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足够的机会解释,我也明白只要我想解释,无论如何班长都不可能误会什么,可是,我没有解释,尽管我一直摆出一张受了冤屈的嘴脸,但这难道不是自找的吗?
这是自从那天回来起在我发愣之时或者陪小白玩耍之时总会反复思考的新话题。或许我真的不够诚实,那一刻我的心情肯定是愉悦的,当一个单身了十六年的男生被对方误会成和某个女生有某种隐晦的关系时,至少心里面绝对不是生气。因为,谁会讨厌一个认可自己存在的人呢?
至始至终我仍然无法确信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别人喜欢这种荒唐可笑的事情,但我无疑是这么期盼的,每个人都这么期盼,每个人都想做到受欢迎,每个人都想被所有人喜欢,但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做法,所以每个人也不可能做到对所有人好或者让所有人满意。当班长开口误会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没有办法反驳,为什么?我常常这样问自己,为什么?如果自己真的很开心,如果自己想要被误会,如果自己的虚荣心能得到满足,那就说明……我在默认班长的误会的同时,也默认了自己是孤单的事实。
孤单?
别开玩笑了,我真的很孤单吗?
这种自问却不能自答的问题真的很傻。
生活照常继续,除了有些耿耿于怀的情绪外,三点一线的生活方式一点都没有改变。我已经习惯了在洒满夕阳的放学路上路这家小快餐厅,匆匆的把单车锁在玻璃门旁然后进去点了份小甜点和冷饮并吩咐打包带走。
座位上虽然有不少空座,而且我也不赶时间,但按照生活习惯,这里并不适合我进食。坐在这里一边享受时光一边品尝美味的除了几个一看就知道是聚在一起的上班族外,剩下的大多数都是放学后舍不得分开的学生,尤其女学生居多。
“诶诶,周末的时候你真的和霂玖出去玩了?”
“话是这么说,但才不是约会。”
左手边传来部长和夏音泗的对话声,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为了不引起注意,确认完是网球部那三个少女后我尽可能不转过头。
“哦?我可没说约会,感觉你们最近走的挺近的嘛。”
“也没有,我只是比较在意上次让他受伤的事情,然后……是他自己靠的比较近。”
她若无其事的拿着勺子在一杯奶昔里搅动,和平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种在熟人面前落落大方她并没有超乎我的预料。
“这样啊,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小夏,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才明知故问呢,以前也不是有这种情况吗,那个时候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
部长端起自己的奶昔尝了一口,闭上眼想了想说。
“嗯……知道了知道了,这种事情早点和人家说清楚比较好吧?”
“不要,要是我误会了就尴尬了,总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不,尴尬的人是霂玖才对。
“你真是诶……嗯?小妃,你也说句啊,别只顾着吃。”
“唔?唔唔唔……”
“要么吃掉要么吐出来再说……”
小妃憋足气把糕点吞下去,歇了口气说。
“啊……这个好好吃!”
“唉,你们两个……”
女服务员把我点的东西打包好放在柜台上,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笑容冲我点头。
“您要的餐点好了。”
于是我也本着我就是上帝的原则回答。
“哦。”
接下来又是安安静静的单车之旅,双脚在踏板上有规律的画圈,闲得慌的脑袋逼迫自己找点有意思的话题,就比如说刚才。
那或许是夏音泗对霂玖的真实想法,很不巧的,不经意偷听到的人偏偏是我而不是霂玖,但即使没有听到她亲口表明,我大概也能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像析濑曾说过的,正因为夏音泗很漂亮,所以潜意识里对自身的存在的价值会抬得很高,毕竟没有谁不会因为自己与生俱来拥有的优势而感到自傲,这本身就是人生来的性质。
人都喜欢听顺耳的话,从小被夸奖很漂亮,很有气质什么的,于是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种自我意识过剩的现象,这并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简直司空见惯了。换一个说法,当我有一技之长的时候,或者在某一方面特别耀眼的时候,或者和谁的关系要好到让人羡慕的时候,我很想借此体现自己存在的价值,想要得到别人认可的眼光,想要得到倾慕,想要脱颖而出,想要得到掌声和呐喊,想要得到鲜花和拥吻,想要成为主角,这难道不是每个正常人都该抱有的想法吗?是的,是啊,无论怎样,凡是填上每个人都如此的标识,瞬间觉得自己所持有的问题都没什么大不了,因为,抱有同样问题的人,持有同样的想法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尽管我没办法去证明。
夏音泗没有做错什么,霂玖也没有错,即使到最后仍无结果,霂玖所耗费的时间、精力、金钱都是心甘情愿的,而且,称不上是浪费。夏音泗所说的话即使是心里话,那也只能代表当下,如果她自己打算保持这种想法的话,那就只能靠霂玖他自己了。
我坐在房间里握起懒懒不想动的小白的前爪,请教道。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汪汪汪……”
吓我一跳!原来你会叫啊!?
