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Starter
“王队，这文件我先放着了。”
“恩，知道了。”
默默地看着小陈放到桌上的文件，王队叹了一口气。
“你表哥在的话有多好啊。”
“王队，再怎么烦恼工作也不会减少的。”
“啊啊，也是呢。”
“再说，表哥他本来就讨厌这些费脑细胞的麻烦事。”
“唉......你表哥就是个大懒鬼啊。”
王队又叹了一口气，这时小陈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
“说来，新的受害者又来了。”
“啧，这次是？”
“一个青年，和前几次的受害者一样，都有一，两年的网球经验。”
“是吗，死因不会还是和之前的一样吧。”
“是的，和之前的一样，都是脑部受到从后方反弹回来的球的重击，造成头盖骨碎裂，不过这次是整个球都陷进脑袋里了。那些验尸的脸都吓青了。”
“嚯，这还真是吓人啊，手臂肌肉得发育得多发达才能做到这样啊。真是辛苦那些验尸的了。”
“恩......”
对于王队的话，小陈做出了回应。王队在这时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
“——————是‘巫’吧。”
“毫无疑问的事，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
“是啊。”
————啧，真麻烦。
在心中咋了舌，王队开始继续他的工作。
......
“君夜啊，我们是朋友对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样没错。”
“朋友之间，是需要互帮互助的，对吧。”
“按道理来说，也确实是这样。”
“那么......”
“不要再说了，你自己解决。”
“No——————————！！！！”
还是在原来的咖啡厅里，周子翔双膝跪地，失声痛哭，那场面可以说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甚至都可以想象出他身后的打雷特效了。他抱着叶君夜的大腿一边吸着鼻涕，一边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而叶君夜却皱起了眉头，露出一脸嫌弃的样子。
“快放开，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再说，出门不看钱包本来就是你的问题，没必要把我给扯进来。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君夜，你变了！以前的你是多么的纯洁，善良......”
“别瞎扯些没用的，没遇上你的以前我倒是很纯洁，善良的啊。”
“哼，真是个傲娇。”
“闭嘴。”
“嘛，虽然如此，但是还是有点在意啊......”
“？”
说着，周子翔用手指向叶君夜的脸————上面的眼镜。
“以前也没见你带过。”
“最近视力不行了，所以才带的。”
“是吗......”
————嘛，当然是骗你的。
距离上次自己主动袭击‘巫’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在此期间，叶君夜一直对自己弑巫得来的能力感到困扰，名为‘杀灵之魔眼’的能力，也就是说这双眼睛可以把‘灵魂’这一抽象的概念以视觉形式作为情报进行接收，使其呈现在自己的视网膜上，而自己眼睛能够看见的淡蓝色发光物质，便是所谓的灵魂了；而且，自己可以去触碰灵魂，甚至可以对灵魂做一些破坏性的行为。
自己曾经的主治医生———陈志文说过，灵魂是生命活动的体现，一旦失去灵魂，生命活动也便会停止，也就是‘死亡’。
非常厉害的能力，又同时是非常麻烦的能力。
叶君夜他无法控制这双眼睛的能力，也就是说‘杀灵之魔眼’的能力是24小时都在发动的，因此无论何时，也无论本人是否愿意，只要叶君夜睁开眼睛，他就能看见灵体。况且一般的灵体十分脆弱，叶君夜甚至只是轻轻一碰就会被破坏掉，如果走在大街上，一不小心碰了别人，那岂不是完蛋了？
因此叶君夜一直在苦恼这个问题。然后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件事，他在住院的时候发现他在通过窗户的玻璃看外面的时候，看见的事物无论是否有生命，都没有显现出灵体，这时叶君夜开始猜测：‘杀灵之魔眼’不能够透过玻璃看见灵体。然后事实也证明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也就是说，‘杀灵之魔眼’也有很多的缺陷。
......嘛，也是，毕竟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力量。
叶君夜的思绪在这开始打住。
总之，希望自己的生活还能继续想这样平静下去，像之前那去刺杀巫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干了。
“君夜啊！你忍心吗？！要抛弃我这个唯一朋友，你忍心吗？！！”
身下的周子翔继续抱着自己的大腿大哭嚎叫，别这样行吗，本来出门不带钱包就是你的问题啊。
叶君夜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行了行了，我帮你付可以了吗？”
“Oh......you are my best friend君夜。”
“你那蹩脚到不行的英语还是不要拿出来炫了。”
“あなたは俺の最高の友達！”
“听不懂啊啊啊！！没事说什么日语啊！！”
“......”
“......”
