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坐忘堂拜见师尊时,师尊正坐在窗前,低头写着些什么东西。看到师尊全神贯注的样子,我也不敢打扰,只是问了好后,垂手侍立在一旁,偷偷打量着师尊的侧脸。
师尊是我们法天道宫长老一辈中最为年轻的一人。这个年轻,是在整个修真界都鼎鼎有名的年轻。当年的法天道宫十长老俱是玄妙境修为就已经独步整个修真界,而师尊的成就玄妙境之早,成就之高又是冠绝法天道宫。
更何况,我家师尊还是名风华绝代的美人。她的美是真正纯净自然的美,如同初生婴儿,又如同亘古雪峰。尤其是她的双眸之纯净剔透,在我得以遇见她的短短年岁里,再未见过更加符合“美”字的东西。
我心满意足地看着师尊顿笔藏锋。
放下笔,师尊很劳累似地揉了揉眉头,抬起头对我道:
“浅墨,送信。”
“是,师尊。只是不知这封信是送到何处的?”
“信封。”
我欠身扫了一眼放在案几另一边的信封,看到上面的落款,疑惑道:
“师尊,为何不用法天道宫的——”
“去送。保密。”
“是,师尊。”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面对师尊很奇怪的强硬态度,我也只好暂时把疑问咽下。我不敢看信的内容,快速把信装好。旋个身,打算离开了。
然而我刚刚迈开一步,堂外却远远地传来一个醇厚又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
“五师妹,浅墨师侄,我又来找你们玩啦!”
我面带苦笑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师尊,无奈道:
“师尊,大师伯来了。”
师尊很罕见地皱了皱眉。随着她表情的变化,她常年背负的那把“盈语”仙剑则是“嗡”地一声长鸣,从墨色的剑匣里跳了出来,接着又轻快地浮到我面前来了。
“揍他走。”师尊简明扼要地说。
我也没有办法,心下只是埋怨大师伯来得忒不是时机。而且师尊说是揍他走,那一定是要揍他的。所以我也只能把信封收好,伸手掌了“盈语”剑,向师尊道个礼,腰一旋劲,运转真元猛一踏地,整个人便如飞剑一般激射出去,口中还要高声呼道:“请大师伯赐教!”
大师伯本来在门前三五丈外站定了身子,看我来势汹汹,不惊反笑道:“来得好!”
说着,他居然迎着我挟着“盈语”剑的惊人的气势,往前迈了一步!
而在这一步之中,大师伯的气势陡然暴涨!
如果说我的气势还能算是惊涛骇浪,那大师伯此时的气势简直就如同天地一般不可撼动。我恍惚觉得天地间的元气都被大师伯一步带起,如巍峨高山一般向我压来。
我一时心神失守,险些便撑不起这剑围了。我赶忙打起精神,运转十二分的真元向大师伯扑去。
我深知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若是再让大师伯迈出两步,只怕我这剑势便不攻自破了。
大师伯见我来势更猛,嘿然一笑。只见他猛一跺地,便如同大熊一般狠狠撞来;且他来势极快,虽然我已经努力递剑了,但他还是后发先至。
大师伯只是简单的送出一拳,便打破了我经营五丈的剑风。
我剑势已破,真元受阻,却也只能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去。而大师伯的肘已经捅了过来。我无可奈何,只能努力横臂硬接。
两臂还未相交,一股强横沛然的真元直便接将我震开。我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身,好歹是勉强控制了身形,落地时没有出丑。
“哎呀,师侄修为又精进不少,大师伯险些就没接下这一击啊。”大师伯笑嘻嘻地上前拍打我身上的灰土。
“多谢大师伯手下留情。”
我站定了身子,真心实意道。
“哎呀,哪里。倒是浅墨师侄的进步完全出乎师伯的意料之外。这一剑,倒是有你师尊当年这般修为时的九成火候了。”
大师伯见我没什么大碍,便笑吟吟地看向坐忘堂里,高声道:
“师妹,五师妹,快出来见见师兄呀!师兄得有两天没见到你了吧?”
说着,他还向我挤眉弄眼,做尽怪相。我只好苦笑不语。
早年大师伯在修真界还有一个“酒剑仙”的美名,让不明所以的大小修士们对他景仰不已;他本人当年下山游历时也是一袭白衣胜雪,修为高绝的正道天才。只是虽着年龄的增加和修为的日益深厚,他本人却愈发地……不可捉摸起来。在其他门派面前还好,在自家人面前,倒成了个放荡不羁的怪客。偏生他老人家是掌门太师傅的嫡传弟子,掌门飞升仙界后要执掌法天道门的长老之首,加之他如今的修为又是稳稳的太师傅以下第一,修真界中数一数二的巨头大能,故而无人能管,也都懒得去管。
唯有我家师尊,连个好脸色都不给大师伯看。
“浅墨,送客。”
师尊那清远淡雅的声音从堂中传了过来。
顿了顿,师尊又让我大为惊叹地接道:
“不走,我来。”
闻听此言,大师伯浑身一颤,面色怪异道:
“浅墨师侄,我是首席长老,下任掌门,没错吧?”
“大师伯,还请这边请。”
我面带苦笑,连话茬也不接,伸手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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