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莉莉的话一定可以。”
温柔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让她娇小的身躯为止一颤,索菲掌心的温度慢慢融化开来,紧张的寒意被温柔所融化,勇气再一次涌上心间。
“看到莉莉这样,我的紧张感反倒没有了呢。”柯萝娜笑着说道,在商场上完全没有经验,三人中最紧张的就要属柯萝娜了。
“哼,当然没有问题的咯。”莉莉扭头看着身后的两人。颤抖的右手也停了下来,身后有着信任的同伴陪同着,自己并非一个人在战斗,她深呼吸一口气,眼睛内重新闪烁出光芒。“就让我们会会他们吧。”
说着她推开了木门。
三道视线集中到了她们身上,无视了投来的目光,莉莉若若大方地走进了房间,索菲和柯萝娜紧跟在她的身后。
房间宽敞而又明亮,中央摆放着一张能够容纳十几人的圆形木桌,靠近门口的位置的三张木椅上坐着体态各异的三名男性,他们也因某种原因困在了吉尔亚拉,三人是莉莉能找到为数不多还值得信任拥有着商讨余地的人了。他们并没有带随从,或许认为和这样一个小姑娘谈生意,带随从是多余的吧。
莉莉走到他们对门的一个椅子做了下来,索菲和柯萝娜则站在了她身后。
“莉塞洛特·莉尔西副会长,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半分钟!”最右边的那个廋长的男子说着。“对于商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然而金钱绝对买不回时间!”
在出发前莉莉就和柯萝娜交代过这次谈判几人的身份和特征,这个面色的蜡黄身材廋长留着卷发和八字卷胡的男性,名为唐纳德·沃拉斯顿是商会“里昂之丘”的会长。直爽的脾气有些的暴躁,生气的时候会用嘴吹八字胡,他对时间要求非常苛刻,和他不熟悉的人总认为他难以相处,在接触一段时间后才明白他人其实还是非常不错的。他所处的商会“里昂之丘”主要活动在西大陆的区域。
“哎呀,唐纳德会长,我只不过是迟到了那么一丁点时间啊,要知道女生在出门之前可是要花心思打扮的哟,晚上一两个小时也是完全正常的。哦,抱歉,我忘记了,唐纳德会长似乎没有陪伴的女性来着,所以才不太清楚啊。”面对唐纳德会长数落,莉莉回以反击。“以后有合适的女性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下吗?”
“哼,不用了。”唐纳德会长吹了吹胡子双手环胸不满道。“我可没有时间浪费在那些雌性动物上。”
“好啦,好啦,唐纳德会长也不要生气了。”中间圆滚滚地男人劝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圆润的身材加上小麦色的皮肤,头上缠着的是丝绸质地的白色头巾,红金相间的马甲配上身上金光闪闪的饰品,给人一种标准商人的印象。他的名字叫做托尼·波伊尔,是“巨人拇指”商会的会长。为人和善、待人诚恳这样的性格赢得了商会同僚们的青睐。除了吉尔亚拉和法拉普,“巨人拇指”在大陆上还有四个分会和数个粮仓,以大陆东半块为活跃范围,近两年随着业务的拓宽逐渐在大陆东北面扎下根来。
“莉塞洛特·莉尔西,有什么事情就直说。”
低沉的声音让气氛又回到了冰点,坐在最左边的男性。年龄约为四十岁前半,被名为岁月的这把雕刻刀在脸上留下了鲜明的痕迹,锐利的眼神放佛能够洞悉他人内心的想法。
这个男人是莉莉在出门前特意关照的,也是他们三人中最难以应付的。商会“渔人之歌”的会长,泰勒·格雷厄姆,正值青壮年的泰勒年轻时候是一个出色的冒险者,在机缘巧合之下下海从商,他强健的体魄表明他依旧留有年轻时锻炼的习惯,敏锐的洞察术也和年轻时的冒险经历相关。有着这种特殊的身份,泰勒和冒险者的关系相当的密切,也拥有者大部分商会无法企及的资源,其商会“渔人之歌”听名字就明白是和海路有着明显关系的商会,实际上的“渔人之歌”掌握了海路中五成以上的资源,甚至有可能更多,至于其家底有多雄厚那只有他本人清楚了。
似乎感觉到了柯萝娜的目光,泰勒转投过去,柯萝娜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既然泰勒会长这么说了,那么多余的寒暄就免了。”莉莉清了清嗓子,商人之间只有目的和利益,寒暄词都多余的了。“此次召集大家出来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和大家做一笔生意。”
“做生意呢,到‘盈月’来的目的当然是做生意。”唐纳德笑道。“除此之外难道我们还是过来开同学会的吗?按莉塞洛特副会长的年龄也开不起来啊。”
“啧啧啧,唐纳德会长所言极是。”莉莉说着打开扇子。“您的年龄是我的三倍还要多,要是和唐纳德会长拥有相同辈分的话,我还真是感到非常光荣呢。”
“哼,无聊的废话就不要说了,我不是来浪费时间的!”唐纳德说。“况且绯色星辰已现在的情况已经人尽皆知了,想要和我们谈生意?就你这样的态度?让巴鲁巴斯老爷子出来还差不多!”
