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杉从噩梦的惊恐中苏醒过来。他摘掉眼罩一般的设备,用手摸了摸额头,手心里沾满汗水。
此时从他房间的落地窗外射入了阳光,玻璃上的全息屏幕显示着7:00。
连做个梦都会准时叫醒吗?想到这,韩杉摸索着枕头下面的某样东西。他把它拿出来,对着窗户的方向默默看着。那是一片由黑曜石做成的乌鸦羽毛,纹路质地都是由他亲手设计的。
他松开羽毛,任由它随着重力掉落在自己的床上。
羽毛像石头一样很快砸向了棉被。
“回来了。”韩杉自言自语。
“少爷,”门外传来了一位女性的声音,“请问您醒了吗?”
“进来吧。”
“是。”
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一位穿戴复古法国女仆服饰的年轻女子,黑色连身裙裙加以宽大的白色荷叶边作为修饰,头上戴着白色蕾丝头巾。除了领口的暗紫亮金的蝴蝶结缎带,其他的一切不过是统一标准的工作服。
女仆走进来,发现少爷还未更换自己的睡衣。
“少爷您还未更衣,我是否需要回避一下。”
“不。”韩杉解开自己胸口上的纽扣,“你帮我拿一条毛巾,出了很多汗。”
“是。”女仆转身准备离开。
“琉璃。”韩杉突然叫住了她,“顺便把洗漱的东西和早餐都拿过来吧。”
“是。”
女仆掩上了房门,韩杉默默地望着窗外。此时的他不像昔日一样充满困倦,而是不停地在回忆昨天梦里的情节。
他只记得自己单独运的那批货被狼窝给劫了,但他又好想觉得自己还忘了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
房门再次打开,琉璃的双手各拖着两个铁盘,左边是早餐——鸡腿肉三明治配卡布奇诺,甜品是蓝莓;右边是热毛巾。
韩杉按动了枕头旁边的按钮,从床的右边升起了简易餐桌。女仆将早餐放在餐桌上。
“把毛巾递给我吧。”韩杉脱掉了上衣。
“需要我帮你擦背吗?”女仆微微一笑。
“不,不用了。”他的脸有点红。
韩杉接过热毛巾,把脸埋进了温暖的蒸汽中。顿时,睡意与惊恐随着温度挥发掉了。
擦拭完毕后,他把毛巾放回了铁盘中。
“打开盥洗池。”他对着床头柜叫道。
白色床头柜轻巧地靠近韩杉,顶盖向前翻折,露出牙刷和漱口杯。从内部升起了高于刚才20公分的盥洗池。
韩杉接过牙刷,从出膏口抹了牙膏,不上心的刷了牙,吐掉泡沫,用清洗口打理了残余在口腔里的异物,最后把牙刷和漱口杯放进了刚才凹槽。
“还原。”他擦了擦嘴边的水渍。
盥洗池像倒带一样的变回了床头柜。
整个过程琉璃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
“这是鸡腿肉三明治,是我昨天才学会的一道菜,希望少爷你喜欢。”
“你做的三明治一直都很好吃。”
刚刚烤好地吐司配上煎熟的鸡腿肉,糅合着柔软的鸡蛋,咬上一口,连生菜都发出了雀跃的笑声。卡布奇诺浓郁微苦的味道再配上一口甜甜的蓝莓,这是韩杉最喜欢的搭配。
“味道怎么样,少爷。”女仆问道。
“除了好吃,”韩杉包着三明治说道,“还是好吃。”
女仆典雅地笑了笑。
早餐一扫而光之后,女仆收拾餐桌离开了房间。韩杉关上了餐桌,躺平了身子,按动了“换衣”的开关。随着机器发动的声音,韩杉的腿部被紧紧固定住,整张床抬至竖直,床板向后移动,陷入床中。经过一系列操作,韩杉已经换上了天蓝色的西装校服,但是他是背朝外,这一点并非机器出了故障,而是故意调制过的。
这时,琉璃再次走了房间,推着价格不菲的轮椅。
韩杉按下了一旁的按钮,稳稳地坐在了轮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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