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太阳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一阵阵微风带走了这片城市最后一丝温度,伴随着市中心的古钟响起,提醒了在这个城市生活工作的人们“你们该休息了”。
正如这个时代的大文学家所说:寒冷不会令人精神抖擞,而是会驱使他们回到被窝里睡觉。
大大小小的公司遵从了这个理念,所以钟声一响就代表日夜兼程的上班族,他们该下班了。不分昼夜学习知识的孩子们,他们该放学了。大街上一时间人来人往,周围的小摊贩们也早就支起了摊架,每天就等这么一段时间,好大卖一番。
两人经过多次问路,最终站在了帕里西斯的家门口前。
卢卡斯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找帕里西斯问个清楚,毕竟还有几面之缘,自己想救他,他也不会推辞。
“叮咚!”
他按响了门前的门铃,片刻之后,随着咿轧一声大门为之开启,露出了门中之人,此人正是卢卡斯所认识的帕里西斯。只见他蓬头垢面一脸憔悴,眼中说不尽的忧愁。衣衫褴褛仿佛遭受到了毒打一般。
一见来者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卢卡斯,他弯下那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知外交官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帕里西斯从政多年,心肠按说早就如铁石一般,没想到这位驰骋沙场的老将居然流出了两行热泪。
卢卡斯赶紧将他扶回了屋中,询问起了前因后果。另一方面,法芙娜却观察起了这座小院,按照她的判断来看,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小院了。院墙上数不清的裂痕,其中还生存着不知名的小生物,里面的小屋更是破败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倒塌一般。这可让法芙娜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么一个大慈善家家中居然如此破败,都没必要看屋内的装潢。
法芙娜坐在了院中的一把小摇椅上,没想到刚坐上去,椅子就吱吱作响,好像随时都会散架。吓得她赶紧起来,毕竟这整座院子里就这么一个看起来还值点钱的物件了。
没过一会,卢卡斯从屋中走了出来。看到法芙娜伫立在远中,目光眺望远方,心中有些埋怨道:怎么她这么没爱心,如此一位行正坐端的大善人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都不关心一下?
上前刚想和埋怨几句,没想到法芙娜一转身,就让卢卡斯把话就堵在了嘴边,呆呆的望着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暮光的金纱,轻柔的抚摸着那白皙的脸颊,仿佛女神降临于世,温暖着每一个见到如此光景的人类。再加上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令他忘记了心中的那些烦恼,忧愁。他想:也许,神也不过于此。
“怎么了?”
卢卡斯看起来有些话想说,可好像又在权衡。
“没、没什么。”
“真是可爱,呵呵。那人的事怎么样了,有眉目了吗?”
稍微被调戏一下了的卢卡斯,脸色由白转红。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法芙娜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了,不会因为自己稍微调戏了一下,纯情小少年就说不出话来了吧。当即走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挥动着手臂。
这么一做才让卢卡斯稍微缓过点神来,赶紧掩饰自己的羞涩:“那、那个什么,这事确实有问题。”
“听帕里西斯自己说,是因为他与一个黑道团伙抢地。”
“抢地?”
怎么会因为抢地闹成如此境地?
卢卡斯点点头继续说道:“他想拿下这块地的原因就是因为那边的孩子每天都要步行很远的距离才能到学院,他很是心疼,所以打算买下一块地建一座学院。可没想到有一帮黑道的人也看上了那块地,经过与土地管理局一番交涉后,帕里西斯通过一些正当途径拿到了。黑道他们就气不过,正好那帮人在这里还很有势力,就勾结官场导演出了这场戏。等帕里西斯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放了几公斤的炸弹原料,然后又去报警,等官兵来了之后真发现有炸弹原料就回去禀报了市长。”
“市长?”
“市长对于这么一个大慈善家居然没有去仔细调查事情的原委么,难道就因为几公斤炸药就让他铃铛入狱?”
