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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

夜——静

已经到达了黑暗阶段,前方是没有灯光照射的区域,也就意味着进入了外围地区以上的部分。

在光明与黑暗交界处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向左的通道已经是完全的黑色阴影,只有那一面墙壁还隐约能够看到什么。

那是血迹,虽然很少。

隐藏在完全黑暗中之中的角落,静谧的空气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波动,甚至是呼吸。

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刚才的那种动荡,区别于类似于爆炸的猛烈冲击,这种更类似于散发起一层层的波纹。

也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波动,外围的“水晶”几乎抽调一空,背后墙壁的另一侧,迅捷而轻盈的脚步声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间断过,也因为此,暂闭呼吸已经三分钟。

即使声音已经消却,也不敢大意,呼吸悠长缓慢,然后恢复常态。

“刚才的是········”

“应该是除了我们之外第三群来到这里的人,大概也是开启电源的人。先别管这么多了,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办法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继续吧。”

因为这里已经是停电区无法进入到房间内躲避,但内部或者中部却有着一些没有管壁上的房间,或者说是实验室一类和堆放实验器材的暂时集放地的角落。

边禹小心探出身子凝视漆黑的通道,空荡却狭窄的空间中,气息已经是很远很远了,而且更深处则是有一些骚动,

“波动里存在着特殊的频率吗?‘水晶’的活动好像比之前更活跃了···不对,是开始不安了。”

“高盛,你去看一下。”

“嗯。”

“等一下,还是让小鸣去,这方面,你们无论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比拟。”

这一刻才发觉,五个人已经少了一个,移动和气息都无踪可寻。

既然已经有人去探查了,边禹也不在浪费时间。

“伊兰特克,现在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视力有没有恢复?”

“虽说暂时组成的队伍,可是你这样问总觉的有些恶心··········”

“好了,看起来这个家伙没什么事,现在准备强行突入,占据一半以上力量的外围已经离开,剩下的中部和内部以及核心总数虽然同样很多,不过分散的比较集中有一些难度,现在的情况有些好转,也没有太过分,之后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时间太紧,在外围的‘水晶’没有回来之前,立刻通过找到位于核心的那个孩子才能知道她们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的原因。”四下并没有出现疑问,边禹接着说:“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决定了,我、高盛在最前面,伊兰特克和小鸣在中间,第五天在最后,由于这里的光线太暗,无法判断人员位置,每个人贴上一个夜光签贴在背后,还有的就是,阵式只差一个基点就可以完成了,首先要做的就是这个。”

“阵式?”

“让‘水晶’由外力干扰形成容易进入宁静状态下的一种意识波动的限定领域,不过我是不太了解这个,这种范围已经是神学和超自然学的范畴了。”

伊兰特克没有再发问,或许这里还有这心理学和催眠的成分也说不定,按照特定的波动、音频也可以起到同样的效果·······他们说的基点是什么?

很快,小鸣已经回来,伊兰特克给她背后贴上了微小只有手指大小的蓝色荧光贴,行动的事情已经和她说过了,在伊兰特克这种状态下,她并没有说什么。

行动路线是想通道深处延伸,然后再进入一个弧形通道,在那里就已经布置上了阵式的基点,沿着弧形的墙壁一直到尽头,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形。最后一张就是在这个圆形的终点位置再也无法前进才被迫退回来,然后出现了伊兰特克和小鸣破门解救三人的结果。

“哦对了,还有这个。”边禹从袋子里取出了两个小吊坠。

“这个·····有什么用?”微弱的灯光照亮小吊坠,呈现的是普普通通的菱形玉片。

“雕刻上的是特殊的隐蔽程式序列,代表‘隐藏’的意思。”

“哦,谢谢。”

洛伊里特没有拒绝,和小鸣一人一个放在身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通道上没有‘水晶’出现,她们集中在第二条直线通道,只有一条路,要通过只能强行,数量不明,最初判断至少在一百至二百之间,后续也应该在一百左右,分布在通道的两侧,受到波动的影响,她们的感知程度有些下降,并且,我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情绪。”

“奇怪的情绪?”

“洛伊,现在不是说个的时候,现在行动的话,我想应该是最佳时机。”

“嗯,那就开始行动!”

静谧的黑暗中,空荡荡的通道里除却固定方向传来的不安的躁动之外,再无任何声响,跳动的蓝色光点在在视线之内保持着固定的顺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为的是不会因为不必要的停顿而触碰发出声音,夜视仪不能使用,几乎没有任何光线的半封闭式深层内部中,接受与聚集在这里并不好用,甚至本身所具备的光感配备会引起危险发生。

通道前,边禹等五人一字排开贴在墙壁。小心翼翼的听着那躁动的脚步,漆黑的的视线转向进入通道内的情况。

原本是已经接近毫无光线的区域,可是视线中依旧有着数不清的暗红色彷如星光一样闪烁着晶莹的色彩,同时锐利又如同利刃一般刺痛着眼眸。

比起之前那种更加犀利尖锐的疼痛感,现在明显减轻了许多。

一旦闯入领地就会不顾一切的群起而攻之,生生将自己这边的三人给推了出去,只是数量上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三个人已经没有办法了。

五个人或许可行,但,通道只有十公尺的宽度,对于四个熊一般的身材明显感觉有些狭窄,并且这条通道没有任何房间,甚至连向邻近的墙壁都只有唯一的一处,可是这种黑暗下无法找到。

忽然,一道极音传向通道之间久久回荡,没有之前那种带有攻击性的刺耳音感,像是在联络同伴一样传达着某一种信息。

“可能要结束了,我们快!”

在所有的“水晶”聆听着那道极音所传达的内容,边禹等人立刻窜行于暗红眸光之中,以庞大的身躯与灵活而迅捷的移动,在视线只能隐约看到单纯的暗中的殷红点迹,那在之前从满暴躁与不安的迷茫和厌恶,视同伴之外的一切为敌人的决绝以及本能,所存在的威胁对于他们已经有过了解的人来说,更加担忧。

三人的时候会因为人数,空间更宽阔一些,碰触也会更少,现在却刚刚进入通道就已经发生混乱,这也是意料之中。以全速冲击的猛烈让几人所过之处形成碾压态势,一路强推三分之一的路程时,却遭到了“水晶”全面的反击,他们的推进强度并不会对拥有着堪比伊兰特克那种防御力的孩子们与偶任何伤害,短短的时间里,那些已经遗落在他们身后的几十双暗红眸光,毫无迟疑的反击就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发出暴怒一般的刺耳嘶鸣。

道道寒芒在他们背后发出一阵凛冽之意,视线中为黑色无论是己方还是对方都是同等条件下,追逐本能也会失去绝对命中的可能。

可是过于庞大的数量已经堆积过来,那种潮水一般的轰鸣声正是预示着他们所要面对的最大难题,或许可以用调虎离山让人吸引一部分人注意从而减轻压力,但这种方法试过了,中部与内部是保护核心而存在的,所占据的地域是绝对不允许离开,否则边禹三人也不会强行部署却依然没有完成阵式基点。

别有那么做当然会有相应的理由,对此,伊兰特克没有提出疑问,在这里,自己和小鸣只是起到辅助和增强战力的作用。

然而前后已经合围上来的敌人密集而猛烈,无数的爪刃在身体上不断的留下一道道割开一般的浅浅的伤痕,重撞在身体上仿佛是一枚枚炮弹或者是碾压车。行动越发的艰难,涌动的人群与其说是在深海,还不如说成是深陷在泥沼深处。不仅仅是自己这些人,就连对方那些也不可避免的自相伤害,即使是这样,不断的嘶鸣着互相沟通,也依旧没有停止行动。

已经快要淹没的身体,顷刻间就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所要做的唯一的事情就只有突破,前后都已经没有退路,甚至方向也在黑暗中迷失。那片小小的蓝色标记隐隐浮现却也在隐隐消失,起伏在莫名墨色背后的光芒,是唯一联系其他人的东西,现在却变成这种未知的情况。

这三个人之前到底是怎么做到潜入其中的呢?

洛伊里特无法想象。

手上戴着是白色手甲,可以直接和那些孩子对抗,身体上因为不断的躲闪,也没有过于严重的伤口,本身的坚韧才能避免了被撕碎的后果,现在该怎么做?已经深陷泥沼了。不断的用挥动巨拳试图打开前进的道路,划过手指前的每一个触感都是陌生的轻盈。

忽然,前面不远的地方发出了轰然的响动,仿佛就是某个物体落入密集的人群中,浩荡之声在这一刻停歇了短暂的瞬间,而在更远处,则是爆发出一阵痛苦悲鸣。

很显然前面已经积满了那些“水晶”,而后面还在跟随的却被突然停止的身体感到惊诧的撞在一起,一层叠在一层发生了严重的挤压和踩踏。

惯性运动将那浪潮迅速推向这边,轰隆隆的巨大响声也伴随而来。

“洛伊里特,全力突破!”

“难道不怕伤到这些孩子们吗?”

不知是哪个方向传来的声音,洛伊里特乍听之下直白的理解字面的意思。

“相信你自己,你会伤害她们吗?”

洛伊里特的思绪微微停滞了一下,在这一刻背后传来的炽烈疼痛唤醒他时,眉头轻皱却微微的笑了笑。

这些人太大胆了,居然会这样回答,难道真的那么相信自己吗?完全可以在这种时候离开,不过,这些人却并没有想要刻意把自己留下,开什么玩笑,太相信外人了吧。

并未多说什么,即使那如同海浪一般的潮流推过来,带来的是足以吞没自己的威胁。

自己也绝对不会伤害她们。

“轰隆隆隆隆隆隆·····················”

黑暗中无法判断这条通道被碾压的过程,伴随着恍如万兵压境的震耳轰鸣和寒芒隐露溅起的冷意漫漫,让这里变得让人无法想象的一片狼藉。

地面已经铺满了昏迷的幼嫩的躯体,白色衣装在这里无法看到,也无法与黑色辨别对立,可是记忆中依旧有着那种意识,却是无法避让,因为脚下已经没有立足之地。

几乎无法回忆起是怎样穿过那股密集而危险的“浪潮”,遍布全身的伤口潺潺留着液体,自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血液从自己身体流失,对此,却并不在意。挤压、锋芒充斥着那股浪潮的任何地方,就好像是一台碎纸机一样要将自己绞碎成碎片,几处已经深可见骨的伤痕现在无人看到,只有自己亲身体会的那么清晰,那已经不仅仅是痛了。

脚步刚刚抬起,却因落地不稳而差一点摔倒,墙面距离自己很近所以下意识的去扶很快就碰触到了,只是皮肤所碰触到的触感却是尖锐而冰冷的金属,不禁如此,脚下也同样有着无数的碎片。

“连墙壁都被翻开了吗?”洛伊里特苦笑,自己居然能从这样的攻势下穿过,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运气好呢?但之后便担心其他人的安全了,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都已经片体鳞伤,并不影响行动,却无法能够用轻伤来描述。

“小鸣,你在哪?”

刚刚发出声,前方的黑暗在之后的静谧时闪烁起一片红色的暗光,一双一双好似遥远星辰所散发出的来的微弱的可视射线,有一种浩渺的感觉。

“不好了~”

这很明显就是关于内部的防备了,又或者是中部还未进行反击的剩余人员吧。无论是哪个,都是一件不幸的事。

受到碾压掉落下的“水晶”在此刻开始痛苦呻吟着,就好像是在不断的呼唤着同伴告诉她们这里已经被敌人潜入般不顾自身的情况,流满了鲜红的液体渗入一层又一层昏迷了的水晶的身体,最后汇集在地面。

果然,不能小看这些孩子。

深吸气,目光凝视那些暗红之色后面的黑色,脚步平稳而沉重的踏在柔软的躯体上,重心微微的向前。

然后骤然发力·············

“砰砰砰砰砰砰·················”

暗光骤然消弭无踪,在那里穿出来十几声沉闷重响,几乎是一气呵成的突然让自己停止发力。

“洛伊,快过来,她们要回来了。”

推动的“浪潮”在远方隆隆作响,回音也愈演愈烈,然后动荡在最远之处默默的停留,随后开始返回,或者说是继续追击。

没有时间考虑,快速前进,在视线里取代了暗红色的点点光亮改变为四个蓝色,混乱的脚步声传响在耳边,能够确认前进的方向。

声音是小鸣发出的,这样伊兰特克感到安心,至少知道她脱离了那种危险的挤压,从声音里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变化。如果说谁可以在那种充满了压迫和锋刃可以安然穿过,五个人中也只有小鸣有这个能力。

他所落在的地方,“水晶”蔓延的位置仅仅只有十几公尺的距离,形成的坡度却有三十度至四十度之间,十公尺的宽度单只是数量就会有近百,这只是总数的十分之一,如果总数计算起来会有多少很难计算,能够让这么多的危险安静下来,心理或许会感到一些幸运,但相反的,更会在意这些孩子会不会有事。

距离不知道还有多远,脚步声不绝于耳的传荡着,除此之外,“水晶”们的极音没有在发出一次,似乎是已经逃脱了那一部分,接近内部之中。

可是,他们并不认为这是结束,仅仅一次的反击,虽然声势浩大且毫无理性只有本能,过多的数量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遗留下来零星分布,无论是前者浩荡席卷的“浪潮”还是留下来暗中伺机奇袭,都是一样的麻烦。

“嗖~”

“咚!!!!!”

前方出现某种物体高速移动时摩擦空气的声音,随后重重的落到尽头。

“洛伊小心点。”

“嗯!”

不知何时,视线已经可以发觉那小小的蓝色光点,随着奔跑的停止,伊兰特克也随之追了上来。

“你看得到了吗?”

“嗯····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了,不过好像小标签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眼睛可视光波长度似乎不太正常。”

“不太正常也比看不到的要好,内部快要到了,最后的一个基点也在那里,应该穿过这里就到了。”

边禹在最远的地方也是距离与刚刚闪烁而过停留在墙壁上的那个未知最近,时刻小心着对方行动。

后边的浪潮愈来愈近,可是对方却迟迟没有展开行动,仿佛是刻意的出现一样。

疑兵之计,为的就是拖延时间。

“可恶!”

“突破!”

踏在坚硬的地面,伊兰特克以及其他人不在顾虑,扬起爆风,冲了出去。

身体表面感觉不断有着细微的液体滴落,在这里充满了异样气味的地方,感觉血液中的一些微量元素放大化了一般发出了一股浓重的铁锈的味道。

不可避免,他们和自己一样,都受了伤。

进一步的接近,“水晶”的迟疑之计被识破,嘶鸣声再次此起彼伏开始坐立不安。十几道红芒电光火石般划落而下,划破空气的锋芒在黑暗中就如同光芒一样明显,还未近身就能够感觉到一种凛冽的刺痛。

这是失去视觉感官后强化的人体其他感官的默认方式。几乎是在同时,复杂的轰响重合在回音之中久久不绝,也几乎是在同时,液体溅落在地面上。

“可恶,只差最后一点了。”

说话的是高盛,洛伊里特听的出来,大概受伤的就是他吧,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还能坚持吗?”

“没问题,快要到了,我可不想半途而废。”

“边禹,我们还有多远?”

“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大概是中部的‘水晶’倾巢而出了,前面的路之遥小心不要被偷袭到了就好,中部和内部好像有一个房间隔开,我们到那里就安全了。”

“洛伊,你怎么样?”

“呵呵,还可以。”

小鸣沉默,循着声音来到洛伊里特的身边拉住他的手,有着手甲的阻隔也依旧能够感觉到小鸣的关心一样手的温暖。

“怎么了?”

黑暗中看不到小鸣的表情,但她好像是在摇头一样沉默不语,蓦然间,伊兰特克感觉到,一些预感,比起心思细腻的女性,男性的自己到现在也只能是感觉的到而已,恐怕小鸣已经猜到了什么却无法对自己说。

“小鸣,我们走。”

“嗯!”

黑暗就像是隐匿起来的幽冥巨兽,隐藏在暗影之下张开着危险的血盆大口等待不小心的人们,而它的尖牙就是那些看似娇小而柔弱的“水晶”。

“浪潮”依旧在迅速逼近,似乎是发觉这边的“守卫”已经被解决了,怒吼般的极音嘶鸣着顷刻间刺入耳膜引起大脑的一阵眩晕感。

小鸣第一时间高声轻吟,淡淡的波动由她的声线里优雅的传开,像是少女的面纱般若隐若现般遮挡住那美丽的容貌。

不过,刺痛感已经缓缓的消失了,这是现在最有效的抑制方式。

“应该就只有最后一个了。”

终点抵达,所有人呼吸急促且沉重,紧张和危险的环境,不论是否身负伤势,都无法摆脱此刻被人步步紧逼的势态。

边禹拿出了手电,在这条通道里第一次用灯光照亮周围。已经习惯黑暗的视线在光明的刺激下隐隐作痛的双眼微微的闭上了一些。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通道的尽头,而巨大的环形通道终点的内侧是一扇凸出来的合金防爆门,除却电子锁和固定上的转轮,还有八个扣锁均匀分布在边缘,单看外形就会感到一股沉重感。几乎让人无从下手的连接处平滑如镜,从明亮的灯光中也只能看到浅浅的纹路。

除却沉重的金属门,旁边的墙壁还有这许许多多的凹陷的拳印,毫无疑问就是这三个曾经来到过这里的家伙试图避开金属门这里,从旁边进入,可惜,过于宽厚且坚韧的墙壁金属延展性和稳定性都十分优秀。

从边缘突破是不可能的了,相比之下,感觉还是这扇门要简单的多。

真的简单吗?

洛伊里特和小鸣无法现在做出回答。

“长话短说,这扇门不是那么容易打开的,所以,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才行,最后的一个‘基点’在这个门的中心十公分处,所以,我们要做的就只有强行让这个中心点陷下去,就这么简单。还有什么疑问吗?”

“你们试过了吗?”