没过几天,我在学校的自动售货机买碳酸饮料时碰见了霂玖,表面上看是不期而遇,可我却觉得冥冥之中已经安排了好了,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憨笑着问了声“早上,好啊”,然后也买了罐同样的饮料。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喝碳酸饮料了?”
“嗯……不知道喝什么好。”
我们不约而同的背靠在护栏上,喝几口然后望望天花板,再侧身眺望楼道外,总之找不到合适的焦点,沉默了片刻,我仰起头张了张嘴,问:“霂玖,那天你和夏音泗……发展的怎么样了?”
“马马虎虎吧……”
他顿了顿,接着说。
“可能,不会怎么样了。”
“嗯?什么意思?你们那次……有发生什么吗?”
“没什么。”
然后他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走到垃圾桶边扔下空罐子。
“不把话说清楚,你憋的难受,我也听得难受诶。”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和夏音泗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和以前相比接近了很多,在一起对话也没以前那么容易大惊小怪,手机上也有联系,但总觉得还隔着一段距离,一段……一段不是用步行就能拉近的距离。”
距离……一个提起来就让人不太愉快的词汇。
“那你觉得现在的夏音泗和以往你主观上的夏音泗有什么变化?”
“变化?呃……距离变近了,实际意义上的距离,变近了。”
我都快听不懂了,为什么非要用这么深沉的语气说话,还有那张像被甩了三千次被发卡五千次最终看破红尘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再直白的话配上这种氛围听起来都会让人捉摸不透的好么。
“也就是说,和夏音泗的关系,到瓶颈期了咯?”
“嗯……差不多吧,难道……男生和女生的关系只能到此为止了吗?”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请问你是从哪来的?
如果说夏音泗是抱着那种已经有所打算的心态与霂玖接触,只要霂玖不越过那个条界线,这种姑且称得上是朋友的关系就会保持现状,而霂玖也不是迟钝到无可救药的人,夏音泗的戒备,早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序。”
“嗯?”
“我倒没什么,能和夏音泗正常来往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反正……现在能明目张胆的在班上和夏音泗交流的男生,只有我一个,这样就足够了。”
已经失去兴趣了?还是说打算就这样维持现状?
“是吗……”
“序,你也该关心下自己的事吧?”
“我?我能有什么事。”
他抿了抿嘴,说:“虽然和你认识只有几个月,但我是知道的,所以……别总是在意别人的事情。”
认识几个月就知道什么了?总觉得在某些话前面加一句“我知道”“我懂的”“我理解”就能拉近关系,实际上,你只是你自己,我也只是我自己,没有谁能了解谁。
“我可没有在意别人的事情,我,很自私的。”
他会心的眨了眨眼睛并点点头。
“那就好。”
“霂玖,如果那一天我没有说让你和夏音泗坐一起,你也会把夏音泗支开让我和析濑独处吧?”
“你在说什么呢,那是当然的吧,和夏音泗独处的这种机会可不多……”
他很快意识到这样糊弄下去只会显得多余。
“呃……你不觉得析濑和你很像吗?”
“哈?嗯,是挺像的,都有两只眼睛一张嘴。”
“我说,是不是该给她一点回应,那样她肯定会很开心的。”
他这番话反而把我逗乐了。
“太高估我了吧,我才没有那种给个回应就能控制别人情绪的能力,再说,我还真没办法想象出那家伙开心的样子。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背后商量了什么,但你还是先顾好自己的事情吧,那么,我先回教室了。”
我感觉再讨论下去我的心情肯定会越来越糟,像这种自讨没趣的对话趁早结束。于是一口气喝完剩下的饮料后迈着大而不显急促的步伐把空罐子扔进垃圾桶。
“序,你和析濑的眼神……很像。”
我才没有那么频繁的眨眼睛。
“怎么说好呢……”
他揪着自己的刘海想了想说:“我以前是从来没有和析濑接触过,但光是听传闻大概能了解一些,现在的析濑嘛,你不觉得变化了很多吗?”
“不知道,这种问题问谁都不要来问我,别说是接触,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她。”
霂玖,你不觉得你也变化了很多吗?
