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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红宝石之日,天气比起昨天来讲要冷上了不少,渐渐能够感受到冬天的气息。

穿着修女服的诺亚倒是不感觉特别冷,只是有一股凉意一直在她的心间停留不去。

“团长,今天不去士官学院吗?”

团长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的样子,诺亚没有去打扰他。

“那我去斯摩夫学院了……”

诺亚把“玛丽女士”装配好,就准备出发了。不过今天她还有想要去的地方,所以提早起来了。

早晨的东区是所有区域里人流量最多的区域,在这个时候会有不少人选择在集市交易,许多冒险者也会在这个时候从旅馆里出来,分享自己战利品。

穿过拥挤的东区,马上就要到达北区了。但在两区的交接之处,有一栋巨大华丽的建筑,与周边的民居格格不入,那便是缪斯教会在特里伦的分教,也是现在斯图尔特主教居住的地方。

教会开得很早,正常的修女们起得也比较早,这都是为了能够接待更多的信徒。

缪斯教会所信仰的是现在的纪元女神缪斯,她也是现在庇佑着人族的至高之神。

教会是完全中立的组织,在两国交战的时候一般都是中立的存在,不过近年教会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了,有一部分已经介入了一些小国的政治了,很多人都把这个认为是教会的阴暗面。

不过诺亚自己并不是政治家,所以并不是在意这些东西。

走进敞开的石门,里面就是教会内部了。

“咦?这不是诺亚修女吗?真是好久没有来了呢~”

神圣的水池旁边,那里有一位看起来有些年迈的修女。

“大修女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

年迈的修女看起来行动有些不方便,不过诺亚主动扶住了她。

“哦呀,诺亚修女脸色有点不好呢~”

“啊,被看出来了吗……”

其实诺亚是硬撑着走到这里的,她只是想今早拜会下斯图尔特主教,稍微有点事情想要问他。

“那诺亚修女记得多注意一下身体,毕竟你和“我们”不一样啊~”

老修女让诺亚松开了扶着她的手,褴褛地走向教会内部。

诺亚的叹息声回荡在宽敞的教会中,漫步着爬上了楼梯。

神像面前,老人跪坐在女神像前,虔诚地背诵着《创生》,在这个时候,他才像是一位女神的信徒。

斯图尔特主教仿佛注意到了诺亚,转过身来。

“这不是诺亚修女吗?有时间来看我这个老骨头了吗?”

虽然斯图尔特主教的年龄已经六十有余,不过从外表上不是特别显老,像是个四五十岁大的中年人。

“如果斯图尔特大人算是老的,那我真不知道谁能算是年轻人。”

主教听后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又年轻了好几岁。

“要是老朽能有孙女的话,就和你一样大了……”

主教慈祥的眼神映在诺亚的眼里,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教会内部,是不允许神职人员结婚生子的(名誉除外),所以斯图尔特主教到现在连儿子也没有,只能去收养义子或是义女。

不过很快,诺亚就看穿了里面的陷阱,狡捷地说道:“诶,我和斯图尔特大人难道不是忘年之交吗?”

诺亚似乎看穿了主教的想法,捂了捂旗开得胜的笑容。斯图尔特主教也顺着她,做了一副失败了的表情。

“其实我今天来找斯图尔特大人是有事情想要询问的……”

主教点了点头,说道:“老朽知道,你是来问琥珀的事吧……”

诺亚点了点头,她想知道为什么斯图尔特主教要让克伦威尔拜她为师。

“琥珀这孩子很可怜,母亲死得太早,而克伦威尔(这里指她的父亲克伦威尔大公)那个蠢货喜欢的是她的母亲,一直都没有负起作为父亲责任,这些你都应该从她的记忆里看见了吧。”

诺亚点了点头,在仪式结束之后,有不少克伦威尔以前的记忆断面流过来。

“琥珀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从小就很努力了,太过于努力了,迟早有一天会坏掉的吧……”

主教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时候的他看上去像是个关心孙女的祖父。

(什么啊,这不是有孙女吗?)

“所以老朽有个委托……老朽把她交给你了!”

听上去十分地诚恳,诺亚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老朽知道,一旦是你决定下的事情,一定是能做到的,就像两年前救老朽的时候一样……”

诺亚深呼了口气,回答道:“我除了接受以外,还能说什么呢?”

斯图尔特主教原本严肃的表情再次变得喜悦,轻轻拍打着诺亚的肩膀。

“那孩子的未来就看你了!”

