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特尔西山脉,其中一个山洞中,纵目四顾只有巨石岩壁,丝毫没有可留恋的。可是这里却存在着一男一女,甚至女人身上都没有衣物。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德米心中所想。
女人的那件长袍已经被他剥去,并不是要做些旖旎之事,而是长袍被女人的鲜血所浸,以免着凉不得已而为之。
火光摇曳,点亮了周围一点空间。
德米正在烤着一只鱼。
先前询问卢卡斯吃过没,他说吃过了,可是自己还没吃。饿着肚子实在不舒服,如果不吃就不会达到全盛状态,那样的话战斗力就会大打折扣。
甚至他执行任务前都会饱餐一顿,这是多年来的一个习惯。
夜深人静,硕大的山洞中只有“噼噼啪啪”的声音陪伴着德米。
那声音也许是焦黄的河鱼发出来的,亦或者是干枯的柳枝条发出来的。
无论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死寂一样的山洞中,只有这一种声音陪着他。
嫩枝上的河鱼,腹部早被烧的焦黄,现已发黑。就算这样,德米也没有准备吃它,他一定要等到全黑时候再吃。
他一直如此,亘古如此。
没有什么很特别的理由,只是他喜欢黑色,所以才喜欢吃黑鱼。
漆黑的一身行头,刀柄漆黑,刀鞘漆黑。
可刀身却是雪白。
所以他十分不喜欢他这把太刀。
不过这是卢卡斯赠给他的,并且他还说“我就是不想让你喜欢这这把刀,希望你拿起它的时候、杀人的时候,不要爱上那种鲜血四溅的感觉”。他铭记至今,虽任务身不由己,可他依旧很讨厌杀戮——因为他不喜欢这口太刀。
他时常再问,自己对杀戮到底是怎么看的?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当时的心情。也许是杀过太多人早已麻木,亦或者是他本身就不讨厌杀戮。
这与他从小的经历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对人命看的很淡,不管是别人的甚至是自己的,只可惜现在他还活着,没人杀的了他。更何况他已有牵挂,不会那么轻易的献出自己的生命。
此时不得不让人感叹“情”这字,它可以代表很多,亲情、爱情、友情。这些情感让一个误入歧途的少年悬崖勒马,并且在一步步退后。
这些都要感谢与卢卡斯,德米自身也很清楚,所以一旦卢卡斯遇到困难,他会第一时间赶过来帮他。
神游之际,嫩枝已不是嫩枝,已变成难看的烧火棍,就更别提那上面的河鱼。
不过,这正是他满意的。
他满意的剃下一片鱼肉,满意的放入口中,满意的咀嚼,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嗯”
这是女人的声音,此处并无其他女人。
德米应声看去,只见到女人面部狰狞,仿佛在经历什么苦痛。
微弱的火光从岩壁反射到女人的**上,令他不敢多看,确认无事后就继续“嘎吱嘎吱”的嚼鱼肉。
“……水、水……”
女人渴了,让德米直咂嘴。
身为男人,他身不由己。可身为情郎,他必须洁身自好。
本能与心中的这份情感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他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最终,德米还是走上了前去。
这并不是代表本能胜了,而是他别过头去凭着摸索给她喂水。
“脖子……脸……额头……”
他大概找到了,大概。
拿出水壶,丝毫不懂怜香惜玉,一股脑灌下。
“咳、咳……咳咳咳!”
女人猛然间坐了起来,她很生气、气的发抖。
本是在梦境中的她,正于一头浑身浴火的地狱领主所战斗。没想到它还会水元素魔法,一个躲闪不及,大量的水窜入鼻中,差点呛死。
火光让她有些不适应,半眯着双眼。
可没想到,随着视力逐渐恢复,她看到了眼前居然有个男人。
在这一刻,她把所有的事想起来了。
“啊!”
