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周日,修却早早从沙发上爬起来,打点一番准备出门。
就在换衣服的时候涟也一反常态的打开了曾经属于修的房间门。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平常她都要睡到半上午才肯起床的。修一下子就慌了。
因为修刚脱下睡衣。
涟睡眼稀松的看着修**的上半身,修也愣愣的盯着她,五秒之后涟发表了一下感想:“我饿了。”
“行,先刷牙。”修也淡定的回了一句。
其实他心中正在掀桌,岂可修居然对我这性感的肌肉选择了无视感觉好受伤啊。
洗漱之后涟嚼着面包对修说:“修。”
“啊?”
“如果用灵的内容开头的话,到现在还没出现过有关灵的剧情,这样真的可以吗。”涟歪着头问道。
修吓得差点摔死,赶紧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嘘!这事不能细说……”
他咳嗽几声,然后90°鞠躬:“至今都没有讲到重点真是万分抱歉!不过这也是不可抗力,因为刚开张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委托。”
“修又说谎了。”涟拿起第二片面包。
“你不要血口喷人,像我这么率直的人从来不说谎的。”修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可是当初修说让我睡沙发结果也还是骗我的呢。”涟一只手指戳着嘴唇。
“你硬要我兑现诺言我也不介意。”
然后涟头一歪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
现在的小姑娘啊,又狡猾又爱卖萌,难怪世风日下了。
站在门口扯着衣领的修这么想到,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室耳路450号。”他这么对司机说道。此后一路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不再言语,司机搭了几句话没得到回应后也不再自讨没趣。
不多时就到了目的地,下车之后他敲开了铭的家门, 只有晓璇母子在家,柳烟沙并没有在这里。
铭的母亲十分好客,看见修来了就忙不迭的去泡茶了。而铭却没给修好脸色看,出神地盯着窗外的老槐树不理会他,看来昨天的事修并没有给铭留下什么好映像。修也不急不恼,等着铭母来。
不一会儿晓璇夫人端着两杯茶上来了,给两人递上。
这时候修发现晓璇夫人右手上有一道深深的砍痕,出声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伤到的?这么深的伤口一定很疼啊。”
她有些不自觉地把手藏到身后,似乎感觉是闹了笑话,有些牵强地笑着说:“切菜的时候,不小心砍到了。”说罢又回了厨房。
修点点头,然后看着依旧把头偏向别处的铭,由衷地夸到:“看来你母亲是一个非常贤惠的女人呢。”铭听到这句话脸色才缓和下来,好像有点意外修居然也会夸别人。
修挠挠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别看我这样,对于佩服的人也是毫不吝惜赞美的。”然后他话题一转,“你们母子辗转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
铭冷哼一声:“无所谓,正好让我看透了人间冷暖。”
“哦?怎么个冷怎么个暖,能不能说来听听。”
铭也许是许久没找人倾诉心事,此刻与这些事没多大关系的修正是个好听众,于是他握紧了拳头答道:“当初母亲被抛弃的时候,她还没生下我,结果亲戚也好那个人也好,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帮助母亲,反而把她当作耻辱,赶出了家门。”
修喝了一口茶,示意铭继续说。
走回客厅的铭母听到这话脸色似乎有些难看,欲言又止。
铭越说越气愤:“现在呢?那些亲戚知道那个人是我父亲之后都来巴结我们了。而那个人居然想给点钱就把我们打发走?”铭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站了起来,“母亲这么多年的思念他就一句话否定了,对不起,我的尊严不允许我这么做。这钱我可以不要,但是我一定要为母亲正名!”
铭母终于按奈不住:“铭,别说了。”
铭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对母亲道了个歉:“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修也笑笑,满不在乎地接着问道:“昨天我翻相册的时候,大多都是你母亲年轻时的独照或者和别人的合照,你们母子的合照只有一张呢。话说小时候的铭还真可爱啊,不过我似乎在照片上看到了第三个人?”
