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好像有点没听清楚，“成为……什么东西？”
“哼哼，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可就说过，要让你成为我的下仆了吧。”利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到现在，总算是找到机会了。
“虽然说很不想承认，但是你基本上没叫我我的名字吧！”我现在想要吐槽的心情已经很强烈了，“而且，事先声明，我可不会答应这件事的。”
“那个只是口头上的啦！”利奈好像是对我有些强硬的态度有些不爽，“所谓真正的含义，可是要经过契约的！”
“魔族之间的主仆契约，艾丽丝是不会答应的。”淡淡的蓝色光芒环绕在艾丽丝身边，“那种东西，可是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的。”
“喂喂，别那么激动啊，他只是个人类，我才不会用那种契约难为他呢。”利奈连忙摆了摆手，“其实我和下仆决斗，也算是对他一个小小的考验呢。”
“什么啊，这么认真是为了考验我吗，还有……那个契约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我虽然很困惑，但是从艾丽丝的只言片语中，我直观上得到的结论便是，利奈口中的契约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哼哼，感谢我大恶魔利奈吧，这也算是一种认可吧。”利奈扶住了额头，旁若无人的笑着，“放心放心，这个契约对你只会有好处，主仆关系那是开玩笑的，跟我来吧。”
“呼……既然你都那么说了的话……”艾丽丝拉住了我的一只胳膊，“相信你一次也无妨，不过艾丽丝一定会保护主人周全的。”
“听说，契约的签订需要安静的环境，尤其是术式的引导。”艾可学姐推了一下眼镜，“假如说艾丽丝在的话，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吧，不如我们就先回去，当然了，等一下千留同学要给我们展示一下契约的力量哦。”
“我也很期待弥生的变化呢。”绘九附和着，“而且和森林巨人的第二轮秘法之争也越来越近了，假如说我们的实力能够再提升的话，那一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所以说，要加油啊！”泷川学长竖了一下大拇指，“能得到利奈的认可，这可是一个好的开始。”
……
“房间好暗啊……”我看着蹲在地上画着不知名的法阵的利奈，“你为什么不能拉开窗帘呢？这样你也能看清一点。”
“哼哼，那可不行，魔族的任何契约都需要在黑暗中进行，”利奈一只手操控这暗黑魔法在地上留下印记，另一只手放在半空中，引导着蓝紫色的火球，屋子里的光线很差，我根本看不到站在墙角的艾丽丝……虽然她时不时的会搭上一句话。
“这可是魔族作为搭档时，签订的短时契约，对两方中较弱的是有一定的力量补正的，”黑色的圆环中间，我能看到的是近似于掠夺者标志的刀和斧，尽管屋子很暗，但是在法阵基本完成的前提下，这个图案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你是……出身掠夺者的吗？”看着那个图像，几分疑问在我心中生出，“这个图案……”
“哼，我当然是掠夺者出身的，否则也不会被称为高位魔族了。”利奈的法阵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她正在将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写在法阵的四周，“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和父母离开了掠夺者而已。”
至于某些原因究竟是什么，我想我还是不要深究的好，毕竟……利奈看待古兰迪克的表情不是很友好，而且他们两个人明显是认识的，尽管利奈认可古兰迪克的实力，但是……
“好啦好啦，可真是累死我了，喂下仆，快点过来，别傻站在那里。”利奈朝我招了招手。
随着利奈的动作停止，法阵的光芒变得更加强烈，明明是黑色法阵，在此时竟然成为了白色的，也许是因为光线太强，我看不到黑色了吧，“这个……”我虽然想到利奈身边去，但是还有些犹豫。
“没关系的，主人，利奈不会害你。”艾丽丝微微点了点头，“这个契约，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的，只要专心接受就可以了。”
“啊……好的，就这样子就可以了吗？”我走到了利奈的身边，也就是这个法阵的中心。虽然说法阵周围的文字我看不懂，但是多少我也感受到了一丝友善的感觉，也许是见过艾丽丝她们太多次引导魔法，我也能稍微感知出魔法中所带有的情绪。
听起来这是个玄妙的东西，其实解释起来也不是特别困难，大概就是通过这个可以分辨强化和攻击魔法这样的差别了吧。
“接下来的事情也很简单，只要跟着浮现在你脑海中的字符，将你看到的东西念出来，契约就可以完成了。”利奈轻轻闭上了眼睛，“现在只需要摒除杂念，用心感受就可以了。”
虽然说也看起来很正经不假……的确如利奈所说，我的脑海中真的出现了所谓的字符，而且是我能看懂的字符，但是要念出来的话……算了，反正这里只有艾丽丝，就算是念出来的话……
“以吾之血为引，以吾之躯为媒，立誓与眼前之人结下契约，承诺守护彼此直到终焉，不论危险与安全，必当同甘苦，共进退……”
慢着，这怎么和人类的某种仪式有点相似，好像是……不论贫穷与富有，不论健康与疾病什么……咳咳，我想到哪里去了，这只是因为得到了认可的一点奖励而已……
在利奈所谓的契约完成的一霎那，一种微妙的感觉在我的脑海中浮现，那大概是形如一种东西突然被连接起来了的样子，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这种感觉尤其的突兀。
虽然说利奈站在我的身边，但是她距离我差不多还有几厘米的距离，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能隐约的感受到她的位置。
我感受到她位置的凭依，竟然是她的温度。
尽管我看不见利奈和艾丽丝的具体位置，但是我能看见两个淡黄色的东西，站在房间的另一角，其中那个颜色深一点的，应该就是利奈，而浅色的那个，大概就是艾丽丝。
莫非，这就是魔族的力量吗……我回想起利奈有些超乎常人的夜视能力，说不定绘九也是如此，毕竟吸血鬼也是魔族的分支。
“哼哼……不必掩饰你的惊讶，这就是大恶魔利奈的力量。”呼的一声，一个小火球出现在了利奈的手上，刚才夜视仪一样的视角也恢复了正常，“接下来还有更厉害的东西呢。”
