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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ento 3

  • Momento 3
  • 烧不死的人渣
  • 2019-07-29 08:28:18
Momento 3

<Meditation- Momento 3>

【2005/10/18;中国,珩汐,宇氏魔术宗族宅邸】

也许他早就有过这样一个料想。

预料到会凭空地、只是如一阵夹杂在微风中不经意间飘然吹起的强风一样——不可知中自然得到来。

「卡什尼茨,把下一份文件给我。」

所以当他在呼叫本应待在门外不远处的佣人名字却无从回应时,他便对涌出的有意无意的坏念头皱了皱眉头。

出于多重保险的考虑,那是他故意选定暂住于珩汐而无职的外国人作为自己家族的佣人,洗清了档案是无害便雇来协助自己的工作、打扫宅邸的卫生。

当然,那被称为“卡什尼茨”的佣人还有其他数名佣人都是与魔术之流扯不上任何关系的一般存在——理应。

「卡什尼茨?」

再度的呼叫得不到应答,疑惑着从木制的座椅上站起身子,将拿在手上的文档随意地放在桌面的一角。

自古便掌管着珩汐一带的宇氏魔术宗族,其年轻的当主——宇晟惘开始走向工作室的门前。

可是他一度停下了脚步——在距离门扉前三米左右的位置。

原因是他听不到应该在屋内传来的声音——佣人们的打扫声、满是外语的闲聊声。

于是谨慎的他,再度绷紧了警戒的弦,开始将步子放缓,像是垫着地板一般不出声响地靠近门右侧的墙壁。

「……」

安静。

满是寂静。

像是嘲讽哪怕一根针落在地上也算噪音一般的——甚至令人悚然的寂静。

或者换而言之,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声音——一种充斥整个脑部、震慑每个细胞的,被称之为“无声”的巨响。

「……该死的。」

方久没有其他动静,宇晟惘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

也许那些难以达成共同语言的佣人们背着自己擅自外出,明明刚才自己还在工作他们却正在哪个酒吧喝得欢。

这当然也是可能性之一。

下一瞬成为零的可能性。

“咚——!!”

「……!」

那是几乎与冲破寂静、撕裂空气的爆炸同时进行的本能的回避动作。

后跃着侧翻至工作台前的宇晟惘,双目所看到的是已经被炸成狼藉的门扉碎屑和与其相连的墙壁的残缺石块。

尘埃中显出的是一个人影——不,其后还有四至五个稀疏的轮廓。

那前方站着的一人没等场面缓和便跨出一步,缕着灰尘的身子便完全出现在宇晟惘的视野之中。

大块头。

中国人所无法想象的巨汉。

甚至有一瞬将这撑着衣物露出肌肉形块的“巨物”想象成“Golem”(“石巨人”)之流。

「You The Ruler Here?」「你就是、这里的、统治者?」

发出的声音相当低沉,沉重得带有机械引擎那样的金属味。

那“巨物”说话的同时将宛如电线杆般粗大的手臂斜向一甩,尘埃便偏着那方向速散而去。

所以在惊愕的同时,宇晟惘才会想到为什么这等“巨物”会悄无声息地潜入到自己的宅邸之中。

并且他甚至这一时刻才注意到——那与自身天差地别的胁迫感、庞大到侵蚀着自己视野全部的骇人“气息”。

如果说宇晟惘会自认为自己是“Yetzirah”(“冶铸/第二位阶”)的上位者,那么这便是他一生的不觉、愚蠢的自负。

自己是上位者?那么眼前的“巨物”是什么?自己所嗤之以鼻的恶魔的化身么?甚至于自己所认为的可笑的神么?

观念的天变地动让他混乱、让他无言、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如此弱小——对于“巨物”来说的蝼蚁一样的存在。

「Hey is that... is that the Ruler of Hengxi? You kidding me? How's such a pussy gonna make us all here?」(嘿我说,不会吧……那就是珩汐的统治者?开玩笑么?就这玩意还费得我们找到这里来?)