真的是一场令人很不愉快的交谈,或许表面上看只是我单方面的焦躁不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在意,就好像积蓄了很久的情绪快要溢出来,这到底是自我意识过剩还是我太小心眼了。
课堂上老师的讲课声似乎是最好的镇定剂,只要他一停下来,我就会很不安分的从课桌上爬起来坐直。
之前的对话声还在耳边环绕,其实我早应该发现的,可能是我一直以来都在进行自我排斥,所以忽略掉了这个细节。那一天发生的所有和析濑有关的事情,霂玖肯定已经知道了,那么这次碰上或许真的是巧合,可那些对话,他绝对是有准备的。
我不清楚他在背后准备了多少台词,也不清楚他和析濑之间到底策划过什么,但他无非是想在自己举步维艰之时凑凑别人的热闹,真是既恶劣又滑稽的做法。
我是不是真的该反思一下?
不诚实,太不诚实了。
那天班长以半开玩笑的方式说出“原来是这种关系”的时候,我是很开心的,绝对的,不可否认的,我喜欢被那样误会,我……我除了承认以外别无他选。
是吗?很开心啊,但为什么不想承认,明明承认了就很轻松的,明明没必要去做作的,伪装的生气不该挂在脸上,那样只会招来不必要的误解,我到底在排斥什么?排斥……排斥我自己而已,排斥习惯了“一个人”的方式生活的我自己,排斥想大声呼喊“我很孤单”的我自己,排斥一直压抑着真实想法的我自己……
归根究底,让我如此排斥自己的促进者,都是析濑,都是她的错。因为,被别人说中内心真实的想法,谁都不会好受的,真的是一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装腔作势,自以为是惹人讨厌的家伙呢。
在这里没有人能窥视我的内心,一切源于真实的想法都承认不就好了吗?反正不会有谁指着我鼻子对我冷嘲热讽,人最不应该排斥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如果说在我缺失的那段记忆里真的遇见过析濑,那一定是促使她现在对我如此执着的原因,听起来真是天方夜谭。她一定不知道我的过去,也不可能接受我的未来,这句话虽然在很多剧情里用过,但我却觉得现在用到我身上恰当好处。到目为止,所有的问题,包括我所有的答案,就由她和我,亲自说清楚吧。
这种事情,早点和人家说清楚比较好吧?
老师兴致勃勃的讲到一半,回过头却发现后座一部分同学齐刷刷的望向后门。
“出什么事了吗?”
全班也随之向后看,安静了一会儿,某一位同学直愣愣的回答:“没……没什么。”
在我意识里虽然很清楚这是上课时间,但完全感受不到上课的气氛,所谓上课的气氛,就是一种能使自己安安静静坐在座位上不想动的气氛,但我现在相当的冲动。
那边是一阶螺旋楼梯,在这个环状的教学楼内侧单独凸起,所以一到正午,那个稍微有些温度的太阳直射出一道光柱贯穿了整个DNA结构的楼梯,从我这个角度看,如果说在这种背景的衬托下由上空飘下一位身穿中二风格服饰的美少女,我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因为,住在上面的,是一个就算扔到漫漫人海的大街上都认为是装饰物的路人角色,而且,她的设定很惹人讨厌。
这次我是怀着目的而来的,所以不会想着笔直走出楼道口,嗯,果然在这里,咔嚓咔嚓小姐。
和第一次来这里时看到的坐姿一模一样,就连反应也是有一种即视感,倾斜脑袋连续眨了两下眼睛,就像正在享受着阳光的猫咪在等同伴一样。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我走到她身旁学着她的样子坐下。
“学长,逃课了?”
“逃课的家伙没资格说别人。嗯……原来坐在这里是这种感觉。”
这种感觉,就是逃课的感觉,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嗯,我对自己的存在感还是比较有有信心。
“析濑,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
“不认识。”
“嗯?”
“如果我这样回答,学长还会继续问吗?”
被你这么一说,瞬间觉得自己的问题好多余。
“学长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傻吗?”
我已经反思过了……但根本不可能从一个提问里看出一个人的智商吧?
她瞥了眼,仿佛在质问我,你傻不傻?傻不傻?
“析濑……”
“不认识。”
“我还什么都没说。”
这股敌意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我们以前认识,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她愣住了,然后不知从哪迅速翻出一本黑色的小册子和一支笔,弯起双腿端端正正的准备开始记录。
“嗯,可以开始了。”
像这么正式的提出要和别人叙述事情,而且还在同步记录,不是在录口供的犯罪嫌疑人就是正在访谈的国家领导,总之,好难为情。
“关于我的事,我不太想和别人提起,因为没什么用,而且也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我觉得不把事情和你说清楚的话,就永远没办法解决问题的。”
“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听的。”
嗯,好好听着就够了。
“我有一个很爱我的父亲,很爱很爱我,对于独生子的我来说,他没有多余的爱给别人,但仅限于血缘,因为我是他儿子,别无选择,所以他才会爱我。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不懂事的孩子才会抱有的幼稚的想法,但在我看来,抱有这种想法的人才幼稚。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对,在他眼里,我就是个精神病患儿,因为时不时的顶撞,因为口出狂言,因为与其他孩子不一样,只因为这些,他把我送进了精神病儿童收容所。现在的我看来,那个时候我确实有很多地方不成熟,有很多地方惹人讨厌,甚至觉得怪异,但一想到年龄的问题,而且那正是以前的我,所以就简简单单的释怀了,但我仍然无法释怀那样的父亲。”
永远都不会原谅!
