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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利莫里亚的传说

第五章 利莫里亚的传说

“我说爸爸,我好无聊啊!怎么还没有到奥利古拉啊!”艾丽莎冲着苏海不满地撒娇道。

“抱歉啊艾丽莎,我们现在已经经过塔尔水道了,大概再航行一天就能到港口了。”苏海躺在甲板的躺椅上看书。库里斯历17年5月17日。这一天天气晴朗,风急浪高,苏海难得度过一段无所事事的惬意时间。

“好慢啊,比我骑狮尾兽上学时慢了接近十倍啊!比我骑扫帚都慢了三倍啊!”

“……狮尾兽是什么东西?我们这船可是巴隆尔商会最快的商船了,你就别抱怨了,耐心等着吧。”

“……好无聊啊,我能不能在船上放个爆炸魔法啊?”艾丽莎经过休整,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状态,魔杖也已经好好地涂上软膏了,万全无失。当然除了体型以外。

“求求你千万别那么做!”苏海叹了口气,放下了书。

“艾丽莎,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小孩子不都喜欢听故事吗?”

“好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你要讲什么?”艾丽莎饶有兴致地搬了张凳子在苏海旁边坐下,眼神炯炯发亮。

“额,这样吧,我给你讲讲利莫里亚的传说吧。”苏海手中拿着的那本羊皮书是以现代利佩利亚语写的,书名就叫《利莫里亚:索菲亚大洋失落古国的传说》。

“利莫里亚?那是什么?”艾丽莎身为魔女,当然知道利莫里亚的来历,这里也不过是明知故问而已。

“利莫里亚,那是一个传说中的乐园,在古利佩利亚神话中是神明居住之地,是世间唯一的天堂。”苏海抽起了烟,开始慢慢讲起了不算故事的故事。

“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叫做中洲世界,利佩利亚王国虽然很大,但也只是在这个中洲世界的边隅一角。在利佩利亚岛的西边是西罗伊姆大洋。罗伊姆岛就位于西罗伊姆大洋上。再往西北方向是东哈洛特半岛。而东哈洛特半岛则是哈洛特大陆的最东边。哈洛特大陆是一个远比利佩利亚岛还要大上许多的大陆,在它上面有着无数的国家,居住着无数的居民。我虽然当上商会的副会长,跑过很多地方,但也只是在罗伊姆岛周边活动,不是很清楚那边的具体情况。”

“……真是井底之蛙呢。怪不得你这么多年没有找到魔女的消息。”

苏海苦笑起来:“你说的没错。世界如此之大,还有许多未知的秘境等着我们去探索。”

“哈洛特大陆就是我们目前已知的最西边了。利佩利亚岛的北边是一片冰海,天气十分恶劣,从没有人去过。南边就是东罗伊姆大洋。我记得加兰纳德岛就在东罗伊姆大洋。”

“说的是呢。我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嗯。利佩利亚岛的东边,是广阔无边的索菲亚大洋。索菲亚大洋被称作无尽海域。古往今来无数的人试图穿越这个大洋,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而传说中的利莫里亚就位于索菲亚大洋。”

“真是不得了的大啊!”

“是啊,艾丽莎。”苏海对艾丽莎说道,“你才十岁,应该去的地方也不多吧。世界的广大是你无法想象的。”

“还好啦。”艾丽莎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去过的地方。

“利莫里亚在古神话中是掌管着中洲的诸神明居住之地,如果能有幸登上它的土地,将会收到居住在上面的万千神明的祝福,自身也将脱离人身,赋予神格,长生不死……”

“你不是说魔女都是不老不死的吗?这样子跟当魔女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哦。”

“……别打断我!”苏海用书打了下艾丽莎的头。艾丽莎吐了吐舌头。

“利莫里亚远在利佩利亚建国以前就存在了,那时利佩利亚岛甚至都还不存在。居住在上面的都是神明和神明的子民。当时世界处于黑暗之中,混沌初开,人类愚昧。利莫里亚则是用自身的美好和繁荣和给世界投下了光明。于是世界不再昏暗,太阳和月亮循照规律运行,大海和火山不再发怒。众人纷纷向往并前往蒙福之地。中洲变得欣欣向荣。”

