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我轻轻地打开了门,顺手将钥匙链装回了口袋里。
关上了门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换鞋,打开鞋柜,里面有一双粉色的拖鞋和蓝色的拖鞋,拖鞋的款式是相同的,都是毛绒绒的质感又不失透气性的高品质拖鞋。
我将蓝色的一双拿了出来,将粉色的一双连带柜门关在了黑色的小匣子里。
一天的学校学习已经让我的大脑转速很低了,托着好像被胶水粘在地上的身体,我慢悠悠地打开了客厅的门,然后是洗漱,再就是做晚饭,一如既往地打开电视。
这个频道好像很久都没有换过了吧。
我盯着电视里面的新闻,一边如是地思考着,一边作业着晚饭的食材。
“还是关于美国人口骤减的消息啊……”
距离那次比恐怖袭击还要严重的事件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了,不仅是我所在的国家损失严重,就连处于第一世界的美国在一夜之间人口都消失了三分之一,经济一落千丈,由此进入了二次的“大萧条”时期。
“恐怕这次经济得倒退一个世纪的程度了吧……”
我啧了啧嘴。
不仅是美国,世界上各个国家都有不同程度的人口减少。
这种人口突然消失在一些信徒心中那就是神对人类的惩罚。
如此而来,世界便再次“顺利”地进入了动荡时期。
幸好我所在的国家非常机警,在第一时间全面军备警戒,而我所在的大陆内部则是相对稳定,除了人口的消失,并没有大面积的区域被破坏。
而新闻上给出这次事件的答案是:
从未出现过的奇异现象造成的。
而且还做出了不能确定会有下一次的发生的草率发言。
难道那些科研人员也集体消失了吗?
我心里如是地吐槽着。
接着刚才人口骤减导致世界发展倒退的话题来说。
目前世界人口的统计并没有出来,想想也是肯定的,各个国家的内况大致相同。
还有非常令每一个人都震惊的报道:
得以幸存下来的人一部分里获得了异于常人的能力。
这一点我深切地理解到了。
三个月前被那些不明黄色光芒袭击后,自己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会无意识的看到各种奇特的不同颜色的火焰时不时的从人的身体里冒出来。
但他们却毫无知觉,现在想来可能是那些光芒带给了自己一些特殊的能力。
这些你也已经预测到了吗?
我看了看桌子上稳稳固定着的小玻璃球,体积大概只有一个小婴儿的拳头那么大,就像一个毫不起眼的大一号无色弹珠。
简单的切好了几个菜,我开始倒油热锅。
【嗯——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下面播报一条加急消息。】
荧幕前是一位老气横秋的中年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这种反差让我想起了那个女播报员。
也是那一晚后世界发生了改变,我与妹妹的关系也变得像恋人一样亲密无间。
虽然时间很短暂就是了。
【具统计,目前世界人口已经下降至三十八亿——两千——五百万余人……】
可以明显地听到男播报员努力抑制自己声音的颤抖。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比世界一半的人口还要多啊,这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看来人口统计这方面各个国家到是不约而同的落实到位了,这其中可能也有联合国的不少功劳吧。
此刻心绪在考虑着这一点的同时,也在思索着那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
仅仅是一道光芒升起。
就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失……
也就是说那一天里,同时有那么多人一起消失……
直到锅里滚烫的油滴不满的跳了出来刺激我手上的神经纤维后,我的意识才被拉回现实。
手起铲落,两个简单的菜肴便出锅了,虽然看上去不错,但我这个只注重表面工作的家伙也是知道自己的厨艺有几斤几两的。
盛了一碗早早就跳到保温档的米饭,一块端到了桌子上,拿起筷子便毫不注意形象地吃了起来。
【……根据幸存下来的众多各界人士称自己在当时听到了一句英语,叫INSTANTLY—START的句子,电视机前的您听到了吗……】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内心也笃定了下来。看来不是幻听或是巧合了,因为那一刻我也清楚地听到了这个所谓的“INSTANTLY—START”的话,那种感觉就好像突然被人强行撬开防盗门,然后又毫不解释地强行塞给我一堆毫不起眼的大石块一样。
既然不是巧合,就只能当成是情报记录下来了。
希望会有一些突破性的线索吧。
晚饭过后,我将一楼的电灯全部关掉,然后慢悠悠地踩着“吱吱”响的地板上了二楼,经过妹妹的房间,走廊尽头的另一个房间就是我的。
打开门反手将门关上,我便像化为一滩水的史莱姆一样软倒在床上。
尽管妹妹那样说过。
但反过来如今还是会寂寞的啊!
