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宝贝。最后他就这么加了一句。”艾玛描述完整件事，懊恼地揪着头发。她现在仰卧在学生公寓的床上，穿着卡通睡衣，高举右手，借着窗外的月光端详自己咬烂的指甲。[那不就得啦，他说了爱你呀。]电话那端，克里斯蒂打哈欠，完全没有理解这一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那不一样，”她解释，感到自己五官绝望地皱了起来，“和平常闹着玩时——比如白天那块愚蠢的红布——完全两码事。一个是苹果一个是橘子，一个是‘我爱你’，一个是‘嘿！爱你唷宝贝’。”
[好……吧。虽然在我来看都是一样的。]克里斯蒂顿了下，被艾玛弄得摸不着头脑。[我都忘记重点了……什么事来着？]
“我说，‘我爱你’，”她咬牙切齿，在虚空中挥舞拳头，“他回答——谢谢你！”
[可是……你真的爱他？我是说——爱？]
“……我也不知道，我猜……当时感觉像个‘我爱你’时刻。”她搪塞。谁说和朋友分享心事能释缓苦恼？要不就是她心灵脆弱，现在那种绝望的烦躁感像发酵后一小时的面包，膨胀成原有的两倍大。‘你知道哪部分最可悲？’艾玛恨恨地想，‘这一切全只因某人说的一句话。’“我真可悲！不光是只因他说一句话就被弄得七零八落，现在和你聊这些都显示出我是个多么一惊一乍的可怜虫……我挂了，有电话**来。”
[好吧，再见艾玛，周末愉快。]
“拜。”
手机的蜂鸣器嗡嗡地叫了。她看到屏幕的瞬间心中顿时天翻地覆。
“怎么啦？”艾玛问，“打搅别人美妙夜晚的午夜来客？”
“好的。”
“好的，等一分钟，我马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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