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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暴风雨的前奏

第四章 暴风雨的前奏

早晨的曙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打在我的脸上,我从睡梦中醒来。我坐在床上发呆,摸着因为睡觉压着的缘故而乱七八糟的头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上面显示着5点20分,离上学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呢。

“还很早啊…”

我放下手机,看了看窗外,天空还没有完全亮开来,但是早上晨练的人已经在街道上跑着,送报纸的人也骑着自行车工作了。还没到上学时间,正常人的话肯定会一头栽进被子里继续睡个回笼觉。但是对于昨天请了一天假的我来说自然而然睡了个大满足,一觉醒来什么疲劳感都没有了,精力充沛,就算现在拿枪指着让我睡我也睡不着。

“总之先刷牙把…”

从床上下来,打开了房门,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迎面而来,是那种会恶心得让人想吐的味道。我习惯性的用手捂着鼻子,只用嘴巴呼吸。

走到客厅,电视还开着,桌子上的烟灰缸已经被烟头和烟灰填满,榻榻米上还有一些空的酒瓶子,中年男人躺在那里,身上地上全是他的呕吐物和洒出来的酒。我握紧拳头,心中一股无名火,但是我无视了这一切,走进了卫生间洗簌。

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并不是第一次,以前偶尔也会发生类似的事,只不过每次回到家也已经收拾好了,所以这次我也不多做什么。

洗簌好后顺便把鸟巢一样的头洗了,我可不想被人说我把鸟巢带回学校上课。从卫生间出来准备回房间时,经过了母亲的灵堂,我便止住了脚步。

我双膝跪在灵堂前面,上了柱香,敲了敲旁边的碗,双手合十。

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直人君…在和幸子聊天吗。”

是那个男人醒了,他把桌子上的眼镜带上,挠了挠后脑袋,好像并不知道自己正处于这样邋遢的环境中。

“不关你事,我出去了。”

“可是还很早吧…”

“嗯,有点事。”

中年男人的样子好像还有话要说,但我还是无视了他,说完便起身离开灵位,因为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我便换上了校服准备出去。

在上学前随便找个地方消磨下时间把,我是这样想的,但是能去哪里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盲目的没有目标的想逃离这里。

太阳已经升起,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平常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大概老是赖床迟到的原因把,我所习惯的早晨总是忙碌的,像这样宁静的还是第一次,尽管中间有点小插曲。

从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早饭,来到了经常和坂本来的公园。去自动贩卖机按下了饮料后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下,拿起买来的早饭吃了起来,顺便欣赏一下这份宁静的早晨。

“直人君吗?”

我疑惑的朝那个声音看过去,是优子,一身运动服,正在拿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

“诶?优子前辈,怎么你会在这里?”

我当然疑惑啦,现在才6点多,本来还以为会一个人在这里坐到8点钟然后去上学的,想不到会和打工的同事在这里碰见,世界也真是小啊。

优子从我旁边坐了下来,拿起手中的水喝了起来。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啊~大家都住在同一个小镇,会碰见很稀奇吗。而且我每天早上都会和妹妹在这附近跑步,顺道来这个公园休息,不过小杏她昨天失眠了,所以今天就没叫上她咯,让你失望了呀~”

“优子前辈别开玩笑了,有什么好失望的,她在这里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吵起来了,而且就算她来了也不会愿意见我的。”

嘛,优子平常就是这样,在班上也只有重要的事才会搭理我。

“别这么说嘛~直人,小杏听到会很失望哟~”

“不不不,她是绝对不会的!”

“对了,直人君,昨天怎么请假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嘛这个…有点不舒服而已。”

“哪里不舒服?发烧了吗!?”

话刚说完,优子把脸伸了过来,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和优子已经额头贴着额头了,重要的是她的气味扑鼻而来,香气加上汗水的结合,奇妙的味道。

“笨、笨蛋!你在干什么啊!”

我迅速的把她推开,赤耳面红的,别提多么尴尬。

“诶~我只是在关心直人君而已啊。

“我…我真的没事拉,不要担心!”