“......you are my best friend！”
“结果到头来还是英语不是吗？！！”
叶君夜大声吐槽。不行啊，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变得只会吐槽了！
嘛......管他的。
叶君夜默默地掏出钱包找钱，而一旁的周子翔用一脸期待的眼神看着叶君夜，让他有股说不出来的欠扁感。
“话说，你知道么君夜？”
“什么？”
“最近我们这有个连续杀人狂哦！”
“哦......”
“什么啊，反应真冷淡。”
“管他的，反正又不会找上我。”
“嘛，也是，不过听一听也没关系吧。”
“随便。”
“这个杀人狂啊，听网上说杀的都是些网球爱好者哎。”
“......搞什么，不会是疯人院出来的吧，没事去杀网球员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以前对打网球的人有很大的憎恨也说不定。”
周子翔摊开双手表示他自己也不清楚，叶君夜则叹了一口气。
“我说，一般而言网上流传的话题一般不是没有多少可信度的么。”
“诶———君夜真扫兴。”
“啧，要你管。”
叶君夜瞪了他一眼。然后......
“现在插播紧急新闻。在前天晚上，一名青年男子丧生于C街的一家公共网球场中，其凶手至今已经杀死过3名普通市民，而且都是拥有一，两年以上网球经验的人；凶手行凶时都会穿戴灰色的鸭舌帽以及黑色的帽衫，据警方调查凶手是一名身高在178cm左右，体重约68kg的男子，如果有发现请及时上报至当地警察局......”
“......”
“......”
——————不会吧......！
叶君夜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而周子翔就在一旁露出胜利者笑容。
叶君夜瞪了他一眼，说道。
“你笑也没用，毕竟我们没有在打赌。”
“啊，可恶居然忘了！”
周子翔一脸悔恨，叶君夜则默默地付了钱，然后跟着周子翔一起走出了咖啡店。
......
X市，B街，某小巷。
沈斌是今年刚满二十的无业游民。身高181cm，体重75kg。高大的身材以及恰到好处的体重，显得他的身体十分强壮，以及高挑。当然，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在松懈饮食方面的注意，毕竟正确的训练以及良好的饮食，在这两者的搭配下才能锻炼出良好的体格。
是的，沈斌的理想是当一名网球运动员。
从小开始，在看见电视上的国际网球比赛，他就决定了，他要成为一名网球运动员。他为了自己的理想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拒绝了大学的入取通知书，然后一边在社会上打着闲职，一边钻研网球。虽然辛苦，但是看着自己的球技越来越精湛，沈斌就觉得自己的辛苦还是值得的。
虽然如此，但总有一天自己还是会向自己的家人求助吧，毕竟这样的生活并不能持续很久。自己筋疲力尽的那一天总会到来的，然而那一天则是现在这个生活的终结。
......嘛，毕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想到当年自己离开家门的时候，自己母亲那悲伤的表情，沈斌就由不得感到一股伤感。
自己的父母将自己养育到现在，而自己却没有给他们回报，想必这个债自己迟早是要还的吧。
然后那个债......
“———嘿，我说你啊，是打网球的吗？”
如同黑夜的化身一般，伴随着沙哑的声音，在前方四米左右出现了一个黑影。
沈斌在一时哑然，眼前出现的人简直是就是在午夜间游荡的孤魂野鬼的代言词。
灰色的鸭舌帽以及黑色的帽衫。整条右臂都裸露在外，裤子和那些普通的破洞牛仔裤不一样，那是被磨得破破烂烂的运动裤。虽然因为此人背对着街灯以及灰色鸭舌帽的遮挡，导致看不见面部，但从体格和那沙哑的声音来看，应该是个男人没错。
“———我说啊，你会打网球没错吧。”
沙哑之声再度传来，震动着沈斌的鼓膜。
从身材上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人。但沈斌更关注的是眼前男人的右臂。
和自己一样，男人的右臂所展现的流线型肌肉体现了一个经历千锤百炼的训练特征。看起来像流浪汉的，只有服装而已。
“别一声不吭嘛，真扫兴。看你那强壮的体格，还有那右臂的肌肉，想必也是个练家子吧。”
男人咳嗽似的笑了起来。
“————你这人，究竟是......”
是强盗么？虽然察觉到危险也有些迟了，但也不是没有挽救的机会。彼此之间的距离还有四米左右，只要自己转身逃跑就行了，对于腿部的爆发力，自己还是有点自信的。
“等一下，我可没有要抢东西的意思啊，我是来和你一决胜负的。不先和我较量一下的话也太没有意思了吧，况且就算你逃了，这么点距离我照样也能把你干掉，不过那样也实在是太无趣了。对吧，三流的网球爱好者，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先和我来一盘怎么样？”
虽然在笑，然而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没有在笑一样。
这时，沈斌想起了最近看到的新闻。
————那个连续杀人狂，和只杀网球爱好者的新闻
“原来如此，你就是新闻上说的那个吧......”