而她身边的艾丽丝抱着两腿坐在地上，也聚精会神的看着法阵中间的我。
就在下一秒，利奈手中的火球缓缓的向我飘过来，而就在火球离我身体几寸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一种不知名的力量挡住了它的前进，不能前进分毫，而且火焰的灼热感我也没有感受到。
“想不到你有魔法免疫力啊。”艾丽丝点了点头，“这么大条的战斗方式也是有理由的啊。”
“哼哼，那当然，要不是你给下仆的那把剑，他断然是不能伤到我的。”借助那个火球，我可以比较清楚的看到，利奈腹部的血痕正在缓慢的消失，看起来不久之后就会完全愈合了。
同时我身上的淤青好像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疼了，看来这种较强的恢复能力也是利奈所拥有的吧。
我的左手腕上还伴有着淡淡的灼烧感，借着悬浮在面前的火球，我能隐约看到左手腕上面有一条淡淡的锁链状印记，说起来有点像利奈脖子上的缀饰。
“看到了吧，那就是契约的证明哦！”利奈朝我晃了晃手腕，我利用夜视能力能够看到利奈的手上也有近似的印记，“以后你可要好好利用这份力量保护你自己呀！”
“唔……但是主人也不许和那家伙有了契约，就把艾丽丝扔在一边呢。”艾丽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利用了时空裂痕，从我的身后轻轻抱住了我的腰，“艾丽丝的身上，可是最早染上主人的颜色的呢。”
“颜色……是这样吗，下仆。”利奈也走到了我的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和艾丽丝那家伙果然已经……”
“呃……那个，只是艾丽丝大腿上的契约印记而已啦。”我连忙制止了利奈奇怪的幻想，上次被缇斯妮卡羞辱的时候她的反应我到现在还记得呢，要是再让她发脾气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让她平静下来呢。
“哼哼，我才没有因为被那个家伙抢了先而气愤呢……”利奈的双臂抱在胸口，头转向一边，但是我感觉气氛比刚才缓和了一些，“不过，这样子我和她可在一个起跑线上了呢。”冷不防的，她的嘴巴突然在我的嘴唇上碰了一下，“要记住了呦，你可是我大恶魔利奈的私有物！”
“才不是，主人会陪在艾丽丝的身边，现在也是，以后也是。”以往利奈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艾丽丝都是一副不屑置辩的语气，但是这一次，听起来她有些着急，“对吧，主人！”
“啊……那个，我不会扔下你们不管的啊。”艾丽丝突然的情感波动一时间把我吓了一跳去，我连忙回头，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别说那种不切实际的话啊。”
“诶……那个，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利奈收起了刚才得意的样子，“就算你比不过我，也不能这个样子的啊，哎，你，你别哭啊，大不了，大不了我把下仆分享给你就是了……”
“你……”我想要抚摸艾丽丝的头，却被她躲开了。
“对不起。”艾丽丝虽然止住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啜泣，但是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只是……只是……”
“那就不要说了吧。”我再次试着抚摸她的头，这一次，她没有躲闪，“也许……也许是你的记忆有所复苏，又想到了什么，不想回想起来的事情吧。”
我不知道艾丽丝隐瞒了我多少，但是……艾丽丝经历过的事情，已经是曾经的事情了，而现在的和未来，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情，“不要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呀，我可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艾丽丝埋在我的胸口的头，微微蹭了蹭，就像是在撒娇一般，娇小的身体紧紧的贴在我身上。“嗯……那主人，一定不要离开艾丽丝呢。”
“哼哼，不光是下仆，我大恶魔利奈也会好好保护你的！”利奈的手在艾丽丝的耳朵上揉搓着，“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赢下秘法之争，然后你们就可以回到人界，继续过那种热热闹闹的日子了。”
“那……”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利奈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虽然说我对利奈的情感有些复杂，也不能说是那种很喜欢的感觉，但是……想到以后会和她分开，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哼哼，想不到下仆会对我大恶魔利奈念念不忘啊。”利奈笑了笑，“但是啊，我还是大概率会留在诺瓦利亚的，因为……赢下秘法之争的话，那些人说不定就能治好我的父亲，那时候我可能还要留下照顾他呢。”
“那，我们还能再见吗？”我沉默了一会，“也许，你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会感觉有点寂寞呢。”
“诶，诶，”利奈的脸微微发红，“这个时候还在说这种话，下仆真是狡猾啊。”但是她没有立即拒绝我的请求，“到时候……再看看吧，总之，我去到哪里一定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其他人都不会影响到我的。”
“好了，就到这里吧。”艾丽丝从我的胸口处离开，脸上又恢复了没有表情的状态，但是……她的手始终扯着我的袖子，“主人不是还要给绘九姐姐展示一下，契约的效果吗？”
“说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呢。”我将另一只手伸向了利奈，“走吧，是时候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
“哼哼，毕竟是未来的伙伴，你的建议我同意了。”利奈耸了耸肩，“走吧！千留.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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