…………………………

鸟鸣声回响在耳边,睁开朦胧的眼睛,眼中所倒映着的是白纱所包裹的床。

金色的发丝慵懒地搭在肩上,少女松开了手里紧握的书。

看向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别的贵族送的化妆品,可是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梳妆台最显眼的地方,摆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数的水晶球。水晶球里倒映着对少女来说最珍贵的东西。

一个男人抱着旁边那个美丽的女子,慈祥地看着奔跑在前面的小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少女注视着几秒,眼泪化为溪流从眼眶中淌下。

“早上好,妈妈……”

少女笑着向水晶球打了招呼,可惜并没有止住泪水。

水晶球发出了光芒,这是不管对它说什么都会发生的现象,少女也知道,什么也不会发生。

奇迹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有必然和偶然,少女对自己说道。

“小姐,老爷请你过去用餐…”

门外传来仆人的呼声,不过少女并没有在意,因为她知道并没有用,那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父亲了。

是的,自从那一天母亲去世了之后,他就和变了一个人似的。并不是她所认识的慈爱的父亲,而是被大家所认知的大公克伦威尔。

整理好要带到学院的书,少女合上了自己房间的门,拔出了金色的钥匙,仔细检查了两遍无法推开,便离开了这个曾经名为“家”的地方。

外界所说的克伦威尔大公十分爱自己的女儿,在她眼中就是不断地阻止自己离开的墙壁。

原本今天准备去看斯图尔特爷爷的,不过还是为了多看两本书所以早早地去了学校。

自己的目的是变强,今天的自己必须要比昨天强,总有一天要让那个人看到,自己并不是累赘,少女不断地对自己说道。

生存在这样的单色世界中,少女虽然感到很是枯燥,但是连她也没有发现,她的改变才悄然开始。

……………………

今天的课程比较偏于书本,因为一天的课程都是大陆历史。即使诺亚喜欢这门课,不过这么大的量一下子也让她感受到枯燥了。

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后,诺亚早早地就去找到了正坐在草地上看着连她也看不懂的书。

“克伦威尔,今天有空吗?”

“老师,有什么事吗?”

看起来好像除了看书,她也不会做其他的事了,诺亚这么想到。

“跟我来!”

诺亚拉起坐着的克伦威尔,不管对方是否会感到不悦,快速地奔跑了起来。

斯摩夫学院在下午第二节课之后就可以离开了,不过不少人都有参加社团,所以一般很少有人在这个时候离校。

被寒风所鼓舞的长发,被不少人的眼睛捕捉到了,宛若冬天出现的雪地妖精。

大约十多分钟,诺亚她们就到了目的地。这里是西区,对诺亚来说,是一个比较远的地方,平时也不会经常来的地方。

诺亚来到的是一个看起来比较精致的公园。公园并不是很大,但是有不少小铺,许多成双成对的恋人在这里休息。

“这里是我在一次巡逻中发现的,不错吧~”

公园虽然不是很大,但在中间有一片小湖,湖的附近有许多公共座椅,吟游诗人在附近唱着西方的曲子,而恋人们听着歌声入眠。

诺亚找了个没有人的座椅,让克伦威尔坐了下来。

“克伦威尔要喝点什么吗?”

“……来一瓶浆果汁……”

诺亚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跑去临近的店铺。克伦威尔摸了摸诺亚刚刚摸过的地方,目送着诺亚离开。

“我回来了~”

诺亚捧着新鲜的浆果汁回来了,克伦威尔也放下手里握着的书。

“谢谢…”看似无表情的脸蛋仿佛融化了一角。

克伦威尔喝的速度很慢,平均要过好一会儿才吸进一口,不过这一点诺亚却觉得很可爱,管不住自己的右手。

“诺亚老师今天拉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吗?”克伦威尔歪着脑袋问道。

她本人可能并不知道,这个动作对诺亚来说简直就是惹人犯罪啊!

“当然是…当然是想和克伦威尔搞好关系咯~”

终于按耐不住的诺亚乘着这会儿,轻轻的抚摸了她的脑袋,而对方看起来也是享受地眯起了蓝色的眼睛。

(哈啊~哈啊~冷静啊诺亚,她可是大公的女儿啊!)

诺亚用左手按下了右手,否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后面将会发生什么。

诺亚收回了不听话的右手,看着脸色有些微红的克伦威尔。

“克伦威尔是想要交到朋友吗?”

虽然表面上在很认真地说着,不过诺亚还是把手伸了过去,抱住了克伦威尔。

感觉到金发少女点了头,诺亚说道:“那让老师来做你的朋友吧!”