头发有些长了,刘海已经将额头完全遮住了。
在妹妹离逝的这段日子里,许多事情都让我化繁为简了。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但却没有一颗星星伴随左右。
我枕着枕头,中间夹着靠垫,软软的触感就算将脑袋垫的有点高也是值得的。
之前来过的警察也只是做了简单的人口调查也匆匆离去了。想想现在这个世界也真的是彻底改变了啊,人的生命在那之后其分量在总数中减少了很多呐!
我感慨着。
虽然不满警察那种看上去木然的样子,但我能理解他们的工作和遭遇。
幸存下来的人们大概都一样吧。
心里沉沉的感觉让我无法入睡。
“给我睡啊——”
最后无力地向枕头发起了火,我可真是一个没用的家伙啊。
以为得到了这个能力就可以让自己稍微有用一些,但却是一个鸡肋的能力,除了可以看到火焰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
那次教学楼的火灾事故校方做出的解释就是出现了可以操纵爆炸烈焰的学生由于无法控制而暴走的。
那次事故很严重了,爆裂的冲击力加上炙热的高温让二十多个学生不幸遇难。索性校长老爷子表现了以往的态度,不仅赔偿了那些家庭,而且还在全校师生以及家长面前做出了“保护学生”的庄严宣誓。
估计不论是哪个强硬的家长在听到校长老爷子那番“铿锵有力”的誓词后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而且在那动员大会结束之后,校长老爷子竟然要开一门额外的异能学习课程,虽然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但我觉得还是基于保护学生的目的吧。
结果能力很难控制且有巨大杀伤力的学生就被强制学习那门课程了。
异能学习是与教学楼不同的另一个地方,在学校里相对偏僻的地方,所以普通学生基本上也没有机会目睹异能的奇异了。
自己这种异能被登记等级的话可能就是一个E了,所以自己也没有特意表明自己的能力。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像他们一样……
睡意上来,大脑也开始不听使唤地慢慢关机。
“如果当时你去试着救救他们!或许他们还可以活下来!为什么无动于衷!为什么!”
我额头冒着冷汗,颤抖的身体如筛黄豆一样停不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除了不断道歉做不到任何事。
像《名侦探柯南》里面看不到面孔的“小黑”此时正成群地向我走来,獠牙上带着唾液,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好像被限制在了原地一样,无论我怎么后退,看起来那群黑色的可怕身影都在不断靠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像之前一样蜷缩住身体,以此让自己得以保护。
“咚!”
睁开了眼睛,已是早上了。我从地板上爬了起来,索性床不是很高,只是这样摔下来也没有多么痛。
我带着起床气慢悠悠地出了卧室,踩着“嘎吱”的木板下楼,打开卫生间,然后刷牙,再就是洗脸。
一切搞定之后我的起床气也消散了不少,于是提起精神开始做早饭。
早上简单的做一个煎蛋和葱花搭配在一起的组合吧。我把锅抬起来,将其中一些零碎的蛋花用铲子拨到盘子里。
嗯—味道还是有些欠缺啊。我一边品尝一边仔细感觉着味道的咸淡。
如果是妹妹一定可以做的更好吧。
我看着昨晚被置放桌子上一宿的装着属于妹妹的光芒的小球。
现在可不是再感慨忧伤的时候了。简单的一顿早饭过后,我“装备”好准备出门。
“咔嚓。”
门随声附和,好像在安慰着我一样的声音。
算了……
我转身离开。
还是暂时不拆掉你了……
第一堂课是数学,我的IQ算是正常范围内的了,所以勉勉强强跟得上利索地把希腊符号、数学以及英语字母组合在一起的数学老师。
我所在的班级少了一些身影,虽然我们默契地没有在公共场合提起这件事,但谁的心里都明白。
还有那个以前很爱找我麻烦的班长,或许也一起随着那次的变化化为光芒了吧。总而言之,找不到的人都归为失踪人口了。
到了中午,我独自来到天台。
“快走,别让人看到我们和他在一起,否则会被说闲话的。”
一对情侣刚才还在高高兴兴地聊天,看到我后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天台。
现在这里是我一个人的地盘了。
我很庆幸。
至于我为什么会被那样对待,理由很简单。
昨天晚上的梦就是我现实中的缩影。
因此,现在的我可能真的是孤立无援了吧。
那次事件之后,校方查看了监控,发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从应急通道中出来,而其他人都成为了光芒,幸存下来的学生也就找到了理所应当的出气口。
索性校长老爷子那在之后也对我做了充足的思想准备,所以现在的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些。
好像知晓我的内心一样,风徐徐从我的后背吹来,划过我的脸颊。
真是舒服呐。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压抑也少了许多。
“回去吧。”
时间也差不多了,上来一来想吹吹风让自己清醒一些,二来也是为了躲避那些容易失控的情绪和异样的眼光。
校长老爷子表示,为了让自己避免无辜受伤,所以尽量减少走动,要不就是在“人迹罕至”的区域里活动。
虽然直白的有些伤人,但无异是硬道理。
楼梯口出,我被一个体格壮硕的学生拦住。
“你是冉七吧。”
待我抬起头来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体就被对方提了起来。
“你这个自私的家伙!为什么当初不试着救救其他人!昂——?”
