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沉雪领着冬黎和女童，一路敛息到了一处旧院。
女童躲在冬黎身后，抬头盯着房檐好久才开口道:“灵气馥郁，是个修炼的好去处。”他也点头，“是不错。”虞沉雪眼中闪过一分异色，女童不禁缩了缩头。冬黎警惕起来，抬手护住孩子:“你身上有妖气。”她笑了笑，细看着女孩:“是雪狐。——这小丫头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无可奉告。”他的语气中是坚实的戒备。她撇撇嘴，扭头指着轩窗:“这间庭院先借与你们，待大湫的府尹不再纠缠这件案子，你们再离开吧。”
冬黎颔首:“好。”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相信这样一个女子。
女童攥着他的手走进房间，内置简洁清爽，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辨不出原本的主人。冬黎径自到榻上盘腿坐下，开始运气。虞沉雪从柜中倒出一堆药草，伸手在里面挑拣。“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一声突兀的问话，她抬起头，孩子眨着乌黑澄澈的眼睛看着她。她不禁笑起来:“虞氏，沉雪。”女孩也笑，“我叫溟乐，有劳沉雪姐姐了。”“无妨。”
茶香袅袅，视线渐变得朦胧。
冬黎再睁开眼时，溟乐枕着虞沉雪的大腿熟睡，安宁平静，洗去了一路旅途的憔悴。他的手指本已按在剑鞘上，见了这一幕，忽然竟觉些柔软，放开了剑身。“……谢谢。”他想，无论如何，也应道谢。虞沉雪垂眸抚着溟乐的发丝，“不谢，反正，你也要还的。”冬黎的眸子收缩了一下。
“姑娘如何确定在下会还这个人情？”他有些忐忑。她只是笑，“阁下手中的长剑，通体银铸，不沾血色，泛异彩，削铁如泥，《剑谱》中为之命名——‘风物志’。……是瀛门门主少司命大人的佩剑。”冬黎手一抖，刚拿起的茶杯摔在地上。“……你都知道？”他的面色第一次有些难看。
“果然。”她眼中闪过了然的神色，“我可以帮你，但是，我要与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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