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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缓缓开了，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
「真看不出来，你是第一次杀人，刚才整个复仇计划，你的手都没有颤抖过。」
伊萌回过头，看着脸色发青的诗夜熙微笑道。
「只是打伤他们，这样在末世下，他们是活不了的。」
「那也一样，不是么」
伊萌扭过头，校园对面的高楼大夏静静地竖立在夕阳下，玻璃窗反射着微弱的金光，看上去像一柄金色的巨剑横插在土地上。
她缓慢地从兜里取出香烟，熟练地点燃。
「要来一根么，这样会让你心情好点，只可惜没有一杯咖啡来搭配。这两样东西和在一起是世间少有的好东西了。」
「你是在吸烟？什么感觉？」
诗夜熙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吸烟，有些惊奇。
「就像自己被火点燃，所有东西都烧掉了，一样很痛快。」
伊萌深深吸了一口，淡淡道，这等程度的烟瘾根本对自身造成什么不了影响，要知道镇定剂、各种药品都无法麻醉她。
更别说小小的香烟了。
「真的吗？很痛快？」
诗夜熙像一个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询问。
「当然啦，要试试么？」
伊萌笑容满面，徐徐诱导。
「我试试吧」
诗夜熙摸了摸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烟卷和火焰，嘴巴微张慢慢的吐气。
十秒之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哈哈哈！」
伊萌忍住笑意拍了拍诗夜熙的肩膀。
「嘴巴和鼻孔是相通的，你在吸得时候可以屏住鼻子呼吸。」
「好难受，一点也没有燃烧的感觉」
「感觉被骗了是么」
伊萌开心地笑着，话一转峰。
「夜熙开心么，终于报仇了呢」
「是的呢，我很开心」
「但是你在流泪呢，手也在颤抖。」
伊萌盯着眼前酷似少女的夜熙，摇头道。
「在伤害那些人的时候，真的感觉到内心的愉悦了么？」
他晶莹地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流了下来，蹲了下来，像雨中之后的小绵羊一样瑟瑟发抖。
「不，我没有」
夜熙缓缓说。
「当我从那扇门走出来，听到他们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我不断安慰自己。
我没有杀人，只是打伤他们，我用这种荒唐的理由搪塞自己的内心。」
「你给过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了，只不过他们没有珍惜。这五十万元，其实是你真正想给这个学校做一次好事吧」
伊萌也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捏住他的肩膀。
「我知道的，在这些年你本可以放下仇恨。学校就算囚笼，但毕竟是培养莘莘学子的地方。
会有很多的天真无暇的人或者美好的事情，可以感染人。你内心一定很触动，很挣扎。
于是你便抛下诱饵，若是对方真的回心转意，你就会离开这个城市，永远都不回来了。
但是他们让你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地做着过分的事。他们的手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破坏着其他人的家庭。」
「我很难过，我是个杀人犯，我明明想收手，但是再次来到这个学校。
我却鬼神神差地，拿到那个包裹，然后上楼。」
这几个小时内，诗夜熙都在挣扎着自己要不要去复仇吗？
她本来计划收手，却被自己阴差阳错的带到了学校么？
她纠结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广播再次激发了仇恨吗？
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吗？
诗夜熙的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真的看起来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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