重重的反问句式的鼻音让我哆嗦了一下,此刻才看清对方阴沉的脸。
“我……”
还没有说完我便被对方过肩摔扔了出去。
剧烈的眩晕感和下一秒随之而来的疼痛感让我的神经不断被刺激着。
周边的学生也被吸引地聚集了过来。
不用看也知道他们心里想的都是一样,没有对我的同情,大概都是相同的那些想法和眼光吧。
被摔到地上让我的五脏六腑都收缩到了一起,剧烈的抽搐感袭来。拼尽全力才忍住胃里的蠕动,自己可不想再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了,说不定走廊的地板还需要我自己的来打扫。
总算是忍住了,这种情况下看来老师马上就可以闻声而来了。
无力反抗的自己再次被死死的摁到了墙上。
“回答我啊!你这个混蛋!”
右勾拳不分好坏地招呼了上来。
“噗”的一下,脸上被重击的感觉真不好受。
也许是因为看不下去了,所以周边的学生尤其是女生结队急忙离开了现场。
我的左脸已经完全肿了起来,嘴角可以感觉出流淌着铁的味道的液体。
“为什么!回答我!”
身体随着对方手中力道的推拉又被狠狠地撞在墙壁上了几次。
“呼呼——”
黑色……
我尽量保持着右眼视力的清晰。
黑色的火焰从对方的身体里升起,此时的强壮男生在我的眼里看上去多添了一份令人恐惧的气势。
“黑色的还是第一次看到啊。”
我笑了笑。
“你这个混蛋给我说清楚!”
一直拳头举了起来,我急忙闭上眼睛,但半天却没有感觉到被重击的痛感。
睁开眼睛才反应对方的拳头已经被一只更大有力的拳头握住。
得救了啊……
我悻悻地感慨着。
学校的医护室里,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休息,虽然房间只有一个,但每个病床却好好的有帘子相隔,姑且可以不露面地好好休息一下了。
于是乎,下午没有上课的我被额外放假回家修养。
看着路上来往的行人和一些稚嫩的小学生,完全看不出来像是刚刚经过了那么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的人。
可能就是那么突然和无法相信,所以也许大多数人都和我一样吧,没有太多的实感。
回到家后,我照常先换好拖鞋,来到客厅将背包里的“妹妹”取了出来放在桌子上,随后便脱下了着实不怎么好看的校服外套。虽然校长老爷子的人品没的说,但那看东西的眼光却让人难以恭维。
由于时间还早,真是无事可做的我便只有与电视一起度过晚饭前的时光了。
打开电视,连遥控器都不需要,新闻频道自三个月前就一直没有换过台,虽然在那之前之前也很少有过换台的行为就是了。
此时是晚间新闻的间期,这个时间段的新闻大都是播报外国讯息,黄金时段一般都贡献给央视的国内新闻了,索性自己也不挑剔新闻的种类,找了一个舒适的躺姿便开始大脑记录情报了。
屏幕中的男播报员看上去比较年轻,想必也是刚上来,从说话的语气和动作的表达就可以看出来。
【……下面让我们一起来关注一下美国的最新情况……】
虽然我不知道那些记者是如何获得美国政府批准入境的,即使在这种关键时期还敢次次如此,我不知道真是因为美国式微了,还是国内政府想试探对方。
这种念头也只是在我的心中一闪而过,就算是真的,对我来说也是归为“毫无用处”的情报那一类。
【……今日根据美国德克萨斯州州长发表了一篇关于地区内乱的播报称,部分公民为了宣泄心中的愤懑,对政府多项部门发起了袭击,而且据目击者称七位歹徒中有六位歹徒竟然都可以释放异能,且都明目张胆地露出真容……】
异能……
我惊讶地张开了眼睛。第一次听见新闻里面有这种事情发生。
用异能去抢劫。看来现在的社会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而那些隐藏在社会暗处的老鼠也终于要露出头角了。
如果我所处的地区出现了类似的暴动,那么最后的结局可能不会那么美好吧。
如果发生那种事,我这种毫无能力的人可能就是作为炮灰的存在了吧。
这样考虑着的我蹭了蹭脸上包扎着的绷带,火辣辣的痛感依旧存在。
“轰————”
就像电影中时间减慢的镜头一样,我看到窗外飞速接近的火球。
没错!
