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色遍山,酒菁摘下斗笠,悠然地倒在田里。细雨合着和风,拂过她的面颊。她不禁惬意地眯起眼睛。“咻——”一声清响,她抬手接下了迎面的一枚石子。酒菁坐起身,嗔怪地望着茶丛。
从清翠繁茂的茶叶后冒出一张少年人的脸,带着勃勃英气地笑开:“嘿,酒儿。”“早知道是你啦,坏椤。”酒菁的脸上有了些红晕。青椤在她身旁坐下,端详着她女儿家柔美的侧脸。
雨雾朦胧,山中回荡着大黄的吠声。
茶垄漫山绕,苏娘拣起竹笾上的茶叶,风旋转着将之卷起,清幽的香气弥漫满屋。“苏娘苏娘!”酒菁跑进来,声中带着娇娇的哭腔,躲到苏娘身后。“你站住!”青椤顶着满头茶草,愤愤地追进来。两人绕着苏娘追赶嬉闹,嚷叫不绝。
苏娘叹了口气,伸手按住两颗活泼的小脑袋,无奈笑道:“好啦好啦,青椤,要让着妹妹;酒儿,姑娘家,淑贤些。”两人对作鬼脸,互不服气。“哼!”
云淡,青椤立在山间,手中一支青玉笛,鸣出悠扬的乐音。酒菁挽着他的手臂,微笑看着眼前俊逸的男人。夏风裹着薄薄的热气,掠过心头。鹊鸟停在她的肩头,片羽飘落。青椤已学会了御风,眉间轻扬,风绕过两人,带走几分炎热。
炊烟袅袅,酒菁将一盘盘饭菜端上桌,青椤擦干手掌,手指一招,瓷盘脱离酒菁的手飞出,轻巧地落在桌上。他得意地挑挑眉。酒菁的脸上闪过一刹那的崇拜,而后换作不屑,别过了头。
“诶……”青椤搔了骚脸颊,无奈地摇摇头。
苏娘拿起筷子敲一下他的头,细细地咀嚼。
光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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