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苍有好生之德,就在牛大惊恐地望着风儿,风儿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大门被人推开了。
吱呀一声响,牛大吓得一抖,差点没把手上的水葫芦扔出去。开门的是小菊,她一脸焦急。
“大事不好了,村子的人全不见了!”
小菊刚才去过了村长家,却发现大门也是没锁,屋里更是不见一个活人,她挨着一家一家搜去,皆是如此。小菊觉得这事情太过诡异,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范围,这才赶紧跑了回来。
牛大作为一个正常的牛头怪,他越看小菊,越觉得那张看不清的面庞下藏着一张极为恐怖的脸。
牛大心思百转,他觉得这种时候,必须要谨慎,大家得齐心合力,共度难关。当着小菊的面,牛大觉得这事儿吧,不太好商量,他望着小菊乌漆墨黑的脸,突然心生一计。
“那个,小菊啊,能给我们打下水么?大家风尘仆仆的,正好洗洗解解乏。”
小菊有点急,姐姐都不见了,大家都消失了,这个时候还洗个大头鬼呀,“可是大家都不见了啊?连村长也不见了……”
牛大打断了小菊的话,只见他装的一脸从容,说的信誓旦旦,真诚的牛脸上散发着今人信服的微笑。
“没事儿的,小菊,我们会帮你的!现在我们静一静,顺顺思路再考虑下一步。所以,你快去打水吧!”
小菊阅历低,她想了想,觉得牛大说的很有道理,这个时候确实不能慌!也不能瞎想,没准大家只是集体出去狩猎了呢。她觉得是该镇定一下,便老老实实地依牛大所言,风风火火地跑出去,朝着院子一角的古井奔去。
小菊前脚刚走,牛大急忙就伸出头,半趴在桌子上,朝着茉莉小声地说了起来,“茉莉,现在该怎么办?趁小菊走了,咱们得赶紧想个方法脱身!”
众人望着牛大,这才从牛大那稀奇古怪的发言中回味过来。
茉莉古怪地望了牛大一眼,刚还在奇怪牛大说打水是什么意思,搞了半天,感情是为了支走小菊。她根本就不慌,在牛大眼睛鼓得更大以后,这才悠悠开口,“为什么要脱身?”
“小菊可是鬼啊!”牛大说的理所当然,对方是鬼,任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逃跑吧。
“那又如何?”
牛大望向茉莉的眼神一变,这个女人怕是疯了吧?为了验证一下,他喏喏地问了一句。
“你不怕么?”
茉莉风轻云淡,眸中带笑,反问了牛大一句,“魔王我都不怕,为何要怕鬼?”
牛大被噎住了,这话没毛病,他简直无言以对。
风儿玩着弹珠停下来了,她觉得牛大简直丢她脸,但她也不好意思大声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当下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惹得茉莉侧目。
“真是的,牛大一会儿胆子小的要死,一会儿又蠢得……初生牛犊不怕虎。”
风儿回忆了一下村子说书的惯用语,这才不确定地给牛大贴上了标签。
爱理靠近了茉莉,听了风儿的嘀咕,也是对着牛大一顿奚落,“你个妖怪居然怕幽灵怕成这样,还真是奇葩!”
牛大默默地望了望爱理紧绷的小脸,也没好意思打击反驳她,他是头善解人意的好牛,唉,牛太体贴还真是罪过啊!
没由来的,牛大对着爱理生出了一阵优越感,那幅像是看着傻瓜的贱 贱表情,简直莫名地让爱理来气,但爱理却偏偏找不到牛大何来地自信,这一点,更是让爱理气的不行。
爱理发动了落井下石,茉莉风儿持观望,而牛大依旧是那副,愚蠢的一抹多哟,欧尼不和你计较的模样。爱理更气了。
好在爱理也没气多久,小菊提着一个水桶,脚步轻松地就回来了。
小菊提着水桶,平日里做惯了家务的她也不觉得重,水桶装了大半清水,小菊看了看一牛三女,想了想,便问了一句,“半桶水够么?”
