有些显摆地看着女生们，引得无数笑骂。
叶流苏是最后一位，白早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能颠多少个就颠多少个吧。”，白早记得自己是这么讲的。
白早看到叶流苏眨了下眼睛，就抛起了球。
起初，男生都在笑他。
最后，没人笑了。
“可以了可以了！”老师无奈地挥了挥手。
他颠了六十八个，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我只能颠这么多。”他有些小得意地跑回来对自己说，汗衫的背后湿了一大片。
他背后男生很不服气。什么早不说出来自己这么厉害啊，什么颠球有什么厉害的啊。叶流苏只当没听见。
原来不是根木头嘛。白早只是这么想着，带着犒劳的意味拿着广告单帮他扇风，装作看不见他脸上的红晕。
......
“车来了。”夏丝若率先走进了车厢，对我说。
“那个！”白早突然拉住我的衣袖。
“你还画画吗。”她低声问。头也低低的。
我注意到她不断踮起脚尖又不断地放下去。
那脚踝的曲线也柔柔的，搔得人脖子发痒。
“......”
“......”
“不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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