我的瞳孔因为突然出现火红色的闪光而骤然收缩。
伴随着玻璃的破碎声我抓起桌子上的玻璃球后立刻趴到地板上,快速的神经反应能力让我减少了一些被玻璃碎屑冲击的身体面积。
炙热的感觉接踵而至,我的双手立刻就被地板传导来的高温烫伤,将妹妹的“本体”稳稳地固定在胸前衣服之下,我立刻站立起来。
此时大脑才有了可以思考的余地。
透过巨大的被灼烧的“玻璃洞”,我像抵着灼热的温度向下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行车道上三个紫色的火焰。我立刻明白了这是三个人对我发起了袭击。
刚说的袭击怎么说来就来啊。
我对自己的乌鸦嘴没有多余的时间吐槽,因为下一秒我看到了一个凭空生成的悬浮在空中的红色火球正向我疾驰而来。
“我嘞个@+=#-&**;/%$;…………”
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这个手无寸铁之力的未成年人发动这种非科学可以解释的攻击,我满心的怒火和委屈无法发泄。
不会就要这在里立死亡flag了吧!
对方用了比之前还要庞大的量和避无可避的速度,甚至还没有看清对方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帅哥还是美女……
灼热感再次提升了一个阶段,我的皮肤已经干裂了,嘴角处流出了血丝,顺着下巴划入了衣服内,衣服上烧焦的味道已经充斥满我的肺。
死亡的感觉。
绝望的感觉。
甚至比上次来的还要强烈,这就是绝望吗?
现在大概可以体会到绝处逢生的喜悦感了。
光芒从我的小腹中射出,我知道是妹妹“本体”的小球突然出现的,胡思乱想的脑子好像也因此平静了下来。
“咚!”
就像奶油被一层一层地粘在墙上的感觉一样,如是这样的,我的身体四周出现了如光幕般的半透明壳体结构,正好将我包围在其中,而那足以将我整个人化为黑炭的火球在与那光幕相撞后,便后继乏力的消失了。
“这是……”
我半眯着眼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是我的异能吗?
不。
这是小雨的!
下一秒我便考虑到一个令我意外惊喜的想法:
她在有意识地保护我!
不可置信地向前勉强的挪动了几步,在触碰光幕的一瞬间,它像极速融化的冰层般消失了。
不管怎么说,这也能证明妹妹她也许还活着,只是可能以另一种形式活着。
虽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但我依旧相信自己的判断。
就像那关键时刻保护了我的光幕一样。
“轰——————!!”
数倍之大的火球再次砸了过来,家里一楼的家具已经面目全非,但砸在我面前三米处却依旧消散掉了。
我立刻明白了光幕不是消失了,而是透明化了!
二楼妹妹的卧室离这边很远,所以我并不担心火势会蔓延过去会损坏妹妹的电脑,再加上我阻挡在这里,基本除了高温外,已经就没有其他会威胁到二楼的攻击了。
笃定之后,我一步一步朝着边缘走去,玻璃渣在我的脚底下发出悲鸣,此刻我的头发已经被灼烧地萎缩蜷曲了起来,看上去就好像从烟囱里刚才出来的一样。
由此,我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不对,对方倒是很机警的戴了作案工具,名为神奇的黑头套。
我说你们确定自己头上戴的不是长筒丝袜?
