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的音乐教室中显得格外空寂,出了走廊外偶尔传来的一两句还没来得及离校的学生的说话声,便只有阵阵的晚风偶尔透过窗子,吹了进来。
“原来如此,这才是真正的主角吗?”一手拿着的打印纸,一手捏着下巴,冉乐看着纸上的诗文挑挑眉头。
“也不能这么说,就我看来其实我们都是主角。”头也不抬的回应着冉乐,一旁的沈光齐拿着柔软的棉布轻轻地擦拭着手中小提琴,细软的彬木细心的照顾着彬木琴面上每一寸的细密纹理、每一根琴弦上残留着的薄薄松香。
撅着嘴,冉乐对正在认真的为小提琴做保养的这个美少年次嗤之以鼻:“你真会安慰自己。”
手中细致无比的动作微微的停顿,沈光齐眨了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释然一下,原本毫无生气的俊美五官好像突然鲜活了过来:“谢谢,对于我来说这只是重要的生存技能”
背着手绕过钢琴,冉乐走到了沈光齐面前将打印纸文字的纸上拍在了桌子上,没有松开的眉头也在表达着主人的不满:“我说,就算我们再练一个月,到时候登台的依旧是别人,而我们只是一个提供背景乐的角色而已,像这个月一样投入这么多的精力来练习,有什么意义?”
慢条斯理的将桌子上洒落的桌布送油之类的零碎杂物一个个收好,沈光齐一边拿起琴架在肩上稍稍试了试手感,一边用着轻嘲的语气说着:“对我来说,现在所做的一切,不管是有趣还是无聊,都很有意义。”
耸耸肩,冉乐觉得自己和这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我不明白。”
转过目光,沈光齐意味深长的看向冉乐:“因为你没有我这样的紧迫感。”
被沈光齐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冉乐不自在的把脸转向一边:“切,有没有人和给你说过,你可真是一个怪人。”
摸了摸鼻子,沈光齐又露出了那种在冉乐看来仿佛自带着粉红背景的笑容:“也许吧,那么你到底还要不要练了?”
摆摆手,冉乐一脸敬谢不敏:“不练了,现在我想回家了。”
......
回到小院,冉乐路过客厅是轻轻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头,与以往一样,老太太拿着烟枪一脸惬意的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这样站了一会,冉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
台灯下,冉乐静静地趴在书桌上目光盯着父母的合照发呆,一回到小院冉乐就能感到一种压抑的气息,也不知道是哪天开始的,她和外婆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两人之间的那种隔膜也越来越厚。
直到现在,两人之间好像连基本交流的兴趣都也没有了,这种感觉让冉乐十分烦躁,伸出手轻轻的抚上照片的表面,光滑而微凉的感觉透过之间传到了迷茫着的心底。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奇怪动静,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的样子,随后又是一阵压抑着的痛苦呻吟。
踮着脚走到门口轻轻的将房门拉开一条细缝,眼神透过缝隙小心翼翼的向外面瞧了过去,就看见老太太已经从沙发上滚落了下来,双手按着腹部一脸痛苦的神色,不远处的地面上静静地躺着她好像从不离手的烟枪。
咬了咬唇,冉乐还是走了出来:“你...怎么了”
到吸着凉气,在暗淡的电视光亮下,外婆本就苍老的脸上的皱纹好像更加明显:“胃...胃疼。”
叹着气,冉乐还是走上前去将外婆的上半身从地上扶起,让她靠着沙发,然后问:“怎么回事,有药吗”
无力地摆了摆手,外婆看着冉乐一脸担心的样子语气到底是比平时柔和了很多:“不用药,老毛病了。”
喘着气,她抬起手指向墙边的一个老式木头柜子“柜子里有个热水袋,你帮我灌些热水拿过来吧。”
点点头,冉乐走过去在那个柜子里翻找了起来,一层层的拉开抽屉,柜子里有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有些生锈的铁壳手电,两个已经不见了珠花的发钗,包括这个柜子本身,所有的东西代表着“破旧”本身的意思。
终于,从柜子的最底层冉乐找出了一个橡胶质感的水囊,耸耸肩冉乐有些不确定的自语:“应该就是这个吧...”
管好热水,冉乐小心的捏着水囊的边缘将它递给了瘫坐在地上的外婆:“给。”
结果热水袋,老太太将将它放在父母的位置然后用双手捂着,好像不适应温度似的闷哼了一声,过了一会脸上的神色才渐渐轻松了起来。
感觉好受了些,老太太双手撑地费力的起身,然后又坐回到了沙发指数一脸气喘吁吁,不过神色却好看了很多,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居然破天荒般的和冉乐闲聊了起来:“刚才你拿热水袋的动作,和你妈妈还真像,你们都是小心翼翼的捏着,其实它没你想的那么烫。”
歪了歪头,冉乐的表情很是意外,一边讲地上的烟枪捡了起来递给外婆,一边无可不可的聊着:“我妈妈?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她啊,我还以为你把妈妈给忘了。”
拿过烟枪,老太太看到被摔空了的烟头一脸惋惜:“哼,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妈比可你强多了,要不是那个王八犊子,她现在肯定还好好的在这站着呢!”
皱起眉,冉乐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色正在下沉:“什么王八犊子?”
攥着烟枪,老太太的回应则是一声没好气冷哼,然后一脸懊恼的痛斥着:“还有谁,就是你那个混蛋爸爸”
怒火!心中猛然升起的是燃烧到极致的怒过,这个老人挑战的是她这一世里最重要的底线,冉乐瞪着眼睛向她大声的质问:“你什么意思!我爸哪里惹你了?”
然而回应这分愤怒的,是来自于对面那同样炽烈的怒火,老太太的声音也毫不相让,也许在她这里,根本没有向冉乐相让这种妥协的念头,苍老而霸道的怒斥在空寂夜中响起:“你这黄毛丫头懂个屁!要不是他将你妈给骗走,你妈妈怎么离家北上!怎么会最后死在了外面当个孤魂野鬼!”
这样大声的怒骂着,手中的烟头也在身前的茶几上敲得梆梆直响,最后用一种恨恨的眼神瞪着冉乐:“那混蛋死了还不算,还留了你这么个臭丫头来给我添堵,你还好意思问他哪儿惹我了?我今天就告诉你,他哪都不是好东西!”
用力的挥着手,冉乐的动作像是在拼命的拒绝着什么东西的侵入,声音中也带着有些心碎的颤抖:“够了!”
仿佛是遭到了挑衅的母狮,老太太用愤怒的将手中的烟头甩了过去,站起身来用着更为霸道的姿势指责:“你还敢吼我!我偏要说!你爸爸他不是好东西!”
耳边是血液突突流过的声音,视线中的屋子,外婆,柜子...一切都变得扭曲而狰狞,好像这个世界突然成为了一头猛兽向着自己猛然跃下,要将渺小的自己吞噬。
脑海中是一片光怪陆离,意识缺失完全的的空白,此时冉乐只是顺着心底的执念用尽一生的力量呐喊:“我妈妈不是孤魂野鬼!她不是!”
喘着气,冉乐转身跑进屋内,再也不想听见外婆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一个字。
银白柔美的月光透过窗照进了夜晚的房间,然而冉乐却用被子覆盖了全身将一切月辉拒绝在外,黑暗中她蜷缩着:“妈妈,爸爸,好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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