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炎指着自己问。
周玄把一块草莓蛋糕递给他，笑着说：“从广泛意义上讲，你的确属于荒野之徒。整个灵族世界一共有33座城市，也就是33个城邦，90%以上的人口都生活在这些城市中，只要不是在城市中定居的人，理论上都叫做荒野之徒。”
“你刚才说灵族世界一共有21亿人，90%以上，那不就是……我算算……19亿人！19亿人生活在33座城市，这也太夸张了！”楚炎感叹道。
周玄却说：“对于人类世界的科技程度和城市布局来看，一座城市能容纳3000万人已经是上限，但对于灵族世界，这都不是问题。”
索伦接着说：“我们的太阳城是灵族世界第三大城市，你猜它有多少人口？”
“5000万？”
“9000万，一座大到你想象不出来的巨型城市。”索伦又张开双臂，就像形容羽蛇神号那样形容太阳城有多大，仿佛他的两只手臂就能代表一切。
“四个上海加起来？”楚炎虽然没去过上海，但也知道这有多么不可思议。
周玄微微一笑，“见到你就知道了。我们说回荒野之徒，那将近2亿不在城市里定居的人成分非常复杂，有一部分是原始部落，有的过着游牧生活，有些人生活在小城镇中，这些人都缺乏城邦武装力量的保护。还有像你一样的外来人口，在落户城市之前都是荒野之徒。”
“所以只要我进入学院，在太阳城定居，就不是荒野之徒了？”
流浪的经历让楚炎对这四个字有着本能的抗拒，他可不想在有了新的身份之后，还去做个流浪者。
“是的，落户就可以。只要你没有限制级的黑案底，任何人核对之后都可以在城市中定居，这是圣灵联邦赋予每一位公民的权利。”索伦说。
周玄补充道：“以上说的那些都是广义上的荒野之徒，这个词语是在第一次全面战争之后开始出现的。”
“第一次全面战争？”楚炎撅起嘴问。
“在圣灵联邦成立20年的时候，邪灵和反对派联合发动了一次战争，他们想夺取灵族世界的统治权，这场战争一共打了3年。”周玄伸出三根手指，强调三年有多久。
“我们赢了？”
索伦拍着他肩膀说：“当然，我们赢了。如果是他们赢了，他们会把战火烧到人类世界，那将是一场浩劫。”
“所以荒野之徒和那场战争有关？”楚炎刨根问底。
“战争结束后，圣灵联邦把很多和反对派有牵连的人，以及一些罪犯驱逐出城市，有些是把整个家族都驱逐出去，也就是流放，这些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荒野之徒，而他们的孩子就是第二代荒野之徒。十年前圣灵联邦通过法案，才允许这些第二代回到城市。”周玄回答说。
“那个达维就是这样的第二代？荒二代？”楚炎对达维讨厌极了，所以才拿他调侃。
索伦轻蔑一笑，“他就是社会新闻中典型的第二代荒野之徒，暴躁而颓废的一代。他们虽然拿到回城市的资格，但有些人对圣灵联邦还是充满仇恨和抱怨，其中还有很多像达维一样的超能者，要知道他们的前辈曾经可都是和反对派有关的好战分子，你想让他们做循规蹈矩的乖孩子？做梦！”
周玄这时却说：“我们不能以偏概全，第二代荒野之徒也有很多好孩子，只是有些混迹在城市里的荒二代实在太过分，他们几乎提供了50%以上的犯罪率。荒野之徒的名声都是被他们搞臭的。达维还算是好的，他只是脾气暴躁一些，能进入守望者联盟的人基本可以盖章成好人。”
楚炎大概理解了一些，“就是说几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差不多。”索伦说：“我承认达维和那些人比起来，起码还是一位正义人士，不会做什么坏事，但这掩盖不了他是个混蛋的本质。”
楚炎表示赞同，又问：“他们既然回来了，为什么还做坏事？就不怕圣灵联邦再把他们流放出去？”
周玄叹口气，“流放荒野之徒本来就是战争带来的创伤，是当年为了惩治那些好战分子的过激行为，十年前通过一个法案，把第二代召回城市，算是一种补偿，联邦给了他们很多特权和福利，而且只要不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现在几乎不存在流放的可能。”
“荒野之徒已经是官方的屏蔽词，人们都想抚平和忘记战争带来的影响，圣灵联邦更是如此，和平与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题。”索伦冷笑一声。