铭想了想,答道:“哦,那是我母亲曾经的女佣。”然后他看了一眼晓璇夫人,意思是让她自己来说。
晓璇夫人想了想:“我家曾经也算是小富,家里有为我配了一名女佣,叫作芙,那时候我被赶出家门,只有她无怨无悔地跟着我们母子照顾我们。”
然后她闭上了眼,似乎在回味过去的酸甜种种,接着开口:“那张照片是我们经过一座游乐园前,一位好心的摄影家为我们拍的,我问他能不能免费送给我们,他很慷慨的同意了,那里的人都很好,也是我们待的最久的一个地方。”说罢她叹了口气,“可惜在那之后不久芙就因病去世了……”
修把茶喝完了,放下杯子,长舒一口气:“故事很感人,茶也很好喝,谢谢招待。”言语间满是告辞的意思。铭母起身准备相送,被修婉言谢绝。临走前他又俯下身子,对铭说:“你母亲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呢。”铭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
走出门后修掏出手机给漠蛇打了个电话,听得出来他还在睡觉。
修直奔主题:“柳烟沙在你边上吧。”漠蛇一愣,修继续说:“带着她来她弟弟家,就说铭出事了。”漠蛇似乎反应了一下,答了一个哦,把电话挂了。
十分钟后满是疲劳的漠蛇和容光焕发但神色焦急的柳烟沙出现在了铭都楼下。
柳烟沙开口就便问:“铭他怎么了?”
修在两个人之间看了几下,猥琐的笑了:“不急不急。倒是你小子可以啊漠蛇,我原来还怀疑你是三秒男来着。”
“滚。”
“铭他到底怎么了?”柳烟沙可没心情听修在这开黄腔。
“没事啦,先上去吧,演员到齐了,好戏准备开演。”
门再次被打开,铭对去而复返的修有些错愕,而看到身后跟着的柳烟沙和漠蛇时,心中居然有一丝不安。
“不介意我们再坐坐吧?”修客气地说道,不过与之相反的是人已经走进了屋子里。
有些不明所以的两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你母亲呢?”
“在厨房里。”
“很好。”修点点头,看着莫名其妙的三人,他也很惊讶地说道,“坐啊?你们干嘛傻站着?”
漠蛇终于出声:“你到底想干什么。”
修摆摆手:“说了别急,等我去接主演。”
这是铭母听见声音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几人,她也一时愣在了那里。
“好的,开戏开戏!Showtime!”修自顾自的开始鼓掌。
“首先第一幕!”修用手比了个一,同时看向了铭,“我昨天看照片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你母亲好像和照片里不太一样啊?”
铭刚想张嘴,被修用手势制止了。
“当然这么多年的漂泊生活,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也不是不能理解。”修为铭解释到。
漠蛇脸色一变,而柳烟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晓璇夫人和铭表情都不太好看。
“那么第二个问题,从昨天开始的对话开始我就觉得有一股违和感,到底是哪里呢。”修一副认真思考状,“今天早晨拉屎的时候我终于想明白了,那就是,铭,你好像从来,从来没喊过晓璇夫人‘母亲’吧?”
“你胡说。”铭有些生气。
“唯有这次我很认真的哦,无论哪次对话你都是用‘您’来称呼晓璇夫人,而对其他人讲到她的事时你总是张口闭口‘我母亲’。这不是很奇怪吗?”
修看向了神色苍白的晓璇夫人,扯起了一边嘴角:“我说的对吗,晓璇夫人。抑或是,芙女士?”
“你……”铭想做些什么,却被漠蛇按了回去,看着他冷峻的面容,铭一时竟不能出声。
另一边的柳烟沙已经彻底懵了。
“当然,芙女士已经伪装的很好了,无论是左撇子还是哮喘病,一般人完全怀疑不起来呢。”修无奈地耸肩,“谁让我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修呢。”
然后修一拍桌子,严肃的说道:“前两个疑点只是引起了我的怀疑而已,真正的证据还是你们告诉我的。”
“我们……?”铭和“晓璇夫人”都有些难以置信。
“对!”修双手合在一起,解释到,“呐,观众老爷们可以往上拉一拉再看一遍,疑点可谓是多多哦。”
“第一!为什么一名左撇子切菜时还会砍伤了右手呢,答案很有可能是因为后天练习使用左手,当然这也有可能是晓璇夫人原本身为一名富家小姐并不擅长厨房的原因。
第二,当我关心晓璇夫人手上的伤的时候,你并没有多大的表示,但是当我转而夸奖你母亲的时候你却态度好转了下来,很可疑啊小朋友。
第三,我们都知道铭是个爱恨分明的好少年,但是他在抱怨过去的时候居然没提到一直对他们不离不弃的芙女士,为什么呢,哈,我个人认为这是刻意的隐瞒,他不想让我们知道有这个人。
第四,从你的日常言行中我们可以知道你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母控,但是在说到那个人,也就是柳先生的做法时,你却完全没有顾及到你母亲的决定,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你之所以可以不在乎,是因为你母亲根本就不在这里呢?
