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有著半透明的藍色長捲髮,金色的大眼睛,替代耳朵的是胸鰭,樣子很精緻,皮膚很白、上身穿了一塊薄紗而下半身是綠青色魚鱗排成的尾巴,全身泛著銀光。
看著她的美貌我的心跳加快了,「我、我沒有惡意的!」
人魚警惕地盯著我,可愛的眉頭皺起,過了一會她歎了一口氣,「幸好不是壞人,不然就糟了。」
「壞人?」
我嘗試走近她,可是她馬上發出反對的聲音,「你不要過來,站在那好了!」
乖乖地聽話。
月光射在她的身上,太美了……
平時只有在童話上看到,現在在現實看到,實在是令人著迷。
「你剛剛說的壞人是什麼?」
「你們在人類世界的童話故事也看過的吧?」雖然有一種失落的感覺,但清脆的聲音也沒有改變,「有些壞人喜歡我們的美貌、聲音或是身上的魚鱗,然後去捕捉我們,令我們的族人都消失了很多很多……」
「那些人真是壞!」
「可你不也是被我的美貌吸引了嗎?」
「可是我是欣賞的!」
「他們也算是某種欣賞。」
我輸了。
我蹲在地上,抱著頭,除了沒有殺死她們我和那些壞人也沒有什麼分別吧?
在生理層面上來說是一樣的。
「嘻嘻……」同樣是很清脆的笑聲,抬頭但見她掩著嘴輕輕地笑,「你還真是奇怪的人呢!」
奇怪的人?
我站了起來,抓了抓臉頰,「很多人也說我是奇怪的人呢。」
「被人這樣說,你不會生氣的嗎?」
「怎麼會呢,如果不是注意著一個人,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和常人一樣或是不一樣的。」
她微微睜大眼,然後露出體諒的笑容,「你和我見過的人類都不一樣呢……」
你見過的人類都是怎樣的?
雖然我很想問,可是我不敢。
她的眼中流露出懷念和哀傷的神情,可想而知她經歷過的是怎樣的過去。
我嘗試打破哀傷,「我是凡,你是什麼名字?」
她微微搖頭然後苦笑,「我不可以說我的名字。」
「為什麼?」
「人魚的名字一但被人類知道了就失去原來的力量,會變得和人類一樣的。」
不太明白。
我嘗試問道,「也就是名字等於一個枷鎖,打開了就會變成一個不一樣的東西?」
她想了想,微點頭。
名字真的很重要呢……
「那我應該怎樣叫你?」
總不能一直是叫她是人魚吧?
她看起來也想到這點,看著月亮,「那就阿蒂蜜絲。」
如果我沒記錯,「是希臘神話中的月亮女神呢!」
阿蒂蜜絲微微點頭,「她是我最尊敬的神,可是不要告訴別人,被其他人魚知道了會罵我的。」
「為什麼?」
「因為我們一直所敬拜的神是波塞冬,換了敬拜其他神可能會激怒他們。」
心胸有點狹窄吧……
阿蒂蜜絲微微笑,「凡,為什麼你在這裡?平時這時候人類不都是在夢鄉的了嗎?」
我眨了眨眼,「是偷溜出來的,睡不著。」
「為什麼睡不著?」
「因為不習慣呀,」我盤坐在地上,「以前一直都是在大都市生活,很少在這些靜得不得了的地方睡覺,所以不習慣。」
「是這樣嗎,睡覺是什麼感覺的呢……」
人魚沒有睡覺的嗎?
「我們人魚可是每一……」阿蒂蜜絲欲言又止,然後她帶有歉意地微微一笑。
我擺了擺手,「我明白的,對任何人都要保持一定距離的,尤其是陌生人。」
「可是看起來你好像什麼都會說給別人聽?」
「那是表面的啦。」
「不過你看上去完全不被嚇到,真是奇怪呢?」
「嚇到嗎……」我眨了眨眼,抓了抓臉頰,「也不是完全沒有嚇倒,反而是覺得夢想中的東西出現了。」
「夢想中的東西?」阿蒂蜜絲一臉好奇。
「我的爸爸媽媽很喜歡童話的。」
我躺在地上,看著夜空,「阿蒂蜜絲,你很喜歡這裡的湖嗎?」
應該還有其他更好的地方吧?
阿蒂蜜絲微微笑,溫柔地看著夜空和月亮,「我最喜歡在這裡看的月亮。」
「原來是這樣嗎?」我眨了眨眼,「可是我都不覺得有什麼區別。」
「我都已經看了月亮好幾十年了,你才十多年是不明白的了。」
幾十年?
我馬上坐直身子,「幾十年?你多大了?」
阿蒂蜜絲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吧?
她搖了搖頭,「年齡是任何女性生物的秘密。」
我抓了抓臉頰,好熟悉的台詞。
「沙沙」樹林傳來樹葉響動的聲音。
阿蒂蜜絲在一剎出現害怕的表情,然後緊張起來,「我、我得走了!」
「額、為什麼?」
「撲通」一聲,阿蒂蜜絲跳到湖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馬上上前察看,湖面除了剛剛的漣漪外什麼也沒有了。
是有什麼通道嗎?
「你在做什麼?」一把男聲在寧靜中突然的響亮。
我回過頭來裝作是嚇了一跳,「你什麼時候在的?」
一個看上去大概也是十多歲的人向我走來,我下意識退後了一步,然後「撲通」一聲從我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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