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的女孩没看到萨德,径直向前,动作有些粗鲁,萨德乘机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叉做出祷告一样的姿势观察眼前的两人。
“你好,新的教友,我是此地的神父,我姓李,是李神父,主佑平安。”
神父察觉了萨德,神态温和,除了东方人的特征。他言辞与罗马的神父如出一辙。
『名字是?』
女童闻声也走了过来,她带着墨镜不满地看着萨德,缺乏感情地翻开笔记,拿出一支笔哒哒哒的在本子上敲打
“让你见笑了她是信友会的秘书,还年轻冲动但信仰虔诚,请你原谅。”
女童偏了神父一眼,墨镜错开的角度里眼眶有些红润。
“祟德·该女,如你所见是秘书。”
女童扶正了墨镜框、遮住要落泪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萨德,敲了敲资料簿。
被迁怒了。
“不,没有关系,李神父,我姓刘,最近刚刚回国成为了一名教师,对未来的生活有些迷茫,打扰了。”
对这样的女孩要先给她尊重
“在这个年纪就能有所担当,已经比我强多了,祟德小姐。”
实际上在这个年纪萨德已经在黑市里用乱学的暗示厮混,穿帮时在垃圾堆里与同龄或者成年人厮打,有时命悬一线
去了美国以后萨德在行骗时发现那些衣冠楚楚的人总会感叹人性侃侃而谈,这时萨德也一样的衣冠楚楚,面带微笑的在对面侧耳倾听,心里想起在那个垃圾的不能再垃圾的地方脏乱的人与人之间碰撞出东西只觉得面无表情,然后赞叹着诉说者的沧桑,一步一步取得目标的信任
现在萨德真正关心的是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还是老师的幻觉,以及如果这些是幻觉的寓意。
只要涉及到老师,就无法区分真实和幻觉
萨德尔拿出一颗糖果,这是催眠道具,陌生人的糖果,用来吸引注意力的替代品。
放在女孩探出的记事本上,叫崇德的女孩若有所思地看着它轱辘轱辘地在斜面上翻滚,啪地按住悄悄收进口袋。
『刘老师,记下您的名字还是第一次,想必您之前并不常来我们的地方。请您签个字吧——要办卡吗?』
女孩递过本子,稚嫩的声音询问着。
『每月忏悔五次外加神父先生的特殊服务只要3500元,如果已经是教徒并出示资格证的话可以打折。
“嗯?祟德,我们是收费的?还有什么特殊服务?”
崇德警觉的抬肘捅向神父的肋骨让他闭嘴…却因为矮小只捅到他的膝盖。
气哼哼地仰头望着神父。
『…开销变紧了。』
『我会考虑的,等到领到工资。』
萨德接过递交过来的资料薄,做出着正在摸索着要签名的地方,不过右手的食指却稍微插入进前面的几页,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翻阅着。
“对了,这次忏悔,我应该付多少?”
还有——两位是父女么?
萨德将笔拿起在手中。
“False enemy,Real existence”
在询问的下一刻,术式发动。
『…这个要看神父的意愿、以及你的罪过的…』
女童应付着陌生先生的穷酸发言,叉起腰来、叹了口气。声调渐渐不耐烦地提高上去。
但、在对方问询声出口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李神父是我的上司、仅此而已。』
女童顺从地低下头去,双手贴回黑色的下襟前,如实回答道。
“不,我不能婚娶,也没有收养儿女。”一旁的神父与崇德同时回答
“这些经济事务不是我的职责,先行告退了。”
神父的脸色惭愧,对萨德满怀着歉意,好像辜负了萨德而不敢看他的脸。“如果需要忏悔,或者神学的讨论,我认为第一次应该是可以免费的”
这个中年神甫黯然失魂的走向内室露出了和之前不同的神态,穷苦又窝囊,一看就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形,可又捉襟见肘
「原来如此。」
萨德系列诅咒器官中的一个,可以调控应激反应,最大程度的改写对象的敌我认识,对内心没有锻炼,不惯设防的人来说,这个魔术可以让对方产生仿佛老友一样的信任感,相反也能得到面对仇敌般的效果
萨德望着李神父离去的背影,从口袋从中拿出那封信。
「最近有看过这个符号吗?无论在哪里看到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够确信有见到过这一点即可。」
女童凝视着那记号。甚至,摘下了墨镜,褪去那严肃刻板的伪装、露出清澈的双眸。眼神紧紧锁定在记号的笔划间、仿佛要被漩涡吸入
对那些习惯了不信任,关于设防的人,这个魔术也能撕开最基本的防卫反应
“完全没有印象。”
“没有印象么?”
