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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两条路

第十八章:两条路

淡黄的阳光如同飘扬的雪般洒落在喧闹的人群身上,轻鸣鸟啼就像是乐队的前奏吸引着众人围坐在广场前的狗头兵宣传员旁。

“因为我们一方灵长的不懈努力,以往穷困的瑟比镇现在已经变成了理想中的乐园传说里的乌托邦,我们怎么能让愚蠢的精灵破坏这一切!我们要拿上自己的武器!亲手去跟剥夺我们幸福生活的精灵抗争到底!”

“是啊!”“打死那些混蛋精灵!”“好好给他们点教训!”“一方灵长万岁!”

“什么意思?他们为什么这样?”仍然飘忽在异空间的真一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人民的愤怒已经完全被颠倒是非的宣传兵煽动起来了。

“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因为精灵的牺牲才能过上这样悠闲的生活吗?”

【可悲的是,他们早就知道了。】狮马缓慢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钝刀锯拉着真一的心脏:【就算这样,人类还是会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蒙蔽自己的双眼。拿起血腥的武器,挑起根本不应该存在的战争。】

“那些结界呢?!那些结界难道不能防止人们进去吗?”

【恐怕不能,精灵原本就是跟人类相伴相生的种族,牺牲精灵灵魂假设的结界只有防止兽族进攻的能力。】

“奈拉!奈拉肯定有办法阻止他们!奈拉你能听见吗?奈拉!”

一通大呼小叫,却没有任何人呼应,眼看那些满眼通红的人类抄起武器就要往猫山进发,眼中不听浮现糅儿娇软的身躯,她在绝望中颤抖,一声凄厉的尖叫让真一回过神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宁愿死也不想看到这一幕啊!”

突然面前有一个妇人昏倒在地,她的孩子惊讶地跑上前去抱住自己的母亲,周围的医生检查过后说了句:“来自猫山的力量被结界封住了,长时间依靠这种力量生存的人们会逐渐失去体力......也许会死。”

“这是骗人!这是骗人啊!明明是你们抢夺精灵的生命自己自顾自地享受!”真一握紧双拳。

【不,也不完全是骗人,你也应该明白,一方灵长是通过吸收猫灵之叶剩余的精灵生命才不断生产出有限的资源的,人们的吃穿住行都来自这些被精灵之力滋养过的资源,现在瞬间失去精灵之力的庇佑,难免会有人不断丧失体力而死去。】

真一愣在一旁,心中愤怒的白色火焰好像被染上了看不见的灰色,他静止不动。

【没错,这种依赖的关系已经诞生了,虽然这种关系无比罪恶,不是精灵死,就是人类亡。被大陆的人类称为救世主的你,会怎么选择呢?四朔真一。】

......

“来了。”风舞叶动的猫山上,糅儿缓缓睁开自己玫红的双眼,山脚下喧闹一片,无数手持金银器具的人类叫嚣着要杀上山头。

“把结界打开!难道你想让我们都死吗?!快点打开你这该死的结界!”听着无稽的骂声,糅儿平稳的呼吸没有任何波动,结界的力量更加强大,带头冲上山里的狗头兵都被强大的力量弹回山脚。

“你们冲!你们冲!”狗头兵发疯般地大吼:“这结界对人类没有任何作用!你们杀上去!为了你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快点杀上去!”

拿着斧头的老人,拿着电锯的男人,拿着铁锅的妇女,拿着剪刀的小孩,所有的人眼中都闪烁着贪婪的目光穿透那透明的屏障冲进山里。

“姐姐!”绿籽害怕地钻进糅儿的怀里,糅儿的嘴唇越来越紫,这样的结界根本维持不了多久,突然一个熟悉的气息被她嗅到:“背叛的气息。”

嘭!

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刹那间将结界的术式崩破,那击碎糅儿面前巨大蓝色石头的菲勒斯面无表情,他不曾开口说一句话,糅儿就已经知道了他的目的。

无数的兽族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淡蓝的碎片如雨幕般冲刷着眼帘,它们吼叫着,认为这是神的恩赐,跟着疯狂的人一起冲进山里。

【你要怎么做呢?】狮马轻声喃喃:【这可是历史上第一次人类跟兽族如此同心协力。】

真一颤抖着:“那还用说吗?”

【嗯?】

“不管自己再怎么轻松,再怎么愉悦,如果忽视别人的痛苦的话,如果这份幸福是通过牺牲换来的话,那为这种幸福战斗的人,跟畜生有什么两样?”

【是吗?可人类本身不就是欲望的集合体吗?就算你能阻止这场悲剧,我也不认为你能彻底地消除人类的劣根性。】

沉寂许久。

“你错了。”

【嗯?】

“人类除了欲望,还有别的一些东西。”真一闭上双眼,突然涌动出来的灵魂之力如同旋风般搅动在原地,狮马惊讶地看着那副虚幻的身躯竟然开始变得现实无比。

“善良、正义、勇敢、坚强。”遗落在山上的红晨朝阳不断鸣叫,传说的符文再次浮现刀尖。

“梦想、未来、灵魂。”跳跃在空中的红晨朝阳如同灼烧的烈阳般冲进真一的手中,真一握紧了手里的圣器,高昂的斗志炸裂在心里,他大声说:

“还有希望!因为希望这两个字......只有人类才能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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