“每个人三次。”|

上面依旧是光滑如镜,映照着金属的光泽。

“也因为这样,才被发现。”

“没有问题了。”

边禹点头回应,“那好,没时间实验,所以,我们五个人一起,至少,五倍的程度应该会让这东西发生一点点变化。”

“浪潮”经过一次冲击之后已经不再那么混乱了,“翻腾”的“潮水”在遗落下来无数动荡不安的“水滴”之后终于变得稳定,不再无意识的破坏周围的一切,此刻的她们,就如同饥饿的狼群扑向猎物一样争先恐后,密集又不失均匀的向前急速奔进。

已经躺在地上发出哀鸣的“水晶”对所掠过的同伴们的碾压而过的野蛮粗暴无动于衷,甚至不断的呼喊着,声音充满了对那些闯入者的愤怒与憎恨。

似如万马奔腾的动荡在只有十公尺宽的长而狭窄的通道里,回音响动轰鸣阵阵,而极音在这样的浩荡之中如同利剑划破虚空直刺尽头。

路程已过三分之二,隐约间可以看到些许的亮色。无论是趋光性的本能还是意识的理解,她们的移动更加迅疾。

但这时,音如炮弹,两边墙壁突发震动仿佛掀起了一般,从边缘传来的声波彷如在耳边爆起炸裂巨响,将原本所的轰鸣阵阵与刺耳极音犹如沧海一瓢般吞没进去。

“水晶”们的动作戛然而止,而惯性的驱动下,她们依旧还在前进,但,更多的像是推向沙滩的浪花的终点。宁静是巨响后的残留,即使想要发出任何的声音,明明声带不断震动,大脑也无法接收到任何信息,身体、意志不断的挣扎,陷入了沼泽一般的挣扎。残存下来的名为“水晶”的少女们只剩下十几个,无法控制身体在宁静之中依旧奋力咆哮,但,空气发生了异常,一股窒息感油然而生,充满了通道的巨大气浪迎面轰来,轻易的摧毁了她们那原本已经受到巨大冲击而变得脆弱的意志,宛如风中落叶,溃散在黑暗之中,同时,她们也似乎听到了另一种传递在心里的声音。

“刚刚········的那是什么?”

高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两个人,以及他们两人受伤所带着雪一般洁白的柔软手甲。

“终于还是发生了。”小鸣也不禁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此刻所感受到的可怕波动就如同长久压抑的负面情绪那般突然的爆发一样,纯白的颜色中却看不到任何变化。

“小鸣········”洛伊里特不解的看向她。

“是共鸣,虽然之前也有过类似的感觉,但是都不太明显,现在变成这样,大概是因为里面的原因,不过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先放一边吧,这是他留下的唯一的东西,相信他。”

“嗯。”

不明白洛伊里特和小鸣的对话,边禹以及第五天、高盛看着面前那扇金属门,强制凹陷处有三处,深达五公分左右,这是他们三个人全力一击所造成的。

而另一边的两处,完全贯穿,而造成这种情况的经过,那三人看的很清楚。除却强大的力量之外,掀起的气浪和借由固体传导震动波的异常性还有·········贯穿金属门的强制性···········都是属于绝对不正常的行为。

与其说是他们两个人在控制,不如说成是借由他们的动作来实现所要照成的现象。怪异,只能这样形容。

共鸣!那是什么?与什么共鸣?“水晶”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真的变的麻烦了,所关联的东西恐怕会疯狂的增长。只是想想头脑就会发胀,如果想要了解到的话,会追寻到十几年前他们刚开始出现的时间,而这里面有多少东西,又有多少隐藏的秘密,会牵扯到什么没有人能够清楚。

保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这个毫无疑问。

构成金属门一共有三层,虽然是相同的颜色,但因为是做过防止声呐探测处理,留有隔层。

防爆层、防高温层以及防震层。

一般来说综合以上三种防护能力的特制材质很多很多,与其分隔三段来阻止外来侵入,用一种材质会比三种要更实用一些,也兼并着三种特性,在科技方面,会更加先进才对。

总感觉这里有些不太对劲。

最后的一个阵式“基点”已经在洞穿的金属门中心放置好了,他们感觉不到任何的改变,只看到单纯的一张白色的符纸上描绘着“静”之一字,虽说被边禹放在身上弄得有些褶皱,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效。

被经此一战,存在于中部的“水晶”基本上没有活动能力了。并不是他们主动攻击而是在黑暗中的过于混乱所造成的结果,大部分都是因为发现入侵者的出现而疯狂,这也是没有相对的理性只能驱使本能的结果。

或许可以说他们幸运的遇到了这种状况,也是最不幸的遇到了这种情况

“这就可以了吗?”

“嗯,剩下的只要开启这扇门,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们都不会醒过来···········”

“都已经全部解决了当然不会打扰了··········”

高盛的解释也有气无力,本来是以为会有作用,可是已经解决了的事情,没办法证实。

“不过,这样的门该怎么打开?”

看似门的中心已经洞穿,可是也仅仅是这样,周围没有缝隙可以深入,电子锁也是出于静止无法使用的状态,八个圆盘形的扣锁封闭着门与墙壁的连接处,要打开,除了在一部分一部分的分解掉之外,从中间那个空隙掀开这一个办法。

从中间掀翻?比起墙壁厚度更宽,坚硬度也是更强,就算是介入隔层,也无处使力,何况有着八个扣锁在,恐怕真的可以掀翻,整个门也会全部脱离,因为目测距离已经足够两公尺,也就是说,八个扣锁所连接的是整个门的纵深。

至于为什么为知道这种事情?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就毫无意义,同样,这也是最糟糕的结果。

终端器因为无法启动电子锁系统不能使用,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蛮力。

“至少有个可以着手的地方,从这里作为突破口会简单点。”抚着破开的洞口边缘,边禹苦笑着说。

“简单?”其他人无语的看着他,无论怎么说,一般的金库门也不太可能会有直径两公尺厚度,况且要破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是啊,该怎么办呢?

麻烦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可是面临的却又是一个麻烦,让五个拥有怪力的家伙一筹莫展。

暂时先包扎一下伤势吧。

···················

纷飞的火星已经升腾了很久,现在也稍稍的安静起来,可是四处依旧有着燃烧的火焰,没有任何的可燃物提供燃烧,看起来虽然很奇怪。

遍布各处零零散散却又有着微妙的连接,像是一道蜿蜒曲折的河流,细缓汇成小溪,炎海奔腾浪潮,将所有的通道堵住无法前进一步。

“最后还是被逃走了。”

坐在地上,凡佳正在为叶凝处理灼伤以及擦伤、割裂的伤口,被火焰包围的她们无可奈何,最后一击爆发出来的恐怖动荡的同时,对方就已经趁机远遁,还留下这一大片火焰让自己这边没有办法前进。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在最后的时刻还是看出来了会长的意图,只是攻击已经打出,只好用最快速度离开,身上还是留下了最强一击的伤口。暂时应该不会再妨碍了。凡佳,会长的伤势怎么样?”

“和过去一样,应该明天或后天就会好起来。”

“不得不说会长大人的那令人难以置信的恢复力太方便了,会不会像壁虎一样会断肢复生?”

“那就不是正常人了好不好,柏琴,你说的玩笑口味有些重哦~”

“霓裳,刚才的吐槽真犀利!”

“···········”霓裳无奈,“好像我和会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注意到小凝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说起来,那个时候看到小凝真的吓坏了,倒在人家门口弄得一小片血泊,差一点引来警察,呵呵,可是第二天醒来就不见踪影了,垃圾桶里还留着大片已经风干的绷带。”

“哦~我和会长大人第一次见面应该是一同执行任务,哎呀~那个时候的会长大人一脸冰霜,拒绝说话,直到任务结束之后还是那样,本以为只能这样了,却被一块蛋糕给俘虏了,那个时候小凝那种幸福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虽说失血的原因面色有些苍白,还是被霓裳、柏琴的回忆染上了淡淡的红云,避免更多的回忆出现,还是不要回应的要好。

“哎对了,凡佳第一次见到会长大人是什么时候?”

“········青梅竹马。”

已经绑好绷带的凡佳,重拾起名为“猫头鹰”的狙击枪,在这种被困在原地的时候,简单的护理了一下枪身。

“说起来会长和凡佳确实是从小在一起呢,而且刚见面给人的感觉也好像,好像小学、中学上学也是在一起的,两个人的家离的很近吗?”

柏琴提到这个问题,凡佳回望着闭目养神的叶凝,从她的目光中好像读出了什么,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也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只不过是一件不想说的事。

“········我寄宿在凝的家里。”看着叶凝没有回应,这种事情说起来也没什么关系。

寄宿?成为学生会成员是在高中部的时候,之前在都是分在别的班级接触很多,却很有限。寄宿这种事可是有着很大的幻想空间,毕竟是身处于这种环境的四人,相信都会有着属于自己不想说隐藏起来的秘密。

比如说霓裳的“罪”、柏琴的幼年、叶凝的家以及现在所了解的凡佳的寄宿。

地面变成什么样现在被火焰覆盖看不到样子,空气中的氧气似乎也没有减少,但依旧能够感觉到那种灼热。

幻觉。

利用尘埃的微震动产生热量,水汽的模糊影像产生火焰的视觉偏差,火焰依旧存在,但并不会那么大,否则氧气会很快消耗干净。中间一定存在着电磁波的干扰,这样会有很大程度产生这种“庞大”的假象。

从身体汲取必要的能量所并加以使用所造成的特定体现,规定于特定的方式汲取能量的判别,形成各种文化中诞生出来的奇怪的力量。

总觉得特别麻烦。这是对于《圣薇》来说却是是这样,实质的物理性打击才是主流手段,当然也不乏有类似于“四方易者”这一类人在,只不过历届的学生会都是以主流为主,所以呢,虽然都是女性,可是这样纤细的使用方式,光是想想全身·····痒痒痒痒痒痒痒·····

“这种东西到现在才发现。”

短暂沉默之后,也总算发觉周围的情况的异常,经过刚才的战斗都已经消耗了不少的力气,也算是恢复一下。

“好了,可以了。”

站立的时候还是有些摇摇晃晃,叶凝还在为身上发痛的伤口而暗暗皱眉。闪烁着银月光辉的剑指向波澜火焰深深的呼吸着灼热空气,状态勉强矫正着。

足够了。抛弃所有防御的状态,简单而优雅,最强的攻击方式。

挥剑。

消匿于尘埃。

地面裸露,显现出来的是叶凝与那个神秘男子最后一击所造成的景象,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用惨烈形容,火焰以及错觉所覆盖的地方,一条十几公尺、最大宽度也足有一公尺左右的光滑裂缝映入众人眼中尽显金属色泽,深度在目测过程中被左右光滑如镜的表面所影响,无法判别。

四周则遍布溅落的切痕,激荡过后震荡出来的微弱碎片,成抛洒状分布在地面密集而深刻。

“‘晨结朝露、暮抚晚风’,每次看到‘晚风’总会感到一种震撼呢~”

“比起未来继承家主之位的那个领悟意、心、魂的小丫头,我们的会长大人会更强吧。”

“虽然没有正式比较,不过应该是吧,至少是那个小丫头是这样说的。”

归剑入鞘,女生的八卦之魂啊,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有这种不适时宜的情况,尤其是在谈论自己的事。

“走了。”

燃烧起来真的很麻烦止不住。

破开的金属门很明显的裸露在视线里,原本那熊熊烈焰也只是让地面、墙壁变得黑了一些。

里面是暗与光的交界线,能见度只是延伸到尽头,而分岔通道蔓延只有短短的几公尺,就到了彻底的黑暗。

站在转角,望向黑暗,怪异的气味中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和浓重的铁锈味。

尽头的两扇门旁有着明显的指示灯,这两个房间没有断隔电力,但里面却没有,最后安全的地方应该终止在这里了。

而且靠里的那扇门隐隐的透出光线,没有封闭好吗?还是说·········

“咚咚····”

安静的环境中,本应最先发觉的应该是呼吸,可是此刻心跳却优先传达大脑,让叶凝感到一种诡异。

视线,其她三人的视线也集中到自己这边了,怎么回事?

“咚咚····”

就像是在耳边传荡的音波一样,无视距离那般接近。

然后,霓裳、柏琴、凡佳的视线都没有离开,“怎么了?”

“心跳····”黑暗中看不到三个人的表情,可是从声音中能够听出来她们现在有些奇怪,或者说呆滞。

“你们也听到了?”叶凝感到不可思议。

“不,是共鸣。”

“共鸣·········”

叶凝沉思。

下一刻。

刺耳极音爆破而出,似如喷发的火山一样顷刻间让这片空间为之一震,又像是剑锋一般撕裂神经。

“怎么·····怎么会这样·······”

完全没有想过那个透出光线的房间会禁锢着“水晶”,从重音的感觉,至少有很多很多。明明已经来到这里了,可是又遇到这种情况········

痛,不是身体上,那锐利的音质仿佛切断了身体的控制,从大脑传达指令的过程中不断的切断切断,每一寸肌肉、指尖、触觉、嗅觉、甚至是视觉逐渐的消弱,比起那时,更加暴躁·····不,或许该说是憎恨这样恶劣的情绪。

心跳?难道是自己吗?自己为什么会和“水晶”相关联?为什么过去没有发生过?心跳·········心跳?

思绪努力的去分析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可是,如果真的是心跳所引起的,那么为什么在那样剧烈战斗时没有出现,又为什么在判断是否有危险的前几分钟没有出现,就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起因却好像并不是自己,不,应该说是与她们一样发生了——共鸣。

即使暂时分析出了暂时的答案,可是依旧无法改变现实,身体无法控制的自己,看着同伴一个一个的倒在地上倔强的挣扎着

已经有过一次了,这一次绝对不允许只留下叶凝一个人保护所有人。

“柏·····柏琴,音····音爆······”

Z型音爆弹,拥有模拟雷鸣一般的震动音波,摇撼天空的真实错觉。柏琴隐约听到了霓裳的提醒,拼命保持着仅剩下来的意识,试图将手伸向身后腰间悬挂着的金属球体。

“不···不行,绝对·····绝对·········”心跳依旧在继续,从大脑蔓延全身的疼痛伴随着强烈的跳动产生了一种随时会崩溃的恐惧,这样的共鸣更让她感到一种危险的气息。

但,比起这个,如果零距离的引爆音爆弹,造成的声波由骨传导进入大脑神经以及骨膜,所造成的伤害恐怕会造成终身难以痊愈。仅仅为了这种事就要拼命了吗?开什么玩笑,还有其他办法,一定还有其他办法,那种事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心跳愈演愈烈,视线开始模糊,叶凝全力凝视着柏琴的手臂仿佛坏掉的机械一样颤抖着,一点一点的接近,胸口那剧烈的震动像要撕裂阻碍它的肺叶和肋骨一般,却又像是被利刃穿刺而过那样无力。

可恶可恶可恶,快动···快动啊!!!!

像是站在浪涛上的脚步在平面的地面上感觉到起起伏伏,阵阵眩晕感让叶凝保持平衡的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两种疼痛冲击着她的身体,本已经包扎好的伤口顷刻间崩溢撕裂,鲜红色的液体在暗色之中溅落在地上同化为暗色,却,依旧无法移动一步。

擦觉到血液落地,因音波与心跳所影响到的激烈情绪稍稍冷却了一些。

如果一直停留在黑暗之中无法判别方向,还不如踏出一步。

前进的道路就会出现。

然后。

“咚!”

“小····小凝······”

声音无法传递出去,在她们的吃惊的眼中,叶凝的身体重重的向前倒落,由她自己的意识所做的决定,让三人都无法理解。

头部狠狠的撞击金属的地面上,发出那种重音几乎能够短暂的让她们耳边的足以致命的极音消弭。

趁着这一瞬间,她们看到叶凝抬起头看向这边,涌出的血液遮盖了她的右眼,却咬着牙露出自信的微笑。

那笑容仿佛在说:绝对会保护你们,绝对!绝对!

晨结······

······朝露。

暮抚······

······晚风。

刹那间,叶凝扑向柏琴,在只有单眼视力且模糊的情况下,无法判别柏琴的手伸向哪一个,那就全部拿走。勾在腰带上的保险栓也全部卸下,三个球形金属体握在手中,越过三人,翻转身体立时划射银月寒芒。

拼劲全力的一击让那道寒芒轻易的割开了通道内侧的金属墙壁,而自己掉落在地上再次撕裂伤口痛遍全身。

再也无法移动了,就连视线也看不清任何事物,只有一道白色在黑暗中显露出一线光明般的美丽。

三。

穿过了第一个房间。

二。

寒芒割开了极音之源的房间后消却无踪,冷光灯倾泻而下照亮通道的转角。

一。

憎恨着的暴怒“水晶”奔涌而出,利刃般的手指在金属墙壁与地面上留下无数的划痕,仿佛想要撕碎一切。

零。

远方的空中飘浮着小巧的物体顺利没入“水晶”之中,叶凝嘴角露出微笑。

耳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而霓裳她们应该也晕过去了,视线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了,就连刚刚的光芒也被什么物体遮挡住而隐没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啊·······嘞?·····奇怪······是什么?······不·····是谁?····是谁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预想到的震动如期而来,强烈的轰鸣声甚至突破墙壁与碎石山脉响动天际。

只感觉到身体与内脏受到了混乱的重力牵引,剧烈的动荡了片刻,就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叶凝昏睡过去了,,在办公楼里的战斗、追踪过来的颠簸、与神秘男子的战斗以及最后的对抗极音行动。满身是伤的她早已筋疲力尽,就连跳动的心脏此刻也似乎超过负荷而显得疲惫。在昏昏沉沉之中,却依旧在意着自己的同伴的情况,可是身体已经不允许了,只能在朦胧的黑暗中跳动着微弱意识之火,周围的一切幻似梦中。

“原来·······在这里·········不知道············好还念············第一个··············千万要小心·················绝对·················他们···············对不起·················原谅我···················”

断断续续,耳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忽远忽近,无法用任何想象来串联起来,但,这些话好像是在担心着什么并且赎罪着什么。不是霓裳那三个人,是另外一个,或许可以认为是遮挡住那视线的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吧,声音却是有些陌生,同时也着一些来自遥远的熟悉。

到底是谁?却没有力气去回忆。

努力的去感觉,去注意那个声音的方向,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对这件事有什么联系,对自己这边会不会照成什么危险,太多太多的在意无法让自己的意识去安静的沉睡,还有,那个人好像并没有受到极音的影响,甚至是最后发出的重音波动好像也没有受到影响。为什么?

之前的那个人?还是那个人的同伴?

该死,现在不能动弹,要怎么般?要怎么般?

如果是语迷,如果是语迷的话,用“意”就可以,用“意”去制约对方,“心”和“魂”都不需要,只要用“意”,只要能够在这种时候依靠“意”挤压出一点点的足够控制身体的意识就可以了,一击,只需要一击就能够解决一切,可是·······可是········即使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力量,现在却依旧是苍白无力。

身体的感知渐渐恢复起来,却发现有一只大手在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像是从未见过面的爸爸和妈妈这样身份那般充满了关心,而声音却再次响起,但,好像并不是对自己说的。

“我知道·········所以···········她············有一天···········请···········憎恨···········真正的··········同伴·········请···········小家伙,她是我的第一个家人。”

唯有最后的几个字叶凝听清楚了,非常的清楚,就好像一直等待着这句话一样,心里不再产生哪些危机意识,反而出奇的平静。

共鸣,当得到了承认的时候,心脏的那种强烈的共鸣也逐渐消却了。

原来······原来安静下来的心跳并不是自己筋疲力尽后的过负荷,而是那个人来临后,终于被接受的结果。

是啊。没错。就是这样。她们大概也是一样的心情吧,可是,又为什么自己到现在才发现呢?