“话说回来,直人君怎么在这啊,离上学时间还有一大段时间呢,啊!难道来这偶遇小杏的吗!~”

我无语的看了看优子,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校服和工服以外的服装,穿上运动服的优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被人看见我和她一起的话,肯定会迎来许多羡慕妒嫉恨的目光。

“别开这种玩笑拉,我是第一次知道你们在这边跑步的事…”

“噗…”

优子用手捂着嘴巴偷笑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看直人君好像很烦恼的样子,就想开个玩笑。”

“我没有你所说的‘很烦恼的样子’,我只是在这里享受着早餐而已。”

“诶是吗,那就好。”

“谢谢你的关心拉优子前辈。”

“直人君!不是说了很多次不用叫我前辈的吗,叫我优子就好啦~下次再听见你叫我前辈就要惩罚你了哦!”

“好好好。”

面对优子那可爱的面容,还真不好意思拒绝呢,不过话说回来,优子和杏代这两个人虽然不是双胞胎,但是抛开性格来说的话,无论样子身材还是气质,确确实实是两个大美人无误,说她们不是姐妹也没有人会相信。

“啊!糟了,和直人聊得太入神了,忘记还要回去帮妈妈准备中午的便当呢!”

“那你快点回去把。”

“嗯~那我先走咯,今晚见哟直人君~”

“嗯,路上小心。”

“拜拜~”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准备到公园出口的时候,优子突然转身对我大喊。

“直人~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一定要和我说哦~”

说完便小跑着离开了。

话是这样没错,但我也不是那种随便会把烦恼和别人说的人。不过因为优子的缘故,本来还有点低落的心情好像都没有了,看着她离开,我把剩下的早饭也吃完了,剩下能做的就是静静的坐在这里继续欣赏着一个人的早晨,直到上学的时间。

但是坐了15分钟左右,我就已经完全耐不住了,实在是太无聊了。

“好闲啊…去找坂本把。”

坂本的家离我的家也就几条街,步行过去20分钟左右,反正还有时间,就当饭后散步呗。这样想着的我立马启程。

坂本的家是个离异家庭,在他10岁的时候,父母亲便离婚了,现在的他和母亲外婆一起在这里生活。父亲那边则是和别的女人去了东京再婚了,后来还听说生了个女孩,这么说的话也算是坂本的妹妹了把。但是他们兄妹有没有见过就不知道了,也轮不到我来操心。

来到坂本家,是栋老式的房子,这是他父亲唯一留给他们母子俩的东西。门口外面绑着一只柴犬,名叫小坂,就像坂本那家伙一样,起的名字也这么随便。

我靠在外面的电线杆上,拨通了坂本的电话。

“嘟——嘟——嘟——”

没人听,或许还在睡梦中游魂,但是我并没有放弃,继续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嘟——嘟——喂…”

“你好先生,有你的快递,麻烦下来签收一下。”

“…”

电话的另一头并没有回答我,传来的只有微微的鼻鼾声,看来是又睡过去了,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回学校吧。

这样想着的我准备离开,但是小坂好像擦觉到我来了,本来还趴在地上睡觉的它立刻坐了起来,摇着尾巴汪汪的叫着。每次来到坂本家门口,小坂总会缠着我和它玩,这次也不例外。

小坂“哈哈哈”的喘息着,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仿佛在说“快陪我玩”的样子。

“真那你没办法…”

反正还有时间,就陪它玩玩,小坂看见我走过来,兴奋的在原地打着圈。我蹲在他面前,双手捧着它那滑稽的脸,研究了起来。

“呐,小坂,你和你主人真像啊长得都这么搞笑。”

“哈哈哈哈哈”

当然拉,小坂只能这样回应我,要是它能说话我肯定会把它卖了赚一大笔钱,我相信坂本那家伙肯定也会这么做。

和小坂玩了一会,坂本家的门被打开了,坂本的外婆出来了。

“呀…我还以为谁在外面呢,原来是直人君啊。”

“啊奶奶你好。”

我把手中抱着的小坂放了下来,朝坂本的外婆行了礼。

“好久不见了最近过的好吗。”

“还可以拉,谢谢奶奶的关心。”

“怎么了,这么早,来找我那个不成器的外孙吗。”