“但是后来发生了不幸的事情。人类随着发展开始变得傲慢。他们渴望与众神平起平坐,不再愿意对着利莫里亚顶礼膜拜。更有甚者因为嫉妒利莫里亚收集的财富,竟然组织了庞大的舰队前去攻打。众神对人类的做法伤透了心,于是令大海咆哮,吞噬了舰队;火山喷发,使索菲亚大洋西边生生地升起了一连串的岛屿,这就是利佩利亚诸岛的由来。而利莫里亚则消失无踪。有人说它沉入了海底,有人说它升上了高空。不管怎么样,世人再无法得见这块神明的土地。”

“真是可惜啊,人类的欲望从古到今还真是从一而终啊。”

“……嗯。”

“我说爸爸,我要听你讲故事,不是要听这些无聊的历史,我都快打哈欠了。”

“好吧,那我给你讲讲利佩利亚建国之初的故事……”

“我都说了不要听历史啊,我这个人不是自夸,上魔女历史课的时候都是在玩蜻蜓和睡觉哦。”

“这没有什么好骄傲的吧!!”

艾丽莎撅着嘴走开了。苏海拿她没有办法。这一天天气晴朗,风急浪高。视力好的人如果站在船上主桅杆的顶点极目远望,可以看见在西北偏北方向隐隐约约露出来一个小尖顶。那是属于奥利古拉港口的灯塔。

王都若叶,维拉神宫突然闯入了一个浑身披在黑色大衣和圆顶帽中的人,从体型上看似乎是一个有些佝偻的老年人,但是别的特征全都看不出来。守卫们不敢阻挡,因为他出示的是西莱斯廷大神官的邀请函。就这样神秘人一路走进了维拉神宫的最深处,停在了一个房间的门口。神秘人敲了三下门。

“是诺查丹玛斯到了吗?快请进。”西莱斯廷大神官此刻就在房间里。他对其他的值守神官说道:“诸位都请先退下吧,本人有一位老朋友要见面谈些私事。”

神官们都从另外的暗门离开了。

神秘人进入了房间,把身上的大衣和圆顶帽摘下。西莱斯廷过去用力地拥抱住他。

“我亲爱的老朋友,近来可好啊,我们可有十年没有见面了。天哪,你老的竟这么快,愿主保佑你。”西莱斯廷激动地说道。

诺查丹玛斯。此刻在西莱斯廷眼中的是一张满脸皱纹的老脸。

“还死不了,大神官阁下。”诺查丹玛斯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一沉一浮,说话有气无力。

“你叫我西莱斯廷就好了,不要这么见外啊。”

“我可不敢对一个神圣天教的二号人物直呼其名啊。何况这个人在十年前还曾经想杀我。”

西莱斯廷的目光阴沉了下来。

“哈哈哈,开玩笑而已。西莱斯廷大神官阁下,下一届的大主教选举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一次看来您是势在必得啊。”诺查丹玛斯咧嘴笑了起来,可是笑声听起来十分刺耳。

“不敢当啊,大主教德高望重,连任是众望所归。”

谁不知道大主教只是个花瓶,早就被你架空了。诺查丹玛斯想着这些,嘴上却不说。

“老朋友,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是为了十年前的预言吧。”

“没错,你来看下这个。”西莱斯廷带诺查丹玛斯来到桌子前。桌上摆放着一个小瓶。瓶中装有紫色的液体。液体上浮着一个金色的小球。此时瓶中的液体虽然在翻滚,但已经没有前些日子那么激烈了。那个小金球的表面出现了一道裂纹,正随着液体起起伏伏。

“大神官阁下倒是做得不错啊,血日临空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王都居然还没有出事。”

“这都是托天教各位神官和国王陛下的努力。我们会尽力排查每一丝存在的风险。”

诺查丹玛斯不再看下那个烧瓶。开始绕着桌子慢慢踱步。西莱斯廷看着他。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走着,都不说话。

过了许久,诺查丹玛斯开口了:“我来之前,我家种的那株铁兰开花了。”

“…………铁兰虽然在我国内较为稀有,但也不是什么稀奇之物。”

“这株铁兰是我三十年前去东哈洛特半岛的群山之上采过来的。我每天都用特别的药水浇灌它,所以它从来不会开花,但也不会枯死。请原谅一个垂死老头的唯一爱好,我只是很喜欢养花而已。”

“特别的药水……”

“没错,是用魔女的血混合十种强酸而成的秘药‘茜玛丽尔’(Silmaril)。”

“什么!”