“唐、唐纳德会长,你消消气。”托尼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莉塞洛特会长,叫我们来到底要谈生意?”
托尼立刻接过了话题,若让唐纳德掌握节奏,话题可能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至少他感觉,莉莉这次叫他们过来并非毫无准备。
“那么我就直说了,这次来叫大家来的目的,是尽可能在商会范围内囤积食物。”莉莉说。“高粱,小麦,马铃薯,腌制品。只要是能够长时间保存的食物都可以。”
“囤积粮食?”唐纳德恢复了冷静,他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按照你的说法,莫非接下来有战争要打了?”
“唐、唐纳德会长,战、战争什么的。”托尼擦了擦额头上留下的汗水,他们这种商人最害怕的就是天灾和战争这种不可抗力,一旦演变成这种情况物价就不受他们控制,手上拥有着货物倒还好,若都是金币的话那就亏大了。“难道说真的会发生这种情况。”
“嗯……具体情况我不能详细透露。”莉莉说。
“不能详细透露?商人之间最基本的就是信任,想要与我们做生意就必须不能有所隐瞒,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吧?”唐纳德说。“撇开这点不谈,就绯色星辰现在的情况,还有和我们做生意的资本吗?现在光是自保都很困难了。”
这一回,托尼没有插嘴。他的意见和唐纳德一致,泰勒一直保持着沉默,他的想法想必和其他两人一样。绯色星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有生意要做他们都不会选择与一个快破产的商会联手,即便曾经是大陆第一的商会。而看这个小妮子的表现肯定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的情报,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的从她口中套出更多的情报。
“绯色自保都很难了?不要让我发笑了!”莉莉提高了两分音量,将气势凌人唐纳德压了回去。“‘里昂之丘’的唐纳德·沃拉斯顿!当年里昂在建立商会时候,你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在里昂过世后。商会急转直下,当时是谁伸出援手救了在困境中的商会?又谁推荐了你成为会长的?”
唐纳德一惊,他当然明白,当初会长尸骨未寒,商会中的骨干就准备瓜分家当。留下了一堆人和烂摊子,若不是会长的挚友巴鲁巴斯的老爷子,现在的里昂之丘早就已经解散,自己可能沦落到街头重新变成一名流浪商人。
“‘巨人拇指’的托尼·波伊尔!”被莉莉点名后,圆滚滚的托尼身上的赘肉抖动了一下。“自东方来的客人,是谁和你做了第一笔交易?让你打开了在这块大陆上的大门?又是谁作为担保,将你推荐加入商会联合的?哦,对了,还有你身上的那一堆肥肉。”
“啊,莉尔西妹妹,我当然没有忘记。”托尼硬是在满脸的横肉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我们都是自己人,自己人。”
托尼初次和莉莉见面时候,莉莉只有四岁,只到他小腿的高度,跟在巴鲁巴斯会长身边的一个小机灵鬼。托尼的祖先是从东方小岛上漂流过来的,在数代前还是拥挤在一个小村落。在其祖父的带领下慢慢和大陆上的人进行接触,并将自己的手工艺品和种植的烟草和当地人交换。他们做第一笔生意的人正是绯色星辰商会,看中了这小小村长的潜力,巴鲁巴斯老爷子给了他们一笔资金并让将他们推荐给了地方的领主,最后这个商会一点一点壮大到了今日的地步,原本身材匀称的托尼也发福成了现在的模样。
“‘渔人之歌’的泰勒·格雷厄姆。”面对泰勒莉莉的底气还稍显有些不足。“若是没有了绯色也就不可能有今日的渔人之歌。”
若不是绯色星辰发现了吉尔亚拉,将其建立成了一个港口商都,渔人之歌绝对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没有绯色也就没有渔人的今天?”泰勒冷笑了一下。莉莉的说辞不足以让他改变想法。“可以这么讲,但就算今日绯色灭亡了,我渔人之歌依旧会生存下去,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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