“奶奶,今天来,其实是为了拯救您孙子的!我不想看着他每天迟到旷课玩游戏,这样的话他会一直堕落下去的,作为朋友的我应该为他做些什么,所以就来叫醒他一起回学校了。”

当然是说笑的拉,不过在坂本的家人面前必须要赚点印象分,要不然就亏待了平时伯母和奶奶对我的好了。

“我那个孙子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好了,既然这样就快点进来把,刚好煮了早饭,味增汤还是暖呼着的。”

“啊…那个,我已经…”

“不用客气拉,直人君,快进来把。”

奶奶一边说一边拉着我的手进去,小坂在后面也想跟着我进来,但是因为被狗链绑着,尝试了几次之后便放弃了。

“那…那就打扰了。”

坂本的妈妈好像也听见了动静,从客厅里出来迎接我。

“直人君来啦,熊介那孩子还在睡觉呢,既然来了就麻烦你帮我上去叫醒他把。”

虽然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叫醒坂本,既然他妈妈也这样说了,那我就更加能理直气壮的去叫醒他,到时候他骂我我也能反驳他。

来到二楼,我推了推坂本的房门,反锁着,可这点小问题可难不到我,我敲了敲门。

“喂坂本,起床了。”

见没有动静,我又敲了一次门,而且把嗓门的音量提高了一倍。

“请问是坂本先生吗,有你的快递。”

还是没有动静,好吧,只能使出必杀技了,我深吸了一口气。

“坂本!有个漂亮可爱的女生来你家找你了!”

门立刻打开了。

“哪里哪里~”

“…”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人好了。

“怎么是你啊高崎,漂亮可爱的美女呢?”

“她说等你等得太久了,不耐烦的离开了。”

“不是把!我美丽的早晨邂逅就这样消失了?”

“好像是的。”

坂本看上去好像很失落的样子,嘛算了,也习惯了。

“那我回去继续睡了…”

说完他便打了个哈欠,一摇一摆的走回到床边。

“你这家伙!给我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高崎。”

“快起床下去吃饭把,伯母她们还在等你呢,而且那个美女说在学校等你哦。”

“给我五分钟的时间!”

说完便用力的把门关上,不过多久他就换完校服出来了。下去后伯母和奶奶还对我竖着大拇指,仿佛说着只有我才能把赖床的坂本叫起来一样。

因为先前在公园吃过一次了,但另一方面也不好意思拒绝伯母她们的好意,所以我也恭敬不如从命了。但是我并没有吃多少,她们还以为饭菜不合我口味,一直问我想吃什么喜欢什么,说要弄给我吃,弄得坂本都妒忌我了,当然我也是连忙谢绝了,要不然再吃下去我的肚皮可就要撑破了。

吃完饭后,我和伯母她们道了个别,便拉着坂本出门去上学了。

走在往常上学的路上,已经有很多和我们一样衣服的人了,这对于我和坂本来说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色。

“呐,高崎,今天你发什么神经啊,这么早就来拉我上学!我那时候刚好和隔壁班的女生亲嘴呢!被你打扰了!”

“你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和女生亲热了。”

“话可不是这样说,你没听说过人类做的梦大多数都会在未来发生吗!?或许这就是征兆!”

“我梦见坂本熊介因非礼隔壁班的女生被退学了,会实现吗。”

“这样的事才不会实现!”

“好啦,走啦。”

“切,下次可不要再这么早就拉我回来哦。”

“下次再说把。”

我们像往常一样跟对方吐着槽,跟着拥挤的人群走进了学校。

回到班上我把书包挂在桌子旁边,拉出椅子坐了下来,盯着窗外的操场发呆。

“诶~真是稀奇啊,班上的两个不良少年居然会一起回来,而且还没有迟到?真的能上新闻了。”

我拿眼角斜视了一下,是杏代,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站在我旁边看着我。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就是早点回来学校吗,而且这样的话你也轻松不少啊。”

“重要的是你们两个一起回来的,啊!难道你们两个昨晚…”

“喂喂喂杏代酱!我和高崎才不是那种关系!我可是直的!直的!”

听见自己被人误会的话,坂本立刻从位置上跳了出来,看上去好像想好好的和杏代争论一下。

“我说、过、多、少、遍!别叫我杏代酱!好恶心!”