第五,说到向那名摄影家讨要照片时,我没记错的话晓璇夫人说的是‘我’向他要。不过,这种事本来应该是佣人来干的才对吧?
最后,为什么是健康的芙先去世了而患有哮喘的晓璇夫人反而活到了现在呢?”
铭和“晓璇夫人”嘴唇微微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修示意他们暂时安静:“诚然这些事每件单独拿出来都能有很合理的解释,不过加在一起,可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了哦。”说完他再次盯着铭:“根据你的形容和我们眼前的这个晓璇夫人日常的举动来看,你的母亲温柔,内向,容易满足,我也说过,她一定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对吧?”铭只能木讷地点头。
修就笑了:“那么就简单了,可能她和柳先生当年的许多细节都告诉了你们,核对这些也没意思。不过,还有一件事可是只有真正的晓璇夫人和柳先生才知道的哦。”
他停顿了一下,靠近了铭和“晓璇夫人”,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请问,晓璇夫人的初夜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交给了柳先生了呢?”
晓璇夫人,不应该是芙女士,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而铭只是狠狠地盯着修,似乎想把他可恨的笑脸牢牢记住。
柳烟沙终于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不可能……铭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你问意义?动点脑子啊大小姐……”
修被漠蛇瞪了一眼。
“咳咳……当然是为了加大你父亲的压力,让他承认他们母子的身份,好名正言顺的进入你家,我想,就连你们的相遇,也应该是安排好的。”修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个理由如何,还满意吗?给好评包邮哦亲。”
在决定性的证据下铭崩溃了:“你说得对,这是我让芙阿姨演的,不过这都是那个男人的错!你们知不知道,母亲直到去世时都!都……”他的眼泪忽地就流了下来,“她对我说:‘不要记恨你父亲’。”
“那么温柔的母亲,直到死时都没有责怪那个男人,而是说着什么‘相遇到便足够’,安详地离开了,就连成为灵体的机会都没有!”铭将这么多年的心情全都倾诉了出来,“我不服,那个让母亲离开了我的人,我一定要让他感受到家破人亡的绝望!”
柳烟沙霎时就差点倒在地上:“难道……之前都是骗我的吗……?”漠蛇则是无言地抱住了她。
之前一直在笑的修突然正色道:“柳小姐也不用这么伤心,铭之前对你那个态度,可不只是因为不善于表达感情而已。他一直在犹豫哦。”
柳烟沙的眼神里似乎恢复了一点神采。
修接着说:“除了母亲和如同母亲一般的佣人之外,对自己最温柔,最愿意付出真心的人居然来自最恨的人家里。我想铭一定也很痛苦,自己的报复是不是真的是对的。是吧,铭同学?”
铭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沉默在众人之间蔓延,似乎都在等着铭的表态。
铭内心似乎在剧烈的挣扎,许久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摇了摇头:“不……”
然后他感觉被人从后面抱住了,温暖而怀念的拥抱,一个轻轻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没关系的哦,我们是家人嘛,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都会原谅的,我想你的母亲也是一样的想法,你说对不对呢,铭?”
铭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几秒之后他再也无法克制,泪水决了堤,在姐姐的怀里放声大口起来。
这边醒过来没多久的芙女士看到这一幕,也是默默地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修走到漠蛇边上,捅捅他:“这回干的还不错吧?你那个酬劳是不是给结了?”
漠蛇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开口道:“钱我会打到你卡里。”
“Yes!”修兴高采烈。
铭哭够了,在柳烟沙的安抚中慢慢地睡去。
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他看到了母亲对他笑了,那是远比任何美好的事物还要美丽的宁静安详的笑容。
“因为是家人呢。”母亲这么说道。
“因为是家人呢。”铭在梦中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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