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白渊睁开了眼睛，看着惨白的病房的天花板，眼皮一下也没眨。
入夜的病房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喧嚣，那些被打乱的痕迹也已经被整理得井井有条。
另一张病床之上，三年级的顾香儿学姐人模鬼样地兀自熟睡着，真让人难以理解被夏芝修理成那样到底有没有给这位学姐的日常带来什么影响。
而对自己，夏芝下手并没有特别重，当然，是指伤势方面，至少要比某个连人形都已经算不上的学姐要好上很多。但是，要是论样貌上的话，此刻的自己一定是被打成狗了吧。
翻身下床的白渊撑着床沿，穿上了拖鞋站了起来，往夜色下的窗外看去。白天来袭的痕迹真的一点都没有留下，让人怀疑先前的种种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但白渊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后的病床那凹下去的地方就是证据，那，是东方伊迎击来袭的蒙面人留下的。
“至少，也应该要强过小伊才行啊！”
白渊低下头看着那汇集在手掌上的几不可察的点点星芒，这些星芒都是凝聚起来的灵气。虽然相较于之前只能聚集不可视的灵气要好的多了。但是，以现在聚集过来的灵气而凝成的星芒，即便是已经挡住了身后的灯光，也并没有明亮多少。因此，白渊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是这种程度的力量在这里依旧是寸步难行啊！”
“力量是把双刃剑，伤人必定会伤己。”
白渊闻声看向自己的头上，虽然知道学院长是个变态，但还真没想到对方特立独行到会在大半夜的以这样的方式登场。
入眼处，是学院长从空中俯视白渊的身姿。那倨傲的神色十分的臭屁，白渊已经习惯了学院长的种种莫名其妙，因此也并没有继续再花心思吐槽学院长，只是十分无语的半开着眼睛看着那依旧等着白渊从窗前让开身子好进入病房的糟老头子。
直到过了片刻，站在窗前的白渊都没有挪开身位让学院长进入病房，学院长也不免有些尴尬。
“咳咳，白渊同学不觉得这样招待我这个老头子不太尊敬吗？”
“我对很多老人都很尊敬，唯独你是例外。”
“为什么？”
“变态老了还是变态，不需要尊敬老了的变态，您说是吧？”
白渊斜眼睥睨着窗外那老脸有些挂不住的学院长心里却着实爽翻了。
“咳咳，那是对待变态，对待像我这样德高望重的老人可不能失去礼数才是啊。”
可怕的是学院长装疯卖傻的本事。积累的年龄铸就了学院长那毫无下限的羞耻心，睁眼说瞎话这种事情确实是做得脸不红心不跳。
“您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自觉啊，院长大人。”
“······”
“那么，深夜造访又有什么苦差事要为难我这个不成人样的伤患呢？”
“这是什么话，想我堂堂学院长怎么会刁难已经伤重的学生呢？”
“是吗？”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白渊的眼里尽是鄙夷。
“那是当然，我乾龙可是以慈悲著称的。”
“果然您不只是没有自觉的程度啊，院长大人。”
“不说这个，小子跟我走一趟吧！”
白渊额头当时就黑了下来，前一句才说不会为难伤患，眨眼间就要直接带走满身绷带的白渊，真不知道学院长所谓的慈悲到底是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盗版称谓。
“还愣着做什么呢，时间宝贵，可不是在这里赏夜色用的。”
看见白渊没回话也没动作，学院长转过身看向白渊，当然，确切的说应该是几乎称为木乃伊的站在窗前的人形生物。
“喔，忘记了，你确实是无法飞起来跟上我啊，怎么把这事情给忘记了呢，真是的。”
恍然大悟的学院长稍微让白渊的心里泛起那么一丝的感动，还稍微考虑了一下对待学院长的看法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
“你终于注意到我是伤患的事实了吗？”
“才刚来学院的你还没系统的学习过术式，勉强要求你跟着我确实是难为了你呢。”
“虽然原因不对，意思说我就暂时留在这里好了，对吧？”看着学院长在一边沉吟，白渊小心试探着问了一句。
“果然还是需要我直接带走你更加好一些，哎，老骨头一把，还要这样做体力活，真是折寿啊折寿啊。”
“喂！你有没有注意到我满身是伤的状况，有没有注意到这都是你造成的事实啊！”
搞什么啊，亏我刚才心里还有那么一点感动啊，真是太浪费了！居然会期待变态有朝一日能够有分毫的正常，我还是太欠缺历练了啊！
“这种小事情都要计较，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娇惯了啊！”
