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答应了晓倩最后的请求,为了实现她最后的愿望,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陪伴她到最后。
于是,黑夜的马路上,我、晓倩,两个人行走在这漫长的街道上面,后面是黄医生、唐宁、曾魁等人……
“晓倩,咱们慢慢走吧,不用那么着急。”我搀扶这晓倩,同晓倩慢慢的行走着。
“没事,我能行。”
从远到这里,平时只需要10分钟的路程,现在却用了两个小时,远处可以看到,黄医生和一群男护士抬着担架,他们在距离我们一百多米外的位置,同行的还有唐宁和曾魁,他们二人和其他人一样,出于担心所以跟着过来了。
晓倩的身体,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状况,黄医生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要完成晓倩最后的梦想。
“万晨,怎么了?”晓倩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会问道。
“没事,晓倩你的身体还吃得消吗?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马上告诉我哦。”我像是安慰一样的说到。
面前的晓倩,脑袋直冒冷汗,手也非常的凉,她的表情好像是在忍着什么痛楚。
“我……没事,咱们走吧。”我和晓倩,最后还是行走在这漫长的街道上面。
每走一步,我的心都紧绷一次,因为我怕,这一步就可能是结束。
这时候,黄医生想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一下。
“晓倩,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你要去哪?”
“放心吧,很快的,相信我。”
我扶着晓倩做在一块石阶上,让后一路小跑来到了黄医生的面前。
“天色多这么晚了,你还是劝晓倩回去吧。”这是黄医生叫住我的原因。
“不行,这是晓倩最后的梦想,我不相忘看着她带着遗憾离开。”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你要知道,现在昼夜温差很大,我拍晓倩这么弱的抵抗力,再出什么意外……”
“这……”
黄医生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看着晓倩如此坚强的样子,怕她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万晨?……万晨!!?你在哪?你在哪!!!?”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急迫的声音。
只见晓倩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用手向空中摸来摸去,而体弱的她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晓倩!!”
我飞速向晓倩摔倒的地方跑了过去,脱下外套盖在她娇弱的身躯上。
“是……是万晨吗?”晓倩不断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她的手在我的胸襟上不断的抚摸着,想要确定自己抓到的是不是我。
“是我,晓倩,你别害怕,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我伸手抓住了晓倩的手,尽量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晓倩的身体。
晓倩瞪大着双眼,似乎试图看清楚我的样子,然而,始终咩有办法看清楚我的面孔。
渐渐地,我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挨上,正在蔓延开来,一阵寒风吹过,我的两个手臂也冻得有些发麻。
透过薄薄的衬衫,我也能感觉到晓倩冰冷的双手,和那掌心微弱的温度。
“万晨……是你就好……是你就好!!”晓倩长舒一口气,空气中还弥漫着她淡淡的清香。
“拜托了,就让我这么任性一下吧,现在请看着我,只要一会儿就好!!”
今天的我没有了往日的心情,近距离的欣赏晓倩。
一个善良的女孩,在她最美好的年华里,失去了光明,失去了至亲,失去了挚友,现在还有同病魔做斗争……
多么坚强的女孩子啊!!
晓倩金色的头发在空中轻轻地摇曳这,即使夜色也掩盖不了她身上耀眼的光芒,因为我的眼中只有晓倩一个人。
“晓倩,我们走吧,一起去那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回忆的地方。”
“嗯……”
黄医生远远的跟着,没有再说些什么,他也明白了吧,无论是曾经还是现在,无论处于什么情况下,晓倩偶读不会放弃自己下定决心去做的事情的!!!
当我们走到游乐园门口的时候,售票处的灯还亮着,但是里面却没有一个游客。
难道今天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视角转换,第一人称:张晓倩)
“晓倩,我去买票,你在这里等一下好吗?”
“我跟你一起去不行吗?”
“……好吧,我们一起进去。”
我和万晨走着,不知道他看见的是什么风景,我能看见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四周听不到游客的声音,这里真的是游乐园吗?陷入黑暗的我,一直缺乏安全感,如果不是小晨抓住了我的手,就会感觉到,与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一般……
“啊,不好意思,今天设施维修,暂停营业。”我听见了一个没有听过的声音,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停业……吗?
看来上天并不眷顾任何人,就连这最后的愿望也无法实现了。
“晓倩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我们去那边谈谈。”
接着是一下段平静,如果仔细体会,能够听到小晨和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
“那好怕,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最后,工作人员给出了如此回复。
小晨刚回到我的身边,我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今天不是设施维修了吗?你都跟她说了什么?”