沉睡在漫长时间里,因为没有一个相同的存在,而那个人又失去了踪迹,彷徨无助的四处寻找却始终无法找到,最后累了,然后睡去,在潜意识里依旧相信,终有一天会找到的,会等到的,会·····被认可的。

“你·····到底····是谁········”

“是啊,我到底是谁呢?呵呵。凝露为水、晨清若曦,抚风待寂、暮落末寒啊~很适合你呦~”

说着又加大力气抚着叶凝的头,把她当成了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没有力气反驳,只能感到自己有些涨红的脸颊阵阵发热。

“混蛋·······”

“啊别生气别生气,只是开玩笑。”不断的努力着的少女,从一开始就被抛弃而努力的生存着,直到被人所接受而努力的证明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不断的前进,挥洒的汗水和泪血都在见证者她的道路。直到攀爬到这个位置让所有人所接受,她的自尊与骄傲也并不是不可理解,会生气那是当然的了~

最后抚摸在叶凝头上的大手远去了,那个存在也渐渐远离。

“不要再勉强自己喽,你已经很棒了。那就这样,拜拜~”

火大,无论怎样都是无法控制自己那气愤的心情。为什么会说的那么轻松,为什么会那么悠闲的劝说别人,难道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了解吗?那个混蛋!

混蛋············

清楚了,什么都清楚了,原本一直茫然的事情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模糊的记忆终于清晰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直被人遗弃与无视的自己会在那次之后被收养。成为铸剑者一族的养女,甚至被推崇到与下一任家主并肩的地位。

是啊,为什么,明明这里已经被刺穿过了,可是自己依旧还活着,明明还活着,却遗忘了那段重要的记忆。

共鸣,所发生的强烈共鸣就是因为这个,将自己沉睡的“心跳”重新唤醒,就像是这些被灾难所侵蚀的孩子们,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复制一般的现象到底意味着什么,而现在,一切都是那么明显。

赐予了自己再一次“跳动”的心的人,同时也赐予了这些孩子“再一次”吗?

但,她们又是为了什么而那么拼命?

好困·········突然变得安心下来就无法支撑了。到最后依旧是这样啊,无法看到你,也无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如同那次一样沉默而等待着。

只是,第一次是等待着死亡,现在却是等待着························再一次的见面。

哦对了,他刚刚到底是和谁在说话?

····················

与玉城市相邻并且连接那条山脉的城市——铜陵市,一座明显用于商用的豪华大厦中,相对于摆放的办工桌以及上面堆积文件,宽达千余平方米的房间显得异常狭窄。

无论是书柜以及桌面上都摆放着满满的档案资料,地面也同样无从下脚。

“市长,那边传来消息了,游戏进行的很顺利,参与者也按照计划中那样行动,只是其中参与了奇怪的成分。”

最远处的一张办工作上,被档案夹堆放在两边,只能看到一名肥胖成球体状态的中年人正在挥汗如雨的批改文件。除了双手各执一份之外,眼前还摆放着书本式的资料,瞳孔闪动,清楚的看着上面每一个字。

“哦?这样啊,那对于结果呢?”没有停止,男子依旧没有停下,眼眸与双手都在高频率的工作着时不时的更换文件,面前的资料也在快速闭合放到一边,从另一侧准确无误的拿出自己想要的资料。

被大量纸张阻挡只能站在门前的青年礼貌的回答:“结果看来无法判断,但比起之前的设想,更加复杂,并且还说,管家的弟子收了重伤,已经无法在参与游戏了。”

“哦?”中年男子微微顿了一下,微微露出笑容。“这样就有趣了呢,虽然说没有办法亲自去看一下,不过听到这个消息还真是放松了一些,整天被这些东西重压着,总觉得人生就被这些东西覆盖了一样。”

“对不起市长,我无法分担您的压力。”

“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比起那些零碎的琐事,你要处理的可比我要多很多呢。”

“万分抱歉。”

“研究所那边怎么样了?”

“安排妥当了,大部分已经可以正常使用,只有从国外引进的器械还未到达。”

“叫那些家伙快些,不要以为这边通情达理就随随便便,告诉他们,我们随时都可以解除合同。”

“是。”

“好了,下去吧。”

望着眼前堆积成山的工作量,他也只能叹口气,而眼眸中露出一抹狠色,而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

“可恶,找了那么久还是没有找到。”

距离神秘的地下基地几公里的高数路段,一辆家用车停在路上。暗夜中,少女带着生气的口吻向着略带寒意的空气吐出暖暖的温度。

而车中还有一个人,比她稍稍的年长一些,映着灯光对照详细的地图。

“所有的不可能都已经排除了,那个家伙,用着奇怪的移动程式到底去哪里了,没有利用龙脉和文明遗址的跳跃点,怎么可能会跑那么远啊,真是的,太不科学了。”

我们的存在就很不科学!车里的女孩很想这样告诉少女,可是,要找到那个家伙,可不能因为这个无聊的小事情而打扰。

“什么叫做‘线为流动化为基本’啊,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种事情小学生就知道了,构成图形的基本是由无数个点并联起来,形成最简单的形态。可是关键点在什么地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现在都是什么时间了,害的人家睡不好,万一明天上课打瞌睡被雷斯格老头知道了,那种变态的惩罚绝对要把你拉上!绝对!”

凌晨一点多还在男生将家门口逗留,这种事情是不是该归类为跟踪狂?

虽说从她的口中得知了偷听到的一些提示,但是所谓的“线”的意思有很多解答,无论是从神学上还是物理上都是。但对此的不解在其他方面或许是一个值得深究的谜题,但女孩在分析这些东西之前,首先应该判断那个人的选择方式。

没错,比起话语的意思,他那让人奇怪的个性更为重要。

两点一线?

如果要说之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告一段落,能够让这个家伙在意的应该只有今天所发生的是了,不,应该是昨天。

《圣薇》那边的事情大概经过她已经有所了解,不过那已经是在把那个家伙送回家时的事了,也因为这个,她才沿着这条模糊的线索进行追查。

是不是该再去问一下了?

车中的女孩略微的沉思着,然后拿出手机。

“喂,希娅吗?”

“哦,是洛蒂娜,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伊蕾萨女士?希娅的手机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离校了那么久礼仪还是很差呢~”

“切···抱歉,我要找希娅有重要的事情要询问,刚刚的事情请原谅。”

“让人头疼的性格依旧没有改,连道歉的语气都没有变。小希娅并不在,你想问什么问题或许我可已解答也说不定。”

“·········抱歉,还是下次吧。”

“是想问晚上的事情?”

原本就很不擅长应付这个女人的洛蒂娜刚刚将手机离开耳旁便听到了对方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不过她并没有停止,拿在手上手指自然的点向按键。

“那个孩子和你们一样不是吗?”

屏幕略带温热,但手指却没有按下,突然想起在白昼与凌寒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不明的疑惑愈发强烈。

“难得你会在乎一个人,我还在想,就算是家人,你也不会过问一句呢~”

洛蒂娜深深的呼出热气,将手机重新放回耳旁。

“您是在讽刺我吗?”

“不,相反的,我更加敬佩你,在我们与你们之中,普通人与灰色世界里,你更希望让你们那已经充满了绝望的心再次复苏起来,无论好似身体还是心理,脆弱的程度都几乎一样,但,你们背负的‘罪’却是比我们要沉重太多了。或许会有人把你归类为想着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而做无用的努力,但毫无疑问,曾经被世人所偏见和目光短浅所蔑视的人几乎都是创造了人类发展史上的一个有一个的奇迹。”

“可那只是少部分而已。”

“没有先人的遗留哪会有现在的发展呢~”

“·········好吧·····对不起,我对我的不尊重而向您道歉。”

“呵呵,我接受道歉。好了,言归正传。”

“我想要‘水晶’暴动之后的线索。”

“不是关于那个男孩的事?”

“抱歉,这个我并不清楚。”

另一边沉默了片刻。

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甚至在短短的几天里就已经让人无法不去在意。《末日宣言》、《潜影克罗尔》、甚至是现在关于五年前的灾害所遗留下来的问题,他也在这种时候莫名的失踪了,让人无法不去联想在一起。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地图一会会发给你,但是,要小心。”

“谢谢关心。”

“哦对了,你的淘气的后辈们也过去了,我担心她们会太过在乎自己的过失而勉强自己,到那边记得要找到她们安全的带回来。哎呀,你们这些孩子为什么都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因为是您的学生啊~”

“呵呵,那么,晚安。”

“嗯,晚安。”

很快就收到了指示地图,洛蒂娜快速发动引擎。

“遥之,该走了。”

“你知道那个家伙在什么地方了?”

“大概。”

·····························

当阳光隐没在黑暗之中的时候,无法沉睡会让你知道夜色是是多麽漫长,即使有着犹如星光那般耀眼,也会化若死水一般,等待无法预知何时再次升起的太阳。

等待着,一直等待着,时间化成静止的湖水,平静的将天空完全倒影出来,又像是凝固成的冰面,带着锐利的尖刃轻易的将人划伤。

这是他所带来的感觉,即使有着天使一般的容貌和微笑,他的身影也只有默默的天真················

“怎么了?”

缓缓的睁开眼,视线中是黑色与白色的极端。灯光照在金属墙壁上反射的光线很明亮,但纯粹的黑暗也不会因为这种光明而驱除。

“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好久好久充满了回忆的梦。”

受伤过重,洛伊里特被小鸣强迫放到一边休息区了,然后短暂的睡了一下。

“一定是看到他了吧。”小鸣也微笑起来,如果说洛伊里特能够做梦而梦到了让他安心的情景,那么也就只有那在雪世界里的一年。

“嗯,一直以来,好像少看到了一些什么,只是现在,又好像注意到了。”

“是这样啊,这样的话,我们终于又有可能找到一些痕迹了。”

“是啊,又有可能了。”

伤势恢复了一些,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也感到一种愈合的温暖。

“门怎么样了?”

“总算是把八个扣锁给卸下来了,和想象的一样,扣锁连接门的整体和墙壁,这边虽然拆除,另一边还是连接着,不过已经松动了一点。”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应该有三十分钟了,呵呵,四个怪力者居然用了半个小时还没有打开一道门,是不是该把这个保留下来做纪念?”

“哈哈,那个麻烦的东西还是破坏掉吧~”

“喂,打扰你们打情骂俏真的很抱歉,不过现在能不能帮一下忙啊。”

八字胡的高盛苦涩的声音传来,两人互相望了一下,轻声一笑。

“我一直很奇怪,你应该是你们之中年龄最小的,可是为什么会比他们都要·······成熟呢?”

高盛嘴角抽搐。“如果你没有受伤,我绝对要把你揍到医院里去。”恨得咬牙切齿,长的太成熟又不是他的错!不是,真的不是!

看着洛伊里特只是用一句话调侃的高盛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剩下的两人都露出好笑的表情。

“我等着你~”

边禹触碰着已经被破坏的八个扣锁部位,用手电的灯光仔细检查松动的情况。

“够了你们两个,要开始了,另一边的情况还是未知,所以在打开的时候要小心一点。真实够麻烦的,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比今天更麻烦的任务,”

看起来,一项沉着的边禹也开始不耐烦了。有着能够破开金属墙壁的巨力一般的防盗门或者是混凝土墙壁,一个人不用一分钟就能够完全破坏掉,甚至是金库门也会在十分钟内解决,现在聚集了同样巨力者,甚至还有两个比起自己更强的家伙在,可是依旧没有打破眼前阻挡之物。

时间浪费太多了,“水晶”们好像真的没有复苏迹象。

“刚才的出现了状况才暂时停止行动,应该是封闭在那个房间里的‘水晶’的原因,我们之外的那一群人似乎也来到这边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始作俑者。”

“那现在呢?停下来了?”

刚刚回来的第五天看着边禹,摇摇头。“或许是吧,但也意味着我们动作要快才行。”

“基本上已经结束,接下来能不能打开就看运气了。”

“虚无缥缈的东西。”

“现在也只能寄望于这个了。”

看来自己醒来的正是时候,洛伊里特听到这段对话这样感觉。

边禹检查完毕之后已经找不到可以松动金属门的地方,将手电放到一边,看向洛伊里特身上布满的绷带。“还可以?”

“当然!”

“开始吧。”

五个人站在金属门前,除却两个洞穿的部分,其他地方也微微的出现了凹陷,明明一起的时候还没有呢,这些家伙到底打了多少次啊~

身边的小鸣活动手腕做着准备,却发现她并没有带上手甲。

“小鸣,你的手甲呢?”

“休息的时候放起来了,怎么了?”

看着她一副奇怪的样子,洛伊里特回答:“之前的波动··········“

“啊那个已经试过了,好像应该是发生了某种共鸣吧,只有第一次发生了那种事,之后没有出现了。”

“又回到起点。”

“放心,既然已经有过一次,下一次应该不会太远。”

所有人准备就绪。

三.

二.

一.

“砰!!!!!嗡嗡嗡嗡嗡嗡嗡翁————吱——————————”

轰鸣响彻整个地下空间,而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比起“水晶”的极音似乎并不算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五个人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或许已经产生了免疫力也说不定。

所有人都全力以赴,而金属门也在预想中的那样向前移动了三十公分左右的距离。但猜测至少有两公尺的长度,现在还不到六分之一。

而因为符纸位置发生变更,五人的感知中,有一种“陷入”般的失重感,身体不由的前倾了一点。明明应该是受到反震而弹开的力道,却出现这种事,为什么?完全不能理解。

“基点”上没有应存在的“守卫正神”,阵位空荡,“因结”无法连接,导致阵式失效。

顷刻间,远方静谧的黑暗中,复苏了熟悉的危险。

“糟糕········加快速度!”

察觉到了周围的气息,再回忆刚才的不协调的失重感,很快边禹得出了答案。晶刹所给他的东西重视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作用,却又在不知不觉间破坏了原本的状态而失去了作用。

发觉了那种即将爆发的危险,沉默之中足以致命的愤怒。

巨拳轮砸,仿似震天轰鸣响彻这片巨大空间,耳旁隆隆作响的狂暴之音,没有停止,一次比一次沉重,想要把所有的不安全部释放一样,“雷动”与“极光”混合成欲裂般的疼痛。

但只是最开始移动的距离是最远的,之后的每一次的重击所产生的动力大部分都被延伸的边缘固定金属抵消,直至金属延伸极限。

三公尺的厚度,将异常沉重与坚固的金属门推移了三公尺左右,中心处满布凹陷,甚至部分地方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两边以及上下,被扯断的金属层面多达近百,依旧没有看到尽头。

巨响与刺耳摩擦渐渐消弭,但另一种音波悄然接替,初露头角便已经让五人大脑出现一种刺穿的痛楚。

死亡之音。没有人会否认这种音波在听觉正常的情况下会出现致死的威胁。

毫不犹豫的再次挥拳,即使已经不间断全力轮砸而体力严重消耗,即使耳边再出现雷鸣的震动以及极光的犀利冲击大脑产生刻骨的痛感,也要比“水晶”的极音要缓和。

时间变得缓慢,每一次发力都感觉到一股力不从心,眼前的事物仿佛不再移动那般静止,身体也能够感觉到力量的流失后的变化,但是,面对并非物质类的伤害,根本无法反抗。

唯一的办法只有这一个,而他们就为了这一个办法而拼命的去实现。

绝对不能在这种地方倒下!

每一个人都有着不能放弃的理由。

家人与朋友,妻子与儿女,还有被拯救的生命,更没有资格擅自的结束。

没错,就是这样。

绝对不能。

响声变得微弱,而极音隐隐的倾入耳中,大脑中的刺痛渐渐的发作。

神经对身体所发出的指令越来越迟钝,原本能够精确的击中在一处此刻却已经混乱起来,已经形成机械式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

不能放弃,永远都不能放弃!

“嗡~”

忽然出现了奇特的声音,微弱而清晰的进入几人听觉,仿佛蜜蜂扇动着翅膀而发出的特别的震动,明明很容易被其他声波所掩埋,依然听的很清晰。

下一刻所有人都恍然梦醒,眼前依旧是那扇金属门,而两边已经出现了缝隙,尽管还有这已经发生了形态变化的金属连接着,也已经成为断藕连丝。

最后一次了。

五人互相对视,在隆隆震动已经弱化极音再次浮现的现在,只要再一次破开就能重铸阵式。

而在这时,布置在黑暗环形通道中的散发着微弱亮色的“静”字符纸诡异的燃烧起来化为灰烬,幽幽蓝色的火光消失的那一刹那,通道里的所有昏迷的“水晶”再次回复意识爆发出破天惊啸。

随后,浓重的心跳在五人面前的金属门后传来,仿佛是沉寂在深渊中的巨大生命体即将苏醒过来,深藏在内部的躁动比起外面没有多少变化。

五人已经被那爆炸般的致命极音所包裹着再也无法做什么了,身体随着惯性前进,而意识在声波接触的一瞬间已然沉落。最后一击全部集中的现在他们所拥有的全部力量与重量,金属门边缘的“丝”终究被扯断而让门如释重负的向前移动的略显轻快。

手电的灯光在地上照亮前方,里面是一片空旷的房间,光芒能够张亮对面的墙壁,所经之所看不到任何东西,唯一的只有一架似乎是通向下面的梯子,但也只能看到少量的一端。而在两边的黑暗处,数不清的泛着红色的光芒的色彩星星点点集中在白色光源。

极音还在继续,却没有任何人靠近他们。

就这样等待着利刃般的声波破坏着虚弱的生命火光,然后落入水中般急速的陨灭。

············

“刚刚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

“是在说那些东西发出的声音?”

“这是其一,那种群体发出的噪音突然停止的现象对于这些人来说绝对不可能出现,就算有那些《圣薇》的小女孩们也不太可能。”

“其二。”

“存在于巨大平台的地方的监视器损坏,而靠近内部的监视器只剩下几个还能正常工作,除了我们和这些两批次进入的人之外,好像还有人进来了。”

“看到了?”

“也许吧,总是感觉到剩下这几个监视器上会看到什么一样的感觉。”

“可是还是一无所有。”

“嗯,老师,我是不是看到什么灵异画面了?”