“娇你妹啊！可不可以看看我现在还有哪点长得像人？”
已经可以肯定了，这学院长毫无疑问的是个超级虐待狂。只要是一时兴起，或许鞭尸都不在话下。
“不是天生就长成这样的吗？整过容？做过矫正？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谁会去做那些自残的行为啊！还有，我就算真的可怜也不想听见你说我可怜！哎哟，太激动伤口裂开了，痛~痛~痛~”
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的白渊疼得龇牙咧嘴，却不忘记狠狠地瞪着学院长。
“年轻人，气大伤身，还是心平气和好一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待会直接敲晕打包带走就完事了。”
“等等，你刚才说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蓦然听到学院长兀自在窗外用人畜无害的口气说出绑架犯的话语，白渊不禁睁大了眼睛想要确认刚才是不是自己幻听了，然而学院长接下来的话却更加的让白渊心惊肉跳。
“哎，师父他老人家也真是的，居然喜欢你这种鲜嫩的，真是意外的有些可爱啊。”
“什么？鲜嫩？！可爱？！”
眼角不断抽搐的白渊直觉十分不妙，在院长还在窗外空中感叹的时候一步一步地往后退。虽然最后肯定逃不出院长的手心，但是，对未知的将来的恐惧还是驱使着白渊一点点远离学院长。
“那么，走吧。”
突然身后传来了声音之后，白渊就直接被院长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连最后的挣扎都没能做到，便屈服于学院长的**之下，白渊同学的未来实在是令腐女们欣喜不已啊。
夜色中，学院长拦腰抱着白渊悠闲地走在寂静的校园中。路边的灯光因为缺少人气而显得有些清冷，四野植被矗立的黑影因为没有夜风的拂动而显得愈加狰狞，过于寂静的深夜因为没有虫鸣而显得十分诡异。高空中，夜月已经潜入黑云里面，只能照亮那被天狗咬剩下的部分区域的黑云，却也显得隐隐约约。
学院长的步伐始终如一，甚至每个步子之间的间距似乎都保持一致。拦腰抱着的白渊轻轻地随着学院长的步子而晃动着，富含节奏的旋律一丝不乱。
而遥远的身后，漆黑中的那双眼睛一次也没有从灯光下的两个人身上离开。更确切地说，这个人的视线应该是从没有离开被抱住的白渊身上。
学院长的影子被拖拽得很长之后又从脚下被重新拉扯出来，突然，前路传来一声尖鸣，在这沉寂的夜里显得十分地突兀，以至于学院长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被自己拖长的影子覆盖了的前路。
黑影中，一只蛤蟆叫了一声跳到一旁的草丛里，悉悉索索地在草丛中穿行而过，无风的寂夜因此而恢复如初。
不对，因为学院长突然间将左手拦腰抱住的白渊换到了右手上。而就在白渊刚刚离开学院长左手边的位置的同时，一道利芒从学院长的身后贯穿了左手处白渊的残影，深深地没入路前方学院长的影子里面，只留下一个洞口，根本没能看清利芒的面目。
诡异的利芒速度骇人却没有发出呼啸的撕裂空气的声音，实在是不可思议。而紧接着这一道利芒，又是一道道的利芒从学院长的身后尾随而至，黑色的闪光一道接着一道地迸射而来，学院长每次都堪堪躲开。
已经彻底的被压制着了，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黑色的利芒穿过了几个洞口，只是庆幸着没有见血却完全没能转过身捕捉到对方的所在。学院长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一边集中注意力去感受黑夜里从背后来袭的致命凶器并尽力躲开，一边从记忆里搜索对方的来头。
可是，黑芒来袭的时间间隔居然越来越短了，学院长也应付得愈加狼狈。用眼角扫了一眼拦腰抱住的白渊，确认了白渊没有被黑芒擦中才稍稍能够松了口气。
虽然放下白渊的话，学院长一定可以在第一时间就脱离黑芒的袭杀。但是，对方的目的显然是手中的白渊，只怕自己在放开手的那一刻，白渊就会被射杀掉。以对方能够出其不意地压制学院长的实力来看，自己暂时也只能选择和对方耗着了，只祈祷对方没有什么帮手才好。
“糟糕！”
一瞬间的分心，等察觉的时候，一道黑芒就已经贴近到学院长的脑后，让学院长刹那间背上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画面在这一瞬间似乎减慢了千万倍：贴近的不明实体的黑芒距离学院长的后脑勺不过十公分的距离，学院长因为惊吓而在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被甩在了灯光中微微闪烁，夜色中舞动的花白头发在此刻是那蜿蜒的银丝肆意地散乱着，而学院长衣衫下泛起的若有似无的点点星芒似星火欲燎原！
嘶啦