“阁下,我以前没有跟您说过吧。在利卡湖的湖心岛,我养了一群战争之后无处可归的魔女,她们的身体富含魔力,可以说是炼制各种魔药最好的素材。每十天我就会杀掉一个魔女取血,因为茜玛丽尔的配方十分复杂,必须要取魔女心脏内的血液才可以成功。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必要再配制秘药了,因为铁兰开花了。所以来之前我把所有剩下的魔女都杀了。”

西莱斯廷只是最初小小地震惊了一下,但是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这么说你一直在进行着人体实验了。在人家的地盘做了这种事,小心四大家族的人报复。”

“哈哈哈,我布置了一个特别的炼成阵,是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何况所谓的四大家族现在不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西莱斯廷开始不耐烦了。

“大神官阁下,还记得那个预言吗?”诺查丹玛斯从怀里掏出了一朵花递给西莱斯廷,是那朵铁兰。一般的铁兰是紫色的,而这一朵却红的要滴出血来。

“魔血祭奠的鲜花盛开之日,亦是魔女们的覆灭之始;王国的神官将登上顶点,却会面临来自风的意志。”

“……你当时是这么说的。”

“这朵铁兰这是我献给您的礼物。预言已经开始应验,时代的齿轮正在隆隆转动。”

“是啊,我们这些老骨头如果再不动弹动弹,就要被年轻人抛弃了啊。”西莱斯廷出神地望着手中的那朵铁兰。

5月17日,琉璃森林。

赛拉蒂在结束了酒馆的营业之后来到萨迪镇上采购食材。赛拉蒂的酒馆位于琉璃森林的东部边缘,而萨迪镇则是离赛拉蒂酒馆的北边不到二十里的一个小镇。因为从酒馆到小镇只有一条歪歪曲曲的泥泞小路,所以平常很少有人经过这里。采购完食材回到自己的酒馆后,赛拉蒂却有点神不守舍,她出来散了散步,不知不觉走到了森林的深处。

艾莉莎的魔药店就开在森林的深处,在一棵特别高大的榕树旁边。赛拉蒂回过神时,已经来到了这里。只见那个魔药店还是破破烂烂的,屋顶还保留着修到一半的状态。门上则是挂着一个“有事外出中”的牌子。

“那个不靠谱的魔女……”

赛拉蒂虽然没有魔女家的钥匙,不过这也难不倒她,稍微用一个开锁的小魔法即可。赛拉蒂心血来潮,想去魔女家里看一看。就在这时,赛拉蒂感觉到背后有异样。她猛地回头一看。

背后只是那棵大榕树,什么人影都没有。

赛拉蒂自语道:“是错觉吗。”身为占卜师的赛拉蒂虽然现在力量大不如前,但是很少会出现错觉。

赛拉蒂再回过头,只见艾丽莎的魔药店的门上,此时又贴了一张信纸。信纸上似乎写着什么。

“赛拉蒂·克里奥娜阁下,值此王国风云变化前夕,诚邀您前往王都,教廷那边我已经摆平了,如果您肯赏脸应允,将不胜荣幸之至。”

纸上最后的落款是斯特兰·斯普鲁恩斯(Stellan·Spruance)。

赛拉蒂把信纸翻到背面,上面注释了一句咒语。是召唤和使用狮尾兽的咒语。

斯特兰是王国的皇家海军元帅。赛拉蒂在二十年前曾经与他有过交情,是个不简单的家伙。其实一看这装傻弄鬼的把戏赛拉蒂就应该知道是他搞的事。

赛拉蒂通过克里奥娜项链能微微感应到艾丽莎的大概位置,已经快到奥利古拉了。自己现在如果坐狮尾兽出发的话,说不定还会赶到艾丽莎的前面到达王都。

那么,要去吗?

医者不自医算人不算己。赛拉蒂身为擅长占卜的魔女,此刻却只能看不清自己的命运,只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前路的巨大危险。

“这不明摆着吗?正好我要向那个臭老头讨回魔水晶。”赛拉蒂微笑着念起了信纸上的咒语。

此时,在加兰纳德岛的港口,有一个看起来神情沮丧的男人正准备上船。这个男人穿着黑色宽松布衣,拄着一根巨大的齐人高的铁棍,打扮十分古怪,乘客们见了他都纷纷避开。

“上次那个神秘人给我的秘密武器还没来得及用上就被该死的魔女偷走了。只能再去王都一趟找他买一个了。”

原来这个男人是奥修马克,就是前些日子袭击过艾丽莎的猎人组织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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