克伦威尔没有回答诺亚,不过动作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僵硬了。

诺亚松开抱住她的手,发现原来克伦威尔已经睡着了。

通过仪式之后的回忆,诺亚得到了不少克伦威尔过去的记忆。她是一个比谁都要努力,都要认真,都要琉璃心的孩子,虽然有过一小段美好的童年,不过之后迎来的是家人的冷漠。

她无法得到自己的应该得到的幸福,这一点就和诺亚自己一样。

至少她遇到了团长,而她似乎还没有遇到自己该等到的那个人。既然如此,那何不诺亚自己做她的那个该等的人呢。

现在,克伦威尔只是轻轻地靠着她的肩膀,看起来很是安详地睡着,发出规律的呼吸声,嘴角还有一点点的水渍。

不过诺亚本人倒是因为睡得太多时间,导致睡不着了。

看着克伦威尔手上拿的书,诺亚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

(还是老样子那么过分呢…)

虽然不是上次的那本书,不过上面的字仍然看不懂。诺亚摇了摇头,还是把书放回了原本的地方。

诺亚只能无聊地喝着这种从克伦威尔北部产出的浆果所制成的饮料,看着满天的云朵,看起来近期会下雨的样子。

在这片大陆上,雪大概会在金木樨之月(又译山吹,相当于农历12月)降下,而克伦威尔的雪景也是极为好看的。

人类虽然已经掌握了能够制造冰雪的魔法,不过还是敬畏着大自然,敬畏着这种原始的力量,当做是缪斯女神赐下的洗礼之仪。

微风徐徐吹过小公园,吹起少女的鬓角,连诺亚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进入梦境的。

……………………

“哈欠!”少女吹开了挡在自己鼻子上的树叶,同时也惊醒了旁边的金发少女。

此时,夕阳正在缓缓落下,原来很快就要黄昏了。

“诺亚老师……”克伦威尔的脸有些粉红,看起来是想到刚才的事情了。

诺亚起身整理了下有些散乱的裙子,看向天边的火烧云。

“啊,已经这个点了啊…”

“诺亚老师要回去了吗?”

诺亚点了点头,不过右手轻轻地抚了抚克伦威尔头上的一簇小毛,不过很快就收回了。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过得很开心呢~”

脸红的克伦威尔向她鞠了一躬,抱着书本逃走了。

不过下一刻,她的眼神就变得冷酷了。

“这个魔法,没有疑问,团长看来是遇上麻烦了!”

就和诺亚在前几天施放过的传导魔法一样,诺亚现在自己也受到了,不过暗号是自己和团长约定好了的警急暗号,看来对方是遇上麻烦了。

虽然身体的麻痹感还是无法消除,但是对方既然遇上了麻烦倒是让诺亚过意不去,毕竟团长还是为了要帮她还房租才那么努力的。

地点是西区,倒是离诺亚很近,所以她才能接收到传导魔法的信息。

比起依靠市集才变得繁华的东区,西区则遵循着不同的道德。这里是红灯区,虽然白天来这里的人不多,但是一到了晚上,地下赌场、妓院、黑帮等势力具开始出来营业了。

而诺亚正是在这样的地方奔跑着。天还不是特别暗,所以西区来往的人并不是很多,许多都是正准备营业的人,真正准备来消遣的人还要更晚来。

离发信点越来越近了,诺亚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也是变得越来越警觉了,右手永远不离开刀柄。

西区的小巷里永远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仅仅来过一次,都不想让她来第二次。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几天前她对于血的侦辩能力上升了,而且还上升了不少。光是闻着空气中飘散的血液,她就能从中间感知到血液主人究竟是男是女,年龄大概多大。

只是闻着,这些信息就自己出现在脑海里了。

一个巨大的赌纺出现在了诺亚的面前,诺亚知道,传导魔法就是从里面发出来了。

门口有两个壮汉(兄贵),正在招待着客人的样子,拦住了正要进去的诺亚。

“哦呀,小姑娘,这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一个壮汉说道,附近的一个胖子富豪打扮的人指着诺亚笑了起来。

“哈哈哈,修女也赌博啊,那我给你钱愿意陪我一晚上吗?”

富豪想都不想,就从口袋里摸出一刀钱来,正准备塞给她。

诺亚冷意的眸子只是看着赌纺里面,并没有关注旁边那个富豪的动向。

稍微拔出一点“玛丽女士”,鲜血染红的钱币便掉落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指!!!”外面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前面两个壮汉正准备拦住她,便被诺亚硬闯进去了。

“你给老子站住!”

诺亚正准备拔剑和那个壮汉交战,不过后颈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一下,便晕了过去。

………………………

“这里是……!”

双手无法动弹,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不过玛那没有封住的样子,魔法还是能够好好地使用。

诺亚先环视了一遍四周,漆黑的仓库,里面看起来很是空档。

灯亮了,诺亚前方的地方有一个蒙在袍里的人,阴冷的眼神放在她的身上,让她很不舒服。

“她就是第三骑士团的人吗?”

那个黑袍男人问道,旁边黑影之中的一双眼睛回答道:“是的,我们在她身上发现了第三骑士团的徽章!”

“嗯,想办法控制住这个女人,把该问的都给我问清楚了!”

黑袍男说完,便离开了。

诺亚看着旁边正在调配着什么药剂的男人,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卷进什么麻烦的事情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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