“咿!是的!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然而坂本那家伙却被杏代的气势压回到座位上坐好了,真丢脸。我不理他们,便继续对着窗外发呆,然而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那个…高崎同学,有人找你…”

是班上的一个同学,因为并没有太过多的交流,他以为我和坂本是不良少年,所以惶恐不安的站在远处跟我说。

我没有理会他,看了看门口。

“你怎么来了!?大岛。”

是的,大岛正站在走廊上,看见我注意到她,笑嘻嘻的朝我挥了挥手。

“诶!那不是办公室的可爱女生吗!”

“诶,是大岛啊,话说你们可真要好啊。”

坂本和杏代看上去比我还惊讶,但我却很平淡的走了过去。

“怎么啦大岛。”

“啊…高崎同学,因为昨天来找你…看见你不在,就想着今天你有没有回学校。”

「难道说这家伙是在担心我吗」

“那个…昨天有点事,所以请假了。”

“是吗…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呢。”

大岛羞涩的跟我说着话,扭扭捏捏的,手紧紧的抓着裙角,看来她很少主动去跟别人对话啊。

“谢谢你关心,好啦快上课了,回去把。”

“还有件事…”

“唔,怎么了。”

“那个…今天妈妈也做了很多菜。”

懂了,大岛是要邀请我一起吃饭,今天是怎么了,坂本家人邀请我,大岛也邀请我,今天是吃饭邀请日吗。但是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捡小便宜的人,这次就拒绝她把。

“是要请我吃便当吗,可是经常吃也不好意思把。”

“没关系的,如果是高崎同学的话…而且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我可以把肉丸子也给你吃哦,所以…所以…”

完了,她这样说的话根本就不好意思拒绝啊。

“那个…真那你没办法,中午我去找你吧。”

听到我答应她的邀请,大岛似乎很很开心,看上去也没有那么害羞了,抓着裙角的手也慢慢松了开来。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喔。”

看着大岛离去的身影,有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是什么感觉呢,我自己也不清楚。

“诶~关系不错嘛,都一起吃午饭了。”

“高崎!就在刚刚…我失恋…了,你把我的青春还给我!!!”

看着身后的杏代和坂本,我竟无言以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都还没认识人家,何来的失恋啊…而且吃个饭有什么好惊讶的,杏代你就别跟着坂本这家伙胡闹了。”

我摆了摆手便走回座位,经过杏代的时候,好像一瞬间看到杏代脸上失落的表情,回过神来又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是我的错觉吗,算了,不管了,可能是看错了而已。这些想着的我坐了下来准备睡觉,因为第一节课是我不感兴趣的课,除了睡觉也没什么可做的事了。

“没关系的,如果是高崎同学的话。”

我的脑海里想着刚刚大岛说的话。

「话说那种莫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我不会是对那家伙有意思把。不不不!绝对不会,虽然她是很可爱,但是那种类型的女孩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把,我喜欢的类型,应该是…优子那种?...不不不!我在想什么…真是的,睡吧」

连我自己的都觉不好意思,上课的时候在想这种东西。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节课了,我趴在桌子上,迷糊的看了看坂本,他跟我一样还在睡觉,其他同学便认真的抄着黑板上的笔记。当我的目光一不小心扫到杏代身上的时候,我和杏代的眼睛对上了,她也好像也发现了我在看着她这边,迅速的把视线放回在黑板上。

「这家伙,看我干嘛啊…算了,别想那么多了。」

我把头转了回来,把头抬了起来看向外面的操场。

操场上只有一个班在上课,同学们都自由活动好了,女生们都在聊天玩耍,唯独只有一个女生孤零零的坐在旁边,是大岛。就算她和上原麻由子和好了,但是在学校里,也还是一样,根本没什么朋友。她看上去是那么的渺小,在别人的眼里也只是一颗不起眼的钉子,完全没人会注意到她的存在。她跟我一样,在学校里基本都是独来独往的。不同的是,别人是因为我看上去像不良少年,害怕而远离我,除了坂本,并没有太多人愿意搭理我。而大岛,她是多么渴望交到朋友,却没有勇气主动的和别人拉近关系,就算被人搭理了,也会因为她那性格而被人遗弃。总的来说,我和大岛是属于一条路上的人,大概因为我们的情况是那样的相似,老天爷便安排我们相遇,认识吧。

