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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故人笛声远

第二十二章:故人笛声远

嗯……十八号之前真的没了……大概……真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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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孤身一人来到了窗边的卢克西微微的轻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微微泛黄的月色,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在过去的几天里面,卢克西曾经详细的向那个叫做白舞的少女确认过了她所知道的一切,有关那天所看到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的讯息。但是……结果,却让卢克西最终不禁大失所望。

除了【叶良轩】这个名字之外,从那个少女的口中她也便再没有得到更多的有价值的信息了。无论来历,身世,甚至经历了什么都几乎完全是一个谜的那个男人,与那个少女的接触也不过仅仅只是一个偶然。

然而,叶良轩……良轩……

这个名字却是自从被那个少女说出口之后,便一直不停的回荡在她的心头——直到现在。尽管,记忆之中不存在任何与这个名字有关的零星片段,但是……

不知为何,仿佛只要念着这个名字,卢克西的心中就仿佛有着无数的言语迫切的想要诉说出来一般。

“……叶良轩,你究竟,是什么人?”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是……”

然而,却从窗外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哨声。低沉而又悠扬的曲调,几乎一下子便抓住了卢克西此刻动荡不已的内心。然而,紧接着……

“……不对,不是这样……这个曲子……”

心中鼓动不已的卢克西连自己也不知为何的,手指微微一滑便从后腰暗藏的革袋之中抽出了一支碧翠小巧的笛子。然后,下意识的便将笛子横在了嘴边,吹响——

“!?”

伴随着卢克西一串清脆悠扬的笛声响起,窗外的哨声顿时戛然而止。神色微微有些迷茫的卢克西仅凭本能下意识的吹奏着这曲宛若仙乐一般的,婉转清脆近乎绕梁三日的笛曲。

——不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丝毫没有惊讶于自己为何会吹笛子,而且还吹奏的如此熟练。只因为,就在吹奏着这曲笛声的时候,卢克西的眼前不知为何浮现出了,自己似乎曾经倚靠在一座墓碑之旁,日复一日的笨拙的练习着吹奏笛子的画面。

——这个曲子……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画面一转,吹奏着笛子的自己,似乎开始日渐憔悴。一瓶、两瓶……身旁,摆满了不知道多少瓶青白瓷瓶的自己,一边痴痴地笑着,一边一手抚着身旁的墓碑好像喃喃自语的在说着什么一般。

然而,那块墓碑上的字迹,却是不知为何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一般的,无论怎么用力的去看,都无法看清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

然而,此刻卢克西的心中,却仿佛与画面中的自己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一般。笛音一转,她痴笑,她也跟着痴痴的笑。她流泪,她也伴着默默地流泪。不知不觉间,明明几乎在吹奏着与刚刚完全相同的笛曲,吹奏出的笛声却已然变成了哀怨、相思,如泣如诉一般的哀鸣。

——不对,不是,还不是这个样子……

然而,不知为何,在卢克西的心中,却还是仿佛有这样的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回荡着。

……画面,再次一转。依旧是那个坟前,依旧是倚靠在墓碑之上的卢克西。然而,此时的卢克西的眼中,却是已然不再尽是执念与疯狂。在她目光眺望的方向,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不断地练习着用木剑来劈砍木桩。

笛音,开始渐渐的变得澄明。那一丝丝的哀怨与悲戚,如同抽丝剥茧一般的被从笛声之中抽除了。渐渐的,低沉而又婉转的笛声之后,仅仅只余下了那如同醇酿的美酒一般的,纯粹的思念。

——是啊,执念,渐渐地也就会淡了。可是思念……自己又到底是在思念着谁呢……

卢克西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块仿佛被迷雾笼罩了一般的石制墓碑。然而这时,却是只见画面之中的自己竟是站起了身来。随后,将手中那只剩了一半的青瓷瓶轻轻的一抛。

——半空之中,微微旋转的青瓷瓶倾洒出的的酒液淋湿了自己。同样,也泼洒在了那块仿佛被迷雾笼罩了一般的墓碑之上。

“?!”

酒液,一滴滴的滑下,而那片朦胧不清的字迹,却是也总算是随着酒液的划落而清晰的显露了出来。

“吾友……”

终于,看清了那行字迹的卢克西只觉心脏仿佛在一瞬之间被惊雷劈中了一般。

“……叶良轩之墓。——友人,卢克西、阿甘左立。”

——良轩他……死了!

