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那几声近乎声嘶力竭的呐喊之后,场面陷入了莫名的沉默,有一种被世界排除在外的孤寂在蔓延。就在我身前的田中琉菜不知为何淡定得很,让我有一种像是就只有自己身处这样的绝境之中的错觉。
“你…不说些什么吗?”
“.…..我还能说些什么?”
似乎恢复了作为一班之长的冷静,琉菜轻飘飘地答道。就好像这样的情况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好在意的。明明刚才还担心自己的形象风评被害而紧张地颤抖。
“譬如,吐槽一下现在的状况?抱怨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是实干主义者。抱怨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硬要说些什么的话你刚刚推门挤得我很难受。”
“诶——抱歉。”
什么实干主义者啊?以前做了这么多捉弄我的事情,这些都毫无意义可言好吗?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但是一开口就莫名变成了道歉的话语。
“还是一如既往地怂包啊,悠~真。”
“什、什么啊?”
琉菜的回答像是看破了我的内心所想一样,我只好装作什么也不清楚。
“明明身体上很老实的说。”
“诶?“
没有搞懂琉菜的逻辑。要说我的身体出卖了些什么,难道刚刚吞吞吐吐回答的时候也身体的细微颤抖也被发觉了吗?
“忍耐对身体可是不好的哦~”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琉菜这家伙…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连这都知道?
不知是不是被刚刚那种状况吓得不轻,一紧张尿意就萌生了。但是总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方便吧?何况,琉菜这家伙还在我的跟前诶。这种就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距离,就算憋爆膀胱也是要忍下去的啊。
虽然她有着一对单面透光玻璃一样的漂亮红色眼睛,平时我就感觉自己的想法被其悉数洞穿,而我却猜不出那对蔷薇色红瞳下的任何诡计。但是——在现在这种漆黑一片的情况下,她能看得到我的眼神和表情然后猜测我内心所想?那应该像黑夜里的狼眼一样散发着幽光才对吧?
何况——
她是背对着我的啊!现在这种状况身体稍微动一下都很困难,更不用说要扭过头来察言观色了。
“没、没事的,我不急。”
“哦?是~~吗?”
她慢慢仰起头,原本和我就差不多高的她应该会顶到我的鼻子,于是我稍微偏了偏头。片刻后,我一边的耳垂上传来柔软湿滑的触感。
“喂喂喂,你干什么啊?”
我像是要把身体后退直到陷进后方的墙壁之中一样竭力地贴紧着身后的铁柜。
“嘿~这反应不错嘛。”
又来?琉菜这家伙——这么快就恢复本性了吗?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想在这种一根针落地都能听清的地方,想必也被琉菜所察觉到了吧。
“真的可以不用再忍耐了哦。笠~原~悠~真~”
耳畔传来琉菜魅惑的低语,让我体内的男性荷尔蒙水平急速提高着。
今天糟糕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的风评被害我已习以为常,但是今天邀请约会计划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搅,还是最后落得的这副田地,让我已经有呼天抢地的冲动了。特别是在美雪学姐面前拿出安全套的事件,那会是我最不堪的耻辱。
邀约成功的渺茫性不说,我甚至觉得在这个事件以后美雪学姐会不会再来找我都成问题。
现在琉菜还要火上浇油,不能忍,不能忍。
“适可而止吧!田中琉菜!你到底想让我多难堪?”
在我怒吼出口的那一刻,琉菜似乎被吓到了一下,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但我的怒火还没平息,我继续说道:
“你要看我就在这里方便的笑话吗?还真是有够恶心的。”
“不、不是。”
琉菜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样急忙否认。那语气像是被冤枉偷了家里的东西的小姑娘一样让人怜爱。这个时候看不到琉菜的脸实在太可惜了。不过即便看到,配合她那颜艺表演的话会让话语的真实度更加提升吧。
“明明是悠真你硬了一直顶着我的,我才…才适当地开了下玩笑的。”
“适当?你那叫适——慢着慢着,我哪里硬了?”
“就是那里啊。”
“啊???”
“非要我说出来吗?你下面,学术名叫阴——”
“STOP!!!”
我大喊着阻止了琉菜即将出口的糟糕的词,我也完全不想在这种场合听到那样的词。
确实在这种场合下,配合着和一个漂亮女生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再加上空气中弥漫开来的炽热和琉菜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水味,很难让人克服作为一个正常男性的冲动。但是,之前的我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注意外界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在那方面想入非非。要说就刚刚的情况还有可能,但那一瞬间愤怒第一时间掌管了我的情绪。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那个——那个我应该会注意到的啊!”
