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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9、有心的人偶,没有心的妹妹(下)

No.9、有心的人偶,没有心的妹妹(下)

(一)

那一刻,克洛伊·艾沙觉得自己的脑门炸开了。

——自己的心脏......在妹妹那里?

“希尔......这样的......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颤抖着,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在说出这一番话的声音是颤抖着。

啊,其实,在他妹妹说出这一番话,之前他就想过了。

——自己怎么会这样死在自己的家里?

时间上说,应该是说自己被掏心那一刻,他就已经想到了。

——自己家的结界如此的紧密,为什么还有可能毫无预警地越过那一条防线,让外人进来呢?

恩,也就是说......

最初,杀死自己的只有是自己家的人,而十年前的冬天,那个少女还曾经用过她的魔术骗过家里的结界将他带出去。

只是少年少有的智商上线,给了那个少女的台阶下去,但是那一个死去的少女并没有领情。

黑色的留海下,皱起的眉头,如水的灵动眸子似乎已经告诉了少年了答案。

“哥哥,不是玩笑......我也希望那是一个玩笑。”

“但是哥哥的死,是我间接造成的,虽然我不是直接取走你的心脏的人。”

......

(二)

大概自己希尔·艾沙也曾经幻想过自己高高在上的哥哥会有一天在自己的面前做出这样的表情。

——瞪圆的眼,缩小的瞳孔,眼泪鼻涕横流,紧咬的牙关,像一个小孩一样无助地看着自己。

啊,就像十年前的自己躺在雪地上自己苦苦哀求那个少年一样。他终于体会到了绝望与被自己所爱着的人背叛的滋味。

只是本该看到这样的表情自己应该开心的才对,但是不在这个身体内的心脏,却意外地感觉到了锥心的痛。

因为她知道真相,所有人都不想面对的真相,所以她才会心痛自己的哥哥,一生下来都在背负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懂气氛的风,扬起她后背的长发,赤红的瞳孔,缩了缩的少女,用手将自己脸颊旁地发丝料到了自己的耳后,嘴巴竭力想微笑,但是还是苦笑着告诉自己忽然出现在自己哥哥身边的目的。

“哥,我没有时间了,我现在在这个身体残余的灵魂已经快全部消失了,我只能将最重要的东西告诉你。”

“离开亚瑟王......然后躲起来,永远都不要离开范迪亚城!然后静静地等着我的回来。”

......

(三)

“为什么!希尔!为什么!至少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啊!”

脑子当机了的少年现在能说的只剩下了“为什么”这一个词汇。

“因为我是你的妹妹,我不再想哥哥你再死一次......知道吗?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是你所熟知的世界了。”

“世界已经被四个死之王瓜分,而那个亚瑟王还是最弱的一个,被排挤出来的,分配到这个边缘的城市,哥哥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当初我们要住在范迪亚,还不是因为够荒芜,远离中心,能让你安静地研究魔法吗?”

“而且......哥哥,现在的世界在四王之下定下了永不侵犯的条约,而那个亚瑟王要你去天之都做的事情,已经违反了那个条约,哥哥你连在普通的夜里面对一群死灵都办不好,凭什么跟随一个无用的王去和整一个世界为敌,你知不知道那个亚瑟王口中的‘圣杯’是什么吗?”

“那是这个世界最初的根源,一切的开始!哥哥这样的东西,你觉得存在吗?!为了那么一个东西,和整一个世界为敌真的值得吗?”

“凭着哥哥那个连三流都不是叫科学的魔术吗?还是那个连自己最重要的宝具剑鞘阿瓦隆和自己爱枪伦戈米尼亚(Rhongomyniad)都没有的弱者吗?”

......

(四)

越来越高的音调,少女甚至激动地连平时战斗才会启动的魔术礼装,无意识地变成了满头红发的自己,明明就是人偶还会激动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意外地少年的双眼不再有迷茫,他已经做了决定。

“恩,希尔你说的没有错,我是一个弱者,弱的没有边的废物,但是......我既然留下了,在用着你的心脏,我就有义务救活你!你说!你在哪里!我要把你的全部灵魂找回来!不管用什么手段!”

“哥!你到底有什么在听我的话!我不是告诉了你外面的世界你不能出去的了吗!现在整个世界都想要你的命!知道吗!”

“因为!因为!因为......”

哽咽,少女止不住的哽咽。

——支支吾吾地最后真相。

“哥-哥-现-在-是-这-个-世-界-崩-坏-的-元-凶!”

少女打了一个响指,一个投影远处的简单魔术。

——画面里很昏暗,昏暗得只能依稀看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魔法阵,还有一个无数魔术管道链接着的巨大仪器,而仪器的中间是一个装满了液体的玻璃罐子。

里面装着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少年在看到那一个东西至少连思考都做不到。

——因为,那就是自己的精心杰作,那个能将死者苏生的魔法,而且启动着一个魔法的核心与动能,也就是那个巨大的仪器中心装着的东西。

——是少年的心脏......

.......

(五)

“哥......现在你知道了吗?你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而这一个世界变成这个样子可是你的意愿......而那个巨大的装置,就是你那一位亚瑟王想要的.......圣杯。”

“哥哥,你现在可是圣杯的核心......以哥哥的术,圣杯作为扩散的魔杖,操作者就是.......”

没有说话,少女只是稍稍得将自己的位置后移了一步,将自己一直刻意遮住的东西,还有带少年来这里的目的告诉了少年。

——少女的身后,是一块已经长满了草的墓碑。

上面写着的名字是......

——提亚·艾沙。

两兄妹的母亲。

“哥哥,其实你的术已经完成了,只是......”

忽然少女的话,戛然而止,双眼再一次陷入了无神,当然并不是那个少女的灵魂已经完全地消散。

仅仅因为人偶的心脏多出了半截黄金大剑。

身后是一个冷眼的黑铠金发少年,手持着的Excalibur完全地刺入了少女的左胸下蔚蓝人工心脏。

“丫头,你太多嘴了,难怪你会被你的老妈背叛,你想赎罪也太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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