泪水,一下子抑制不住的从卢克西的眼眶之中拼命的涌了出来。唯有用力的捂住嘴巴,才勉强的使自己没有当场哭泣出声来。

眼前,定格在了这样的一个画面——幽暗的洞穴之中,那个无所畏惧的宽广背影,就在她的眼前被那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光芒所一点点的吞噬了。那个时候,她什么也做不到。甚至于,一切发生的是那么的突然,她甚至连想要去帮他当下那仿佛可以毁灭的一击都不可能来得及做到。

——但是……他是谁?不,他是叶良轩,是我们的同伴……不对……那个时候,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哪怕关于他的一丝一毫的痕迹……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一切却都又讲的通了……

——当年,悲鸣洞穴之中的一战,世人都以为斩杀了希洛克之人是四剑圣。而四剑圣——或者说至少巴恩,却认为斩杀了希洛克的那个人是自己。

……但是,卢克西自己却是无比清楚的。自己,根本没有过任何有关斩杀了希洛克的记忆。

——那么,到底当初在悲鸣洞穴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

……叶良轩,到底是谁?明明,心中无比强烈的在呐喊着,他是同伴,是……然而,无论是在悲鸣洞穴之前,还是之后的记忆中,卢克西却是都丝毫找不到任何与他有关的哪怕一丁点的痕迹。

——还有……

最让她想不通的一点。明明,自己在刚刚的画面里,已经清楚的看到了这十年来生活的地方的那座墓碑的主人,应该就正是在那次战斗之中被毁灭成了尘埃的他——叶良轩。但是……

为什么,在现在,在十年之后的今天,他却又如同死者复生一般的又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呢?

……答案究竟是什么,现在的卢克西觉得仅仅只是自己在这里想的话,恐怕无论如何也都是想不出什么结果的。那么,唯一追寻答案的方法也就只有……

——唰。

打开了窗子,卢克西用袖子拭去了眼眶上还未完全干涸的泪水。随后,纵身一跃从窗户里面跳了出来,紧接着反向的踩着窗框向上跃去来到了之前哨声传来的木屋屋顶。

“果然……是你吗?”

看着木屋顶上,拿着两片叶子似乎还微微的有些愕然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白舞,卢克西的眼中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情。

“那首曲子,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

“……啊。”

总算回过了神来,白舞的目光也同样的落在了卢克西手中的短笛之上。然后,目光之中不由的流露出了一丝钦佩的神采这样说道。

“难道说,刚刚的那个笛曲……”

“先回答我的问题。”

见白舞没有立刻回答自己的问题的卢克西不由的微微的皱了皱眉。

“你是说……这个啊……”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收起了手中的两片叶子,白舞微微的犹豫了一下之后,才这样向着卢克西开口说道。

“这个,是很久之前,偶然听到一个很强大的冒险家大人这样吹奏过的。只不过,因为只听过这样的一段,而且……”

“你是说……阿甘左?”

如果是他的话,那么卢克西倒是也不奇怪了。毕竟,每年那个人的祭日的时候,阿甘左也都会带着一壶好酒来……

——等等,那个人的祭日?他……为什么……

脑中不禁再次产生了混乱的卢克西忍不住微微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是啊,明明,每年那个人的祭日的时候,自己都会和来扫墓的阿甘左好好的喝上一杯的。但是……自己又到底为什么会连那个人究竟是谁都想不起来呢?

“……是的。”

虽然有些意外卢克西竟然一口就说中了那位大人的名字,然而联想到刚刚笛音的白舞却是也多少在心中隐约的猜到了什么。所以,表面上却是也没有露出太过于吃惊的表情。

“……算了,先不说这个。”

微微的晃了晃脑袋把脑中乱成了一团的思绪甩到了一边,卢克西抬起了头来这样开口问道。

“他们,没把你关起来么?明明,你还是帝国的头号重犯之一。”

“呵……”

听到卢克西这么问的白舞却是忍不住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抚上了自己雪白的颈间的那个漆黑的如同金属一般的项圈。

“只要有这个在,无论我逃到哪里去,他们都可以在一瞬之间置我于死地。正因为他们知道身为前任讨伐队队长的我很清楚这一点,也所以才对我的看管如此的放松吧?”

“那么……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从他们手里逃出去呢?”

“……”

“代价是,你必须要帮我找到那个人!无论如何。怎么样,这个条件……你接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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