牛大沉默,他收起了表情,严肃地打量起了油灯,思考起了光与黑暗的哲学,进入了思想家时间。一副深思模样,头也不敢抬,坚决不看小菊。
茉莉亲切地笑了笑,她朝着小菊说道,“小菊,你也来坐吧,我们正好商量一下村子的事。”
“好,等等就来,我去拿木盆。”
说着,小菊就转身放下了水桶,寻了里屋,拿了木盆等东西出来,倒了清水,唤了众人洗脸。
小菊很是熟练地将水扭干,将粗糙的毛巾递了出去,脸上憨笑,家里好久也没像今天来客人了呢。
“来,给。”
茉莉微笑着接过了毛巾,却伸出另外一只手,抚住了小菊的左脸,替她轻轻地擦拭了起来。
入手冰冷,茉莉心底里叹了一口气,手更是温柔了几分。
窗外白月光,细细地照了进来,打在了清澈的井水上,应的一片清光。
小菊一愣,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曾几何时,自己的姐姐也这样替自己洗过脸。
很奇怪啊,明明记忆里还是不久前的事儿,感觉却很遥远,仿佛梦。
爱理望着牛大,牛大望着油灯,正好应了那句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风儿明显和两人是有本质区别的。她眼睛一亮,看着小菊焕然一新的面庞,生了几分喜爱之情,就是那张小脸白了点。
茉莉也是暗自赞叹,虽然小菊头发凌乱,却掩盖不了她那张水灵灵的小脸,透着白月光,小菊像是一朵正待欲开的花骨朵,若假以时日,花开盛放,想必也是人间美景的一角。
“小菊,你脸真好看。”
风儿从来不吝啬她的赞美,小菊虽然和她同龄,但两人风格却是相似又不同。风儿张扬,飘逸,从来都如同那名字一样,乘风来,随风去,是个无拘无束的元气少女。而小菊不一样,她虽外向,却不张扬,清秀素雅,内心坚强。
小菊觉得奇怪,她还没听说过有人说她脸好看,借着清澈的水光,小菊模糊地看到了自己的面貌。哪里好看了?小菊无语。
牛大听着风儿的话,心下直哼,哪本小说里的女鬼不好看?都是红颜祸水,害人妖精!不对,是害人艳鬼!
茉莉正了神色,她定定地望着小菊,有些苦涩地对着小菊说:“小菊,接下来我说的,可能你有点不能接受,但你能好好听完么?”
小菊不解,只是点点头,心下有丝不安,望着茉莉的眼睛,更是加深了心里的恐慌。
“小菊,你已经死了。”
砰!牛大差点没把牛头给磕破,这么直接?!他揉着头抬起,这才发现大家都朝着他看了过来,大家中一张苍白,却好看的脸也朝着他看了过来。那脸苍白无血色,眸子闪着清澈的光,却莫名让人看了心里发毛,牛大动动脑子就能想到,这不就是鬼么?
“咳咳,你们继续。”
小菊被突如其来的信息吓了一跳,她偏过了头,疑惑不解的瞳孔里带着点迷茫,“什么意思?”
茉莉望着小菊的眼睛,继续说道,“小菊,其实你已经死了,现在不过是鬼魂之身罢了。”
“怎么可能?”
小菊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她看了看茉莉,又看了看风儿,觉得大家好像都没笑。
“你自己摸**口,还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么?”
小菊听了,下意识地照着茉莉的话做去,手一摸,顿时惊地她一身冷汗。还别说跳动了,一马平川的胸前,连一份温暖的气息都没有,冰冷,甚至毫无实感。
“我……我死了?”
信息量太大,小菊脑路板有点卡机,她倒也不悲伤慌乱咋滴,只是闷闷地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她的胸去哪儿了?
茉莉点了点头,有点担忧地望着小菊,怕她一时过激,受不了这打击。
然而,小菊摸了老半天,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若真的要说有什么的话。此刻,小菊那张小脸有点像苦瓜,苦瓜脸的主人这时也确实很受打击。
茉莉观望了小半天,这才出言相唤,“小菊?”
小菊回过神,她想了想,这才开口问,“那我现在是什么?”
茉莉神色一滞,她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鬼。”
鬼是个什么概念?小菊没什么感想,依稀觉得恐怖,然后就没了。
这一天晚上,小菊被告知她变成了鬼。然而小菊为什么毫不知情呢?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小菊,你身上可否有奇异的东西?”
小菊还在想鬼的事情,却突然听到了茉莉的问话,她也老实,也没隐瞒,“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呀。”
小菊神色不似说谎,亚麻布衣服上唯一的一个口袋也是破的,平板一样的身子也不像藏有个什么东西的样子。
茉莉秀眉紧锁,怎么会?如果小菊没有说谎,那小菊身上的那股深渊气息又作何解释呢?
想不通,茉莉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在见了小菊第一眼的时候,她就看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在猜到小菊是鬼的时候,她就觉得小菊身上肯定还有其他的东西。
此刻,事情却发生了意外,茉莉一时有点无措起来。
“啊,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小菊身上也没什么东西,但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在草丛里捡到过一只戒子,此刻正戴在手指上。她伸出了小手,递给了茉莉看。
戒子平平无奇,还是草编的,说是小孩子瞎编的也没人不信。
“那是……”
爱理暗中转过了头,她一眼就看出了那戒子的诡异之处。
牛大抬起头,此时也是深思,那草戒指难道不是草戒指?莫非还是什么罕见宝物?他连忙问起了爱理,“那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那是什么戒子?”
牛大翻白眼,搞了半天,这不是不知道么,瞎折腾!
爱理虽然看出了戒子有深渊气息,却没能从记忆里翻出哪一件魔戒与这玩意儿吻合。
究竟是什么戒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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