像是夹着笑意的显得没撤一样的嘲讽声。

「Well at least he's handsome.」(嘛,不过他也挺帅的嘛。)

带着不像安慰的安慰一般的女性的声音。

「Don't talk we are at mission.」(私语禁止,任务进行中。)

戴着墨镜的嘴下毫不留情的强韧男声。

「So let's do this.」(马上搞定他吧。)

催促着进行的略显苍老却不失底气的老人音。

「……」

沉默着的看上去仅有十一、十二岁的银发男童。

当注意到全员混为一体所散发出的无可比拟的“气息”时。

宇晟惘已经无限接近地意识到自己正处于鬼门关的分歧口上。

「啊……是吗。」

他带着指不定的觉悟。

微微立直了身子——隐匿双腿的颤抖。

「你们就是那个“ASH”吗,白猪们。」

所谓眼前的侵略者。

所谓“灰烬”的部队。

对其轻蔑地一笑。

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现在他赦断了所有其他的杂念。

只有给自己心中略微的民族主义倾向点燃最后的火焰。

「这里……珩汐,容不得你们撒野——!!」

吼声作为最后的助燃剂。

驱动的肉体带着浑身的解数将所有暗藏的银线四散开去。

只是如一阵夹杂在微风中不经意间飘然吹起的强风一样——

——来时去时,不意的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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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ftauen——!!」(融化——!!)

没来及思虑太多,将右手猛地敲向那坚冰长枪的表层。

“哐啷——!!”

响声固然清脆,长枪的两头裂成了几段化作了清水洒落在地上,然而碎裂得并不完整的冰块还有一截卡在腿内。

连砂月咋了下舌勉强撑起身子,然后对着仍然愣在原地的宇泺媛再度喊道“快逃——!!”。

可是她却像没有听见一样一声不响,仔细看的话那身子没有一丝动弹,而眼瞳也已然无神了。

「哦,这真是意外,至少你还能解除我术式的……百分之十左右吧。」

男人像是在评估做得不好的学生一样,轴了轴眉头似乎姑且给了连砂月一个抬高了点的分数。

转着权杖走到无神状态的宇泺媛身旁,他看了看她若有思绪地点了点头。

「嗯,就是她没错了吧——那个“统治者”的妹妹,居然这么简单就中了针对一般人用的“暗示”,看来是真的不懂魔术呢。」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了看握着右腿的连砂月。

「你……是被叫来当她的护卫的?虽然没有被列在名单内,但是看见了就得处理掉,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男人——“莫伊塞·托马斯”微微露出坏笑,将权杖的前端缓缓地转了一个小圈。

随之,与方才长度相同的坚冰长枪便结成于权杖其上的空间内——促使它行使“刺入”这一命令的,也许便只是莫伊塞轻轻的一挥罢了。

该怎么办?

连砂月该怎样才能回避这一次攻击?

只是考虑眼前男人的下一步对策便绞尽了脑汁,连砂月因失血而流着冷汗的额下,那双被刘海覆盖的暗绿色瞳孔瞥向了如人偶一般立着的宇泺媛。

在这里反击?还是说在这里求饶?

两者都无用,自身无法活下去的话只能死得无用功。

无用功?也就是说自己便是如同事外人一般、牵连者一般被抹去?

不能认同……可是那又能怎样呢?

至少给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定一个理由吧——为得是死得令自己认同。

选择吧。

保护她人而死。

恪守自我而死。

「Shoot.」(射出。)

那男人已经挥下权杖。

那长枪确实地瞄准心脏而来。

这死的临界点……似乎令自身想起什么来。

可是那些想起的却过于模糊,便成为瞬时的起伏沉落下去。

反击。

反击吧。

啊啊,我似乎应该这样做。

「Neugestaltungen... Gestein Klinge... Netzätzung——!!」(重组……构想物“石刃”……低效自主运作——!!)

左手猛地敲击砌着石板的桥面人行道。

那些石板便突然隆起、破开、化作大的块面被压缩成石刃的形状向着袭来的冰枪一齐射出。

数量约有六、七把,物理上的力道一致、方向则只是一个大概的朝向,质量上则远超冰枪,似乎若有一把击中便能与其相抵一般。

然而最终相交的结果却是——接连有三把石刃抵上冰枪,却被一一弹开,冰枪的轨道略有偏离刺向了空无一物的桥面。

这也是连砂月趁机斜了个身子所致,不然那冰枪便会正中他的左臂的吧。

「噢?这是……炼金术的基础?虽然只是初步,不过单凭你这样微弱的“气息”居然也能做到物质的重组可真是令我颇感意外呢。」

一般人听来,莫伊塞的话语不过最切实的讽刺。

然而在说此话的同时显露于他脸上的表情却又是真切而略带喜悦的——这就更令人不舒服和觉得厌恶了。

「如果这是你的浑身解数……那么真是抱歉,接下来看来你无法面对“这些”了。」

他将权杖大幅度地抡上头顶,然后就这么回旋了数下。

那其上便结成了足有方才石刃三倍的冰枪——总数二十有余。

「Take a shower.」(就当洗个澡吧。)

“嗖——”

权杖再度甩下。

然而这次不是仅仅单一的来袭,而是二十倍的、就连防御一把也难以做到的坚冰长枪。

「Netzätzung——!!」(持续运作——!!)

