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那个混账还活着？！
我猛地睁开眼睛，不过映入我眼帘是却是一张正在坏笑着的脸，那毫无疑问是菲洛莉娅没错。
啊咧……难道说，我被耍了？
“我的声音和文森特的声音都能弄混，作为女仆这可是严重的失职啊~”
菲洛莉娅松开撑住我下巴的手，缓缓坐了起来。
“怎么，看你那一副丢了魂的样子，难不成你以为我会认为你有什么非分之想么？”
我僵硬的点了点头。
“行啦，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就跟之前我在水下对你做的事情一样呗。”
在水下做的事情……直接说氧气输送会死么！说得这么隐晦我不去想歪都很困难啊！
“啊，顺便一说如果你敢刻意去回忆的话我倒是知道有一百种可以让你忘掉的方法呢~物理上的~”
我赶紧狠命的摇头。
“说笑的，看把你吓的，莫非在你看来我是那么暴力的人嘛。”
菲洛莉娅脸上露出纯洁无垢的笑颜，但是深知她本性的我又赶紧摇了摇头，这怎么看都像是一道送命题。
“好了，现在看来就算是文森特也应该死透了吧？纯粹的火元素炸裂加上周围的一堆易燃物，就算是在水下也应该有上千摄氏度。”
菲洛莉娅顿了顿，捡起了一旁一小块半烧焦的圆三角形的东西，没有被烧焦的另一半还流动着墨色的光泽。
那是原本覆盖在我身上的鳞片，在经过烈焰的洗礼后一大部分被烧焦的鳞片就自动从我身上脱落了。
“我的血墙也无法抵挡那样的高温，但是却被希瑞你挡住了呢，用这种东西。”
“话说菲洛莉娅，你现在……没问题么？”
感觉就算说话应该也没问题了，我也问出了我想问的。
“没问题？你是指什么？”
我指了指头上的太阳。
“啊，你说这个的话，也是拜你所赐哦，准确的来说是拜你的血液所赐。”
“我的？血液？”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不过并没有被咬过的痕迹。
“只有一小点。”
菲洛莉娅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手势。
“之前我是真的感觉自己快死了，身体的恢复力越来越差，眼睛几乎瞎了，也听不到声音，身体的各个机能都在以最快的速度衰竭。但是就在我快不行的时候我闻到了某种味道，我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但是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鼓动着让我去那个味道所在的方向，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你的血吧。”
“我的血……等等，难道是那个时候？”
我和菲洛莉娅说了在和文森特开始搏斗的时候我结结实实的吃了对方一记肘击，自己被打的吐出了部分空气和血，但是那个量相当的小，应该是小到在水中不到1秒就会散开找不到的那种。
“一个合理而又荒唐的解释就是，你只需要那么一点点血就会让我从垂死的边缘恢复到现在的状态，虽说倒也还没到完全不惧阳光的程度，但是这里的太阳不是模拟出来的么。”菲洛莉娅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盛阳，又看了看我，“从这些现象来看，我都不知道希瑞你到底是什么了。”
我到底是什么？
菲洛莉娅无心的一句话吧我问住了。
我不应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么？毫无特色的那种，会长时间都找不到工作的那种，去当女仆也不过是被坑蒙拐骗外加想混口饭吃而已。
但是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什么……
我看了看地上那些自动脱落的鳞片，还有自己体内流淌着的未知血液，以及时不时就会以暂停时间的方式出现给我提一些建议的名为艾莉娜的神秘少女……这些我曾经都不曾遇见或是发生的情况。
这一切都是在我踏入有关尤尔伽的事情后才开始变化的，从克锡摩斯出现开始，那些超乎了认知法则的现象便一个接一个的接踵而来。
一个只存在于神话中的国都居然是现实存在已经够荒唐了，而更荒唐的是看起来自己居然和这个已经几乎灭绝的上古族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么我自己到底算是什么？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看上去很普通。但就是这样的自己，却在身体里藏着能够抵抗上千温度火焰的鳞片。
这明明是在几年前我如此渴望的能力，但是当真正拥有的时候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
这样的我还是我么？
我本来应该和其他不会魔法的普通人一样，平凡的工作，平凡的结婚，平凡的老去，平凡的死亡，一生平淡无奇，就算是写成一本书都没人看的那种。
但是突然有个人来和我说其实我是很牛逼的，我身体里流淌着和某些传说族群类似的血，告诉我其实我一点都不平凡……这样的人还是我么？
还是说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希瑞·安杰森这个人已经死了呢……我不过是个代替品？
“嘛，虽然希瑞你身上的问题有很多，不过那并不在思考范围内。”
“诶？可是我……”
“无论是什么，待在这里不动肯定是不会有答案的。”
菲洛莉娅大踏步的上前，凝视着祭坛的中心。
“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出去，希瑞你还要卖力干活来弥补我之前对你的照顾呢，现在总不会想呆在这儿思考那种无聊的事情一直赊账吧？如果是的话就算是把你打晕再拖出去我也做得到哦。”
“别别别，我自己还是有腿的。”
我苦笑了一下跟上菲洛莉娅。
是啊，自己现在在这里烦恼有什么用呢，就算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也得继续前进才知道。
第一步，就是和菲洛莉娅一起，从这里出去。
我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和尤尔伽有关的力量么？让我好好利用一下吧。
“好了，现在碍事的家伙已经不见了，就让我来看看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玩意值得文森特和那群掠齿蛭那……么……拼……命……唔！”
菲洛莉娅走到祭坛的中央，踮起脚尖，但是随即她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问题。哪怕她全力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踮起脚尖伸长手臂了，可是那个闪着金光的球球却依旧在她手掌上方几公分的位置。
噗嗤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嘴，不过依旧慢了一拍，前方射来少女那冰冷到零下的目光。
你这个女仆对主人的身高有什么不满么？似乎是想这么问。
我赶紧绷紧了脸上的肌肉，强忍着笑意僵硬的走到菲洛莉娅旁边，伸手拿下那个球状物后半跪下来递给菲洛莉娅。
“哼。”
菲洛莉娅略微不满的哼了一声，从我手中接过那个球，不过在她刚拿到那颗球的时候她突然愣住了。
“怎……怎么会……？”
“怎么了么？”
我也打量着那个金色的球状物，并没发现它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管怎么看都是普通的球而……等等，普通的球？
这个遗迹里有那么【普通】的东西么？
“这只是个普通的大号魔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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