法芙娜一眼就看到了事情的重点。事实上,就正如她所说的,让卢卡斯陷入疑惑的原因也在这里。按理来说各个地区的市长是由民众自主投票选举,根本不存在打通关系买官一说,帝国在这方面也是严格把控,根本不会出现所谓的“漏网之鱼”。
“问题就在这。”
“市长是觉得帕里西斯窝藏炸药是威胁到了群众的生命安全,所以打算处置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市长也有可能是黑帮那边一伙的?”
他抬起头,认真的看向法芙娜:“很有可能。”
法芙娜不像卢卡斯一样了解官场,不知道市长是不可以买来的。她很容易就绕过这个弯去怀疑那个市长,因为她见过太多的类似事件,民与官勾结,去搞垮一个不顺眼的机构,这种事再平常不过了。
“再过会估计市长就会来抓人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了个绝佳的缓兵之计,只需要你一会配合我一下。”
知道卢卡斯是外交官,所以鬼点子应该很多。如果能救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配合一下就配合一下,法芙娜自然是不会拒绝。
……
……
……
等着也是等着两人就聊起了家常。
“法芙娜你今年多大了?”
虽然这句话对于女性来说十分敏感,不过对于法芙娜来说,她就没有太多的想法。
“二十四了。”
事实与卢卡斯猜想的差不多,比自己大。
“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
这么一说,要说法芙娜是不是怕麻烦,答案是是的,可她奇怪的是自己从来没有展露过这么一面,卢卡斯是怎么知道的?
“硬说的话,你说的没错。”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即便反问了过去,法芙娜不认为自己有哪些失态的行为。
“嗯,我觉得你好像对这么一位大善人似乎漠不关心。如果说平常有爱心的人都会上前安慰两句,就更别说你我这有能力帮助他的人了。我这么说你别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每个人和每个人的性格不同。”
话音刚落,法芙娜嫣然一笑不做解答反而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你知道世界上最危险的事是什么吗?”
卢卡斯不解。
“莫过于爱心泛滥,当你认为自己有拯救这个世界的能力时,你往往谁都救不了,而且最后会导致自己粉身碎骨。”
接下来,在卢卡斯的眼里法芙娜做出了一件令人不敢相信的事。
只见,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了那白皙又修长的手指上,指尖离卢卡斯的双眸越来越近,忽然,他感到自己的鼻尖被轻柔的触碰了一下,蜻蜓点水,柔媚娇俏。宛如微风轻轻拂过脸颊,说不出的软玉温香。
女人美目流转璨若繁星,眼中全是笑意。
卢卡斯呆呆的愣在那里,好似魂不着体,久久不能回神。
听到卢卡斯说自己没有爱心,法芙娜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他十分可爱,就像自己的弟弟一样。从小的锦衣玉食和优良教育为他产生了一颗十分纯洁的心灵。他的想法有错吗?他的助人为乐有错吗?他的爱心有错吗?当然没有,而且这个世界需要更多他这样的人,才会变得更加美好。他仅仅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冷漠,为什么呢?曾几何时是不是自己也有着这么一颗乐于助人的爱心呢?如今它又被自己丢到哪里去了呢?法芙娜知道原因,也同样清楚结果,只是不能告诉他。因为还需要他这样含有爱心的人来拯救这个不堪的世界,自己怎能忍心去打击他?
身处在底端阶层久了,都会被这个世界残酷的生存法则所同化,看得多了,见的多了,逐渐也就麻木了。无数的惨痛教训告诉法芙娜少管别人的私事,因为到头来受伤的永远是自己。经验告诉她该怎么做,那么她就去怎么做,这样对吗?不对,可她又错了么?同样也没错,这仅仅是在这个大世界中一个小人物的生存法则罢了。
所以法芙娜并没有去教训卢卡斯,该如何做才会对他更好,而仅仅是把自己的观点阐述了出来。
“你知道吗,人的一生其实十分短暂,所以就需要把善意用在那些值得你对待的人身上。对你来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对我来说,我只想对把善意带给我的家人朋友。”
“错不在你,而是在我,请原谅我的冷漠与自私吧。”
只手轻抚,在卢卡斯的脑袋上留下了一道无法抹去的触感。
只见他呆呆的望着法芙娜,不知从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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