“其他的事情不用去在意了,游戏接近尾声,支援部队来多少人也无所谓了。”

真的可以按照几乎结束游戏就好了。浑身上下插满了绷带的神秘男子与老人看着显示器上昏暗的画面中,那一抹投射下来明亮的光线。

那里还能看到依靠在墙壁上昏迷的女孩。

··························

深夜,月色洒在地上化作灰暗的银白,树林里被风吹拂传来细细的“沙沙”声而显得异样的安静,密林中的夜色更深,几乎无法看到任何事物。

从枝头断开叶子渐渐的在空中安眠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无声的响动,惊吓到了夜间出来觅食的弱小生命。

“哗啦哗啦········”

在半空中俯冲急停,透着微弱的光线闪烁着诡异的瞳光而四处警戒。

刹那间发现了一场快速腾起到高空在视线中警视着发出异常的地方,两个白色身影正在快速移动。

踏着已经堆积的厚厚的叶子而发出了挤压的声音,然后压力被释放出来再次腾空而起。那两个身影所前进的方向是那座高耸的山壁。

“是这里了。”白色身影中的高一点的那个人看着坚硬的岩壁下那已经破开的巨大金属门以及暗淡的光线,似乎能够确定了。

“嗯,终于找到了,空气里还能‘嗅’到‘罪’的味道。”

“不只是一个。”

“嗯,情报没错的话,除了那个混蛋之外,还有《圣薇》那边的霓裳,她们还真是大胆,居然擅自跑到这边参与这样严重的事。”

“走吧。”

“哦,呵呵,洛蒂娜为什么会那么在乎那个家伙呢?”

“因为···是病人。”洛蒂娜淡淡的回答。两人并肩而行。

“哎?明明和我是一起来到学校的,为什么洛蒂娜和他的感觉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的样子呢?”

很久很久?是啊,自从看到那本灵异一般的相册,甚至是保存在自己记录着最喜欢的话语的相册,那模糊的痕迹毫无例外的都是同一个人,但,却看不清他的样貌。

很久很久吗?自从那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的腹部腐蚀了大片甚至内脏也被腐蚀了,生命迹象很早就已经降低到最低点,可是依旧还是活着,不同于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而复生,是本应该死去却一直维持的生命的方式,但是,在开始感觉到腐蚀的剧痛到后来的剧痛停止,都没有记忆,那个时候只感觉到一片的黑暗,以及剧痛后那那一片温暖。

那一天所发生的什么事都已经成为了无法追忆的过去,是的,无法追忆,那一天的一切都在记忆里,但是那一天所应该知道的一切却都已经失去。

然后,在自己所住的地方,可以说是一所小小的医院里,从未看到过的学生出现在那里,在事件之后,双眼被绷带粗劣的包扎着厚厚的无数层。身上也穿着学园的制服,躺在病床上,困惑的等待着自己这边,比自己甚至是雷斯格与吻月还要安静。

是啊,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却在不知不觉间忘记了,仅仅才几天的时间,除却已经将他认定为同一世界以及自己的病人之外,一切都刻意的忘却了,就像是那一天一样。

但是,真的无法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丝线索,开始与过去,似乎他从未存在,或许是还未找到某个他所在的领域,但此刻却一无所获。

真的只是因为有趣?或许能够在她们身上找到线索吧,那些迄今为止“沉睡”的“水晶”。

“或许吧,很久很久以前。”

···············

悠悠转醒,黑夜的颜色一如往常。

没有月色的夜晚,点点的百家灯火比起星光更加明亮。

可惜,这里并不是还存在着生活的气息。

刺鼻的腐朽的味道是意识苏醒的最大原因,已经沉寂下来的一切感知连同心情在那时一同落入名为“睡”的湖水里,现在也浮了上来。

当茫然的第一秒将视线中所有事物印入大脑中后,失去意识前的一切全部想起来,潜入这样地下空间、遭遇到神秘的男子、心跳的声音、“水晶”的嘶鸣以及最后的那个人的来临············

“霓裳、柏琴、凡佳·········”

恍然间她转向身旁,三个少女安然的睡着,除却略显疲惫之外,一切安然。

看到她们没有事,叶凝也放心下来。之后在意的就该是那个人了,但已经失去踪影,无从找寻。最后是“水晶”,或许是数量太多了,被割开的缝隙里只有灯光照下来,而那些孩子不知被谁安放在地上,已经铺满了整个通道,相比房间内也是这样吧,节省空间的摆放,让叶凝感到已经无从下脚了。

自己到底昏睡了多长时间才让那个人把这些孩子放在这里的?不远处的两个房间的门已经打开,那里应该就是运送通道。

已经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在没有发现危险后才想起自己是满身伤痕的不断痛楚着。

却是昏睡前的事了,现在的她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不适。

怎么了?

还沾染着血迹的绷带试着解开,而裸露的是自己完好而雪润的少女肌肤。

又是这样,没错!又是这样!

那个时候也是,明明亲眼看到那尖锐的事物刺穿了心脏,并且贯穿时的剧痛深深的印入闹钟,是种连叫也叫不出声音的死亡无助。

他到底是什么人?这个问题一直徘徊在心里,会让自己完好的生存下来,有着代替了过去的跳动的心脏,改变自己的生存轨迹,直到现在。

从未想过世界上是否有神,就算是接触到了三方世界也是坚信着这一观点,但是,自己却是两次被这种神才能创造的奇迹所拯救过。

恢复伤势很简单,但恢复生命力却非常难,更不要说在死亡徘徊。

依旧是这样,第一次在自己昏迷时离开,第二次也是一样,并且还将通道弄成这样,心里知道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对他拯救自己这件事做出报答可是现在却很想埋怨。

故意用这样幼稚的方法阻挡自己,连生气都没办法了。

但依旧无法阻挡自己前进的道路。

恍然间,看向来时的那条通道,尽头是曾经战斗过的宽阔平台,破坏的金属门外光线投射过来清晰可见,依旧是来时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会感觉到那里有着什么东西?是设置了什么保护阵式?又或者是防御结界?

是那个家伙做的?虽然很好奇,但也没时间去管了,至少他应该不会做坏事情才对。

看着满地的女孩,霓裳她们放在这里应该不会有问题了。

看向更深处的黑暗,叶凝带上了夜视仪,银月之剑持握手中,脚尖轻触身前少女的身体,仿佛凝结朝露般无声无息的自然轻盈,顷刻间消失在通道深处,却不带着一丝风的微动··············

“哇······真是·····之前的时候如果使用这样的行动恐怕我会败的更惨。”

“知道就好。”

“现在我们两个都是病号,打架是不能了,还要不要检查一下游戏最后的情况?”

“除非你能够破开那鲜血蔷薇。”

“···········”站在平台边缘的神秘男子缓慢的走到那扇破开的门前,在地面上用新鲜的殷红液体汇聚成的一株荆棘藤蔓沿着墙壁将金属门完全的围绕,零零星星展开着诡异色彩的蔷薇,而每一片花瓣都异常清晰,甚至纹理也隐约可见,仿佛有种刻意的立体感一般,光与影的交汇都是那么的自然,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碰着这意识与视觉互相矛盾的幻影。

“臭小子不要碰啊!”

即将接触到时,身后的老者快速拍在了他的肩上,身前拿到伤口也因为剧烈的震动发出严重警告。

“哇~~这又不是幻术,不用那么用力啊!”

回头看向老者有着很多皱纹的脸,男子苦涩的埋怨。

“当然知道,但是你还是小心点,这可不是你该碰的东西。”

“为什么?”

“隐释者。”

“什············啊,如果是这样那么也就明白了,没想到,只是一场游戏而已居然把隐释者引出来了,这下游戏的进程该完全偏离我们设想的轨迹。”

“好了,我们该离开了,他既然出现这里已经不是我们改逗留的地方,或许他已经发现了,没有出现就说明他的目的并不是你我,好了,去主人那里汇报情况吧。”

“只好这样·········不过隐释者会不会和《圣薇》的那个会长有什么关系?你看,他来的时候也是在我和那个会长打架之后出现的······难道说她们认识,又或者是朋友?说不定在交往·········万一他回来要报仇怎么办?之前那个小子把我揍的满地找牙······”

老者头疼,自己这个弟子或许真的是个笨蛋也说不定。

“··············切,那也是四年前的事了,恐怕连想也想不起来了。”

恢复的好快!男子恢复常态,不过一脸悻悻的看向老者。“快回吧,一会恐怕会发生更恐怖的事。”

老者的视线里,男子已经用自己负伤的身体尽最快速度向出口方向移动。老者叹口气,或许是因为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造成了阴影吧,想着想着,突然有些想笑。

与此同时,在通道内,叶凝已经来到了环形通道的连接点,在夜视仪中,视线里是一片的灰红色,因为有着夜视仪自带的微弱光线,景色很清晰。

但,不同于外面安然昏迷的“水晶”,这边的孩子有着太多太多了,而且身上的伤势可以说是极其严重,仿佛是受到挤压、摩擦、撕扯、割裂般瘦弱的身体上留下无法数计的伤痕。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在夜视仪所映照下来的视线里,有很多东西都不能判别。

她们就这样昏迷着,大量的昏迷在这条通道的一端,然后延伸到深处。十公尺的宽度,在死角之内的“水晶”已经堪比安放在入口处的数量,并且还没有减少的减少的趋势。

两部分的“水晶”,前者后者却截然不同,从外表的伤势来看就能够看出来,与自己一样恢复如初的前者与依旧重伤昏迷的后者的极端差别。

不可否认自己与前者“水晶”都是那个人的杰作,而后者“水晶”为什么没有被治疗?

“砰!”

忽然间一股音波猛地撞过来,在皮肤上传达了一股剧烈波动后,视线中莫名的闪动微弱的变化,仿佛少了一些东西一样,在心中触动了那一根警惕的心弦。

先前部队?有或者是那个人?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叶凝迅速后退。

而在这时,眼前的“水晶”突兀苏醒,双目圆瞪爆发出刺破苍穹般的致命极音。

声音出现,叶凝下意识的堵住双耳,却发现,此刻的极音并未造成之前的危险效果,只不过是单纯的过大的噪音,让大脑感到一种不适。

下一刻,那些“水晶”发现了自己,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负面情绪,透过仪器所看到的一双双露出凶光的眼眸,毫不犹豫的翻身冲向自己这边,就像是饥饿的凶兽疯狂的奔向食物的感觉。

“可恶!”极音的问题不太清楚是为什么,至少不会直接伤害大脑,虽然没有了这一致命因素,可是数量上一时间太多,感到有些压力。

就在即将进行第一次接触,叶凝就要反击的刹那间,“水晶”突然停止了。就像是畏惧了什么东西一样,刚刚的凶性完全消失,一点一点的后退。

“怎么回事?”望着“水晶”的后退,她们的目光只是望着自己这边露出怯弱的神情,却又并未是怯弱自己一样。

身后安然无恙,脚下并没有什么,又不是自己,那是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

试着前进一步。

踏在了像是一滩水迹一样的地方,薄薄的液体层比起水更加粘稠,就像是········

“血迹?”蹲下试着用碎掉的衣角浸湿了一些,在有着太多杂乱的气体时,嗅觉已经不能作为证明标志了,不过这也无关紧要,触觉明显能够察觉出来。

暗处无法看清,仪器上也无法分别同色调,只是基本上已经有了判断而已。

至于是不是“水晶”留下的,这个问题叶凝不会考虑,从她们的伤口来看,距离有着十几公尺,扩散开的血液流量至少会达到三十公尺与四十公尺之间,每个人失血过半才会造成这种情况。

她们还能那么有精神就可以说明并不是她们的了。

不小心撒在这里的?

想象不出会有多么巨大的挤压才能溅到这里。

与“水晶”们的的对峙让她无法前进,有种为了阻止自己走向深处才让她们苏醒的感觉犹然而生,虽说这种想法很可笑,无奈,那个人很有可能这么做。

“水晶”警惕的向后退,然后慢慢的躲入通道中消失在视线里。

然后是连绵滚滚的混乱脚步,渐渐远去。

刺耳的噪音还在继续,没有之前的致命威胁让她感到有些不太真实。只是在这里等待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来到这里就没有任何意义。

踏前一步,迈过身前有着血迹而落在地上,触觉平滑干净,没有湿黏和液体张力。

叶凝身体顿了一下,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下一动作自然继续。

却在迈过血迹的那一刹那,远方传来的极音再次刺痛大脑神经,尽管已经因距离而弱化,依旧在不断的伤害着自己的感知,不同于物理与非物理性质的伤害,直接作用于感知系统让全身的指挥中心直接强制瘫痪,蓝屏死机这种简单说法更为形象吧。

“该死!果然是这个原因。”不想相信也不行了,没错,应该就是因为这摊血迹吓退了她们,并且阻碍了极音的破坏力。

没有其他可以作为凭证的东西,唯一的只有这摊血迹,不,或许并不能称之为“一滩”。

退开之后用手电照耀。

除了被自己的踩了一下变得模糊的印记之外,清晰的一株荆棘蔷薇蔓延在地上围绕墙壁天顶连接成一个圆形,首尾相连让人无法判断起始之点,娇艳的血色蔷薇争相绽放,尖锐的刺也仿佛真实之物欲摘却彷徨触及。

“圆形即为门?一切拒以门外·········”

理解归理解,总是感到这样会有些莫名其妙。

现在可能真的被困在这里了,极音此起彼伏,没有能够对抗的方法就像是面前出现的一堵墙壁,进之无路。

极音的波动只是声音的波动,声波的传导可以在空气中受到阻碍而减消,这是绝对的,物理性质的也一般来说只有物理性质能够对应,那么非物理性质却可以起到消减效果,根据什么自己无法知晓。

如果能够带上这扇“门”的话就能够最大程度上减轻极音对自己的效果从而勉强行动。

但是没办法,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吧平面图形转变为立体并缩小复制放在身上。

这样就结束了?即使很不甘心也没有办法,过多的数量已经成为压倒性的优势,自己可不会以为能吼过这多达几百人的波动。

再看了看绣刻在在墙壁一般的蔷薇藤蔓,没有流下的血滴,却非常湿润,脚步能够察觉到的浓度应该不会少,并且地面上与墙壁上以及天顶上的血迹都是一样的量描绘出来的,那为什么没有留下血滴?违反了地球引力了吗?

············踩到的地方消失了,凝结成完好的藤蔓就像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那个世界里的东西确实不能用正常思维所理解,或许该说成,这扇‘门’制作的非常的结实才对。”

截然不同的两种体系,要说的话也说不清楚,不过如果说是破解非常简单,只要破坏了就好了。

却是保护身后的那些孩子以及自己的同伴的最好防御,分隔之门却也是连接之门。

“咚咚!”

又来了,心跳并没有同声音的轻重成正比,却像是听到幻听一样清晰又模糊。

不过也因为这个让她明白,看来自己必须要进入这里了,无论怎样都要进入才行。

“分隔之门?连接之门?”

手指触及液体沾染到了一滴,在瞳孔中是嫣红娇艳的纯粹。

下一刻,叶凝却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

“月天使降临在人间带来霜白之色,微拂之云遮蔽,暗影投落。在那两个人来捣乱之前,赶快解决才行啊~”

腹部流溢着红色,在绝对黑暗之中却有着温和柔软的蓝色火焰静静的燃烧着,那是一个巨大的茧,丝线连接到天顶与地面五十多公尺的长度,横跨在半空中由中心的火焰散发着清淡的光辉。

这是地下空间的最底层,用于挖掘的机械以及探测用的钻井在这里分布着很多,但现在却只能停放在这里深处附上了厚厚的灰尘,看的出这里发生过什么,因为不正常停止和未封闭的钻井太过明显了,即使是沉睡在黑暗中,只要露出一丝光明就会被发现。

淡淡的蓝光只是触及到了浅浅的地方,更远的伸出则是有着数不清的泛着蓝芒的混合色调的眼眸。

地面原本铺满了瓷砖现在也因粉碎而变得像是踩在沙滩一样,类似于因不明力量的全面覆盖均匀压迫,移动上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憎恶。

这片空间充斥着这种负面的情绪,就连自己也在散发着这种感觉。

她们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非常单纯的思想而自己却在这张白纸上画上了这摸阴霾,明明没有做过什么却背负上了这种东西····················

没错,一切都因为自己。

罪恶深重的自己。

“吓————————”

犀利的剑刃也无法比拟的锋锐突然划破皮肤,四面八方千万锋刃包裹而来,在一瞬间变得血肉模糊,鲜血崩溢散落。

紧接着,气浪席卷而来,凛冽的浪潮侵入已外露的血肉荡起了阵阵血雾。

被封闭起来的空间,她们的愤怒极音几乎已经可以形成实质武器,已不仅仅针对于大脑神经。

仅仅是面对面,还未接触就已经这样了,他的心理不免发出一声苦笑。

“六洛之言、跳跃内里。”

浅色蓝芒透体闪耀,脚步重踏,正六边形的单纯的白色线条直接扩散出去,鲜红的液体沿着手指向外挥落,洒在地上与已经躺在砂石之上未渗入其内的液体形成了特定程序脉络,就如同病毒感染般引动了周围所有的液体凝聚成一圈圈赤色荆棘并且真实的围绕在他的身边,诞生了娇艳的花蕾。

“蔷薇之门,借之前言所语,再次绽放吾无法救赎的罪恶——罚!”

蓓蕾绽放,水润的液体所凝结成的瓣片晶莹剔透,好像是无暇的深红宝石,静静的停留在尘土中,不然任何污垢。

啊啊,每一次都要做罪祷,好麻烦~

音锋消匿,夹杂着浓烈气刃的气浪也变得微弱不堪,皮肤迅疾普遍全身,绞碎的一切像是时间的倒流恢复如初。

但是,他的全身苍白毫无血色,呼吸也变得无力,虚浮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身临在暴风雨中的船舶,随时会摔落。

“特定日期是已经过去了,只是遗留下来的状态还是办法改变,忽然间觉得来这里会不会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了呢?”他满心疑惑的自言着。

极音安谧下来,“水晶”望见血色荆棘瞳孔中不约而同的露出畏惧。

缓缓移动,一步一步背负了巨山般拼尽全力,带着周身的尖锐的刺与蜿蜒的藤和最美丽的花朵,渐渐接近了那她们所要保护的巨大的茧。

此刻,散开的光芒中心,跳动的火焰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心跳,耀动更美丽的光辉将其掩盖。

气息瞬时改变,他也停了下来,警惕的注视着隐藏在黑暗中的危险。

明明有种“自身”的感觉却无法受到意识所指挥,相同的也无法去感知一举一动,主动与被动的矛盾让他的心情复杂起来,也渐渐的有些烦躁。

果然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遥遥相望,跃跃欲试,依旧没有一个以身试法。抵消了他的“原本”,本来应该不会出现这种彷徨才对,挥军前进,冲锋向前,人海战术就能把自己埋掉,用最简单的方法不是更好?自己又没有全部消灭的办法。

大概对方没有想到这个吧~······················怎么可能!!!