“嗯？新闻？”
“是啊，新闻上说，最近出现了专门杀网球爱好者的杀人狂，说的应该就是你吧。”
“嘛，应该就是我了。”
“是吗。”
沈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也就是说只要赢了你，你就会老老实实回去了吧。”
“没错，相反，我会要了你的命。”
————原来如此。
心中的胆怯以及完全消失了。
要成为一名网球运动员，就要在瞬间分析对手的战斗力，然后就要做出对应方案。对于网球运动员而言，只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能力。在球场上，预测对手的动向是十分重要的。
“真是意外啊，我还以为你会马上逃走，但你好像愿意老实的接受挑战呢。”
“当然了，我可不会送上门给你干掉的，况且我也不会输。”
这是自己身为一名网球爱好者的自豪，以及拥有身经百炼的球技的自信！
......
心中弥漫着异样的感觉，双方已经彼此站在自己的位置了。
以球网为分界线的球场。
以及只有两个人的战斗。
此时，沈斌的心中感到一阵惊悚。
身体感到一阵寒冷。
那不是气温的缘故。
而是前方十二米远的男人向自己投来的，狂野，毫无虚伪，毫无掩饰的坚定杀意。那是不熟练的选手会马上吓得逃离右区线端的视线。这是男人身为杀人狂的证明。
只见，站在右发球区端线后的男人缓缓地将球抛向空中，然后————
举起球拍，挥动，击球，迸发，释放。
下一刻，沈斌的心里被恐惧给占领了。
————————————————————————————砰！！————！！
沈斌紧张得连肩膀都完全僵硬了。
是的，完全做不出反应，因为......
下一刻，球的身影便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咦.....怎么？”
他嘀咕一声，与此同时，他身旁的地面传来了一声巨响。
“诶？”
——————那是什么？
沈斌在自己的心中试问着自己，不，其实自己很清楚那是什么。
深绿色的网球场地，在平滑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坑，坑中还冒出几丝白烟。
虽然不敢相信，但眼前的实物在提醒着沈斌，自己所看见的是真实。
那是......
————————被对手击过来的网球，砸中地面时所产生的大坑！！
“开......”
此时的沈斌，他的身体像石头一样僵住了。他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离自己十二米远的对手上，因为的眼前的事实扰乱了他的思绪。
“开什么玩笑啊————！！！”
然后咆哮了出来。
他的呼吸越来越絮乱了，眼睛也感到一阵眩晕。脑袋似乎正在被某种东西在占据一般，无法思考，无法做出行动。
站在前方十二米处，右发球线端的网球手。
对方并没有使用什么高难度的击球方法，那只是普普通通的杀球，也就是所谓的扣球。
——————而单单只是普通的扣球，便让自己看不见球影了！
“别开玩笑了！！”
沈斌大吼一声。与此同时，十二米远的网球手做出了起始动作。抬起左手，缓缓地将球抛向空中。——还是扣球！沈斌他一直都是凭借着观察对方的动作来估计出对手的实力的，如果从眼光上来看的话，他并不会输给眼前的网球手。
那是他练习网球，并四处比赛所得到的成果，也就是经验。然而那个经验，正在向他发表宣言。
‘绝望吧，那个男人的扣球，你连影子都看不到。’
“等————”
沈斌尖叫起来，然后扔下手中的球拍开始逃跑，突如其来的恐惧占据了他的身心。没有任何中断的机会，在那个网球手开始做起始动作的时候，他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举起球拍，
——挥动，
———击球，
————迸发，
——————————释放！
对方露出了笑容，宛如鬼魂一般可怕！
这时，沈斌看见了死亡，那种抽象毫无实体的概念以事实传达给了沈斌。
下一刻球便轻松超越了肉眼动态视力所能看到的极限，消失在沈斌的视野之中。
“啊———”
沈斌已经完全丧失了对抗意识，然而，球只是在沈斌的脚边砸出了一个坑，然后向自己身后飞去。正当沈斌认为自己已经没事而放松的瞬间。
“咦————？”
背后传来了一阵巨响。在自己转过头去确认的时候。
——————视野被一个巨大的球体所占满。
喀拉！
在他临死的前一刻，听到了自己头盖骨碎裂的声音。
然后......
————他用自己的生命偿还了自己愧待于父母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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