又是一声凄惨的尖叫,又是一次响彻山脉。
德米再次捂住了双耳,就连手中的烧火棍都丢下了。
声已绝,预想之中的巴掌没有到来。
德米睁开双眼,只见到女人靠在洞中的一角,蜷缩在一角,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
“我、我……”
他愣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女人摸了一把鼻前的水渍,朝他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我没……”
德米惊慌失措,手舞足蹈。
“唔……唔。”
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女人精致的双眸中滑落。
渐渐,晶莹的泪珠在眼角越积越多,最终汇成了一条白溪,顺脸颊而下。
女人哭了,哭得很伤心。
像是心爱的玩具被坏人抢走了一般。
事实上也如此,她最重要的地方被眼前的人看光了,那本该是留给她夫君的。
另一方面,德米咿呀啊呀的说不清楚,这就让更让人误会了。
没想到嚣张跋扈的女人还有如此一面,也可以说任何女人都有这样的一面。
甚至连法芙娜都不例外。
女人哭的伤心,犹如夜半鬼啼。
德米只好先把身上的黑袍给她披上去,仔细思考起该怎么去解释。只是这盖发有些过分了,把整个人都蒙住,不像是在给她遮羞取暖,更像是在谋杀。
女人本身都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了。可是痛感迟迟没有出现,她慢慢拨开长袍的一角,露出了头。
只见德米一副冰冷的面孔看了一眼自己。
仅一眼,让她血都凉了。
她有些不甘,如果是自己全盛时期她根本不惧怕眼前的男人,如果没受到反噬之痛她根本不会承受这羞辱之苦。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归结于法芙娜,如不是她,自己怎会毫无能力反抗?如不是她,自己怎会落到如此下场?
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女人就是这样,如果不想自己生气的事还好,再度想起来不会气消,反而会越来越气。
“……混蛋。”
就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爆出了粗口。
“那个,我确实是受友人之托来救你出去的,刚才的一系列事件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请赎罪……”
一口气能让德米说出这么一场段话,女人还是头一个。
女人横眉冷对,质疑道:“那你用水呛我是什么意思?”
“我……”
“你有用长袍捂住我又是什么意思!”
“刚才杀气外露又是什么意思!”
“你想骗我,为了什么!”
“我就告诉你,我现在丝毫没有反抗能力,你如果看我是个女人想欺负我,那随便你欺负!可是你别忘了,我就算死了、就算回归天位,我也要诅咒你!我要诅咒你一生一世!”
德米跑了,他都没听完就跑了。
他应付不了这个场面,经过深思熟虑说的话并不能让女人信服。
他跑到了洞口外,找了一块平摊的原石,蹲在了上面。
当德米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他就会如此。
自己却是不是故意的,无论是找错了嘴,还是长袍批的太过……
这么一想,也不能怪女人不信任自己。换位思考,如果女人是自己,自己也不会信刚才说的那一番话。
死胡同,德米再怎么思考,也好像是死胡同。
没有出路,同样也没有退路。
他是需要给她救出来,交给卢卡斯。尽管自己可以将她打晕,扛起带走,可这样卢卡斯怪罪下来,又免不了一顿毒打,而且自己还无法还手。
做错要认,德米是想认,可是嘴笨,就连个错都认不下来。
他此时很像借挚友的嘴一用,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您是有心的你;秋是无心的愁。
尽管德米很有诚意的道歉了,可无奈女人并不信。
一脸愁容不知该如何是好。
风卷起了一片羸弱的花瓣,花瓣落在水面上,水面上映射出点点星光,甚是好看。
可是德米却无心感受。
正当此时,女人从洞中无声的走了出来,也正好看到了蹲在一旁的德米。
“你……在干嘛……”
女人疑惑道。
德米突然发觉女人走到了洞前,连忙站起来。
“问你话呢。”
“……”
德米支支吾吾的不知在说什么。
女人觉得眼前的男人好像也不是来杀自己的,如果要杀自己的话,第一次溺水的时候就不用救了,怎可能还有之后的事。
“我……我只是想救你。”
千言万语说不出,只能化作一句最简单的话语。
可是他不知道这句最简单的话语,却是最有效的。
女人觉得他有点可爱,就在洞口蹲下的那个姿势,再加上现在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话,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那你之前是?”
“我、我之前不敢看你,所以导致你呛水了,对不起……”
这样的话,所有发生的事情解释清楚了,女人也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
“算你还有点良心。”
不知为何,方才哭的很伤心的女人现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害羞的意味。
可能是被看了身子,有些害羞。也可能是看到了男人可爱的一面,有些喜爱所导致的。
“你叫什么。”
女人发问。
“我、我叫德米……”
他底下双眼,不敢直视女人。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一阵劲风袭向德米。
“啪”的一声,在那张俊俏的脸颊上留下了深红的五个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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