“无论到底有没有病,只要进了那个精神病儿童收容所,他们都一致认为你是个问题儿童。那是当然的了,精神病说自己没病谁信?谁又会承认自己有病?在他们看来承认自己有病的人才有病吧。于是,父亲本着爱我的心态花费了大把大把的医药费,实质上埋怨着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然后心甘情愿的背负起自己的责任,自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想着有生之年自己的儿子能康复然后歌颂他一番,当然,这些话如果被他知道了,那肯定又会认为我神经发作了吧?我在那个收容所里呆了整整三个月,那种被异样而又怜悯的眼光监视的感觉,就像在催眠自己,让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个思想有问题的危险儿童,我没办法忘记那三个月里每分每秒的生活,我可以忘记那些家庭里因我而起的无数次争吵,我可以忘记父母无数次无奈的叹息,我可以忘记最重要的人和事,但始终忘却不了那三个月。”
不知不觉,我的情绪变得激动,试着倒舒一口气缓解一下,即使我早就料到会这样,但还是感到很意外。
“我在那三个月里偷偷的立下一个诅咒,直到第三个月结束,快要被逼成精神病的我终于从两米高的铁丝网和三米高的围墙里逃了出来,我并不是为了活下去而逃出来的,因为只要呆在那里就不会死掉,但呆在那里会疯掉,就算选择自杀他们只会认为是发病而制止,这就是生不如死最好的解释了吧?之后我在郊外游荡了几天,在一条山路上,出了车祸,我从没想过这么幸运的事情会降临在我身上,当我以为终于可以安心的死掉不再给别人带来困扰,结果醒来后我却躺在病床上,我也从来没想过这么戏剧化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那个撞上我的车子因为急刹车坠入山崖,那个司机正是我父亲。至始至终我都没能从父亲口里听到过一句称赞或是理解,年幼时还奢望的我现在看来就像在讽刺。身体康复的我也学着表现的正常一些,因为失去了父亲的经济来源,母亲认为我也没必要再被送回那个收容所了,于是带着我改嫁,其实我知道的,带着我,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直在自言自语,却丝毫不觉得别扭,简直像那些自述自己成功之路的名人一样,竟然油然而生出一种成就感。
“析濑,我……我可是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她盯着小册子一动不动,笔停下来,应该是记录好了。
“学长……”
同情的语调,和我猜的一样,把这类事情常挂在嘴边的人,是想要得到同情,但这个时候的我,才不需要那种华而不实的……
突然,析濑把写好的那几页全部撕了下来,然后捏在手里的撕碎,一直撕,一直撕,撕到不能再撕的地步然后揉成团,低沉的说:“请放心,我会都烧掉的。”
“呃。”
我已经,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学长,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没关系,即使学长真的……真的有病,那也绝对不止学长一个,绝对!”
这个算是在安慰我吗?为什么听你一本正经说“有病”的时候那么富有喜感。
“不止,我一个吗?是吗……嗯,所以析濑……”
她明显不想让我再说话,或者知道我想要说的话是她不想听到的。她把太阳帽紧紧的扣在我脑袋上,然后从身后抱住我的脖子。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踹开她然后训斥一番,但现在口干舌燥的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学长,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会一直问,一直问……问到答应为止。”
我的肩膀能明显感受到她的呼吸,暖暖的胸口贴在我的背上,那道光柱刚好成型,正午快要到了吧?帽檐遮住了由上漫射下来的阳光,眼前是盘旋在光柱里尘埃微粒,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科学观来解释,它们借着太阳光正散发着五彩鲜艳的光泽,很梦幻。
也许,是改换一种生活方式了,也许,会是个不错的体验,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我以前就试想过有一天我会承认自己很孤单,但我认为倔强的自己是不可能说服自己的,现在,我被说服了,真的被说服了……
“不,析濑……这种事情,我来说吧。”
自恋的我仍然义无反顾的决定按照我自恋的想法去做,即使我并不百分之百的确定析濑的心意,即使这是一个整人游戏,即使都是我想太多的误会,即使是尴尬的结局,我仍要说出口:“析濑,我们交往吧。”
没有悬念,一点都没有。
“嗯,学长。”
我想我会一直孤单,我想我会孤单一辈子,我想……我不会再孤单,因为孤单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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