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活力啊……我们老一辈人是比不上了。”
百乐宫酒店一楼,自助餐厅靠窗位置上。
院长看着已经被苏梓叶,不对,苏夜梓追杀到从外面走廊跑过第三圈、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却丝毫不敢停下来的李凡,不由得抚掌笑着。
永远是板着脸、面无表情,拉风到一塌糊涂的姜晓白在李凡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与其说是看着不出事,不如说是看热闹;餐厅对面街道的另一家小吃摊位桌上,谜语人举起柠檬水杯,向这边举杯示意;院长摇摇头,同样高举起面前的苏打水杯,一饮而尽。
“……其实,我一直有一点很好奇,不知院长能否解答一下。”
李青临秀气又忧郁的造型,不禁还是吸引了一片亚裔人的眼球——白人不吃这一套。院长手指叩叩桌面:“你讲。”
“就是……我们和光明神教,分明是敌对关系,为什么在此时却表现得……怎么说呢,不像是敌人的模样……”
李青临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地说着。院长突然一愣,旋即抚掌微笑:“你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新人们一般都要过很久才发现这个问题,你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实在表现得太明显,底下的人打生打死,作为领袖反倒谈笑风生。
李青临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但他不是那种把吐槽说出口的性格,所以只是耐心等待着,等待院长的回复。
院长点点头,竖起了两根手指:“事实上,的确如你所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处在一个很微妙的情况。一方面来说,全世界最大的几个超能力组织,我们学院,光明神教,血骑士团,还有一些平时不怎么露面的、比如七宗罪之类的较为隐秘的组织,确实是敌对关系;因为神器就那么多,每个组织的理念都不同,但都想拿到所有的主神器,从这一点来说,我们确实是敌对的。”
“但是?”
“但是,我们超能力者这个集团,本身又是,扎根又独立于正常人类社会组织的。毕竟我们只占全地球人类的极少部分,全世界登记在案的超能力者加起来也不到十万人;设想一下,如果正常人类组织,得知有我们这种超脱他们存在的‘超凡人类’,他们会怎么想?”
“这个……恕学生愚钝,想不出来。但是我觉得,他们可能会……恐慌?”
“对!”
院长向李青临比了个大拇指,脸上称赞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就是恐慌!因为没有人希望,有一群‘神明’,凌驾在自己的头上!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埃及、北欧传说中的众神,基督教等宗教的创始人,其实都是超能力者——包括中世纪烧死的女巫们,其实,就是人类统治集团对超能力者‘光明正大’的清洗,不过在历史上抹去了而已。
事实上,各国的领导人都知道我们的存在,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恨不得把我们全部聚集在一个小岛上然后发射二十枚核弹,一网打尽;但他们做不到。所以现在,各国政府也在帮助隐藏我们的存在,我们超能力者集团则用互相争斗内耗、不干涉正常人生活等行为,来向他们表达我们的无害和善意,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行为。”
李青临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现在会是一种亦敌亦友的关系,因为有一个共同需要对付的‘大山’,还有你和光明神教序列3的人,来回打了那么多次,也没见谁死掉……”
院长面色严肃了下来:“不,你的想法不对。普通人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也是普通人,不过侥幸有了一些能力罢了,本质上和唱歌跳舞等能力没有什么区别——这是我们学院的宗旨。以为自己高出正常人一等、认为自己是神明,那是光明神教和血骑士团等组织的宗旨,他们就一直想成为神明,统治全世界——所以,我们和他们,还是敌对的关系,有机会的话肯定还是会弄死对面的;我和谜语人一直没打出来结果,只是基于上面的考虑、以及本身实力差不多的原因。”
“很复杂啊……”
李青临再次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院长伸出手,拍了拍李青临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了,简单理解,就是我们这个特殊行业有几家公司,彼此之间是一个整体,却又互相竞争市场份额……抽空你对李凡也说一下这些东西,让他也清楚了解一下,对光明神教,该打就打,但必要时也可以团结一下。”
“但是光明神教,之前那个‘牧羊犬’,不是差点杀死李凡和凌思雨——”
院长的神情稍微有点尴尬:“那是因为光明神教那边,为了打压我们、同时不对各国政府露出马脚,他们直接对底层信徒灌输的信念,就是‘不信光明神教的超能力者均为死敌’……光明神教内部想要知道你刚才听到的这些秘辛,那必须是序列前100的高层人了。所以,遇到底层的光明神教信徒,你们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不用留手。”
“明白了。”
李青临重重地点点头,一副将院长的话铭刻在心的模样。院长却像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沉重地叹息了声:“不说这个了。说正事吧。今天其实我本意、是想让他们输一输的,没想到他们还真赢了……赢了也不是不行,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是有些难办了。”
“难办?院长您这句话……什么意思?”
“李青临,你认为我会做平白无故的事情么?平白无故给你们三百万美元让你们赌博?我已经算到他们会来试探我们了,当然我们这么做、未免也不是想要试探他们,在这一点上我们都是一样的都抱着试探对面的想法;之前的那一场对决,其实就是试探对面的新人实力,为接下来正式赌局对决时候该进行什么样的决策,进行理论支持。”
“所以,赢了又怎么样,输了又怎么样?”
“赢家还好说,那至于输家,自然——”
院长声音压低,眯起眼睛:
“输家自然就是,在正式赌局对决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在赌局结束之前,偷走或者抢走,‘荆棘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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