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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即将相遇的两组

第2章 即将相遇的两组

失魂症,不死诅咒的下位亚种,患者会渐渐失去记忆与理智,丧失情感和知觉,最终成为不死种“活尸”,而这个过程的具体时间是由患者的体质、意志与精神力决定,世上也有着通过累积诅咒获得不死刻印化作上位的不死种“不死人”的传说。

失去记忆后流浪的旅途已经持续多久早已忘记,连同离开家园的初心都模糊不清,如果不是遇见了自顾自给自己取名为亚诺的小吸血鬼绯樱凛,亚诺连自己的存在都快是无法认知了。

真的会有办法治愈这种诅咒般的疾病么?

疑问只是维持了数次呼吸便消失,失魂症已经十分严重的亚诺是不仅是疑惑这种情感、恐惧也好食欲也好乃至性/欲都开始消失。

没有任何带有强烈情感的目的,只是在自己决定的道路上一步步走下去,四处流浪于杀戮中求得生存,直到遇见绯樱凛之前,就连自己失去了正常的事实都已经忘记,唯有对敌才会有清明的思维,如此继续在杀戮中沉沦是亚诺的归宿。

太阳在远处升起,夜晚荒野冰冷的气温开始回升,小吸血鬼蜷成一团缩在亚诺怀里入睡,在太阳光芒迅速地普照大地过程中稍微往里蹭了蹭。

真是可爱的小家伙。

矮种马在亚诺的驾驶下不急不慢地向着绯樱凛指定好的方向前进,这片无名的荒野已是弗雷亚伦斯的边境,越过这片荒野便可以看到富有盛名的骑士之国盖伦。

接着再经过魔法师的圣地,转而北上到达古老生物居住的绝境山脉,之后便是绯樱凛口中存在着救赎、同时也是放逐了罪民的流离之地。

荒野旅途是枯燥乏味又舟车劳顿,所幸失魂症的亚诺全无身为人类时的负面情绪,炽烈的阳光还是干燥的热浪,以及背负的各式兵器怀中的幼女,这些都没有给亚诺带来不耐。

时间流转当烈日中午时,远处有些不正常的低声嘶吼传来。不是野兽的吼叫,也不是食腐的告死鸦,从音域判断最是接近人类,或者说——已经堕化为“黑兽”的人类。

又要开始杀戮了,意识开始清醒思维变得活跃,亚诺从身后拔出修长的打刀,泛着妖娆美感的黑色金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驾驭以耐力见长的矮种马继续前进,能看出生前是中年男子的黑兽侧对着亚诺跪在地上身体激烈地抖动,一边大口撕咬着倒地抽搐喉咙破了个大窟窿的荒漠马。

面目狰狞青紫的血管暴凸在脸上,额头生出一对苍白的尖角,肌肉爆起的身体将高级衣料制成的旅行商人长衣撑成一片片布条,皮肤从血肉下硬生生生长出蛇类的鳞片,皮肤破碎污血横流。

与失魂症只能在人类间传播不同,魔化瘟疫只会在野兽中传播,只有人类中相当之少的一些个体——多半是有兽人血脉或者亲和自然的体质——同样也会被感染魔化瘟疫,如同低级不死种一般失去理智,连野兽的智慧都相差甚远,依靠本能狩猎进食交配泄欲的黑兽。

粗壮双臂用力捶地掀起大量风沙,从喉咙深处压迫着空气尽兴地吼叫着,黑兽后腿弓曲紧绷在沙地上留下凹陷,在一瞬间以极快地速度弹射出去。

[强力原力武器]

与以魔力驱动的魔法相对,以同样属于超凡力量的原力来发动的被称为[战技]的技能,是属于少数天赋异禀之人才能修行的高于单纯磨练肉身的道路。

过于强烈的原力溢出打刀的身体仿佛鬼气缠绕显出虚影,像是无法承受力量的加持一样细小的裂痕出现在平滑的刀身上,同时打刀开始发出嗡鸣。

冷冷地用眼神锁住正面奔袭来的黑兽,亚诺进一步加大的原力的输出……

“吵死了!吾的奴隶!既然作为吾的狗就要有全心侍奉吾的觉悟!”

睡梦中惊醒的萝莉一巴掌扇再亚诺脸上,锋利的小虎牙反复摩擦,猩红的眼睛带着迷离的眼神看向亚诺。

奇怪……我并没有发出声音吧?

随手掷出手中的打刀,洞穿黑兽后威势不减,不仅将黑兽的动作完全止住甚至巨大的动能让它向着反反向飞去。

原力在接触的刹那崩散如烟花,只是属于普通的军工级别的打刀经受不住原力的摧残化作千百碎片,黑兽那强悍到不可思议即使是猎魔人也会皱眉的生命力随着最后打刀碎片落在沙地而消失。

这时小吸血鬼的起床气才好转,因为阳光过于强烈的原因绯樱凛显得有气无力病恹恹的。

“诶诶,吾之眷属呦,深夜才该是吾活动的时刻,吾继续睡了,啊,对了!”