“嘘,这是秘密。”
之后我也没有再细问,小晨一定有他的原因,从前,到现在,我一直都相信着他。
曾经有人做过一个心理学实验,蒙上一个人的眼睛,让自己信任的同班前者自己向前走……
小晨与我从医院走到这里,跌跌撞撞足的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的步伐从未动摇,一直十分坚定……
因为身边的这个人,就是我最信任的眼睛,就算是前面有坑坑洼洼,就算我走的再慢,他也会寸步不离的守护着我。
这应该……就是我在这黑暗过度里,唯一欣慰的事情。
“晓倩,小心一点,这里的路不太好走。”
“谢谢你,万晨。”此刻,我的手我得更紧了,这应该是一小段沙池。
“好了,到了。”我们终于到了摩天轮,我坐了进去,四处的摸了摸,里面的空间比我想象的打了一倍,坐上去很柔软,上课的舒适度。
“好了,准备起飞喽!”
终于,期待已久的摩天轮齐动了,本以为,那冲启动机器时的摇摇晃晃这次居然奇迹的小了很多。
过了一会儿。
“万晨,我们飞多高了?”
“这个……应该很高了吧。”
“万晨。”
“怎么了晓倩?”
“如果我一辈子这样了,你愿意……你愿意……还继续跟我做好朋友吗?”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你还愿意娶我吗?但是如此可笑的想法,可很快就打消在我的脑海中。
“我愿意。”万晨没有任何的犹豫说到。
“那就好了。”得到答复的我忍不住舒了口气。
“我愿意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
从小晨的语气中,我能感觉到,他强烈的感情,即使我们彼此清楚对方的心意,但是不能说破,这是梦……硕博就碧昂成了诸多事物的碎片。
摩天轮依旧平稳的上升着,也许达到最高处了,我的眼前仿佛真的出现了星空。
那天上闪闪发亮的希望,见证着我与万晨最浪漫的瞬间。
“今天的星星真多啊,真的好美。”我下意识的说到。
“晓倩!!你能看到了!?”对于我的发言,万晨显得无比的兴奋。
“不,虽然我看不见,但是心里却能感受的到。”我说到,但是更多的话我藏在了心里:
与你在一起,仿佛世界就在我的脚下,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就算你看不见也没有关系,我会变成你的眼睛,吧自己所看到的全部描述给你。”
“……”
对于万晨的这个发言我显得有些为难,毕竟,我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资格立下如此永恒的誓言……
“已经是深秋了,北方的树叶应该已经开始掉落了。”我强迫自己将暖味的话题转移开,此时的摩天轮也终于平稳的落地了。
…………
……………………
“晓倩你刚刚说什么?”来到游乐园门口,万晨问起了在下摩天轮之前我的话。
“树叶也像人一样,当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就会沉入低下作为养料,为的是让明年有更加抽配的力量去绽放新的生命。”我发出了自己的感慨,现在的我真是……命如落叶……
这样的我是时候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自己相信的人了,该放下该放下的了。
“不会的,你看咋那么这里的树还有树叶,还是好好的挂在树上的不是吗?”对于我的发言万晨显得非常的激动,是和摩天轮上不同的激动,毕竟,我已经将自己的想法表达清楚了。
“南方的树大多是常绿树,叶子虽然可以抵御冬天保持常绿,但是此时的叶子基本上处于缓慢生长或者休眠期,与掉落的叶子没有分别,带到春天长出新芽的时候,它一样会凋落的。”
“我们不要总是提树叶了,还是聊点开心的好吗?”我听得出万晨的无奈,但是他还是抱有一份侥幸心理,现在的他之所以说出这么多不负责任的话,怕是还是相信着那最不该信任的侥幸吧。
“在陷入黑暗的这段时间,我终于能够面对内心的自己了,也清楚了很多事情,我就像即将刁烈的树叶,晓畅才是新春具有旺盛生命力的新叶,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珍惜我的妹妹,这是作为她唯一的亲人对你的恳求。”
“我……”
虽然我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但是万晨好像还没有办法下定决心,也难怪,这样的他……
看来我只有把话完全挑明,她才能理解。
“我已经没时间让你去猜画中的意义了,所以今天说的就是我最真实的意义,我的生命还有多久?一年,一个月,或者是明天?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如果你不答应我,照顾好我的妹妹,那我……如何安心的离开。”
将自己珍爱的男人推出去,这滋味就像往伤口上撒盐一样,深入骨髓的痛。
但是,如果晓畅能够因此得到幸福,那这是姐姐留给你最后的礼物。
“为什么?为什么!?”万晨又惊动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行事!!我是玩具吗!!?等你玩够了就可以随便丢给其他什么人。”(原谅小弟没有办法形容现在的万晨,我真的不想搭理他了)
对不起万晨,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的我,已经给予不了你美好的生活了,现在我们之间……只能做一个了断了,如果不决定的话,到我走后,你会更加的痛苦,我不能这么自私,所以……
“我……我讨厌你!!”我说着完全违背自己想法的话来见证自己最后的倔强,为了晓畅也是为了自己最后的愿望“你说得对,我就是玩玩你然后丢掉了,哪又怎么样!!?”