我“完好无损”的样子出现在他们三人面前倒是让他们震惊不已,其中两个已经准备逃走,看上去是头目的那位正在劝说,不过好像没有奏效,生龙活虎的我可能让他们误以为我也总有某种超级厉害的异能,所以目前可以判断出那两位准备逃走的“犯人”只是幸存者而已,并没有获得异能。
那么,发动攻击的就只有这一位了。
我大概也能猜出对方的身份。能对我如此仇恨的人除了学校里那些心理脆弱的“辣鸡”们还能有谁?再加上可以使用杀伤力这么高的异能,如此一来就是学校里的异能学生无疑了。
心里的担心消失后,紧接着就是对于这个家伙毁坏我与妹妹共同生活了十六年的房子的怒火。
甚至让我浑身颤抖。
“呼呼——”
我的身体冒出了黑色的火焰,将我一半的身体吞噬。
真的不烫。
我感受了一下手上的黑色火焰。
这不会是情绪造成的影响吧。
我的心中突然出现了这个想法。
再看对方。此时他身上的黑色火焰已经小了不少,好像出现了其他的情绪所以黑色火焰被压抑了。
如果说自己愤怒就会出现黑色的火焰。
那么,第一次遇见的紫色火焰就是……
我想起了第一次遇见的那个成年男人,身体上升腾的的确是深黑色的紫色火焰,那颤动不已的瞳孔至今都不敢让我有多余的回想。
那种感觉,毫无疑问就是恐惧!
“黑色代表愤怒,紫色代表恐惧。”
至今,我已经彻底了解了自己的异能,就是通过别人身上出现的火焰颜色可以判断出对方的情绪。
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鸡肋技能!
我对自己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而在我自己思考的时间里,对方好像怒不可遏地接连发射了三四个超级火球,不过在我面前就和进了水坑没什么区别,要说最大区别,就是没有蒸发时候出现的白色蒸汽和“刺啦啦”的气泡声。
正当我准备出言时,又发生了令我难以控制的事情。
对方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直到升起到与我平行的位置,我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一手,远处攻击不行打算近处肉搏吗?我不知道妹妹给予自己的光幕能否防御住物理攻击。不过下一秒我却诧异了起来,因为对方身体上的黑色火焰突然化为紫色的火焰。
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恐惧?
从他颤抖的身体上来判断,我大体已经知道这个凌空飞行的技能不是他自己的了。
“唰——”
对方的身体朝我飞速疾驰了过来,然后“轰”的一声直直砸在了我面前三米处,然后停了下来,软到在玻璃渣子混和的焦黑地板上。门面掉了一口的牙,估计也是破相了。
对方好像陷入了昏迷。之前吓得我一身冷汗还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呢,原来魔法师被近身就是这么不堪一击。
危险解除后,我悻悻地呼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前前后后大约也只是五分钟不过的时间,而这么一会儿已经有一些临近的且下班早的邻居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情况,更何况那么大的爆炸声和撞击声如果没有一个人听见那才是不对劲吧。
取下对方的“丝袜”,我看清了他的样子,一个长相相对英俊的男生,不过现在我也不想用英俊这个词语来形容他。
因为老妈小时候告诉过我说瞎话是要遭雷劈的。
不说那从头到下巴的一道道血条,就是那一口的血沫也让我有些干呕。
别过头去,心里舒服了一些。现在还是考虑一下如何收拾这幅残局吧,罪魁祸首要负全责那是不必多说,逃跑的两个人当然也要连带责任。接下来我只要等待救援就可以了。
本以为自己的身体可以支撑着站起来,没想到大脑一片恍惚。
这是怎么了?
头重脚轻的我看上去就如喝醉了酒的不良少年一样。
然而现在才注意到外界炽热的气息和烧焦了的味道。
光幕保护解除了。
现在我才知道那火球的威力。
如果被三连发打中,估计连灰也不会剩下吧。
现在在这里坐等救援估计还没有等来就因为吸入过多烟尘而去见极乐世界里的姥姥了吧。
于是我只好卖力背起他,一步一步晃悠悠地向着门口走去。
视线越来越模糊,喘息声因为氧气不足愈发粗重,脚步也一边倒。
给我撑住这一会儿啊!
