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怪异。
原因是赵尚智问出的这个问题。
“你居然发现了这个，”周世亨摇了摇头，“我以为你已经疏忽了这一点。”
“这世上没有人是傻子，除非是在自己信任的人面前”赵尚智翻动书页，开口说道，“很显然周先生你不是。”
“你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家里称呼我为「故友」，莫名其妙地打倒觊觎我的怪兽，而且你明明没见过我的朋友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他。”
“还有现在，你对自己的能力只字不提。却热烈地邀我入伙”赵尚智合上了书册，“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而且你的真实目标甚至不是我。”
周世亨没有回答他，甚至对他的话语不太在意。他淡定地耸耸肩。转身进了厨房，清洗起茶具和碗碟。
他没有回答的意思，也不想表明什么。就好像他只想对你做一个简单的科普，只是想要告知你一些在现实世界匪夷所思的东西而已。
“我已经觉醒，你不能再使用念力洞察我的思维，也许这才是你沉默的意思。”
赵尚智没有继续问，他离开了周世亨的家。
他拨通了电话。
周世亨也做着相同的动作，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旖旎曼妙。
是个女人。
“他的确不傻。”周世亨报告道。“推理能力也很出色，很适合吸收进我们组织。只是浪费了我辛苦赶过去的那只犼。”
“犼而已，要多少有多少。”女人吃吃吃的笑着，“他自然不会傻，能在后世史书留下那么高的评价的人，能蠢到哪里去。如果他这么好对付，当年我何必废那么多功夫。”
“其他的几个组织也已经针对他们展开了行动，”女人接着说道，“毕竟这年头，还能活到觉醒的实在是太少。”
“那我们的下一步方案是什么。”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良久，终于传来女人的声音，这次的声音显得有些怪。
“静观其变。”
“在「那个人」找到他们之前，不要有任何动作。”
然后切断了通话，房间里只剩下周世亨和电话里冗长的忙音。
……
赵尚智没有打电话给许利。因为许利现在不会接，他昨晚在许利的伙伴圈里看到了他的手术安排。现在的他应该在切割某位患者的身体。
他打给了自己的大学同学。一个「同类」。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自己是位将军。
骑着马，背后是喧哗阵阵。百万雄军，振声高呼，声跃流云。
猛然惊醒后，身上的一切都不那么相同。
视力突飞猛进，听力也是耸人听闻地增长。他也学着某知名动画尝试着用刀攻击自己，虽然没有像动漫里那般刀枪不入，但刀尖划出的伤口还是在极短的时间里愈合。
他意识到这就是「觉醒」。
经历过这般变化，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灵光了很多。
在由自己、许利和远去国外的某人组成的发小三人组中，他是脑子最不好用的。
但经过短短的一夜，他有种羽化新生、化茧成蝶的感觉。
他想明白上次跟居委会刘大妈吵架应该从哪戳她的脊梁骨，他想起上次被前任带着狗男人在面前狂秀应该用怎样的话语回击，他甚至搞清楚遇到上次那个给他缺斤少两的小贩应该从对方祖宗十八代的哪一代问候起。
他也同样把昨天的事情想得透彻。
今天上午，他接到了老同学的电话。
同学名曰郭欣茗，是个留着短发眼镜的漂亮妹子。
大学时的郭欣茗十分腼腆，有点小事就容易脸红。那种娇羞和可爱使得她成了不少大学男**丝的性幻想对象。
赵尚智就是其中一个。
见面地点就是dollars酒吧。
郭欣茗开门见山点明希望赵尚智加入自己所在的组织。
该组织名为“dollars”，峬北市有名的酒吧就是其根据地之一。
同样，她也为赵尚智简单介绍了周世亨所在的组织，名为“新大陆”的掩藏在致盛集团后方的庞大转世者组织。
比周世亨有诚意得多。
在谈话中，赵尚智甚至已经了解了她的前世、能力甚至择偶条件。当然最后那句是赵尚智自己加上的问题。
齐姜， 齐桓公之宗女，晋文公之夫人。是有位有胆有识的夫人。也是历史上“秦晋之好”的一大代表。
能力是操纵气流之类。郭欣茗当着他的面演示了这个能力，杯子和水壶凌空跳起舞蹈，井然有序。单纯念力驭物也许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但绝对不比其轻灵自在，而且念力消耗也是巨大的。
当然，这也可以看出郭欣茗高超精确的操纵力。
至于择偶标准。个人做出了喜欢个性成熟、有共同话题的男士。不需要长得太帅，也不需要太高的经济收入，两个在一起愉快是最重要的这般教科书般的择偶标准回答。当然，她也阐明了赵尚智是个人比较喜欢的类型。
赵尚智并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他清楚的做出判断：不能现在就同意加入她们的组织，至少要等到晚上，这样才有借口约晚餐。
所以从周世亨的家里出来，他就打通了郭欣茗的电话。
峬北城郊某户农家，戴着草帽的张大哥正在院子里给丝瓜浇水。
村里的二狗子窜进院子，趴在张大哥的耳边低语一番。
“年纪轻轻一个小伙子，怎么净想美事”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拿起了水瓢，“现在这年头，没有大姑娘，连女婿都不好招啊。”
然后张大哥拿出了手机，拨打了手机通讯录里某个名为“Castle”的号码。
电话里的人唯唯诺诺。
“兵强将智，不可以敌，势必事先。事之以土地，以增其势，如六国之事秦：策之最下者也。事之以币帛，以增其富，如宋之事辽金：策之下者也。惟事以美人，以佚其志，以弱其体，以增其下之怨。如勾践以西施重宝取悦夫差，乃可转败为胜。”张大哥念叨着某段书里的内容。
一声长叹。
“自古美人计，美人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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