还未产生智慧,只有本能以及对“中心”的尊崇,即使是“中心”也仅仅是刚刚产生,还不至于会和那些小家伙一样鬼灵精怪,虽说被小女孩调戏的事情很丢脸······

她们的行动很犹豫。

终于,很远很远的黑暗中,高速移动所掠过的风的动荡清晰传入耳中,目光泛起微弱的蓝芒,那娇小的身影急至划过身边,在空气中带起了一抹血浪。

还是没来得及闪开啊~居然影响到了这种地步,真可惜,痛觉依旧没有减轻,无论是刚刚的破坏还是这一次的划伤都是一样,真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习惯了也无法无视,这种规定如果能拟成一个东西,那么一定要抽丝剥茧把最后的一段部分分解成原子,以卸心头只恨!

在这种时候依旧愤愤的想着这种事,那名“水晶”已然离去,而第二名紧跟而来。

很容易发现那闪动的红色眼眸,转眼间极限拉近,清楚的看到她如何移动到这里的,身体预先作出了反应,但,还是错过了时机。肩头再次喷出血光。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

没有一拥而上而只是单纯的车轮战,带着一种憎恶与嘲讽,就像是猫戏老鼠一样,将猎物残虐致死。

超级恶趣味,到底是沾染到了什么才让她们出现这种想法的啊~如果说是自己应该不太可能··········貌似没什么太大自信。

荆棘藤蔓已经被她们的爪锋撕碎,目测数量至少有上百人,所有人都要玩一下这种游戏即使说成“长时间”也不太可能结束,更不要说是“短时间”了,体力以及身体防御程度都受到了“第二次”的保护,程序里的基点、因结、符码为她们制作出了统一的阵式保护措施,同样也是她们作为攻击的方式。

基点不用多说,中医中所说的所有穴位,穴位强化作为身体基础强化身体各处内脏以及肌肉皮肤,经络为因结,连接身体内阵式的终点与起点,传达力量循环的线,符码即为产生力量的内脏、骨骼与肌肉。

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之前的自己到底是怎样制作出来这种程序的啊,虽说简单,可是这种简单已经到达了有些无懈可击的地步了,除非是有着足够破坏的力量。

可惜现在的自己是没有。

伤脑筋啊,只能看着这些孩子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

一个接着一个,就像是不断爆发的狙击弹在自己身上划出无数的伤口觉永远不会给予致命一击。没有那种灼痛的伤,可是切开的疼痛满布全身,每一次绽裂伤口都会绽放血液的鲜花,被撕成碎片的痛觉却已经不会在心底留下任何恐惧。

眉头深皱,痛的连叫也叫不出来。

真是没办法了。

要前进必须要让这些小家伙安静一点。

目光瞬间变得凛冽,尽可能看清周围的情况可是身影太多也太迅速,只能留下模糊的身影,只要大概的痕迹就好。

腹部留着潺潺的血水,极力的想要止住却没有办法,绷带已经被撕成了碎片,彷如新出现的创伤一样,比起割开的伤口减去压力只流下细弱涓流,这里的压力仿佛永无止境。

拂过血水沾染手心,身影轻转荡起薄薄红纱,洒落朱红凝结蔷薇满地。

“好孩子都给我去睡觉!”

漆黑之色在脚下填满围起的蔷薇花圈,形成的蔷薇之门他并没有“进入”,在蓝色火焰的照耀下,存在的颜色也变得异常,无法正常产生该有的意识,水晶的袭击依然迅猛。

“罪为行,行而动,动则心生其罪————罚。”

淡淡的波动轻缓而宁静的合围,在最深远之地侵入她们的领域。顷刻间传来了凄厉的呜鸣声,却不断虚弱下去。

利用蔷薇之门制作单向多选窗口,暂时静止了她们身上所产生的程序效果,身体自然而然就会虚弱一些,过度的强化在停止的那一刻会导致虚脱,细胞中能量缺失无法补充产生极度疲惫状态,也就是一种极端效果。

这只是暂时的,由于已经在体内形成程式的循环,无法介入其中导致中断,只能是全面的停滞下来,生命还在继续就不会停止。

蔷薇凋零,荆棘裸露。

他消失在原地,远远的高空中,被荆棘围绕起来的漆黑之门内一道身影掉落下来。

九色是世界所存在的所有色彩,亦可认为世界的组成色调。白色为天空,神之所有;黑色为深渊,魔之所持;人所能寻找到的色彩唯有七色。

鲜血之赤红、火焰之蓝芒、大地之土色、负罪之灰暗。

现在唯一能够聚集到的只有这些了,金属色泽被黑暗掩埋,汇聚在这片空间的自然色彩,代表这片空间的意识与力量——四色凝染。

手中的废弃铁管闪烁着暗淡浑浊的光辉,没有前一天所使用的时汇聚着生灵之绿色、金属之银白、温暖之白炽与自己的灰暗所凝聚的亮色调,四色已经是自己的极限,这种并非真正学习正统道家自然之法,模拟出来的也只是半吊子。

但,应该足够了。

半空中划现一道黑色轨迹,刺入那颗巨茧所燃烧着的蓝色火焰,随即发出像是玻璃破碎般的声音,掉落在金属一样质地的地方,静静散落。

掉在巨茧上却无法抓住什么滑落下来,跌落在地上,强烈的震荡让肺部紧缩,强烈的窒息感险些让自己昏迷过去。

“·········咳咳咳咳咳···········总算是·····缓过来了,差一点差一点~~~”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回头望去,在蒙上一层蓝光之后的身体再次复原,视线也随着拉近变得稍微清晰了一些,四色凝染的力量只是破入了巨剑表层和中间的所保护的“膜”而已。

真正意义上的“第二次”已经完成了。他看着巨茧已经明白了刚才的攻击并不是不能贯穿,而是她已经苏醒了。

光源正在偏移,原本能够看到巨茧中间的小小的蓝色火焰此刻已经消却,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全身散发着蓝色火苗的白衣少女,也是一名曾经的“水晶”。

不过白衣少女的脸庞对自己来说非常熟悉,曾经在《圣薇》基地建筑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名少女,对自己来说,应该是处于半苏醒状态的懵懂的小孩子。

现在,她应该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己所存在的意义了,是否遵循命运的流程还是叛逆,也只能是她自己作出决定。

居高临下,她的脸上布满冰霜,不再有着之前那种天真无邪的单纯笑容,仿佛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了一样,原本的娇嫩可人的年龄,现在多出了沧桑。

“啊啊~其他人还没解决呢,最终BOSS就已经登场了,这下该怎么般呢~”

全身上下痛的让人难以动弹,被血水浸湿的衣衫破破烂烂最为严重的腹部也依旧流淌着液体,眼眸望着高高在上的白衣少女,大脑思索着之后的事情。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水晶的身体各项机能已经恢复正常,一度停滞所带来的不适感一扫而光,对于那种感觉本能的感到厌恶,同时她们所了解的在这里唯一的异者又或者说是最憎恶者是她们唯一可以认定的目标。

最糟糕的登场。

这是对自己现在的评价。

“你·····为什么要回来?”

声音依旧是那样动听,不过多加了一抹森冷。

是啊,为什么要回来?明明可以一走了之,不用管任何事自然而然的生活。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与你们的想法一样了。”

“追求与寻找?没有想到一梦初醒之后却多出了那么多的东西,都是因为你的原因,过去的生活才是真正是我们想要的,可是却变成了这样············”

够任性的小鬼。

“以往的过去,无忧无虑的度过每一刻的时间;记起过去,找回了无比深刻的动荡哀伤。我们的一切都是你所赐予的,那么你该如何泯灭掉同一时间所赐予给我们的你所经历的所有的灰暗。”

“这份罪我从未逃避,只要能够让你们解脱,任何方法都可以使用。”

“只有要你永远的消失········”

“呵呵,虽说一如既往,不过真是很麻烦的事呢~”

瞬间,光影俯冲而下,一道锋利寒芒一闪而逝。

他快速的翻身避开深深刺入地面的铁管,少女猛力向他的方向抽击,暴起的泥土夹杂着细碎的石子混合着气浪将他掀翻了好远。

还未爬起,白衣少女依然冲向面前,柔软的衣裳被风扯的猎猎作响。高举透发着温柔的蓝色金属色的铁器,千钧之力劈落下来。

被动的双手交叉护在头上,接触的一刹那,双方清楚的听到骨碎的响声,少女并没有停止,她那沉重的力道轻易的突破了脆弱的防护连同那已经不自然翻折的手臂重重的击中头部砸在地上震起浓烈尘土。

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像是一具人偶一样安静。

漫漫烟尘中,少女冷漠的看着脚下的那个人,即使已经达到一击必杀的程度,依旧无法消却心中那份他所赐予的憎恶。

赐予者却要被被赐予者憎恶着?这种事太悲伤了。

但,自己毫无选择,同样,她们也毫无选择。

对此,她将手中斑驳锈色的铁管刺入了他的心脏,感受到从铁管上传来的虚弱的跳动,度过很久很久才会感觉到一次的异样时间,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心跳频率。

果然是这样。

大概也猜到了,托着这样的身体来到这里,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被自己杀死吗?

怎么可能············

忽然间她的身体开始颤抖,随着眼前安静的在地上的他,身体越发的感到一种不受到自己控制的颤抖,就像是有一种深刻的变化,将自己的身体抽离然后压缩分解一样,虽然感受不到痛苦,但这种感觉让人害怕。

发生了什么事?这种感觉是什么?

少女不明白,明明已经有了自己的过去与他的赐予的记忆,可是对这种莫名的感觉为什么,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曾经的··········死亡·············

死亡·········

死亡·········

生命缓慢的流逝,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却能够知道自己的意识越来越远,看着自己的身体缓慢的腐烂然后化成一副枯骨,能够感觉得到,也感觉不到。

曾经有过,就在很远很远的过去,当眼中的世界崩塌下来掩埋了自己渺小的身体的时候,在黑暗中缓慢等待着,抽离了身体的一切,最后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这就是死亡,自己所经历的死亡。

即使再次苏醒,自己也不会忘记。

“我···已经死亡了一次。”

瞬时,蓝色的萤芒轻闪,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搂入怀中,散发着柔和的气息,有种陷入美梦的错觉。

好久了一样,这种感觉比起沉浸在消失的黑暗中还是满是营养液的培养装置里,从来没有过,但更远的过去中却总是出现。

“妈妈?”

“我可是男的~”

少女一惊,快速推开他,下意识的挥舞铁管急速的刺过去,却莫名的刺入了布上了阴影的白色丝网之中,不见那个人。

“啊抱歉抱歉,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吓到你了吧~”

一惊躲到一旁隐藏在支撑巨茧的白色丝柱的后面,一副嬉皮笑脸。

“你·······为什么还在笑?”

“啊,忘了,对!现在看到一个凶悍少女应该表现的恐惧才对~”

这一刻,少女陷入了沉默,她有些想不清楚为什么这个男人面对自己还会这样轻松,为什么还会这样没有防备的笑,明明在刚才已经给予了致命的一击,就算能够重生恢复,至少也该有些变化才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自己是那么痛苦,明明比自己更加痛苦的人是他才对············

悄然划过一道璀璨让他的表情凝固了,或许是自己用错了方法吧,自己的意愿不是想惹女孩哭泣,相反的是想要让她看见自己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抑郁那么阴沉,好像隐藏着非常多的心事而拒人千里之外。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段时间是事情的开始,而自己同一时间也像她所想的那样迷茫过,甚至堕落,走入深渊,最后随波逐流到世界的黑暗面里。

这是对自己所给予她们的“再一次”的同时所伴随而来的罪,是自己犯下的错的第一时间造成的。

“不论怎样惹女孩子哭就是错”不知道是谁说过的这样的话,虽然很不负责,但无可厚非,自己认同这一点。

欲言又止般的一瞬间,背后惊现一股窒息的杀意,殷红的眼眸注视着他,锋利的爪刃充斥着她们并不了解的愤怒抓向他的身体,她们还不了解,这样做的原因。

突然间传来一声尖啸惊醒了白衣少女,抬头望去看到五名自己的同伴被一条条荆棘缠绕着,含苞待放的花蕾孤单的停留在空中流动着液体的色彩。

“我们不需要怜悯,我们只要按照我们想要的方式去生活就可以了不是吗~抛却任何不安的情绪,回忆曾经的过去,你是否想要留下又或者离开,什么事重要的什么事不重要的,不必对比外来的经历,‘再一次’并不是说你将为谁而生存,而是将你的生存继续下去。”

“不明白,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少女的思绪混乱,大脑产生了异样的痛楚而长发抖动,刚刚诞生智慧的她突然出现了太多太多的记忆而造成的斑驳杂乱填满了心底, 一时间无法理清的回忆加入了多余的东西,就像是向大脑里关注里大量的知识却不能够被神经细胞所解析导致了过量的情况,而记忆却是更加左右心绪的东西。

只有一个可以暂时放下那些无法解析的画面的方法。

这也是他所给予的办法。

一个让自己感到悲伤的选择。

看到少女已经冷静下来的眼眸,他总算是松了口气。一直以来似乎很顺利的样子,他不禁这样想着。

拔出铁管立即转身,毫不犹豫的果断身姿却在开始的时候停止下来,身体好像无法动弹了一样。

怎么了?

“你好像····对这种情况·····很了解的样子···········”

啊?·················

一瞬间表情凝固,很容易想象得出自己现在的表情是多么的滑稽。虽说理性的分析现有情况对以后来说很有优势,但是对这种关键的地方还是希望要迷糊一些。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你的错觉,一定是错觉··············”

感觉到了不高的预感,决定缓慢后退,被缠上血红荆棘的“水晶”战栗的尖啸已经消却,因对荆棘的恐惧而发生的昏厥特例,他只是将她们缓慢的放在地上,以防伤到她们。

“你以为这种回答我会相信吗?”

“这个······这个先不要说了无论怎样,你无法真的伤害我。”

“这种事只有试过才知道!”停顿下来的动作再次连接,身体前倾,眨眼间跃向空中高举铁器投下彻骨的寒意。

交涉失败,也是啊,自己这么笨拙也不太可能会成功,又不像是之前的那个小鬼···············还是算了。

蔷薇之门,没有想到现在会依靠那个人所刻上的伤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变得这样还要面对这么多的···········“家人”。

伏身而退,散开残碎的血滴在地上围起细弱的荆棘,没有蔷薇的花蕾也只是零星的叶。漆黑之门展开,等待敌人的陷落。

少女收力倒转身体,铁管险险抵住荆棘边缘惯性推动身体,平稳的落在地上,可是握住铁器的手却出现了一片赤红,如同灼伤。

细眉微皱,这是从荆棘那里传感到手中的感觉,如同毒素一般不断的刺激皮下神经,或许可以认为这是荆棘的效果也说不定。

只是间接碰触就变成这样,这让少女开始有些忌惮。

“水晶”们蠢蠢欲动着,她们的本能遵循少女的指示共同配合进行攻击的模式,随时等待着少女的命令。

她指示冷冷的扫过,“水晶”默然后退。

“噢~~~~~你的‘罚’应该就是这个吧,统帅类型还真的没有见过。”

少女不再回答,下一秒眼前的只剩下残留的影痕,视线跟随不上,身侧传来疾风呼啸而来,身体依旧无法及时行动,而预先判断这种事对这现在的思考回路俩说,太难了。

但已经感受到了就简单多了。

沾满血液的手在注意力集中在少女手中的铁器刺来的同时,尽可能的俯下身体,手臂滑入她小腹,迸发而出的荆棘迅速缠绕起来顺势抛向远空,砸在一面巨大的白色丝墙上,崩落了类似岩石的块状物体。

成功了?啊,偶尔一次两次或许会成功吧,接下来才是最可怕的时候,被激怒了可是会比高楼的崩塌还要危险。

而在这时,寒芒入侵,娇小的身体越过自己的头顶带起高高的血浪。却在顷刻间,变化为满是尖刺的荆棘直接将这名“水晶”括入其内,发出一声悲鸣。

“毒素”已经侵入,这个女孩可以安静一些了。

缓缓放下,他的背后再次闪烁起一道蓝芒,恢复如初的身体,却终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伤口依旧还存在着,那种疼痛最终会干扰反应神经,使身体变得迟钝,更会发生局域部分的本能畏惧。

不远处的白衣少女已经站在乱石之中,刚刚的一切都看到了,阴沉的脸色让所有“水晶”都感到战栗而纷纷后退,不敢在上前。

“怎么,不让她们围攻?这样你的胜率很大呢~”

“无论胜率有多少,对你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何况本身就不应该让这些孩子承受这份痛苦,这个世界上虽然不知道还能够诞生出多少和我一样的憎恶你的人,但至少这些孩子避免与你过多的接触,发生觉醒的可能。”

“理性的让我想起了某个人,还是之前的你更可爱一点。”

又来了,总是喜欢把话题岔开。

飞身袭来,脚步挫起大量尘土遮盖了他的视线,环形围绕,侧向穿插而入。已经到达中心他所在的位置,但他的气息却并不在这里,仅仅是中心的边缘就能够察觉到,并且,脚前已经存在了一个陷阱,纤细的荆棘围起的漆色之门。

行动已经变化了。

那么他会在哪里出现?

四面八方围来暗色荆棘,穿插着而交织成一片狭隘的包围网并急速拉近。

“没有死角可以利用,只能强行突破了。”虽说这样会被利用,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要被这样的攻击全部击中,也就等于这场战斗已经输掉一半,少女眼中闪烁一丝决绝。之前碰触没有现在具有威胁,相当于穿在身上的衣裳与绑起来的绷带这两种对比,这次真的会被刺入皮下,受到“毒素”侵蚀。

铁管甩入地面,牵制暗色巨网,双手爪刃微闪,旋动起锋利的龙卷风,在已经密集到没有任何光线投入的荆棘层表面,摩擦出湛蓝的电光,却依然无恙。

少女面色阴沉,旋动愈演愈烈,几乎封闭的空间带动着所有的空气,全力阻挡压力而亮起淡淡的辉色,但,依旧无法阻挡巨网的紧缩。

下一刻,手臂已经被划过数条伤痕。

“啊————————————————”

“砰!”