周玄附和道：“没错，虽然很多人还是讨厌荒野之徒，但联邦和大多数民众想要用爱感化他们，一切为了和平。所以像达维这样既是荒二代，又是学院历史上最优秀的学员之一，17岁就能进入守望者联盟英雄序列的人，简直就是最好的宣传工具。从荒野之徒，变为天选之子。”
“什么天选之子？分明是强推之耻！”索伦冷哼一声，他对达维的成见显然要比楚炎大得多。
“他这么强？”楚炎好奇地问。
周玄笑着说：“人类世界不是有很多流量明星小鲜肉么？还有体育明星什么的。在灵族世界，超级英雄可要比他们更受人追捧，而‘审判者’达维.若苏斯就是最顶级的流量明星，他的后援会叫‘陪审团’，有一次他执行任务，就是打了一个小怪兽，十万粉丝在现场为他打call，还唱着应援曲，Oh my God，那是我见过最疯狂搞笑的场景。”
楚炎忍不住大笑起来，回想起达维王子一般帅气的形象，撇着嘴说：“我能想象出那个画面。所以我刚才是在和天皇巨星面对面谈话？”
“什么天皇巨星？强推之耻。”索伦又重复一遍，调侃道：“你下次找他签个名什么的，像那些小女孩一样喊‘达维，麻麻爱你’，他也许就不会骂你了。”
周玄哈哈一笑，“他的签名可不容易拿到，粉丝太疯狂了，一个签名能卖上百万。守望者联盟最近的确在走流量路线，他们很高兴能包装出这样的超级英雄，超级巨星，当人们都崇拜正义，罪恶当然就少了。”
“听你们这么说，我算知道那家伙的脾气为什么臭了，都是守望者联盟和他那群粉丝给惯的！索伦，我看你也可以啊。”楚炎说。
“可以什么？”索伦抱住肩膀问。
“他是说，你也可以当达维那样的大明星。”周玄眉飞色舞，用星探看模特的眼光审视索伦。
索伦冷笑一声，亮起胳膊上健硕的肌肉，“虽然我够嫩，但我可不想当什么小鲜肉，唧唧嘤嘤的。再说我有粉丝，只是我不关心那些虚名。”
“真的？”楚炎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是真的，你看哥这形象，这业务能力，坐地吸粉。我的粉丝好像叫什么‘王的女人’，要是守望者联盟那群猪头运营官不眼瞎，不去捧那个强推之耻，我肯定比他强啊！”索伦一脸不屑的神色。
楚炎却笑起来，“王的女人？这么土？你嘴上说不想当明星，我看你挺在乎的啊。索伦，我打赌你以后一定比那个达维强，干掉他，我支持你！”
周玄这时说：“其实每个超级英雄都有粉丝，在灵族世界，这就是高光职业。打个比方说，学院的超能者就像练习生，毕业后成为超级英雄，就等于偶像出道，有人喜欢你的业务能力，有人喜欢形象，有人喜欢性格，只要你商业价值足够高，还会有守望者联盟和一些投资方包装你，当明星对于超能者来说很简单。我和索伦的确有一些粉丝，你也会有的，而且我猜会很多。”
楚炎更加激动，他虽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但能从一个流浪汉摇身一变当明星，谁又会拒绝呢？
“那我们三个人组成一个组合怎么样？”楚炎兴奋地异想天开。
索伦笑着说：“你真当我们是偶像歌手啊？小虎队？西城男孩儿？”
一向少年老成的周玄这时却眼前一亮，竟然站起身和楚炎击了一掌，“好主意，我们三个要是真能组成一个组合，一起出道，绝对人气高涨！到时候守望者联盟也会给我们更多更好的资源，我搞起科研会更方便。而且索伦，你不是要灭一灭达维的威风么？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直接？”
索伦叹口气说：“幼稚。”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中也被勾起了兴趣，凑过来问：“既然是组合，那总得有个名字啊，叫什么？”
“某某少年？某某boys？我们那里都这么叫。”楚炎调侃道。
“要想一个有特色有记忆点的名字，火箭少年怎么样？”周玄在科研方面虽然是顶级天才，但取名字的确不是他的强项。
楚炎和索伦都笑了起来，楚炎指着周玄说：“我记得我们那里以前有个很火的少女组合，就叫火箭少女，你确定我们也要叫这个？”
周玄脸色微红，瞥了他们一眼说：“Rocket Boys！通俗易懂，接地气，我觉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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