我可不这样死去啊。
明天的报纸上头条刊登着《高中少年为救人而牺牲自己》这样的头版。
我可不想这样啊,脑子的胡思乱想最终证明了一点。
“咣咚——”
我摔在了地上。
脑子最后一丝清明渐渐失守。
最后模糊的视角可以看到的仅仅是烧焦的鞋柜子里露出的那一双粉色的拖鞋。
……
如果说,生活就是大海中摇摆不定的小船,那么海风可能就是唯一令人欣慰的救济了吧。
……
……
……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浑身上下紧致的触感让我难受异常,估计被子下面盖着的身体被绷带捆了个严实吧。
刚醒来的迷糊感让我想不起这是哪里,即使感觉很熟悉。另外右胳膊上还插着针头,通过一旁的不断滴落在塑料瓶内的点滴就可以大致判断出来。
试着舒张一下五指。
不行……被绑住了……
无所事事的我只能等待着护士阿姨到来了。估计是在医院吧,心里也渐渐真实起来。
不知道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被撞成了那样,估计不亚于从六层楼做自由落体运动了吧,那一口的血沫混合物现在想起来依旧让我有干呕的冲动。
老天保佑他不要死了就行。
既然自己已经获救,那么家里的情况大概已经被发现了吧,那么学校作为监督方应该会做一个交代吧。
起码要保证我最基本的生活住所吧。
另外“妹妹的本体”不在身边令我有一些担忧。
索性这种担忧没有让我等待太久,在护士阿姨表示自己的“大弹珠”被寄存在保险柜里,我的心也就彻底踏实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恢复好身体然后出院。
一晚就这样在医院里度过了,期间我要求护士阿姨将我身体的部分的绷带解开。最后磨破了嘴皮子再加上一定程度的保证才在对方万般不情愿的态度下解开了双手。如我所想并没有太严重的烧伤。
身体上最严重的受伤部位大部分都集中在后背,可能就是那第一个突然袭击来的火球让卧倒的自己的后背被灼烧的吧。
现在想起来那令人还有后怕的火焰能力,估计就是这样一个未成年人的战斗力都足以顶的上十个特种兵了吧。
双方真要打起来估计也就是一个大火球的事……
回顾我这边的能力。
除了简单的光幕防御,就是看火识人……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我大概可以体会到了。
心中说不出的苦涩。
还有一种人比人气死人的既视感。
心里五味杂粮……
而就在心里不好受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最后那一刻对方的身体突然浮空。
那也是妹妹的能力吗?
好像是操控物体的能力。
算了,也是有些战斗能力的。
心里有了这个小小慰藉暂时不那么不好受了。
第二天一早校长老爷子就找了过来,并且对我诉说了关于自己昏迷之后是如何被解救的以及学校对灰子(袭击我的学生的大名,全名老爷子没有提及,并且老爷子还很委婉的表达出了对方是自己孙子的事实)的处罚。
最后就是谈及对我的补偿。
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给我在学校一角处位置安排住宿……
听到这个回答我差点和一个长辈闹腾起来。明明是您的孙子跑到别人家里闹事却给了这个连医药费都不及的补偿。不过看到校长老爷子也有一些难言之隐,我也就没有过于在乎这些。
在表示已经联系过我的父母并且得到了原谅后,这件事情在我这里也算是收场。
下一阶段估计就要面临令老爷子头疼的来自警察局的“问候”了吧。
简单的慰问了几句后,就带着几位位高权重的老师干部离开了。
恢复蛮顺利,虽然期间没有一个学生过来探病,不过这也正好。
为自己没有朋友的事实编写了一个充分的理由后,我便准备再次睡觉了。
因为不知不觉中回过神来已经到了夕阳时分了。
“我到底这样做了多久?”
屁股都没有知觉了,这几天身体最多的活动也就是康复训练了。其实已经可以任意活动了,不过主治医生还是不敢以身试险让我提前出院。
夜幕渐渐降临,大脑逐渐产生了睡意。
张了一个**的哈欠,我将身体滑了下去,钻进了被子里。
“呼呼呼——”
轻轻的拉门声响起,即使刻意做的异常轻缓却依旧瞒不住我的耳朵。
这个时间护士阿姨大概已经下班了,有的话也只剩下值班的护士了,更不用说校方会来人,自从校长老爷子那次亲自来慰问后就没有其他人过来了。
就在我准备拉开被子看看是谁来了的时候,后背感觉到了一双手从腋窝的下方伸了过来,我顿时炸起了浑身汗毛。
“INSTANTLY——START——”
吐息的气流几乎到了我的耳旁。
“你是……”
我惊诧听到的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且正是令每一个幸存者都会异常敏感的词语。
此刻的我与一个陌生的女孩躺在一个被窝里。
各种意义都有不好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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