萨德尔低头翻阅着手中的资料薄,看看上面有没有相关于“哪位”才会留下来的痕迹。
这座教堂的建立者
这里是渡堂海(Haim Dotan)先生为了纪念祖母出资建立的
李神父的身份
李神父是来自罗马的神父,除此我一无所知
在这里待了多久
一年零二十九天
你的父母
都已经不在了
你的年龄
十四岁零六个月二十一天
你现在居住的位置
住在李神父的房间
有没有上过学
只接受李神父的私人教导
对李神父的评价
是位十分温柔但有些古怪癖好的人
我对此没有评论的权利
你们上次吵架是什么时候
………为了争论今晚我的口中要塞李子还是塞桃子,以及这样的话是否还要念台词、念的话是模仿护士还是秘书的语气的问题。
女童双手搭在衣襟前方,恭恭敬敬地回答。
恋童癖pthc,萨德对此不陌生,儿童色情是充斥深网的罪恶之一。
对儿童的性犯罪和**易是禁绝的犯罪,在监狱其他的犯罪者会鄙视**犯,而即便是**犯也会鄙视侵犯幼童
但几乎所有男性恰恰都有这个倾向,因此这成了可以满足法外深网中的暴利行业
萨德从座位上站起,将手中的资料薄合上递给了女孩,女孩眼神仍有些木然地望着虚空,可是眼圈已有些红润。
“我想离开这里。”
一滴稚嫩的泪珠、从女孩的脸颊上滑过。
凡看见妇女,就动淫念的,这人心里已经与她犯奸淫了
马太福音5:28
但要免**的事,男子当各有自己的妻子,女子也当,各有自己的丈夫
哥林多前书7:2
亲爱的弟兄,不要自己伸冤,宁可让步听凭主怒
罗马书12:19
“我是做生意的,不行善”
萨德矮下身体平视女孩的眼睛。
是日耳曼系的灰瞳,灰白色的眼瞳纹理清晰,瞳孔黑色好像有魔性存在。
人在幼儿时期就具备**,在男孩的时期不能对同龄异性发泄的**固着或者时期留下的相关的遗憾和阴影,在成年后对他人的不信任和遭到冷遇
涉及死亡冲动,企图通过与幼儿结合来完成回归母体的潜在欲求
乃至人类固有的或多或少的希望变成异性,来自阿妮系统的冲动
认为可以通过与拥有自己所渴求的品质的异性**来获得所追求的品质是人类集体从原始崇拜的祭祀中固定的记忆
这些都是诱使犯罪发生的原因
但原因不是理由
这女孩的干练又刻薄都是被迫的,对常人来说她所生活的是常识外的异界。不平凡已经是她不得不保护自己的保障。那异常表现出来,让她成为了秘书。
换一个眼光来看,她的境遇就像遇到老师前的自己。
也许是在模仿老师,也许这就是老师让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在他想着接下来要做什么之前,萨德从女孩的口袋里摸出他刚刚放在笔记本上,递给她的糖果。
“报酬我收到了。”
接下来就是李神父了,这里的真相就在眼前了,刚才的魔术已经让他对萨德丧失了抵抗力,只需要最后一步一步。
但是考虑到那虔诚外衣下的恶心癖好,之前的表现仅仅是伪装
萨德走进走廊,进入了神父刚才消失的内室,在朴素的小房间里,神父在椅子上闭目,不知是在深思还是小息。
Lose faccia a essere Di Nuovo
全力发动,诅咒器官以施术者本身为中心向外扩散,就如同信号塔诅咒释术者萨德。造成范围内的对象与萨德产生精神上的链接,在神父的意识中他的自我将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萨德之前,任凭萨德的摆布——
巨大的光辉淹没了眼前的一切,萨德目睹了什么无边无际的东西,那东西如同光也如同海如果有人说那是主的威光,也会让人去相信,在那宏大的流动里萨德看到了“人”的“记忆”,萨德看到了在人行道上一个背包的学生正在折下沿路灌木的叶子,然后又仿佛成为了那个一边前行一边折叶的学生,不可解的希望和麻木,后来看到了在夜灯下的身影和双手,又感觉到了身上旧伤的疼痛,喜悦和心痛伴随着身影和伤痛一起到来,随后他又听到了黄昏在设计感完美的房间里响起的卡农,巨大的悲哀袭来萨德痛哭流涕,这些信息原本是平平无奇的东西,但是大量的信息和巨大的情绪一起冲击着外来者的感官,在这巨细无遗的细节和毫无保留的共感中萨的只能得到渺小的一瞥,这只是那记忆的一小部分,太多碎片同时在闪现却像无法聚焦的相片一样看不清晰——
依然在那个响起卡农的房间,一个用切割光滑的大块红木构建的棺材还是床一样的东西无限的放大,然后一切被溢出的光吞没,这一刻无限清晰是唯一不如其它同时演进的大量的画面。
而在那光的末端,有一个人形的东西
精神负荷了,体力还充沛可没有能力去驱动身体,到底是把他拉入了幻境,还是自己卷入了这个神父的心灵?
链接只维持了一瞬就断开了,现实中萨德发现自己已经跪了下来,不知这是前夜失控的延续还是这个神父太过自恋或虔诚,神学是在心中描摹神的样子,如果是那样那么这个神父的信仰已经让人恐惧,里面有太多不可解的信息,刚才的东西是即便萨德的老师也无法展示的东西。
那是真的,那些非人般记忆都是一个存在的体验。
如果不是攀着长椅一角,恐怕萨德现在已经趴下跪拜。
Eli Eli lema sabachthani——
神啊神啊,你为何不救我?你为何离弃我?
诗22:1
“哦?萨德,你要告解?”
李神父发现了一旁的萨德,从祷告中恢复,关切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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