烟尘还未消散,中心处响起龟裂之音,不多时,响动一声凄厉怒吼之后猛然发生爆炸,飓风狂起将烟尘吹散,更是掀起土石沙砾海浪般涌向四面八方。

暗色影迹立时穿插其内,撕裂翻起的气浪形成十面合围。

但,血滴轻落,只是恰巧的滴落在荆棘之上,竟然静止了所有的攻击。

白衣少女的双手鲜血淋淋,被割裂的伤口已经数不清了,纤细的手指几乎能够看到里面的乳白色物质,并且一直延伸到手腕与手肘部位,外翻的表皮与肌肉和看不清楚的微薄的脂肪层,就连血管也不知道切断了多少,液体喷涌在伤口的各个角落,然后止不住的流淌到指尖形成无法停息的鲜红清流。身上大大小小也是有着数不清的伤痕,但最为严重的只有作为抵御荆棘巨网的双手。

明明没有想过要她伤的这么重,只要蜷缩在一起就能够避免被碰触的··················倔强的让人火大的家伙。

她的脸上闪烁起痛苦的神色,小心的注视着自己身边那十几条满身尽是尖刺的荆棘,随时戒备它们的攻击,在接近的前一刻自己及时躲闪,却久久不见行动。

忽然,荆棘移动,纷纷转向一侧形成顺时针的圆形。

“可恶!”荆棘之门,以荆棘所围绕起来形成的诡异的可以跳跃的东西,相当于次元界面的切割与再连接,虽然这并不是“真实”,如果真的被击中,自己也会拦腰截断,完全的会结束这一次的生命,哪怕是得到了他的心脏也·····

但。

静闪淡淡蓝光,少女快速跃向高空还是被藤蔓跟随缠绕遍布全身,刺已经隐没无踪。延伸至伤势最重的手臂,像是最柔顺的丝绸轻盈的包裹着,才缓缓的停止。

少女极力挣扎,甚至不惜扯裂伤口,忍着从双手上传来的钻心剧痛,依然想要脱离。直到全部的被束缚住,疼痛从身上渐渐消失。

远处,他的身上流满了鲜红,地面盘绕着一簇混乱的荆棘丛,从中蔓延十几条藤蔓连接着另一边的白衣少女。

目光冷然,遥遥相望着那模糊的影迹,她所感受到的疼痛,自己同样不会减轻多少。太危险了,没有那巧合一般的触觉到,满是尖刺的荆棘会直接刺破她的皮肤,留下成百上千的刺骨疼痛,甚至造成更大面积的伤害。

用力按压腹部依旧不断流着的血液,这样的止血效果并不理想,然而现在也毫无办法了。缓步上前,周围的水晶在没有得到少女的命令下不敢擅自攻击,这让他的脚步没有任何阻挡。

“该闹够了吧·····”

少女没有说话,她的伤势在蓝色的光芒下已经差不多已经恢复,只有双手还欠缺一些。

“刚才的那个明明你知道怎样躲过去,为什么没有躲开!”

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并尽全力的让对方听到,已成纸色的脸庞没有之前轻松和嬉笑,无比认真的看着她,弥漫着不容反抗的气势。

许久,当手上的伤口愈合完毕时,少女的薄唇微动。

“那你呢,为什么没有在那个时候直接否决掉我,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简单的结束了。”

“那种事你自己知道,不要转移话题,回答我!”

“哼!”少女轻咬嘴唇,不再说话。

是的,她知道,这些都存在于记忆中,曾经的一切再有了这段记忆之后发生了极端的变化,陌生而熟悉的过去对于她来说,意味着幸福与不幸这两种方面都不重要。

看起来像是在闹别扭?看到少女一副赌气的鼓起脸颊,莫名的感觉到心中的气愤也消失了,情绪上的易变差别真的太大了,这让自己感觉到自己是不是真的拥有M属性·······这种时候还在想这些总体还是没改变。

现在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倔强的丫头了。深深的吸口气,藤蔓将她放下来。

“那现在你要不要认输了呢?”

“我可以挣脱出去并且联合妹妹们一起。”

“如果真的那样做,我想对你的印象要改变一下了。”

“随便你。”

随即,周围窸窸窣窣的发出了细微的响动,无数的身影在远远的地方映着稀疏的光线而闪动着,然后是少女在没有尖刺的藤蔓中暴起巨力想要将束缚自己身体的殷红植物撑破,只是,在自己身体上留下一道红印也无法撕裂出一道裂纹,甚至连响声也没有产生。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不开,明明她们可以·········少女的心情开始有些烦躁,力道的使用也开始粗暴起来,却依旧像是笼中之鸟。

几名“水晶”浅浅的掠过藤蔓的起点,每一次爪锋都会撕裂一些密集而杂乱的红色物体,不多时就能够扯断下来化成一滩血迹。

力量没有变化,甚至比起其他人,更多强一些,在身体的强化程度上,身体中的阵式除却基点与原有的符码之外,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过修正。这些东西都是非常清晰的,毫无疑问的绝对才是。

可是,依然无效,无论用什么方法,自己终究无法一个人脱离出来。

复杂而纠结的矛盾点,让她始终不能想明白。

突然间,人影瞬息闪至,扑向他的影迹边缘露出寒冷锋刃。

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他向侧面避开,锋利的寒意堪堪擦过皮肤留下细微的伤口,滚落到了一边,目光中稍显疑惑。

背后再次遭到偷袭,他拼命的逃开,手脚并用的以自己最快的速度。

身上再一次的出现了一道伤口,同样与上次一样只是浅浅的一道痕。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只见自己距离白衣少女越来越远,她在计算自己行动的轨迹而进行调整攻击的角度和路线,没有可以的想要伤害到自己,或许该说在极力的避免“水晶’因憎恶来造成更大的伤害才对。

想要借助那些还未觉醒的妹妹们的差异性帮助她来解脱困境,啊啊~已经走投无路了。

他轻声的微笑。

很快在“水晶”的逼迫下,找不到任何行动的机会就已经远离,与十几个“水晶”周旋已经筋疲力尽了,只能远远望着她慢慢的脱离了散发着蓝芒的无刺荆棘,被少女们撕成粉碎。

这场争斗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再过一两个小时,自己就到了工作时间,从这里跑到仓库需要多少时间自己都没有计算过,想都没有想就过来了,早知道这些家伙这么精神就不必担心了,除了主谋者还有那些来自“耀”的人,放在圣薇的话并不会太在意,在那里比起别的地方更安全,落到别人手中的话,恐怕真的要麻烦了。

麻烦麻烦麻烦麻烦麻烦麻烦麻烦麻烦麻烦麻烦麻烦麻烦·····················这几天经历的所有事都是那么麻烦················

不在闪躲,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耐性越来越少了,几乎是硬碰硬的让“水晶”少女在自己的胸前抓出鲜血淋淋已经破烂的口子,几乎已经流不出多少血液的身体在伤口最多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崩溢出来不同于正常的量然后便淡淡的流出,大部分只是表现出鲜红的颜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现在只能维持现状,一旦放松下来会怎样?

··························那种事之后再说吧,现在可不想再陪不听话的小孩子玩下去了。

蔷薇之门再次在脚下展开,沾染血迹的双手直接触入漆黑门扉,仿佛现在了粗糙的沙地中不断深处探索而寻找什么,他的脸上布满汗水而且连同呼吸都开始不自然的颤动着,嘴唇也已经于脸色化为苍白毫无血色。

蓝芒在瞳孔中死死挣扎,几近涣散的目光注视面前漆色中缓缓浮现的块状的鲜红与白皙,对没有沾染到黑色痕迹这种事情并不在意,或者说非常正常。

然而,他的双臂在漆黑的“门”中起起伏伏,每一次都能够感觉懂啊那里减少了什么直至露出了白色。“水晶”的攻击被强制停止了,可是依旧是留下了十几道血痕而他浑然不知。

“初生····的微笑··············生命的·······悲歌············因·····幸运·····将自身······救赎·········借此·······真实········我·······正视·········自己的罪············”

顷刻间在四周尽头围绕起微弱的两道红芒,平行延伸在墙壁上形成巨大的圆环,天顶与地面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是·············”白衣少女疑惑的看向四周依然黑暗的深处,感觉光线也在那一刻受到惊惧而收敛,这片空间开始散发出战栗的之音。这个时候才放弃指示“水晶”的行动转而注意到相离甚远的人,心脏的地方发出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喂!!!你再干什么!!!”

没有回音,只能看到他的身体绽放出莹莹之光,在昏暗的视线中变得明亮,他的皮肤慢慢的变成透明色,本应鲜红的血管与肌肉也因血液的流失变得略显的浅淡,就如同剥下下了皮肤一般,没有鲜血淋淋的恐怖却存在着一种诡异的剥离感,身体上那一层最大器官轻易的离开了的那种不协调,在那一刻之后,恍然间竟然什么也看不到了。

“消失的存在··············”明明就在眼前,意识也同样集中在那个地方上,可是依然的消失掉了无论是在意识中还是在视线里。

她没有想过要这样,真的没有想过,即使心中那一份强烈的憎恶也仅仅是憎恶而已,如果他消失了,那么自己的心就会变得空荡荡的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此刻自己的存在也好像变得毫无意义了一样,面对未来的世界只剩下空虚的苍白。

不,只要他永远的消失,自己还能够回到过去一样,有父母的疼爱,还有朋友的关心,不再因为这个人的原因让自己一直承受无边的黑暗世界,也不会因为他再产生令人讨厌的憎恶。

对,没错,只要他消失了一切都会好起来了,回到自己原来的家,享受那懵懂无知的孩童年代并不珍惜的平常生活,是的,一切的根源就在那里,即使看不到,那份心中的憎恶也能够发现他的所在。

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就这样面对空虚的视线里,然后刺穿他的心脏,将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撕成粉碎就像是撕裂空气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不会看见,无论沾染到什么,他已经“消失”,随之一切都会“消失”,自己不会看到恶心的画面,自己感觉不到,自己会在结束之后毫不犹豫的离开,毫不犹豫的忘记,最后平静的生活下去·············

这是自己的心声,没有错,除却原本意志自然而然所产生的意识,来源于自己的心情。

在那里在那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那个地方,那个位置,一直都存在着他的感觉,憎恶着,厌恶着,甚至是仇恨着,不惜让“水晶” 也开始了接近那一片空荡荡的区域。

依然剩下百多名的娇弱少女,不存在理智只遵从本能与命令的如同器械一样,听从白衣少女的指令,正缩小包围圈,她们同样已经无法看到,殷红的眼眸只有迷茫与不解,无法像她一样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

没错,就在这里了,他还继续着他的行动,现在不能离开,只要在这里,将手如同刀锋一样刺下去,然后向两边用力的撕开,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极音向四面八方再次掀起她们最为单纯的杀意与愤怒,听不到鲜血四溢的声音,看不到殷红暗色的飞溅,感受不到那凄厉嘶悲鸣般剧烈的疼痛,面对着空荡荡的被包围在狭小空间地面刻画着蔷薇之门的虚空,娇容渐变的狰狞与狂热,手臂高高的举起利爪之锋,只要眼神中带有命令,随着自己的动作一同挥落,身旁的“水晶”数十数百都会争先恐后的在一瞬间跻身到这里,也在同一时间将他撕成碎片。

但是···········但是················

周围密集到足够可以将自己与“水晶”一网打尽的血色荆棘停下了,没有再前进的痕迹,并且,它们的身上都围绕着淡淡的蓝芒。

他真的那么相信自己不会下手吗?狂热变成狠厉,那种自信真的让人作呕,以为自己的善良会得到别人的认可还是说,以为自己这样是在“赎罪”?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除了一种结果还有什么能够弥补的吗?没有,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

迟迟举起的手终于落下直刺进那一片虚空之中,然后双手撕开一般的挥动,荆棘与蔷薇之门骤然消失了。

这就足够了。

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的满足。

可是·····

为什么眼角会噙着泪水········

为什么除却自己的“心”以外都在战栗···········

为什么自己的同伴并没有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群起而攻之·······

为什么她们会表露悲伤的表情·········

明明没有那种感情才对,明明只有单纯的平时的空静与此时的躁动,为什么会出现只有像自己一样融合了他的一部分才会出现另外的情感。

为什么··········为什么···············

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心里,已经存在了两种感受。

迷茫与满足,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相互对立的极端的反义词。

渐渐的,那份迷茫越来越清晰,而在清晰的同时,与那满足感也走向了它的对立面。

原来是这样···········

这是“心灵”的声音,或许说来自他身体里所一同带来的东西,自从离开之后所一直保留下来的那份记忆。

这是他在那个年龄所要表达出来的东西。

他憎恶着,他憎恶着自己,比起其他人更加无休无止的憎恶,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加的想要杀死自己。但是,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别人,无论用什么样的办法,虚幻依旧是虚幻,存在着依旧是存在着,这并不是不可改变的而是不允许改变的真实。

他的存在不允许改变,却连同自己的身心都在拒绝。

那不是自己的意志,而是他残留在心脏里的怨念,永远不会变化的那个时间的浓烈情感。

“对不起·············对不起············”

仿佛听到了他的痛苦的悲鸣,白衣少女哭喊着跪在了地上,一切的根源包括一直留下来的执念都只是源于他的东西,而自己的意志却始终随波逐流,甚至是误以为这同样也是自己的意思。

被骗了,依旧还是被他轻易的骗过了。

消失的存在,她看不到他的身影,只是心里能够时时感觉到他那已经撕裂开的身体,就在两边,他还“活着”,不断的用已经释解的心向这个空间凄鸣着自己依旧没有因为这样而“死去”的痛苦。

“水晶”战栗的挤在一处,好像是理解到了少女几乎崩溃的心情又或者是也如同她一样感到他身上所承受的剧痛,受到伤害的小生灵无处可寻的聚在一起幻想那飘渺无踪的安全感。

可是自己所要寻找的避风港呢?没有,已经没有了,哪怕真的回到原来的那个家,时隔多年,那个家还会有自己的位置吗?或许可以接纳自己,或许可以回到过去那样安静平和的生活,也或许无法融入已经有了新的开始的家,也或许在那无比熟悉的亲人面前,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陌生人。

自己的家在什么地方?

已经没有了。

毕竟,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力量。

如今,连他也失去了,自己没有资格让这个人接受,没有资格占有他所赐予的心脏,更没有资格拥有“再一次”的使用权,早在几年前自己就应该离去,让他人代替自己或许更加好吧,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也不会被过去的怨念所蒙蔽的双眼,更不会伤害到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从大声咆哮到声嘶力竭,她已经用尽所有的力气。

默默的将手捂住自己的心脏。

用力的抓入手心················

突然,暗色荆棘迅速缠绕少女的身体,双手背强迫离开胸口带着一道道血水,淡淡的蓝光萦绕,护住了伤口部位,带着因崩溃而扭曲的苍白脸色,无神的双眸在面对眼前的事物闪烁起了惊诧的神采。

“笨蛋也要有个限度,这个可不是简简单单倔强就可以理解的了啊~”

赤着上身抚着面前少女的头,他露出柔和的微笑又带着一丝责备和尴尬。

自己这幅样子是不是有点像是变态?一个被束缚住的少女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已经半裸的男生而且对方还哭哭啼啼的·······················希望对方不要出现这种想法吧················

在一旁郁闷的他回过头看向白衣少女。

哇哇~被鄙视了,那种眼神,强烈被鄙视的视线·················

即将被崩溃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幅样子,忽然觉得好像笑,那种立刻融化雪原的夏日阳光照在身上,即使昏暗阴冷的空间也能够感觉到释解的温暖,似乎能够体会到现在他那变化的心情,从那温柔的荆棘中,从那安逸的光芒中··············直接灌注到自己身上他那过去受过伤害的心。

或许是同一种东西莫名的共鸣关系,如同孪生双子一样,自己能够明白他的想法,同样,也能像他一样看清楚他所看清楚的一切。

好奇怪的感觉,自己前后的情绪差异会真么极端。

可是,依旧保留着那一份浓稠的阴暗,深藏在心底,伺机而动。

危险还有存留,甚至并没有因为共鸣而减少,安静下来的情绪只是一时的,她清晰的可以感觉到潜在的危机正准备随时爆发出来污染清澈的心灵。那个时候恐怕自己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而伤害到他。

他或许还会这样的原谅自己,可是,自己内心的崩溃却应该无法再得到救赎了吧············

看着少女的神情渐入沉思,他若有所想的挠挠头。

荆棘已经解开缓缓的消散,少女受伤的身体也已经修复完整,只是衣服破损的地方有些微妙,尽管只是相当于小学生的身体,此刻也略有些发育的清晰轮廓。

她是这里昏暗空间的光源,没有什么比起她更看的更清楚的了。他也没有衣服可以给少女遮掩一下,只好转过身。

气氛有些尴尬,完全只是单方面的感觉。

“那··那个······可不可以········打扰一下?”

少女一怔,疑惑的看过去。这样带有歉意的语气应该是她来说的吧。

“如果‘再一次’的补完结束,能不能让上边的孩子停止反击了,你们的第一个姐姐或许已经筋疲力尽了。”

“第一个···姐姐?”说起来他之前所做的好像并不是第一次,自言自语也有着一些信息。难道除了自己与一同接受“赐予”的“水晶”之外,更早之前还还存在着像是自己这样的人?那么结合自己的情况来说,她们当时也是遇到了自己所要面对的不可逃避的现实。那么假设这些人是怎样克服的呢?

“嗯,比你还要早很长很长时间的小家伙,说起来,比起你们,我对她所做的几乎什么也没有,擅自的行动又擅自的离开,她所要面对的东西会更多。不过她用自己的方式坚定的走过来了,她可是非常了不起的人呢~”

说的一脸崇拜的样子···············少女有些无语,猥琐、变态外加跟踪狂,忽然有种想要将他和这几个词汇联系起来,说起来,这个家伙很善于伪装,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啊········

“那,要不要我把所有人都撤下来呢?”

“这个··········她们只是为了将你们找回去,毕竟只有你才‘醒过来’,其他的孩子都处在懵懂状态,这样带出来对她们没有好处,而且还会被其他人盯上。”

“你应该就是为了这个理由才来的吧·····”

“啊········不···不是这样,哈哈,我可是关心你们·······对是关心你们猜来的。”

“犹豫什么?《圣薇》对我们真的很好,你同样也放心让她们来照顾我们,这并没有什么好责怪你的,不过我已经‘醒’过来了,也就是说我不能再回了。”

“放心,会有人来接你的,不过你要保密才行。”

“保密?”