夜灯下学院长的所在突然爆裂开一阵白光，裹挟着劲气刹那间淹没了学院长和白渊的身姿。
因为劲气的扩散而扬起的烟尘正要向四围推拒开来，但就在这个时候，侧面的漆黑中奔袭而来一个黑影。
速度太快而无法看清面目的人形，生猛地冲进了被劲气扬起的烟尘之中。只在人形冲击向学院长的所在不过一息，轰的一下，对击的冲击波就将那纷扬的尘埃彻底的击散了。
场中央，学院长右手拦腰抱着白渊，左手附上了淡蓝的光泽，紧紧地抓住了人形刺向自己头部的拳头，身躯不动如山，眼睛睁大看着来袭的人形。
“白家的人看来是已经歇斯底里了吗？”
说着转过头看向了之前袭来黑芒的方向，那里，可以隐隐约约地看见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盯着这边看。恍惚中可以感受到那眼睛仿似深渊一般不可见底的浑浊，直欲将人吞噬。而视野的边缘处，学院长同样在警戒着来袭的人形。
之所以说是人形，因为此刻站在学院长身前的确实不能算是人类。
枯草一般的头发没有一点光泽，紧贴头骨的灰暗皮肤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能拥有的肤质，凹陷下去的眼睛仿似没有了眼球一般。而身体部分，破败的衣服根本无法遮掩那塌陷下去的腹腔，没有水分的皮层成为了一层薄膜附在胸部的肋骨上。这样子的存在，不是干尸又是什么。
来袭的干尸的苦干的拳头被学院长抓住之后就没有其它的动作，而黑暗中的那双眼睛的主人也慢慢地向这边走来。
夜在此时回复了短暂的安静，学院长静静地看着来人的方向不再说话。漆黑中只有混沌的眼睛在一点点地向这边靠近，却没有脚步声。一切都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等待来人露面的时候或许就会是雷霆万钧的攻势。
而干尸没有进一步发动攻击看来是受控于谁吗？那这样说来这干尸并不是自己之前猜测的活死人，否则的话事后就要告知各势力准备开战了。难道说不是白家？
感受着来人就快要暴露在灯光下，学院长紧了紧拦腰抱着的白渊，心里却纳闷一般人这个时候也该醒了才对。
白渊自然是醒了，但是还是任由学院长抱着自己好了。这当然不是什么特殊爱好，只是为了套取一些情报而已。毕竟从遇见康正以来，自己就好像一直被摆布着，不明就里地就到了现下的境地，想要做反抗，却又不知道该对谁，确实也有点窝火。眼下，只希望学院长能和来人多废话两句了。至于学院长的实力，白渊敢打包票，虽然貌似来袭的人也很厉害，但是学院长可是变态中的变态，狐狸中的狐狸，再怎么说都不会出问题的。
就在白渊心里做着盘算的时候，来袭的人已经现身了，很意外的居然是白渊认识的人。然后，很不巧的，还是和白渊有过节的人，这样说或许不够准确，应该说是和白渊有深仇大恨的人。
来人，正是那慕容雪。
邵阳城的那个夜晚，由于康正手中掌有帝式，让包括慕容家在内的各大家族预谋的反抗化为了泡影。虽然各大家族请来的帮手无法辨识出帝式，但是，帝式所拥有的压迫力却实实在在地冲击着所有人的内心，也因此造成了还没做出一丝的反抗，几大家族的帮手就已经溃逃。
而之后，由康正的亲信——三福继续追杀溃不成军的几大家族。因为三福的嗜血疯狂，当夜参与进去的几大家族基本都惨死，当然，慕容氏也包括在内。
这一切的发生，可以说就是白渊窃取了那枚不明方状物才造成的。因此，即便不是由白渊亲手杀害几大家族的人，但是，毫无疑问，几大家族上千条人命的消逝白渊是负有无法推脱的责任的。特别是在康正和三福这两个刽子手都已经死掉的现在，侥幸逃过一劫的几大家族的族人必定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白渊的身上！
现在出现的慕容雪必定就是那欲杀自己而后快的类型，只是，当初的慕容雪虽然使用飞刀也算厉害，但是远远没有今晚的那么恐怖，居然可以做到压制毫无防备的学院长的地步。而且，女孩看起来和那晚追杀自己的时候有所不同，总感觉不对劲儿。
“白家的老不死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地上小女孩的身，你们都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眯着眼盯着出现在灯光下的慕容雪的身影，学院长的身躯竟有些颤抖，隐隐约约的杀气缭绕在学院长周身，让白渊的皮肤有些刺痛。
白家，莫非是自己的本家吗？为什么要来袭杀自己呢？等等，好像好出现了上身？是什么意思？莫非是···
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和谐的画面，让白渊脸部有些发烫，急忙转移了注意力，重新打量起兀自保持着被学院长抓住拳头姿势的干尸——真丑啊！
“这还真亏了你手里的白渊才能得到这么好的素材啊！”
学院长听到这里，抱着白渊的手不自禁地紧了紧。
