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
高大的身影用肩膀侧推开银木栅栏门,看也不看室内的环境径直走向吧台前,卸下肩上的背带任一束长短武器落在地上,金属与木质地板相撞发出了金属撞击的清脆声音。
坐在短背椅上的青年将一只手臂撑在同样是木制的柜台上,另一只手伸出按了按柜台一侧的按铃,清脆的声音传入吧台内部中央的开口,回声也很快传回主堂。
许久,没有人反应。
青年又一次按动手下的按铃,回声再度传回。
但是依旧没有回应。
“……唉。”
他叹出一口气,听起来好像是有些泄气的样子。
实际上知道他的性格的人们,都知道只不过是他准备做出妥协时的前兆。
但像他这样年轻有为实力高强、不过三十岁就已经被评选为【前百王国守护者】的天赋超群的强者,能让他做出妥协的除了他爱戴的长辈,也就只有那些比他要强大或者给予他无数帮助的强者与前辈们罢了。
而且从他的家谱来讲,祖上没有一个人是有经营过酒馆生意的——也就是说,绝对不可能是与他有亲缘关系的人。
那么也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
强者,或者说是前辈。
青年仍然是看着吧台那边一侧开口的墙壁,等待着随时可能传来的一点点动静,但过了几十分钟了就是没有一点动静的迹象。
就算是一开始抱着“既然不出来那就拼耐性吧”的思想而坐在这里撑着头的青年,也感觉有点无聊了。
抬头看看天花板上吊着的银制吊灯,环顾四周的暮色桌椅,以及透光性还算过得去但观赏价值的水晶玻璃,以及价格昂贵材料来源又十分稀少的、由流银制作而成的餐盘器具。
如此珍贵的魔导材料和武器制作原料,要是有个胆子大点的小偷过来顺走一个,怕不是就要发个两三年的财了。
青年伸手拿起一只餐碟,上下端详着,又立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赶紧放了回去。
左看右看,再是仔细听着墙壁那一侧传来的动静。
良久,才算是舒了一口气,继续打量起这家不大却简洁到极致奢华万分的小酒馆。
明明从外面看其貌不扬,就像是个用云杉木搭建起来的稍有美感的小屋子而已,里面却是这幅令人震惊的装潢。
先是银木栅栏门,再是浸染龙血的地毯、钢木制地板、暮色巨松制成的桌椅、流银做成的吊灯和餐具、极地水晶磨成的玻璃,以及镶入各种闪耀金色符文的墙壁……
不动声色地摸了摸自己放在胸前的钱袋,望着窗户外面的美景——或者说就是窗户玻璃,长叹一口气。
“结果我努力这么久,还是连一扇窗户都买不起吗……”
“呼。”
身侧传来纸张瞬间燃烧掉的声音,转过头来才发现是老套路。
真是的,不过是隔了装修的一段时间,就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在心中自嘲了一下自己被那一声燃烧吓到的行为,青年这才熟练地从胸口摸出一只看起来朴实无华的木片,将刻着字的一面朝向下扣在平空出现在木台上面的一张类似记账本一般的黄皮纸头上。
“呼。”
纸头燃烧殆尽,青年收回了留在桌上的木片。
“呼。”
又出现一张纸:
【付账,喝酒。】
青年丢出早就准备好的银币,准确地落在账单上。
又是纸张燃烧的声音。
不过这次却是连银币也没有留下了。
吧台那一侧的门里烛光摇动了一下,青年这才放松地趴在了吧台上。
这是,挂在银木栅栏门上的风铃又一次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一个打扮与青年相似的中年壮汉以同样的方式走进门,坐在了青年旁边。
操作完同样的流程,壮汉收回木片抛出钱币,在看着银币燃烧消失时,壮汉问道:
“古尔伯,酒量变小了啊。”
名为古尔伯的青年听到壮汉的打趣,露出了有些吃瘪的尴尬笑容。
“是【夜银】还没有给我上酒啊。”
壮汉闻言,轻轻浅笑道:
“呵,你又惹那位店主不高兴了?都过了几个月了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想着拿对普通酒馆小姐的那一套对着【夜银】店主?”
“……唉,我还是喝酒吧——诶?酒怎么少了?不应该啊!”
古尔伯挠挠蓬乱的头发,端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酒杯,却发现自己的被子里只有少的可怜的小半杯烈酒。
“嚯!没有吧,我们买的是同一款酒吧?”
壮汉津津有味地品味着自己的那一杯,却是一点也没有少。
这下古尔伯就哀叹起来了。
“啊啊啊啊,这可是我出一个任务十分之一的报酬、五天的生活费啊!!”
看起来还在怀疑人生的样子。
而且好像一脸无辜。
壮汉先是有些同情地看着抱头哀叹的古尔伯,又紧接着收回了目光。
因为【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硬质皮鞋与钢木的轻击声载着的,身披黑色长披风有着泛紫雪色长发的娇小少女。
也就是酒馆的主人,也就是——我。
走到正对他们二人的正对面,抽出加高座椅坐在上面,轻轻挥动手指让古尔伯抬起头看着我。
“谁……啊,啊!领主大人!”
“……首先,我不是领主,雪域领主这种名头不过是徒有其名,我只有这么一座寒酸的小酒馆而已。其次——”
挥手出现在古尔伯面前的那一只流银碟。
“——要让你正视你的错误。”
古尔伯看着那只碟子上倒影出来的自己的红发,以及盘子边缘的手印,很识趣地沉默了。
乖乖地掏出几枚银币,被我一挥手燃烧掉,再出现在自己手中——
燃烧不过是一种净化过程,毕竟我自己从前一世开始就是超级讨厌脏乱的人啊。尤其是到了这一世,更是升华成了超级洁癖症。
就连净化这种东西,也是我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
“嚯嚯嚯,原来你小子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哈哈哈,你也不想想店主是因为什么离开神域的!”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词语。
瑞金好像说了什么污秽的地方对吧?
要有惩罚呢——
“……”
“啊啊!我的酒!”
燃烧,就连酒杯也没有留下,尽数回归到我手里。
替换掉里面腥烈的酒液,换上自己酿好的某种猩红的美酒。
尖锐的虎牙也愉悦地从口中微微探露出头。
——没错,对于并承有高位神和血族特征的自己,优质的鲜血绝对是自己最为钟情的饮料。
当然,作为世界第一洁癖,同时也是为了口感,喝掉的是自己的血——毫无杂质又甜蜜蜜的无上神血,真是棒极了。
一边品酒一边看着两个胡乱挥霍钱财的家伙,突然感觉十分有趣呢。
燃烧掉空空如也的酒杯,往嘴里塞进一颗永远不会吃完的棒棒糖,就转身走进后房。
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莫名其妙的低血糖。
“啊啊啊……”
十分无力的叫唤传入我的耳中,听不得过多吵闹的我最终还是选择挥一挥手。
……
“喔噢噢噢!!赞美您!领主!”
主堂传来了两声欢呼声。
“……都说过我不是领主了,还有……”
挥手让敞开的墙壁闭合。
“真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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