“嗯,不是对我,而是对她们。”

“···············总感觉你很狡猾。”

“如果不狡猾,怎么才能让你们安心的生活呢?嗯,继续之前的提议,我们之间换一种方式进行好不好?”

“方式·············”一瞬间,少女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不争气的眼泪再一次的汹涌溢出,眼神黯淡,而她的脸庞却是露出一种绝望的战栗。

糟糕受到自己过去的心情的干扰让她的心灵变得脆弱,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所有能够联想起到伤痛的部分都会让她将所有的负面情绪一同掀起,这种情况有些太糟了。

捧住少女的小脸蛋,苍白的脸上那一道湿润的泪痕流淌着不息的泪滑过手间。

“你叫什么名字?”

“我·······”望着眼前平凡的少年,双眸印刻着他那柔和的蓝芒的黑色瞳孔,她的思绪只陷入一阵迷茫。“我·····我已经没有了······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

“这个没关系,要说起来这也是我的错,对不起。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让你能够自己来决定自己的名字,你希望让我,让以后所认识的同伴们来唤你什么呢?”

“名字····让···你来·····唤我的名字··········你不会赶走我对不对,你不会不要我对不对··················”

出现神采的双眸注视着少年,双手握着他的双臂非常用力让他眉头微动。

“你们可都是我的·······家人啊!我这里,可以为你一直撑起一个家。”

脸上终于出现了一点病态的红润,那是少女的欣喜与感动。

泪水又一次的溢满双眸,焕发出神采的目光消却了之前的灰暗变得更加璀璨。没有丝毫停留的抱住了他,感觉到的是一片的冰凉,她只是微微的一停,抱的更加紧了,仿佛用尽全部力量想要把他抱在怀里,娇小的身体拥有着强大的力量,却在这一时刻像是普通的小女孩那般轻盈。

这是一个承诺,一个她最希望听到的承诺,就算这是骗她,现在也不愿意去相信,至少这一刻会因为这一份谎言而感到前所谓用的幸福。

真是傻瓜,为什么会要想这些呢?白衣少女傻傻的笑着也傻傻的哭着。

“我们来做一个游戏怎么样?”

“游戏?”少女不解的望着眼前的人,这种话好像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留下一百名‘水晶’和你们的大姐姐打一场,看看她现在的实力怎么样?”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很有趣吗?”

他有气无力的回答,苍白的脸上满是爽朗的笑容。这个才是最终目的?

“那还会责怪我吗?”

“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呦~”

“那我还可以拥有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吗?”

“你一直都拥有。”

“那我想知道怎样才能去除‘过去的怨念’可以告诉我吗?”

“当然················什么?”

“那好,如果这次的游戏我胜出了,你必须要告诉我这个的答案。”

“喂····不···不是,我没有说这个啊。”

“难道·····不行吗?”

埋在他的身前,少女带着悲伤乞求着。

他嘴角抽搐,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忽然的变得狡猾起来让自己没有反应的时间。现在意识到了,对话也到了顺水推舟的程度,拒绝的话一定会引起不良反应的,至少会有阴影存在,而这种阴影会连同之前的脆弱爆发出更加严重的状况。

最后还是被这个小家伙耍了,一点都不可爱·············唉~是不是“醒”过来之后的小家伙都会变成这样?他有一些小郁闷。

最终达成共识,如果那个大姐姐赢了,则是少女胜利,如果是“水晶”胜出,就是他胜出。选择自由,少女不知为何的选择了那个大姐姐,他也只好选另一个了。

留下来的水晶已经沉沉的睡去,活动了几乎整个晚上,无论是暴动还是战斗都是剧烈的体力消耗,原本应该是在培养装置前进行着无菌化消毒处理,之后在安静的环境中睡去,现在则是靠在一起,在满布脏乱和灰尘的地方,他有一些担心。

唯一能做的只有用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荆棘绕起一个巨大的圆形,效果应该相同。

“那么,开始吧!”

··················································

艰难的前行着,前方不知道有多少人影存在,自己不能伤害她们,直接打晕也非藏麻烦,甚至几次被推回那个血色蔷薇那里,那里的人太多了,数百名水晶挤在通道里,形成数到人墙,不管怎么样,无法使用极端行动的她在这里寸步难行,即使突破最多突破到第二人墙,后继无力,四面围攻,最后手忙脚乱的只好退走。

说起来极音在对自己无效之后,很少使用了,更多的是直接的接触攻击。

“可恶,那个家伙怎么过去的啊!!”

叶凝很明显的正在苦恼着,在那边说了大堆无用的话最后连对谁说的自己都没有弄明白,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在极短的时间里安放了数百名“水晶”之后,直接消失在了这条路上,前面的人数可是比外面的数量相差不了多少,自己与这些孩子有着莫名的“相似性”,原因的话应该都是他才对,可是为什么他可以而自己不行呢?

靠在一边的墙壁上默默的沉思着,叶凝本已经修复完整的身体,此刻也已经有着数不清的伤痕。

透发着银月之光的长剑倚在身旁,手枪里的子弹剩下最后一个弹夹,即使调整最高节点,对她们的打击力也微乎其微。疯狂会让痛觉变得迟钝,对这些一直以来都很安静的孩子们,这种差异实在让人很难接受。

枪用不用也无所谓了,剑是以锋利与坚韧为主,并不适合避免让她们受伤。数量还那么多··············唉~

再过多久学园那边的人才能来啊,处理这边的事情也只是半吊子,先锋部队那几个人到哪里去了?走到这里已经接近中心了,还是没有看到,还在前面?面对这些汹涌如潮的孩子,就算每一个都非常强大,比自己强大许多倍,应该也不太可能会在这些攻击中坚持过久。

啊啊,夹在这种前无人后无人的孤独的第二批次,要做什么都只能是有心无力。

“要是能够有溪言的技巧就好了,至少能够大大降低被发现的可能。

学生会五人,最应该来到这里的人却因为那个家伙无法行动。

唉~处理不好“水晶”的问题,他的问题也是擦身而过,这个会长真是不称职呢~

怒极反笑,叶凝现在就是这种表情。

忽然间感觉到人潮的压力减少了,通道里的躁动明显增加却在远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心翼翼的走到环形通道入口,漆黑一片只有远远的地方才有几个微亮的暗红色。重新戴上夜视仪,看到空荡荡的通道只留下了大量的液体一直延伸到远处没有尽头。

难道是他们成功了?将中心夺下强制让“水晶“退却?

是太小看他们了吗?还是说太小看她们了?或许是他的原因?

不管怎么样答案就在终点,现在只是想着也无济于事。

·····················

神秘男子与老人已经离开这个地下空间,设施隐藏在山脉中,这种地方早在几十年前一直被认为是废弃的防空洞,距离城市太远周边又没有村庄,只是一片林区,而且是浓密的林区,没有人喜欢进入到这里,就算是常驻林区的监管员也只是在山下,这里只适合深山野人居住。

来到这里的人今天算是最多的一次了,而现在又有新的人。

“啊呀啊呀,到底是怎么了,今天这么悠闲,居然你们也来到这里来了啊,‘耀’的两位。”

月光之下,似闪耀着朦胧光辉的身体背后一双夜的翅膀静止在空中悬浮,脸庞显得幼嫩却冰冷毫无波动。

视线中只有天空中的这个少年并没有第二个身影,不过没有看到并不代表没有发现。

“只是对你们所说的事情进行了一些调查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少年没有回答,声音是从下方的树林里传来的,年迈而无力,随时都会猛喘几口气的样子。

“可是你们好像并没有接受提议吧!~事情几乎已经结束了。”

“看起来是一场不错的游戏。”

“嗯~这种结果对我们来说很不错了,我想,主人应该会很高兴。”

“不过我们很是不解的是,你们居然会愿意帮助那个胖子,一个普通人。”

“普通也好,非凡也好,都是我们的选择,这个你们这些太过‘自由’的人不会了解的。”

“真是自大的小子。”

双方开始沉默,或者说对峙也不为过。

片刻之后。

“你们是想要去里面?”

“这个你不用管,既然已经游戏结束了,作为游戏的制作者也该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在这里逗留可不是养伤的好去处。”

“呵呵,多谢关心,想要看游戏的结果的话我想忠告一声:小心一些。里面的那些小东西可并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

对方没有回音,神秘男子嬉笑着与老人互相搀扶缓缓进入树林之中。

“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男子莞尔起来。“那里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一位你们绝对不希望见到的家伙。”

“绝对不想见到?”

“呵呵,标志就在里面,只要看到就会清楚了,不过我现在很像看到上面的那一位看到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不会还像那个时候一样被揍得体无完肤。”

少年眼神一凛,高速坠落。光剑闪耀手中,直刺而下。

白光乱舞,拔地而起直插云霄的白色带着刺耳雷鸣与之相对。

触之抵消,发出的微弱爆炸被雷声掩盖,消弭无踪。

“或许你很强,不过呢,今天我所看到的厉害家伙还真是多呢,再见了~”

借住电光看了一眼身前地面出现的梭型深不见底的痕迹,盈风围绕,缓缓的消失在了幽暗之中。

与此同时,在神秘男子离开之后,少年在树林中非常明显,身体的淡淡萤芒如同月光,明亮的眼中透着一股愤怒,仿佛想要将一切破坏的愤怒。

“真没想到在这里会看到叛逃者呢,怎么办呢~”

远远的距离,一双深红眼眸注视着林间唯一的光源,迸发出一股杀意。

“那就老实一点,不要影响原本的计划。”身边少女的语气略显冷漠。

“可是···········可是·········一见到心里已经死寂下来的憎恶就会复苏躁动,你不是也是一样?”

“一样归一样,‘凝’的预言所定下的计划不许出现差错。”

“那如果这个家伙真的伤害到我们新的妹妹或者是他呢?”

“这个应该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

“这就可以了。”嘴角轻扬露出两颗尖锐带有血光的利齿,显现出一抹残忍又戏谑的微笑。

··································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退却的“水晶”依然留下了很多很多,但比起之前的那种极其密集到可以叠加起来,这种分布已经很少了。

看起来像是要最后对决的样子?

没有愤怒的躁动,也没有慌乱的暴行,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来临露出冷静而清澈的眼眸。

是的,这是她所熟悉的眼睛,在自己过去所看到过的就是这样,初生的婴儿所看到这个世界那般充满了好奇而不染暇丝,带着丰富而稚嫩的情感也尽是迷茫。

看起来是已经结束了,大部分的孩子已经进入到了深处,在通道里,大约可以粗略的看出百名左右,只是这种情况对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应该不是先行人员所做的,那么他们在什么地方?解决事件的又是谁?真的是那个人吗?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恶作剧?

试着去看她们的反应而前进,很快她们封锁了通道,全面的封锁直到布置了十几层的人墙。

非要自己与这些孩子战斗?真实够恶劣的兴趣。

不过这回应该不用担心危险了吧,不会因为拼命而用一些危险的行动。

没有伤势,留下来的“水晶”是保留着最完好没有受到伤害,不会是原本在这里的那些孩子,因为这里经历过绝对的碾压才会出现的这样残破不堪的环境。

撕开的墙壁,溅起的金属废屑,割裂的地面和危险的尖刺。脚下的鲜血有的已经干竭,有的还很湿润,摩擦力变小很容易滑倒。这些都只是一般外在的小的影响,最重要的,自己依旧不能使用最强状态,面对已经没有凶暴的一群可以说成为“单一”的孩子们,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

“啊····哈哼·····试音试音·············”

这里明明没有连接电源却出现了广播器械测试的声音,人为伪造的很好,只是还是能够听出来声音的主人。

果然是那个家伙·············叶凝有些咬牙切齿。

“欢迎来到游戏的最终区域,在遇到了许许多多的阻碍能够来到这里,真不愧是《圣薇·乔丽安娜》女子学园中国区分校高中部学生会会长叶凝大人,你是唯一一个安然到达这里的勇士。”

汗············称呼太长了··················那个家伙是故意的吧················还有那种最终BOSS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不行了,吐槽的地方太多·············

一开始就有些精神透支,为的就是要消化那个家伙的这句话,真的好冤。

“好了,现在介绍一下双方人员,首先是勇者一方。”

越来越不对劲了。

“学生会会长叶凝,年龄:十五岁;任职《圣薇》中国区高中部学生会,身高一百六十七公分,体重:四十五公斤,三围:七十一、四十、六十七,生日···············“

后边的叶凝已经听不清了,现在,脸上滚烫的红色似真似幻的抱起热气,双目露出无比的愤怒,身高就算了,为什么体重和三围也会知道啊,而且还那么大声········

“·······喜欢玩偶装···········最后是隐秘介绍。”

刚才那些还不算隐私吗?叶凝几乎要怒发冲冠。

“以下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个混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蛋································”

“噗~”

大脑里好像有什么断掉了发出了啪的一声,发狂的怒吼已经沉寂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令人胆颤的气息悄然扩散。耻辱啊,被那个家伙耍的团团转。叶凝已经决定了,如果找到他一定要在他的身上狠狠的咬上几口,有可能的话,甚至要咬掉几块肉才行。

暗地里磨着牙蓄势待发,可是心里的这份怒火到底该怎样消除?怎样消除怎样消除?空气慢慢的发生了奇怪的震动,几道凛冽荡然而出,覆盖在满是狰狞的地面与墙壁上,“抚平”了一切的危险的尖刺

“另外一边是最终BOSS···················的等价代理,一百名美丽又娇弱的‘水晶’公主,她们的个人介绍相对于勇者来说再熟悉不过。但作为所有‘水晶’的第一位姐姐的叶凝大人,拥有‘心跳’的你请不要对只有痕迹的妹妹们做过分的事情哦,这样会让所有的弟弟和妹妹失望的呦~”

哎?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弟弟妹妹?她们吗?果然,那个家伙到处留“情”,原以为只会对女孩子,没想到连男生也会这样,那个变态············

“好了,介绍结束,接下来就是正餐,青春靓丽的暴露美少女与一百名优雅柔弱的‘水晶’公主会发生什么样的美妙之夜呢?请让我拭目以待吧~”

“什么也不会发生啊!!!!!!!!”

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脸色忽然黑了下来,那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被烧坏的衣服多多少少会露出柔嫩的肌肤,原本应该相对应的是一处处狰狞的伤口,现在却变得略显性感了一点。自己倒是觉得无所谓,不过作为会长违反了《制服整洁》这一项总觉得有些奇怪。

这里还是通道,总是很在意通道尽头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望着不远处整装待发的孩子们,叶凝也不得已的握紧了银月长剑,被那个家伙控制堵住了前进的去路,在此不可避免的一战。

叶凝莞尔,如果真的生气了一定会让那个家伙笑到肚子疼,现在关键的就是不要落入他的计划当中。

只是现在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认真、优雅、矜持、冷静,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要以无可挑剔的方式解决,这才是淑女所应有的修养。

“啊,介于游戏的主办者擅自离去,最终地点稍微的改变了一下,嘛,BOSS已经化为妹妹,到哪里都随便啦,游戏就应该有游戏的结局,”

可是这种虎头蛇尾的结局到底该怎样去面对啊,自己这边派遣了营救部队以及自己这边擅自行动的学生会成员,到最后还是被这个横进来的“程咬金”三板斧搞定,真是说不清楚心里的怨念有多么的大·······················不过说起来要把这件事解决之后又弄出这个“最终对决”,不会是这个家伙的恶趣味吧·······

这样的话,自己要不要更加恶趣味一点呢?发泄发泄怨念也好~

握紧的剑柄默默放松,四周变得安静仿佛对方正在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嘴角扬起坏坏的微笑让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其实···········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不然的话也不会来到这里,既然危险已经结束,剩下的也只是等待后面的部队来到这里接收就好了。”

他其实能够听见,叶凝并不担心这种事。

“所以呢,这场战斗没有必要。”

长剑归鞘,带着一抹戏谑,转身动起俏皮的身姿,轻盈的离开。

啊嘞······不应该是这样的说~~~~~~~~~

“水晶”的后边,不同于暗红色眼瞳的莹蓝色正在苦恼的望着那里去的身影,黑暗中没有叶凝装备的夜视仪,不过她身上的气息与轮廓依旧清晰,甚至曾经触及到她的身体的感觉也恍如昨日。

“看起来你的弟弟妹妹们都和你很像。”一旁现阶段最小的妹妹挖苦道。

“那个笨笨的小家伙现在怎么变得的这么坏了?”

一瞬间,微风掠过耳旁,背后直线尽头的墙壁上多出了一道平滑的剑痕。

“还不是你的原因?”

叶凝鼓起脸颊,带着夜视仪看不见她的眼神是怎样的,但能够感觉到一道道犀利的视线,应该是散射性的,没有注意到自己。

“哇!表情好恐怖········我··我说大小姐,刚才这样很危险的~”

“哼!”

原来是笨,之后遇到了熊宝宝的头带反了还是笨,现在又变成了傲娇,发生了什么谁能告诉一下?

“啊喂,别走啊,这样走掉一点都不好玩啦!!!”

完全不理会,径直远离。

“哇哇哇!!好不容易想到的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空虚啊,好空虚啊~~~~~”

身影最终消失了,心里的空虚也到了极点,整个人变得颓然。

“这个······算不算是我赢了呢?”

“怎么说?”

“她‘打败’了你。”

“呜呜··········”

看着身边的男生直接扑街,忍不住的笑着。“要不要把我的那个最大的姐姐抓回来?”

“算了,她说的也很对,这一点我没有考虑到。啊,这个给你吧。”

他的手伸向白衣少女,手里攥着的是一颗平淡又璀璨的悲凉的像是石头一样的颗粒。

接过颗粒,在黑暗中,颗粒只是有着一颗星星的亮度在中心处,微弱的光芒甚至不能将它的轮廓完全照出来。

“吃掉?”

“那会的结石的。”

“哦······”

“说起来,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记不起来了,很多年了吧,那个时候她还是很小的一只,无人问津的在城市边缘,不会乞讨,也不会说话,她的眼神中没有生存的气息,只会机械式的维持着身体机能,保持‘生命’的状态。”

“然后?”

“然后,她无意的进入到了铸剑者一族所在的区域,或许在那里治安更好一些,在垃圾桶里能够找到更多的事物维持生存,她到那里也算是当时的自然而然。不过,长此以往以她那时的状态依旧不能生存下去。”

“然后你就遇到她了?并且把自己的一部分给了她?”