“素材吗？人类到了你们的手里居然只能沦为工具，而原先的自我意识就这样活生生被摧毁，由你们取而代之。你们，真是人类的渣滓！”
“大势所趋啊，你我都是知情人不是吗？不久的将来，白家的活死人···”
“你住嘴！”
在“慕容雪”还没来得及说完，学院长突然喝停了对方。强烈的杀意笼罩在“慕容雪”的身上，让被白家老不死上身的“慕容雪”的肌肤都浮现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慕容雪”冷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早晚会发生的事情又何必遮遮掩掩，仅凭你们有限几个人的力量，又怎么能阻挡得了时代的潮流呢！”
“阻挡时代潮流的是你们这些忘却历史的白家人，而不是我们这些世人。”
“历史？历史只能由胜者来谱写，而不久的将来，历史会讴歌我白家祖先的所作所为。”
“古语说的好，邪不胜正，自古如是！”说到这里，学院长似乎也不愿意再多说下去，抓住拳头的左手顿时发力一推，干尸就这样滑着地面被推了出去。
“你小子也别再装下去了，情报也获取得差不多了，该见老头子去了。”说着就将右手拦腰抱着的白渊抛了出去，而脚下也不做停歇，就着两三步外的干尸冲了上去。
疾行如风，莫名难言的步法在眨眼间就已经游走到了干尸的侧旁。同时带动着曲着小臂的前肘，横劈到了干尸的正脸上。
咚
仿似敲击枯木的声音中，干尸已经飞了出去。而学院长根本看也不看飞出去的干尸一眼，眼睛斜视着在一边笑着的“慕容雪”。而这个时候，白渊也才落地站稳，期间发生了什么根本就没感觉。
“放心吧，我今晚来是诚心诚意地邀请你乾龙加入我所在的势力而已，再顺便抹杀不安定因素。”说到这里看向了白渊一眼，老古董的魄力让白渊一瞬间手心冒出了冷汗，不过强自撑着没有表现出怯懦。“而且，虽然那一下确实很霸烈，但是想凭借一招就打倒他还是不行的啊。”
“哼！术式攻伐以附灵于身，再用古武催之威力最甚，看他能撑过几时！”
学院长以左掌掌背对着干尸，右掌虚掌轻对前方地面的起手式，调动起周身的灵，刹那间就奔行了出去。
黑夜中只能恍惚看见两道淡蓝的光划过一道道轨迹，那一定是学院长集中在小臂上的灵气了。虽然是仅仅十步左右的距离，却无从追踪那两条手臂划过的轨迹，甚至是掌是拳都无法明晰。
只是，战斗的时间却很短，两个深呼吸的时间，干尸就已经被打到了“慕容雪”的身前。被修理过的干尸十分惨烈，不少地方裹着骨头的皮肤都已经不见，裸露出来的骨头更是有不少都破碎了，双臂从手肘处被打折，而额骨竟然被打出了一个窟窿！
然而，就是这样的干尸，居然还能从地上爬起来。慢斯条理爬起来的干尸无比的诡异，难道真的是牵线木偶一般的存在吗？
可是，站起来的干尸的头转向了这边看着白渊，原先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裂开嘴笑了，牵扯着脸上那干硬的皮肤使得整张脸都畸形了，显得无比狰狞。白渊瞬间一阵头皮发麻——那个干尸有自己的意识？！而且已经是这样的伤势了居然还能毫无知觉地笑了，到底是什么东西？
已经来到白渊身旁的学院长，看到干尸露出了表情的时候也皱起了眉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慕容雪”看到白渊和学院长的表情之后显得很满意，完全没有因为干尸被修理而恼怒。语气不无欢喜地说：“他还不是你们要对付的那种类型，嘿嘿，是不是充满了期待呢？”
学院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慕容雪”冷声说道：“看来还是请你到舍下喝杯茶聊聊天才行了。”
“久闻学院长乾龙对男人无比疼惜，莫非对女子也有兴趣不成？”如此说道的“慕容雪”巧手掩嘴轻声笑了笑，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觉得风情万种。然后，真正存在于那个身体内的灵魂并不是原来的慕容雪了，而是白家的老古董，这又让人觉得无比恶心。“不过今夜时候不早了，就让小女子就此别过吧！去！”
这一声令下，从四周又出现了四具干尸冲了上来，而之前对着白渊笑的那具也加入到截击学院长的队伍中。阻截的干尸时不时的还会靠近向白渊的所在，让学院长有所顾虑，无法留下离去的“慕容雪”。
直到所有的干尸都被拆成碎骨，“慕容雪”却已经离去多时了。看着之前有意识的干尸的头骨，此时却也已经归于沉寂，估计也无法得到什么多余的信息了。学院长无奈地叹了口气：“姑且还是带回去让刘医师看看好了。”
收拾了满地的碎骨之后，学院长招呼着白渊，向前路继续走去。
而当夜，在千龙国各地发生了上百起惨案，遇害人全部都被人挖掉了心脏而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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