只得如此应对的连砂月,似乎已经面露死相。

从所处位置周围的石板重组而射出的石刃究竟有多少、究竟是否锐利、甚至于能否成为“石刃”的形态已经并不重要。

关键是——挺住、拖住、哪怕一会、哪怕一秒。

“嚓——!!”、“嚓——!!”、“嚓——!!”

然而理想的一刻不过现实的一瞬,轻而易举弹开石刃的冰枪这次确实地刺中了连砂月的身躯。

左手、右腿、右手、腹部。

擦肩而过、勉强躲过、刺入肉内、卡在骨中、贯穿身躯。

那少年的肉体便即刻穿插着五、六把冰枪,满身疮痍。

失血、丧感、恍惚、无力使他跪倒在地上,可他始终没有趴下身子。

纵使与男人已经无法所处同一高度,那凄烈的身姿却无不令他巨大化起来。

「咳呵——嗝噗——」

无样地吐出一地的鲜血,然后呼吸声便像是擦着气管内壁燃起的火焰一般颇为狰狞。

少年已然成为随时丧命都不稀奇的一具半死的尸体。

他不过在挣扎,为了他自身也不尚明晰的生存的理由。

或者说,少年至今仍未断气,也许仅仅是因为那双抽动的眼瞳,其不定视线的角落中那少女无害的样子。

他突然想到如果自身再拖久一点、再久一点的话——也许宇晟惘就会赶到这里。

那人虽然自负、虽然自我主义到令人觉得作恶的地步,可他却拥有自己没有的力量。

如果不是严密的计策与鄙劣的利用他人的手段,自己可能永远无法胜过他——那些有天赋的人。

「呵、呵呵……还不死么?真是顽强呢、真是有趣。」

看着垂死的连砂月,莫伊塞的声调突然高亢了起来。

也许他并没有遇到过这一类人,这一类拥有体现的“不死”的信念的人。

魔术使们——被“业”所束缚的“仕手”们在自身的“业”无法达成时会遵从代替感性的理性接受自己的丧亡。

这一“定则”谁也不会例外,可是自己的耳朵却依然能听见眼前少年死死咬着牙关发出的声响。

所以原来只是无趣的他慢慢对少年起了兴趣——折磨的兴趣。

「看看、让我们来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莫伊塞轻轻一挥,将结成的冰枪握在手上,走近已然无法动弹的连砂月。

他抬起右臂,狠狠地将冰枪刺入连砂月的背部。

「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难以令人想象连砂月居然还保有余力的剧烈嘶吼。

莫伊塞略微侧了侧身子,像是搅拌着融化在锅内的巧克力一般驱使着右臂回旋着冰枪。

「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痛吧,叫吧,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我从来没有见识过像是一个魔术使居然还赖着注定而不死。」

「咳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是要把这些全部拔去,反复刺入呢,还是多追加几个干脆把你变成蜂窝呢……如果还有区别语言的意识,能考虑让你选择。」

残酷的话语与狞笑着的“错误的”处刑者。

被施于千针的刑死者与不会说话的人偶。

真的还缺少一场雨。

——一场倾洒残响的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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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少年本有一个手段。

那男人的意识因嗜虐的快乐而化作实质上的空白时,

少年本可以这样尝试——予以口齿不清的单语解除少女的暗示,同时施加新的暗示。

——“捡起被冰枪弹开的其中一把石刃,刺入男人的脊椎”。

也许可行。

因为宇泺媛只是一般人,他不会引起男人的注意。

可为什么偏偏放弃这一转胜的手段?

因为宇泺媛只是一般人。

是的。

她只是一般人。

可笑的自己、罪孽的自己道出这样一个自我满足的借口。

——“她……用不着杀人”。

续断的思维牵出与其相叠的容貌。

朝美音——还有……金发的女孩。

——银发的、左眼下带有泪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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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8/10;德国,美因兹】

这一天,

我与她玩得很高兴。

她笑了的话,

我也觉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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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8/11;德国,美因兹】

这一天,

她似乎有些心事。

虽然她对我藏着,

可是我还是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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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8/12;德国,美因兹】

这一天,

她没有在图书馆里。

也许去参加什么了吧,

我觉得……好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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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8/13;德国,美因兹】

这一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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