“呵呵,哪有那么简单,那个时候城市也如同现在一样······啊,你们应该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不过要说的是,她的生存已经降到了冰点,接近死亡,之后就遇到了一起惨烈的车祸,在那个时候应该就是工程质量过差导致的人为灾难,一整条进入城市中心的主要道路内部几乎镂空,道路崩塌,那一场灾难造成了几乎近百辆大型小型汽车的连环相撞并且爆炸,很不幸的,她在那个时候也在现场,没有逃跑意识的遭到了连环车祸与爆炸的波及,本身很轻的身体被爆风炸入树林里了,树的枝杈贯穿了她的心脏。”

“心脏?·········心脏··········和我的一样·········”

“当时那场灾难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这还仅仅是直接死亡的人数,而我,应该是这里的其中一个才对。”

“可是你并不会死去。”

“这就是她的过去,在几百名死亡的人中,我以其中唯一生存下来的身份迷迷茫茫看着周围的亡者,却径直的走到了树林深处她的所在地,真是不可思议的缘分,看着她眼中的死寂转变为生气又渐渐的消亡殆尽,很好奇,人的好奇心真的很奇妙,会让自己不知不觉的沉迷其中,然后注意到了她被刺穿的心脏,流满的血液胸口沾满了已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肮脏的破损衣服,她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缓慢,在我们的眼神互相对视,她听着自己的心跳,我也听着她的心跳,渐渐的变得疲惫,变得力竭。”

“最后,你将你的心脏给了她对吧。”

“嗯,她与你们一样经历过死亡,但又不一样的是,你们是经历的死亡是等待的时刻,而她却是经历了第二次的死亡——切身的死去:心与身。大致经历就是这样,最后所看到的人是我以及我对她所做的一切,而再次睁开眼睛的她看到的是相对过去那暗色调,她是以那个时候的我的角度再一次的观看世界。”

“那种感觉很奇妙,虽然不能切身体会到,不过我应该懂得,就等于我们‘水晶’为什么憎恶着你一样,有着赐予的时候所拥有的心情。”

缓缓站起身,看着远处空荡黑暗的通道,会心的一笑:“她真的很幸运,也真的很不幸,在懵懂幼年的年纪就失去了一切,如何成长的我真的无法想象,最后在弱肉强食的社会中,沦为淘汰者,那个时候的她所存在的意义,就好像是等待着死亡。比起你们有着过去·············呵呵,不说了,现在的她已经成熟了,也习惯了,这样就够了,能够健康的成长,我是不是该喜极而泣呢?”

“你又不是她的父亲···········啊,说起来,你或许真的可以这么比喻呢!我···我可不可以叫你父亲?”

“别用那种认真的表情说这样奇怪的话!”

“啊,她又回来了~”

“什么?!!!!!!!!!!!!”

还在忆往昔之时,叶凝的身影已经临近“水晶”前沿,剑鞘不解,挥动比只有剑身时更笨重一些,这只是细微的差别,看起来更像是保护剑鞘不会飞出去。

只是一瞬间的诧异,就已经跃过没有接到指示的前半部分,抵达中心。

“奇怪怎么又回来了呢?”

看着旁边的少女,他轻笑:“当然了,‘无论如何都要见一面曾经的那个人’这种心思一定会存在的,时隔那么长时间,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去寻找了,却突然出现了一种机会,当然一定要见一面,否则擦肩而过之后甚至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在担心。现在她就应该是这种心情吧。”

“不,她是在害怕。”

“你怎么知道?”

“我们很相似。”

“呵呵~大家,最后的一场游戏开始了,尽情的玩吧!!”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水晶”再次爆发出吼声,但,这一次却是欢呼一般带着喜悦。

“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处理一下最后的事情了。”

“什么?还有什么?”忽视了被“水晶”包围深陷其中非常不甘心的叶凝,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少年,露出一丝疑惑。

“和你的哥哥姐姐们见过面再说吧,解决这里的一切之后我要尽快回去,早上的工作快要到了~”

“不····不行,你现在的身体本就不是和战斗,现在更是已经到达极限了,还是我来·············”

“可是你抓不到我呦~”

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地面上只留下浅浅的仿佛快要枯萎的蔷薇,门已关闭。

·····························

生存与死亡,是恒久不变的话题,有人会因为生存而努力,有人会因为生存而怨恨,有人会因为死亡而恐惧,有人会因为死亡而安谧。

对立吗?极端吗?对自己,对别人,会有什么样的不一样呢?

珍视自己,仇视他人。

没有理由,没有理由。

如同野人一样,过去茹毛饮血没有诞生智慧只能遵从本能的野兽。

现在的人不同样也是吗?

即使是帮助过的、爱护过的、保护过的、疼惜过的,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背叛·····················

只有伤害。

只有伤害。

对,只有伤害。

扭曲的意识,肮脏的优越感,腐烂的存在。

本以为这样会产生厌恶的情绪,但最憎恶的还是自己。那些人都只是兽化的蛆虫,没有意识过自己的一切,肉食腐烂之物让自己越加的腐坏,最后被所有人厌恶直至失去一切。

“你真的想要失去一切吗?我的孩子。”

“我以你为耻,身上流着你的血让我感觉到异常的恶心,离开你就是为了保存自我,而我的存在会一直下去,不会被任何人所左右。而你,只要将你毁灭我就会从这份束缚中解脱出来,所有人都会解脱出来,让他们知道我所做的是最正确,而你,只有你是为世人所不容的存在,肮脏的存在,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会被人所憎恶,不管遇到什么人都会渐渐的遗忘,你是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只有死亡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我说,‘耀’的那群家伙怎么还没有把他的中二病只好啊·········”

“你说什么——————”

月光洒在空地上霜白而冰凉,这个诡异的地下防空洞外的空地上,停留在空中的荧光少年居高临下的蔑视着他,而他却望着前方,散着蓝芒的瞳孔注视着幽暗的树林,影影错错之后,林中安静下来,没有回音。

光辉坠落,带着寒冷杀意直刺下来,他却在视线中,诡异的消失了。不,或许该是一开始他的存在感就模糊了,只依靠声音来体现出自己的所在。

“哼,已经迫不得已的使用隐匿的行动了?”

剑光回转,这一击悄然停息,安稳的落在地上夜色的翅膀缓缓消散碎落成一堆枯叶。

“即使这样,你别忘记了,我与你的联系,不论你在什么地方我都能够感觉的到,你的生命注定要被我终结,再隐藏也没用!除了你之外,还有那些被你蒙蔽的笨蛋们,如果还是执迷不悟,我全部的都让他们下地狱去!”

安谧的周围出现了一丝波动,荧光少年立刻冲向那边,剑芒散放如水之涟漪,将那一片空间全面覆盖,留下巨响后显露数十道深长刃痕。

鲜血洒落,在白霜般的地面上显得刺眼,一片片飞扬的红色和夺目的电花四处渲染,但大致的方向是固定的向远处行进。迅雷奔袭,夜羽遮顶与光剑形成角犀之势。光影残痕,眨眼间便已经冲向空地尽头。

“躲过去了?”

望着不远处地上留下的蔷薇之门,一抹冷笑出现。

“啊,忘记了你还会这个,这是你最强的逃命力量,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有阵式覆盖就能够自由的跳跃,呵呵,明明有着这种力量却不给我们任何人,自私的家伙,我会把你的所有全部拿走,只有我才最适合使用,只有我会无私的帮助所有的人················却并不会被人憎恶。”

十几道银色丝线从光剑中盈盈飘动,轻抚空气柔弱似水,下一刻,凛冽如雷,闪烁炽烈乱芒全面冲袭空地各个角落,毫不在意的破坏周边树木化为碎块散落,一次有一次的不断增加空地面积,疯狂而又暴戾。

在这其中,不断的有少量的鲜血溅落,并且四溢的电蛇痛刚才一样由那隐隐闪现的雪色中与光刃之间产生,荧光少年清晰的可以感觉到那熟悉的触感,撕裂,在不断的撕裂着每一寸的完整,四溢鲜红。

“在那里。”

异常明显的“坐标点”,荧光少年展平夜羽,一字横刃紧随纷乱光刃之后,直入其中。

但,这一击落空,没有感觉到他的远离,瞬时卷起如锉刀般的黑羽遍布所在之地,无数碎石挫成沙尘,依旧没有碰触到他的身体。

一次两次三次,最多只是在全面覆盖的攻击中能够勉强的击中,这让荧光少年的自尊感觉到一种羞辱般的愤怒,就好像对方在有意的耍弄的他一样。

“看起来只能这样,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才变成这样的!”

一展夜羽跃入高空,一把黝黑暗影一般的金属长剑插入空地中心而他立于其上,随后而来的是数十把银芒的一尺短剑以黑剑为点坐落成双十字,光辉流泻,形成古朴字形。

“剑之意——劫震!”

西南向短剑骤然震动,一抹莹光导入中心黑剑传出一声雷鸣。

“八方龙吟!”

“给我去死吧!!!!!!!!!!!!!!!”

顷刻间,空地爆闪炽烈雷芒,电弧密布,耀眼的光辉激起暴虐的气息将所在之地间的碎木残石泯灭成粉尘砂粒,八方短剑之末,凝聚刺目烈光,突然延伸百米之外,雷龙乱舞,闪电肆虐,大片的树木被雷光轰成粉碎与溅起的泥土化为墨色焦炭。

横跨数百米的巨大面积在短时间内已然形成了烈火燃尽之地,几乎看不到一颗完整的树木,其中还夹杂着很多已逝生命的遗体,一片与黑夜一样的焦色就连月光也无法印入霜华。

面前是一面高耸的岩壁,而岩壁下有着巨大的金属门被破开,这面岩壁也应该经受过特殊的强化处理。

事实验证,当雷龙轰击岩壁上时,大量岩石崩落下来迅速被闪电吞噬,却也无法在前进一步,高达数十公尺的岩壁已经裸露铁色光泽,巨大的焦黑色也在其上,已经因高温与冲击有些变形与融化。

没有击中!没有击中!为什么没有击中?

荧光少年没有击中他的感觉,地面上已经被雷电完全侵占,可是从那一次的乱刃之后,再也没有打中他了,尽管感觉依旧存在,他在哪里?他在哪他在哪他在哪他在哪他在哪他在哪······················

可是没有,真的没有················

为什么············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震天响起惊惧雷动,恐怖的白芒逆天而起,围绕着无数游动的电蛇直插天际。大地震动,脚下隐藏起来的泥土与岩石沸腾一般的翻飞而华为灰烬。

“该死的背叛者!”

刚刚潜入防空洞的少年少女两个瘦小身影目光凌厉的回头望向身后所发生的躁动。电力供应没有受到雷电的影响并未发生变化,可是震动与声音依旧传来,让他们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没关系,他应该在这里面,没有在外面。”

“可是我闻到了他的血。”

“每一次不都是这样,想要保护都保护不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他的程度高出我们太多太多了。”

“那我去看一下。”

“去吧去吧,他对我们太过温柔也是很麻烦的事情呢~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对我们。”

“那·····那个最小的妹妹拜托你了~”

“知道啦~‘凝’的预言,爱纱的命令,哎~做苦力的还是我们呢~”

“如果你是辅助型的,就可以休息的呦~”

“少废话,快给我过去!”

“嘿嘿~”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像两个方向离去。

当到达出口的时候,那名少年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悲鸣,视线锁定在声音的源头,被无根折断掉的荆棘定在地上的荧光少年苟延残喘的痛苦呢喃着什么,四周焦黑一片,延伸到远处被月光照耀也显得模糊的边缘,至少也有相当的距离了。

“又是那么干净利落的跑掉了?”少年挠挠头走进前去,看着躺在地上的荧光少年,一丝血芒闪烁在瞳孔中。

忽然,从不远处的灰烬中,闪现出来了一名老者冲向少年。

手掌朝下停于荧光少年上空。

“如果不停下,我现在就把这个混蛋压死。”

老者没有停止,少年手掌缓慢的出现了波纹,迅速的凝结成恍如液体状态。

目光一惊,老者距离少年只有五公尺,但少年平静如常,另一只手的波动早已伸了过去,波动如另一只手一样。

“放开他,我们就此离去。”

“这种老套的对话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回答了,现在我只想把这个家伙灭掉。”

“不行········”

“没什么不行,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事,你们都只是外人而已。”

“你们之间?·····”

少年冷眼看向正在沉思的老者,转过头看向脚下的人,手中的波动更加强烈,并且缓缓的下降的趋势。

“隐释者?你们是他的······”

“·····哼!·····”

波动接触到了荧光少年的身上,“噗”的一声,鲜血喷涌。

“住··住手······不要伤害他。”

老者忍不住上前却撞到了高墙一般的东西重重的飞了出去。

“该死的东西,你从来都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烈炎般的愤怒充斥眼眸引得瞳孔鲜红如血,波动在手掌中一层一层叠加成百上千凝成固体。

然后——释放。

极致束流仿佛让所接触的空气发出悲鸣而直坠下去,形成的外部气压让脚下大地瞬间被压迫深陷十几公分,中心之物更是嵌入地下,一层层白色光环快速荡开,形成恐怖高压一遍遍的横扫大地,变得如岩石般坚硬。

粉尘震荡弥漫空中卷起漫天尘雾,阵阵飓风扩散将粉尘更加向外扩大,直至遮掩了整个破坏过的空间。

一声破碎之音传出,伴随而来的是瓦解一般的后续,空阔的废墟硬生生的被巨力压陷,却并未拉扯而出现断裂。

气浪掀起狂风,在渐入秋季的现在,周围树木已近枯黄的叶子,几乎一卷而空,冲向天空飘然散落。

许久,狂乱的暴动终于止歇。

“··········算了,他对你还真是好呢,居然不希望让我们灭杀掉你,这一次就这么算了,希望你们不要再接近我们了,并且·················那些孩子不是你们能够拥有的,最好不要再贪婪了。”

“他赐予了你清澈的眼睛,让你能够舍弃过去的黑暗与死亡的噩耗,从新见到这个世界的美丽与丑陋。但是,你却窃取了他的骨骼制成夜羽,更是要掠去他的力量企图凌驾于在他之上,这一份怒火,这一份无边无际的怒火我们深刻于心,在他不再维护你们的时候,你们将回到起始之点,继续那过去久违了的噩梦。即使忏悔,我们也绝不原谅。”

说着烟尘快速消散,老者缓缓站起身却没有再发现任何一个人,只有他与那个已经将皮肤撕碎鲜肉焦灼的荧光少年。周围的地面非常坚硬却有着无数细小的孔隙与深痕,其深度无法预测。

老者可以想象,那是将空气强制的集中手中形成仿似固体状态并且固定方向压缩集中释放所爆发出来的恐怖的穿透力与摩擦力,这里与其说是被近似核弹轰击到的弹坑,还不如说是被刻上了不明花纹的诡异印记。

叹了口气,蹲下查看已经变得平常躺在地上的少年,衣服被磨损的非常彻底,**着身体上方,只停留着一堆绿色碎块在胸口上,这是一条项链制式的护身符,中心洞穿而边缘已经断裂,相应的他的身边残留的破碎的防御结晶之能保护四周而上方已经大面积的消失了。边缘的平滑应该是被打磨过,至于是什么,大概也只有那个了。

但,为什么还活着?老者清晰的感觉到少年之时受到了严重的外伤,而身体内并没有什么,受到冲击震荡而已显得有些虚弱。

手指刚刚碰触,一道蓝芒流转而逝,让老者停下了动作。

“他还在关心着你,可是你依旧看不到。”

无奈叹息,在他看来,这一次的行动已经失败了,虽说不知道最终目到底是什么,毕竟在半路夭折,何况,那个男人都没有做出很好的行动就被迫离开,隐释者莫名的消失的这段时间再一次的出现,来到这里的并不是巧合,应该是与自己这边相同的目的。

“任务失败,之后的事情你们来处理。”

拿出手机,老者在电话中说出这十几个字。

很快,远方传来了隆隆的响声,黑色的直升机在夜色中很快的来到这里,跳下数十名全副武装者。

“他们在里面,全部摧毁,这里本就不应该存在。”

没有回答,几十个身影闪入其内消失了。

看着老人带着那个重伤的人乘着直升机离开,赤红的眼眸流若血光。站在山壁之上面向远去的黑点,手指一点,空气急速汇聚闪烁点点的液体散发出光辉。

到达那里也就剩下了冲击类型的气流,不过只要出现一点点气流的干扰,就可以将那个让人讨厌的东西毁灭掉。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这样,现在还并不是时候。

看着下方最后进入的人影,不屑的轻笑。

只是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整座山脉突然发出了剧烈的颤动,隐隐传来的闷响犹如滚滚狂雷炸裂虚空。山石抖落,林木崩折,几乎让周遭的一切全部破坏,数不清的树木被连根翻起,零散的被滚落下来的巨石砂砾或是掩埋或是推行了很远。

可是,如龙一般蜿蜒的山脉依旧卧伏沉睡,刚刚的巨响就像是巨龙的呼吸,刚刚的震动就是它的鳞甲微展,而现在已经缓缓的变得安静,尘土最终不在翻飞,也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或许该有人庆幸没有吵醒这个大家伙~

某人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望着已在天边裸露不知有长的巨岩,不禁挥落了一把汗水。

地上有很多很多已经昏迷的人,只有少数清醒者还在昏迷人群进行着检查工作,稀稀落落在黑暗中只能见到幽幽诡异的殷红的光源

最终结果自己没有看到,不过应该能够想象的出是谁赢了。

至于那五个人,摘下手上无垢的雪色手甲放在了洛伊里特的身上,只是借用了一下,现在归还,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东西这种习惯可不好。望着那双白色与唯一一名女性手上的手甲,他的目光停滞了好久好久。

最后还是深深的叹口气。

不远处是两只偷偷潜入进来的小老鼠,真不知道这么晚她们还来到这里是要干什么~被无缘无故的差一点掩埋在废墟里,大老鼠还要照顾小老鼠,这一次真的有些吓人了。老老实实的回家睡觉不就好了吗?非要跑到这里来做千层饼,恐怕过上很久很久才会被人挖掘出来两具化石也说不定~

小心的缓步前行几步,尊下来看着身边的女孩,明明变化很大了也比以前更加美丽了,可是还是能够与过去的她相似的地方,或许是被灰尘沾染到了脸上,脏兮兮的就和那个时候的她一样。

夜很静。

黑暗中,也许更加让人感到宁寂的真谛。

树林中的叶子轻轻的摇曳,带着微弱的冷风轻然的安抚动乱的夜晚。

一切都在沉睡,就像是眼前的少女那般。

安静。

安静。

安静。

他不禁笑了起来。

跳动吧。

用你现在的这颗心脏用力的跳动吧。

在这个世界里,你可以散发出足够照耀一切光芒。

你的人生也会为其他人带来让人依赖的温暖。

代替我。

为我已经不能还清的恶行。

赎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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