“那这是什么?”
“什么和什么啊?”
“你顺着我的手向下摸。”
我扭曲着的双手在半空中寻觅着,在搭到琉菜柔软的手臂后,她继续补充道:
“就是这只手。”
不知是因为琉菜的手臂太多汗还是我的手心太多汗的缘故,我的手就像是滑滑梯一样顺利到达了琉菜的手背。然后——
抓住了棍状物体。很硬。
“那是扫把柄啊!白痴!”
“……”
琉菜一言不发,片刻后柜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夸张笑声。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不断通过储物柜四壁反射回来刺激着我的耳膜。我本以为那应该还是琉菜为了掩饰尴尬而刻意为之的笑声。但我察觉到那和外头琉菜扶在储物柜旁大笑的声音出奇的一致时,我确定那笑声应该不假。
“刚刚还没笑够吗?”
看琉菜稍微停歇了一下,我吐槽了一句。只是我话音刚落,那笑声再度铺天盖地传来。
完全不知道笑点何在的我尴尬地听着,要是双手方便的话我应该会捂住耳朵吧。
我倒是能想象出她笑得呛出泪花的样子。
如果被外面的人看到这“大笑储物柜”的话应该会落荒而逃吧。说不定这还会成为著名的校园奇异事件。
我想——
这么放荡的笑声她绝对不敢在有人的地方发出吧?不不不,我还是个人,笠原悠真属于人类这个物种是毫无疑问的。
琉菜似乎笑的太过度了,浑身脱力的她就这样把重量全部压在我的身上。
“我啊——田中琉菜,今天很开心。”
你倒是开心了,我呢?——很想这样吐槽但是想着“还是不要扫她的兴了”了
,我只好作罢。
“是吗?”
“是的呢。”
就这样,刚刚紧张的状况排除和这莫名的插曲结束之后,那些狂飙的冷汗也就止住了。只是因为这里面的空间太过于狭窄昏暗,我又和琉菜这样挤在一起,还是很热,很难受。原本为了节省空间而收束起来的肚子直到刚才能放松起来。才放松了一会儿,现在又被琉菜压着了。
我艰难地从琉菜身体和各式各样清洁用具的狭小缝隙中伸出手接近门边,开始轻敲起来。
叩叩叩——
“有人吗?”
“有人吗?”
“.…..”
每重复三遍,我就提高一个音量和敲击铁门的力度。
琉菜应该是身体背靠着,把头倚在我的肩上的姿势。她发出慨叹:
“别喊了吧?我们这副样子被人看到多不好。”
“不是我们,是你才对吧?”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只要不遇到刚刚那两个女生的话,无论现在是以什么姿态见人都无所谓了。这种心态就有点像在地震时期躲在掩体里等待救援的日本民众一样,虽然日本建筑因为身处地震带的原因抗震等级普遍很高,但4年前那次大地震依旧重创日本。不少议员甚至有提案要把建筑抗震等级再度提高了一级,最后似乎是考虑到成本之类的问题把方案搁浅了。
现在他们的心情,我也能够体会一些了。
不断重复着呐喊、敲门、呐喊、敲门的我越来越感到无助,最后声音也越来越小。
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后,我开始口干舌燥起来。水分流失太多让身体十分难受。我想起了那些在绝境当中喝尿度过难关的人们。如果有必要,我会下定那样的决心的吧?
这样想着的我甚至开始试着把手伸向了正下方,只是——
我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伸不到正下方。可恶啊!
就要这样等着变成两具干尸了吗?我想到了那种就这样死后在储物柜里慢慢腐烂变成骸骨的场景,不禁心里一凉。
我微微甩甩头止住了这奇怪的想法。
起码明天这个时候会有人来开这个储物柜吧?打扫卫生总该需要的吧?
现在应该已经是上课的时间了。以往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课室里头了。一个星期违纪两次的我,「守纪阿宅」这样的标签应该可以撕去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出去以后另说。重要的是——要怎么出去啊!
“来人那!来~人….”
啊啊啊——可恶啊!
就在此时——
储物柜中响起了“叮咚咚,叮咚咚”的天籁之音,那是….电话的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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