挣扎着从亚诺怀中直起身,凑近亚诺没有表情的脸颊,轻轻将自己的淡淡樱花色的薄唇印在亚诺的嘴唇上,一触即分继续倒下眯着眼安睡。

“这是给汝的奖励哦?诚心诚意感谢吾吧!”

……把口水印到我嘴上是为什么?

微微疑惑在下一瞬间被遗忘,情绪再次回归到了人偶式的平静,亚诺保持着数小时没有变换的同一个姿势。

继续驱马前进,见怪不怪的矮种马慢悠悠的步伐甚至在黑兽奔袭而来时都没有停下,与亚诺相伴不短的时间里,看惯了主人一击用烂一把武器秒杀凶恶的魔兽和异形魔怪的矮种马已经是大风大浪见得多了。

矮种马跑不快但胜在体力足可以一天走个不停,眼帘中一成不变的荒凉景色,炽烈的太阳光芒,食腐的秃鹫和告死鸦在空中伴着难听的叫声盘旋而后离开,亚诺内心没有一丝波动,像是在看着与自己无关的一张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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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亚伦斯……深渊守卫,终于到了。”

长长吐出一口气,芙蕾雅摘下精致的骑士头盔,白色的神侍骑士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纯白的披风随风摇曳。

同行的二十人的骑士是芙蕾雅的下属,同样属于这世间最为强大的势力,是曾经统御世界在久远之前唯一被称为王的神明的骑士,并非是俗世的教廷的下属,而是真正存在现已隐世的古老神明的神侍骑士。

与凡人所信仰教廷所宣扬的不同,神是回应不了教徒的祈祷听不见教徒的祷告和忏悔的,而神同样也不会从教徒的狂热中获得任何东西,神就是神,持有的力量就是真实不虚、不会因为教徒数量的多寡和增加和减少的纯粹的力量。

神代王朝虽已随着至高的光之王的离去而渐渐分崩离析消失在历史洪流中,神族的光辉依旧持久照耀整个大陆。

芙蕾雅此行正是奉第三王器[天之眼]的御令,从神明居住的天空之城来到了这临近深渊的大国弗雷亚伦斯。

“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黑暗的味道啊,”芙蕾雅拨弄着迷人金色卷发,白皙的皮肤精致的像是最高级的陶瓷,受神恩宠的少女骑士有着挺翘的琼鼻个凹凸有致的好身材,经过神明洗礼的原力让得芙蕾雅在阳光下稍微环绕着圣洁的白芒,“十数年一次的深渊潮汐又开始了啊,失魂症、魔化瘟疫、不死生物,弗雷亚伦斯经受这么多磨难,实在是……”

“如果让教廷的人来这,怕不是会说这是呗神遗弃的地方然后又巴拉巴拉一堆没用的。”,副队长从旁驱马前进与芙蕾雅并排。

芙蕾雅摇摇头,用甜美的声音回应,“神是不会遗弃人类也是不会把完全地庇佑人类,神明已经庇佑人类漫长的时间,现在人类已经成长茁壮对于神明来说人类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了,神明早就放手了。”

没有回答而是问起另一个问题,副队长的成熟中年男子的平稳声线说到。

“第三王器的指令是弗雷亚伦斯出现了足以在全大陆观测神术上显示的天才,可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去寻求帝国皇帝的帮助么?那个人会放手这种等级的天才么?”

“我们只需要在弗雷亚伦斯极东行省的边境上分散等候即可,第三王器更详细的御令是那人正在以稳定的速度经由极东行省的荒漠离开弗雷亚伦斯,我们只需在这里发动大型的侦测神术等候即可。”

女骑士自信满满嘴角微笑显出青春飞扬的美好。

“我们要找的人如果是对神持有偏见或者自身有些傲慢,怎么处理?”

副队长谨慎地提出问题。

“无论如何就算绑架也要把它带去神所在的天空之城,我们可是有着十九名中等原力掌握者和两名高等原力掌握者,在凡间已经是足够强大、能媲美真正踏入英雄领域的强者的战力。”

“那个人……就没有是英雄级的可能么?”

“第三王器是不会出错的,除非是能够在距离上次观测至今的短短时间里做出突破,绝无其他可能,天才又不是强者,怎么会有欺骗第三王器的能力。”

少女骑乘着纯白如初雪的高头大马,从腰际的储物囊中取出高等材质制成的神术卷轴。虔诚地向自己的内心自省,引动原力施展封存在卷轴中的大型侦测神术。

与魔法师的魔法、战职者的战技还有言灵术炼金术咒术这些不同,神术是只有达到伟大英雄的领域才能施展的神的力量,神术没有小火球啊小水滴啊这种低下表现力的存在也没有整理一个杂乱木箱的能力,有的全然是威力巨大能够让人心生连同太阳也能射下来幻觉或者范围笼罩天地的强力侦测和强力恢复,简言之即是神术全是“大家伙”。

透明的气场满满地膨胀,而后达到一个界限后飞速地扩散,其速度之快已经超过了声音,若非神术并非是物质,突破音障的火花和摩擦轰鸣将会响彻云霄吧。

“我们只需静待。”

芙蕾雅嘴角牵起属于少女的迷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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