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星和露娜讲起云马来历。
“云马周身皓白如雪,足踏祥云,背生双翅,是祥瑞灵兽。见到便是大吉,将有财运临身。”
“唔,但这马并没有翅膀啊……”露娜疑惑道。
“翅膀平时是不显现的。传说云马是月之国的灵驹,是来自月亮的使者。寻常人,只能牵,不能骑。当月门打开时,云马才会生出翅膀,载着被选中的人,飞向月亮,成为月之国永远的子民。”
“月之国?”
“是另外境界的国家。月民居住在云端星河之中,他们的房子由玉石打造。传说那里有日无夜,人人长生不老,具有神通。”说道这里,小夜星眼神发亮,闪烁着向往的光芒。
长夜寂静,虫鸣阵阵,少男少女,相顾而谈。夜晚的黑色阴影里,月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有三名黑衣人悄悄潜伏着。默默监视小小后院里,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露娜听完问道:“这些传说,小星星怎么知道的啊?”
“我娘小时候告诉我的。”小夜星有点羞涩。“她说,在她年轻时候,就是和一个骑着白马的人结了婚,后来生下了姐姐和我。”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假若云马真的存在,可能月之国的故事也是真的!”
“唔,但我怎么看,这都是一匹普通的白马啊。”露娜看来看去,还是没发现,有哪里符合传说中神马的描述。
“我一见到这匹马,就发现不简单,样子和传说中的云马真的很像。”小夜星很是笃信。“不信你看这套马具,崭新的,换上却从来没有用过的痕迹。就很符合‘能牵不能骑’的描述啊~”
“哼,这马童倒心细。”阴影里,一人俏声赞叹了句。
“也许吧,这匹马并不是我的。”露娜嘟着嘴说道。
“哎?那是……”
露娜便把怎么遇到白衣公子,以及为什么会住进客栈里,来龙去脉详细交代了一遍。
小夜星听完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还没找到去光明会的方法啊?”
“还没呐,明天再找人问下好了。”露娜很是沮丧,显然已经不抱太大希望。
“啊,只顾聊天,忘记给马儿喂草料了!”小夜星猛一拍脑袋,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
“晚上,马儿也吃草的呀?”
“当然了,俗话说的好:‘马儿不加夜草不肥’,晚上也要加料的。”小夜星抖擞精神,站起身来。
“我也来帮忙好了。”露娜笑着,也要帮一把手。
首先用铡刀咔擦咔擦,铡碎料草。接着在水中泡洗几次,打捞控水,加上麦麸皮糠,搅拌均匀,最后才可以一框框搬进石槽。二十多匹马,需要很多料食。但既然有人搭把手,效率自然高上很多。两人忙活了起来,小小的后院里,热火朝天。
露娜久违地活动了下身体,擦擦额头沁出的汗水,也是气喘吁吁。
这女孩,到没什么大户人家的架子。小夜星心想。
见两个人忙里忙外,不再交谈。黑暗中窥视的几双眼睛倒是兴趣缺缺了。
“圣使,要不要……”
“不,还太早。一定要她去往光明会,见到天时又无之后才可以。你们跟着她,伺机而动。”
“是!!”两人齐齐应声,退了下去。
黑暗中留下最后一人。被人称为圣使的他,抬头看向皎洁月色。月色清冷迷蒙,脸上的狗头面具,迎着月光,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暖,只有看破一切般的彻骨深寒。仿佛来自荒野中的野兽,凶狠而又执着,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月之国吗?……”
那人影鬼魅般飘上房顶,也悄然离开了。
小夜星和露娜终于忙完,两个人坐下歇息。看着马儿们摇头摆尾,大快朵颐。
“呼——”小夜星长舒一口气:“没想到你居然放下身段,做这些粗活儿”
“嗯~,毕竟姐姐们工作,我平常有忙就帮忙啊~”露娜嘿嘿笑着,“有贡献,才有价值嘛。”家庭教育让她知道一切来之不易,还有劳动的可贵。生活需要人们互相扶持,每个人都应当贡献属于自己的力量。
“不过天色很晚了,早点歇息吧。”小夜星,看了眼月亮的位置,提醒道。
“好的。再见啦”露娜起身拍拍身上,简单告别,向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小夜星伸个懒腰,准备再检查一遍马厩中的栅栏,确认是否关闭妥当之后,也准备去睡了。
来到马厩,发现过道地上,有个什么东西,闪着白光。
他捡起一看,是一大锭银子,面额足足有五十两之多,放在手里,沉甸甸的。
“姑……”他刚想喊住露娜,但他发现走廊上,已经没有人了。
不,准确来说,整个后院里,除了自己外,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大家都去睡了。
在那一刻,世界有一瞬间的清净,仿佛虫鸣声也不存在了。
而他的内心却是躁乱的。看着五十两银子,将它握在手里,念头在苦苦挣扎。
还给那个姑娘吧?这是别人的东西;但是,有了这个钱,我就可以……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那匹白马上,脑袋里忽然想起那句话——“见到云马的人,会财运临身……”
他的手不再颤抖了,而是握紧了银子,将他揣进了怀里。
对,是命运让自己拥有这一份财富。自己没偷没抢,只是是运气好,刚刚捡到。自己本身,并不需要犹豫和背负什么,也没有对不起谁。而且对面看起来衣食不愁,根本不差这一锭银子……
是这样的吗?自己说服自己的同时,自己的脑袋里有另外一个声音清冷地提问。
虫声聒噪,这是夏天里,又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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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清早。
小夜星早早起床,找老板结算了最近两天的工钱——十几个铜板,便被打发走了。
也不错,聊胜无于。总比落入那几个混混手中的好,自己不禁这么自我安慰着。而且,右边怀里,已经有了沉甸甸的其他东西。当然其代价是,自己的双眼,已经有了两个黑眼圈。
背着自己的被褥,走出客栈大门——他下定决心,要回家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出门之后,他还是碰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人,露娜。
那少女正牵着那匹白马,站在客栈门前,仿佛在等人。
见到自己出来,很高兴地迎了上来。
“哎?好巧,你也要走嘛?”露娜看着他一身行装问道。
“回,回家……”他突然心虚,很尴尬,话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脸上火辣辣的。
“哦,我也一起走好了。”露娜说道,“正好可以去你家里,问问这匹马的事情,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啊?”
“嗯?不方便嘛?”
“不,不是……你,不住客栈了?”
“嘿嘿~”露娜吐吐舌头,俏皮地说:“住店要付钱啦,我银子弄丢了,是被赶出来的。”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啊!那就是她最后的银子了!?小夜星的内心,翻起一阵后悔。
“那一起好了。”
“好的。”露娜牵马跟上,和小夜星一起向城外走去。
小夜星先是来到了一间药铺,按照写在纸上的方子,抓了几服药,提在手里。露娜牵着马,跟在后面。两人走过西市,出了城门,来到郊外。
路上两人一直没有开口讲话,露娜觉得空气有点沉重。
“唔,你家里有人生病了嘛?”露娜问他。
“是的,母亲身染重疾,已经十多年了。”小夜星神色有些黯然。
“这样呀”露娜说道,内心不禁思索:不知道三姐可以治疗这些病不?可惜她还在岛上。
“看那里,过了那个木桥,往西南走五六里路就可以到我家了。”小夜星指着一座小桥向露娜介绍道。
“哦!~真的?”露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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