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午夜的来访
1
三层高的小公寓，有些破旧。狭窄的房间内，旧的有些发黄的墙壁与昏暗并时而闪烁的灯光，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饱受风霜。
连最基础的设施都没有，没有厕所，没有厨房，只有见狭隘的四方房间，吃饭睡觉厨房都是在这里，至于厕所，已经装不下了，平日也只能去楼下的公用厕所与澡堂。
「你住这里？」回到房间后，可爱的小蝙蝠飞到了位于狭窄房间一侧的小饭桌上，四处打量着。
「是的。」零面无波澜的回答
「不能住好点？」莉亚问
唉
零叹了口气，无奈而沉重。
「我也想，没钱呀。」
「看来你的生活也颇为艰辛呐。」
「要不你以为呢。」
「看你的样子我还以为能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呢。」莉亚说着，顿了一会，又开口
「你一个人？」
「强颜欢笑罢了，父母早过世了。」零说道，虽然语气平静但不由得让人生出怜悯。
「对不起。」
「怎么了，别在意这些，早习惯了哈。」零打起了哈哈，可莉亚在说不出什么，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成为了自己第一个仆人的少年，只是默默的看着收拾房间的零。
不久，零已经铺好了被单，仅有的一套被单，还是铺在地上。
「莉亚，你睡这里吧。」
「那你呢？」
「我睡这。」说着，零拿起了外套，往自己头下垫，躺在了榻榻米上。
「不行！会生病的。」莉亚果断拒绝，面露担忧。
「那要不我们一起睡？」
「不要！」莉亚娇羞
「睡吧。」看着可爱的莉亚，零微微一笑。
「……」
「谢谢。」没办法的办法，莉亚只能接受，淡淡道谢。
「是我该谢谢你，莉亚。」
「谢什么？」莉亚不禁疑惑
「没什么，睡吧。”零困意满满的说
莉亚当然还是很疑惑，可零已经打起了鼾声，看来今天是很累了，莉亚便不好在打扰，而且，莉亚自己本身也累了。
背对着零化回了人形，窗外照进的月光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一丝不挂的莉亚打开零的衣柜，看着衣柜里寥寥无几且只有学校制服的衣物，又看看已经熟睡的零。
「有点可怜。」莉亚如此轻叹，随手拿起衣柜里的一套学生制服穿上，虽然略有些宽松，但莉亚没有在意，一头扎在了被单上，并把一部分被子改在了一旁熟睡中的零的身上。
莉亚手中紧握着胸前的银制十字架吊坠，沉沉睡去，可她不知，零悄悄抹去了眼角溢出的那一滴眼泪。
眼睛太累了么，多少年没有眼泪了。零感觉心里酸酸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2
午夜已过半，妖森堡垒内的人类集市依然灯火通明，对于某一部分人来说，这正是医生或进入高潮的阶段。
令人惊讶的是，里昂竟然还在街上走着，手里提着一带不知是什么的袋子。里昂当然也属于享受夜生活的那一部分人，也能算得上是一个花花公子，可他今天并没有如往日一般进入娱乐场所，而是穿过了集市，明确的向着自己的友人——零的家走去。
虽说集市里灯火通明，可零所住的是贫民区，这里的居民早已早早熄灯休息，对起早贪黑的他们来说，第二天还有繁忙，这也导致了平民区异常黑暗，也是犯罪频发的地点。
「这么晚了，应该睡了吧？」里昂已经走到了零所住地的门前，自言自语的喃喃着。
里昂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不再打扰累了一天的友人，毕竟不是谁都想自己一样这么有活力的。
里昂把手中一直提着的带着扣在了零家那有些老旧的门把手上，缓缓离去，而他却不知道，零是还醒着的。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没睡的零当然听到了门外的动静，悄悄的走到了门前，从猫眼探了探外面的情况，发现没有人，这使得他起了疑心，面露凝重。看了看屋内如婴儿般熟睡的莉亚，零才决定开门一探究竟。
零用小心翼翼的动作缓缓拉下门把手，门外挂着的袋子自然掉落在地，发出了一声闷响，吓得零立马绷紧了神经，猛地用力开了门，袋子也被撞飞，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这时，零才发现，散落在地的物品，让零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可以清晰的看到散落在地的水果与补品，零惊讶的同时心头一暖，也真是的，今天怎么大半夜的来送东西，看样子已经走了吧。
零看到散落在地的东西，哪里还不清楚是谁来过，平日里里昂也常常给自己送来东西，三人之中，里昂一直都像是零与菲特的大哥，很照顾两人，零暖心一笑，默默收拾着散落的物品，没能招待他进来真是可惜，不该这么多疑的，习惯了吧。零自嘲着。
走回屋内，看了看睡着的莉亚，又撤回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也不可能吧。’零苦涩一笑。
「什么？」莉亚揉了揉睡得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
「没什么，你继续睡吧。」零笑道
呼~~~
莉亚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刚要躺下，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这使得两人紧张的对视了一眼，零看看门外难道又回来了？
而莉亚，早已变成蝙蝠不知藏到哪去了，
「来了。」零飞快的收拾好了散落在地的衣服，前去开门。这次零没有多想，开了门，
「零。」门外的少年与零打招呼
「菲特？」零疑惑，他与里昂、菲特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他理解，菲特不是那种大半夜不着家的人，这让零不禁疑惑。菲特没有多言，毫不客气的迈入了屋内，四处探望着什么。
「怎么了？菲特。」零皱眉。
菲特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四处探查着什么，着实吓了零一跳。带菲特左看又看了好多遍，他才转头，用认真严肃的眼神看着零。
「零，你身上有妖气。」菲特严肃的说
「！！！」
「额，那个，这个可能是我没洗澡的关系吧。」零忙是辩解
「零，你别唬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还是……你隐瞒了什么？」菲特质问，这下，零知道是忽悠不过去了，沉下了脸。
「菲特，你认为我隐瞒了什么？」
「零，你已经承认了，你藏了一只妖吧。」
「！！！」零怎么也想不到，菲特竟如此的敏锐。
「菲特，我没事。」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这些都是写害人的东西，不能留！」菲特不知从何处抽出四道符咒，写着古朴的而蕴含力量的文字。
「菲特，你要干什么？！」
「没说过吧，我家世世代代都是驱魔师，履行责任罢了，还有……不想看着你误入歧途。」菲特冷冷说道。
「驱魔结界，开！！！」菲特手一甩，看似软软的四张符咒竟如刀片一般，插在了房间的四角。
「啊！」随之而来的是小蝙蝠的惨叫。
「莉亚！」零担忧的大喊，莉亚飞了出去。
压力，虽然还没变成妖，但在房间中的零还是感受到了极度的不适，脱力的半跪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菲特瞬间明白了什么。
「零……你……。」
「菲特，不许动她！」零嘶吼
「零你堕落了。」菲特摇摇头，「这是为了你好。」说着，菲特已经不知何时到了零的背后，一个手刀，零倒在了地上，昏迷过去。菲特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自己的友人，
「对不起。」菲特跑出房门追了出去。
压抑，好似身上压着几顿重的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对妖术士吗，这就是驱魔师的力量吗，自己真的变成了妖怪了吗。
「呵。」零自嘲
想到莉亚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友人就要相残，心里痛苦不堪，自己为什么这么弱小，他们就不能好好相处么。
零脑袋昏沉沉的，眼皮不禁打颤，逐渐的视野里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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