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上弦月默默地挂在深黑的天空里,星轨隐没了痕迹,格林威治的晚风带动着稀碎的枝叶,泛起波浪般音符,渲染着宁静。
一位留着银色长发的少女正站在大宅的阳台上远眺着,黑色的绒披肩撒满了雪花,玫瑰色的双眼没有焦距,微微皱起的眉头浸染着忧伤,背后用黑色发带扎起的侧马尾被风扬起,美得不真实。
许久,她摇摇头,抖掉了身上堆积的雪花,慢慢端起大理石栏杆上早已冷掉的红茶,喝了一口,呼出了一阵柔和的雾。
她叹了口气,端着杯子往屋里走去,红黑色的晚礼服上银制的挂饰在月光下晃动着,发出风铃般清脆的声响。
进到屋里后,她关掉了落地窗,壁炉里的火还没有燃尽,还在贪婪地舔舐着发黑的木块,屋里变得暖和而枯燥。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轻快而不失礼节。
“进来。”少女说道,以着一种平淡得接近冷漠的声音。
“公爵大人,司科伯爵求见。”管家附身行礼,然后让出一旁,把门口的年轻人放了进来。
“公爵大人,晚上好。”名叫司科的年轻人十分有精神,心情舒畅的样子。
“嗯,晚上好,司科爵士。”少女嘴角出现了一个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弧度,算是礼貌的接待。
司科没有说话,直到管家关门出去后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
“安洁尔,当上公爵的感觉怎么样?”
“没区别。”少女并没有谴责他的失态,只是像个没有感情波动的瓷娃娃一样站着。
“说得好轻巧啊,这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换来的啊。”司科像是炫耀一般说道。
“嗯,但是是真的。”安洁尔也不做解释,事实上在她作为侯爵时候,她就已经帮身为公爵的哥哥处理了所有日常事务,所以对她来说成为公爵的确没什么区别。
司科沉默了一会,随即露出了微笑。
“说起来我们还没好好庆祝过呢。”
“是吗?”
“安洁尔你真是健忘,不好好补偿我可不行。”司科笑道,从背后拿出了一瓶药酒般大小的瓶子,里面是一些像血一样红悠悠的液体。
“这是850年的红酒哦,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搞到手的,今晚就用这个来庆祝一下吧。”
“好吧。”安洁尔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司科对安洁尔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他还是利索地从房间里面找了两个水晶杯,摆在了桌子上。
“最近在忙什么?”他边倒边问道,留意着安洁尔的表情。
“没事。我在把一些政敌赶走。”安洁尔心不在焉地说道,有些出神。
“赶走,你真是善良,话说还有政敌?是你哥哥的党羽吗?”
“不是,是另一些。”
“对于刻尔泊拉侯爵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据说他明天就要亲自攻打丽星芒城了。”
“丽星芒是守不住的,诺德莉兰公国会放弃掉那座城市,在那之后我打算把刻尔泊拉侯爵叫回来,战争对泽尔蓝没有好处。”安洁尔摇摇头,显得很无奈。
“退兵?”司科愣住了。
“嗯,这也是公主殿下的意思。”
“真辛苦啊……”司科感叹着盖上瓶盖,眼神里失去了光泽,沉默着把其中一杯酒递给她。
“干杯吧,为了泽尔蓝帝国的胜利。”司科表现出了不满的情绪,在碰杯时自己的酒就洒了大半,渗进白色的羊绒地毯里,留下一摊凹陷的污渍。
“嗯……”安洁尔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但她只为国家和殿下的利益着想,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她举着酒杯,一口喝光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安洁尔,你就不为我想想。”司科晃着酒杯,脸色阴沉。
“……殿下的意思。”
“别傻了,洛琪雅算个什么东西,以前被你父亲和兄长当成小狗养着在皇宫里,什么也不会干,没有实权,只能可怜兮兮地朝你们海德维希家族摇尾巴。”司科冷笑着摇头。
“你再这样说,我就……”安洁尔说着,突然一手扶住了桌子,昏昏沉沉地跪坐在了地上。
“你就什么?”司科走了过来,眯着眼睛打量着安洁尔,此刻的安洁尔眼神迷离,脸颊绯红,与平时的冷静形象相比显得十分迷人可爱。
“你给我喝了什么……”
“没什么,一点药水,可以消掉你大半的魔力,可能还有点催情作用,哈哈哈,”司科捏起了安洁尔的下巴,邪笑着,“现在看起来就可口多了呢,安洁尔大人,一直不肯采纳我的建议,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唔……”安洁尔小声地喘息着,看起来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安洁尔啊安洁尔,你太过于保守了,就让刻尔泊拉吃掉诺德莉兰多好,何必管什么公主的建议,不得不说你和你兄长还是有那么一大段距离,唉,可惜……”司科惋惜地摇摇头,随即又大笑起来。
“你和他都是一样的愚蠢,他有野心却不重用我,你重用我却没野心,你们都是混蛋。”
“……”
“不过算了,过了今晚,我把你吃掉之后就由我来当公爵吧。”司科说着把瘫软在地上的安洁尔抱了起来,来到了安洁尔的床前,满意地看着怀里娇弱的少女,心跳也不禁急促起来。
“……等……等等……”就在司科即将把安洁尔放在床上时,安洁尔突然小幅度地挣扎起来。
“怎么了呢,亲爱的,现在求我也没有用了。”
“嗯……有话要说……”
“哦,是吗,是什么?”司科高兴地问道。
安洁尔稍稍缓缓心跳,张开口不断地重复着什么,但是声音太小,司科听不到。
“真是矫情。”司科把她放在床上,把耳朵凑近了她,这次他终于听清楚了。
——去死吧。
司科脸色变得煞白而扭曲,正当他打算教训安洁尔时,安洁尔却一把搂住了他,司科感到脖子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他想挣脱安洁尔,但身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
过了不到半分钟,安洁尔把局势反了过来,她把司科压在身下,轻蔑地看着他,舔掉了嘴角溢出的鲜血。
“应该是我吃你呢,司科爵士。”
司科的眼神慢慢由恐惧转变为了绝望,他想大叫却又什么都叫不出来。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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