我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大岛的身影,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慢慢的我又陷入了沉睡之中。之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休了,坂本叫醒了我。

“呐高崎,睡到什么时候啊,那个女生不是约了你吗。”

我迷迷糊糊的看着坂本,想不到这家伙那么快就从大岛约我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先走了。”

“去吧高崎,我就在这孤独的寂寞的一个人吃午饭了,你不用理会我,不要因为我的缘故而推掉那个女生的邀请,这样的话,我的内心会过意不去的,就让我一个人静静的吃着这寂寞的午餐把…”

“你的意思不就是想我陪你吃饭吗…说那么多干嘛…”

“既然你懂…是不是该有些表示呢…嘿嘿”

“嗯,再见。”

“你这家伙!我还以为你真会留下来呢!!”

和坂本打闹了一会,我便起身向A班走去了,刚走出门口,便和一个人撞上了,看清后原来是大岛,手里还拿着便当。身材娇小的她受到这样的碰撞,根本连站也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实她完全可以用手支撑着地面,但她没有这么做,只是死死的抱着怀里的便当,该说她是反应不过来好呢,还是不想把便当打翻好,我立刻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你没事把,大岛。”

“啊对不起高崎同学。”

大岛重新站好,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层。

“你干嘛和我道歉啊,是我没有留意到你。”

“这次轮到高崎同学不看着前面走路了呢,嘻嘻。”

这让我想起来了刚认识的时候在办公室门口跟她说的话,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

“这时候就别拿我开玩笑啦。”

“嘻嘻,不过便当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那时候完全可以拿手支撑着的,就因为你抱着便当才摔了一屁股跟头。”

“可是…高崎同学答应了一起吃便当,如果打翻了的话不就吃不了吗…”

“就算便当没了,也能去买其他东西一起吃啊。”

这时候大岛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把头低着,过了一会才吐出这样一句话。

“因为…今天的便当我也有帮忙做…所以…我也想高崎同学尝尝。”

“原来是这样。”

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亲手弄便当给我吃呢,我当然觉得高兴。

“好啦,走吧我们。”

“嗯!”

像往常一样,她还是跟在我后面走着,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她不会在意别人是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我,也不会介意我是个每天无所事事,旷课打架的坏学生。其实我知道的,她只是想好好珍惜我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用尽一切的办法挽留我,她只是不希望再回到一个人的生活,所以她才不会介意我是个怎么样的人。可是她把我当朋友了,我有把她当过朋友吗,这个问题浮现在我的脑袋里。

说实在点,我不需要朋友,从6岁开始就一个人生活的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了。曾经也有尝试过去交朋友,但都是一些看不起我,害怕我,嘲笑我的家伙,所以朋友的定义是什么,我根本就不清楚。

不管是坂本还是杏代,优子还是店长他们,对于我来说也只是同学和同事的关系罢了。所以,大岛对于我来说,是不是朋友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有些时候,看见因为某些事而露出一副失落表情的她,就会有种冲动想去帮助她,不过也有可能是她的笑容和我的母亲笑起来一样好看而已。

我们两个慢悠悠的走着,并没有太过多的交流,她也只是一声不吭的跟在我后面,这气氛让我都觉得尴尬。我放慢了脚步,尽量保持和她平行着,没办法,随便找点什么聊聊把。

“呐,大岛…”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雄厚的声音打断了我说的话。

“喂喂喂,前面那两个人,给我站住咯。”

在楼梯上只有我和大岛两个人,鬼都知道是在说我们。

大岛慌慌张张的看着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放心,或许认错人了。”

当然这只是安慰大岛的借口,而且从那句话的口吻听上去好像是故意找我们麻烦的,来者不善,必须先办法,跑得话还要拖着大岛一起,肯定跑不快,不一会就会被追上来的了。

该怎么做?跑吗?还是转过去看看是谁?经过一番的心理斗争,我还是决定选择看看是谁,相对来说这样做的话也比较保险。

我慢慢的把头转了过去。

当时我的心情是忐忑的,我心里想着,要是真的是认错人那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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