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走在长而阴森的走廊上，陈晨暗骂警察局浪费纳税人的钱来建这长到毫无意义的走廊。
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看到那写着局长室的房门了。他推门而入，房间里的陈设也是多到离谱。摆满一面墙壁的书柜他可以理解，但那56英寸的电视机和摆在角落的冰箱他不能理解。办公室要冰箱干吗？和领导喝点小酒时准备的下酒菜吗？
坐在实木办公桌后的中年男子就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从他发福的脸和只能扣最后一个洞的皮带可以看出这个职位的油水不少。但陈晨今天不是代表纳税人来监督办公的，至于局长到底捞了多少油水那是廉政的事。他今天来只为一份报告。
局长向他笑了笑，殷勤地为他端茶倒水。那笑容看得陈晨有些瘆人，他看到了局长牙齿上满满的牙垢。
“这是您要的报告。”局长把一叠纸放在陈晨的面前。
陈晨拿起报告，草草阅读，他对警察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但报告里面有些东西是他想知道的。越读下去陈晨的脸色越加惊讶，最后他放下报告问道：“真的只有这么点吗？”
“是的，今几个月犯罪率不断下降，到了这个月只有这13起了。”局长回答。
难道自己想错了吗？那个奇特的〈灾兽〉真的只是个体吗？陈晨看着报告上的数字陷入苦思。他不知道〈灾兽〉有没有变异这种东西，但他就是觉得那个〈灾兽〉绝对不止一个。
他翻到下一页，那是一张市地图，地图上标了数个红点，这是代表有一起犯罪事件在那里发生。但红点分布得东一个西一个，毫无规律可言。
看来真的是错了呢。陈晨站起身，说了些客套话后就告辞了。
局长看着陈晨走出房门，唇边始终带着微笑。
叶暮推开咖啡厅的大门，他要等的人已经先来了。
那是一个穿着糟蹋的男子，在一次事故中失去了右手，因此很难找到满意的工作。他坐在最角落的隔间里，什么也没有点，进了咖啡厅不点东西是很尴尬的事，但以他的经济能力这咖啡厅的东西着实太贵了。叶暮管他叫老流浪，因为他总是流浪。
尽管刚刚进入秋转冬的阶段，但却已冷得不行。因为咖啡店没有开暖气，所以老流浪裹着自己单薄的外套瑟瑟发抖。这让叶暮有些同情，因为如果不是后父的话，现在自己可能也是这样的。
“两杯咖啡和三份三明治。”这家店的东西份量是很足的，但出于对老流浪的考虑，他点多了一份三明治。
食物很快就送上来了，老流浪先灌下半杯咖啡来温暖身体，然后再把手伸向三明治。叶暮自己也拿起一份三明治来吃，为了赴约他没有时间在家里吃晚餐。
老流浪狼吞虎咽后警觉地看了看周围，这才从自己的外套里取出几张纸递给叶暮并说道：“这是从警察那搞出来的，记得看完销毁。”
叶暮接过来，第一页上满是数字与表格。这是近几个月来市里犯罪事件的统计。老流浪虽然可怜但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叶暮听说他能用特殊的渠道得到些不可告人的东西来谋取暴利，不过据老流浪说，叶暮是他四年来唯一的客人。不过老流浪的办事效率是杠杠的，下午要求的东西晚上就完成了。
第一页上记载的东西非常可怕，按上面说的市里的犯罪率在以惊人的速度上升，这个月的已经是上个月的近两倍。
见鬼，警察和攻魔局在干什么？连这都没注意到吗？叶暮在心里暗骂着翻到了第二页。
“第二页是我用资料做的分布图，非常不可思议。”老流浪解释说。
分布图做得非常细心，不同月份的犯罪事件用不同颜色的点来标记。叶暮看着那包围着市中心水泄不通的由不同颜色的点组成的圆环感到毛骨悚然。
按照一般角度来说，寄生性生物在一个阶段只会有一个宿主。如果那个能操控人思考的〈灾兽〉频繁地更换宿主就是它是有种群的……不管怎么想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叶暮从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叶暮与老流浪说好了一万块，所以他事先在上面写了一万。
“老流浪，我再拜托你个事。”叶暮把支票压在桌上。
“什么事？大事要加钱。”老流浪眼睛直盯着那马上就要到手的支票。
“把这份东西送到太阳之子陈晨的手上，不要让他知道是谁做的。”
“什么？”老流浪被吓得差点跳起来：“这可不行，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不成，不成。再给我十万我也不干。”
叶暮叫服务员拿来一支笔，在支票前面加上了“10”说道：“一百万来让你干这件事。”
“一百万？”老流浪有些犹豫了，虽然他是残疾，但以他的身手与门路也不是太难，但这个数目让他怀疑叶暮这个高中生真的拿得出来吗？不会是空头支票吧？他也暗中调查过自己这位客户，知道他家境不错，但一下子拿出一百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看看支票的签名吧。”叶暮仿佛看穿了对方所想，把支票推到对方面前。
老流浪拿起支票大吃一惊，压低声音说：“小哥好大的手笔！居然是拉-齐格签名的支票！这单我接了！”这下可以放心了，一百万这种小钱，掉在地上拉家都懒得捡。
叶暮点点头，到收银台去买单，他知道老流浪身上除了那支票一分钱都没有。老流浪挠挠头跟在旁边，好像感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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