对不起万晨,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想怎样就怎样,今天你终于发现我的本来面目了又如何(我咋觉得这话更适合用来形容万晨)!!?”
“晓倩,”面对着突然性情大变的我万晨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所以才口不择言而已,你千万别生我的气。”
张晓倩,这个机会你绝对不能放过,这将是赐予万晨晓畅最后的幸福的机会。
“我不想接受你的道歉,你快给我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反正你心里的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如果你受不了我,那么现在就可以离开呀!!”开弓没有回头箭,幸运的是我好像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至少……现在是。
“晓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万晨好像还没有死心。
就这么结束吧,大概,不会再有这么明亮的时刻了。
“我知道,黄医生他们一定就在复印,他不可能让我一个人就这么跟你出来的。”我故意提高了声音,让远处的人听见,虽然看不见,但是大致可以分析出来,黄医生听见声音不对立刻赶了过来。
“晓倩你怎么了?”
“快把我带回医院,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呆了。”
“我也一起回去。”万晨的声音,你到底要让我多费心才高兴呀。
“不要!!我向往……尤其不要让这个人跟着我!!”
“……”
对不起万晨,不这么做我真的无法放下你,难道我要在这黑暗中,度过自己最后仅有的一点时间吗?
万晨、晓畅……你们一定要幸福呀……
(视角转换,第一人称:万晨)
直到现在,我还没等清楚晓倩为什么这么生气。
转眼间,晓倩就被黄医生他们搀扶着带走了,前方的他们,背影即将被黑暗所吞噬。
我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思想在脑海中,不停的运转着。
这一……或许永远再也见不到了。
潜意识里面埋藏的记忆,不知不觉中涌现了出来……
回想那一次,晓倩问过我一个问题……
“从第一次问自己,我给出的答案就一直没有变过,就算真的有一天,我有机会去了解这些,但是我还是会放弃的,一切顺其自然,好好的过好现在的生活,就算在离世的时候也不愧对此生,如此我就心满意足了。”
回想那一次,我生病的时候……
“我因为想着你感冒还没好,所以干着回来看望一下,我们……我们不是朋友吗?一直以来不就是互相帮助,互相关心的吗?”
回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个……这里真的有鬼吗?”
“竟然骗我们,揍你哟!”
“初次见面,我叫张晓倩,这是我的妹妹。”
“张晓畅。”
回想我们第一次来游乐园的时候……
“其实,我跟晓畅都是孤儿,爸爸死后……她就吧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日没夜的画画,那时候的她画的不是很好,可是,无论画多少,无论怎么画也画不出爸爸的样子,原本晓畅应该有和大家一样的生活,可是因为父亲的死,我们却受到了大家的排挤,很多人说我们是扫把星,克死了母亲,又克死了父亲,每当伤心的时候,我就会一个人坐摩天轮,看着整座城市在自己的脚下,感受着慢慢向天空升起的感觉,仿佛离天国的妈妈更近了一步……”
…………
……………………
刹那间……所有记忆的碎片互相拼接,最终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的眼角不由自主的留着眼泪,看着晓倩离我越来越遥远,心中像是将要失去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阵阵的揪心。
我究竟……该如何最终决定呢……
与此同时,不远的地方……
“万晨……”唐宁站在那里,担心的看着万晨。
“……”曾魁保持沉默,不知道他心里在想这些什么。
“万晨!!”看着万晨突然跑起来,唐宁很是震惊,而随后,她和曾魁一齐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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