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
尽管这诡异的天气像是初夏时分,但毕竟正确的时节已经过了冬至吧。所以,对于朝北极圈进发的我来说,天却黑得格外的早。
可惜,我并没有偷懒的打算,虽然夜路十分危险,但我和耗子都已经习惯,而且傻大个的夜视能力也不赖。
至于奧薇莉娅。
她正骑着一只纯黑的独角兽,一言不发,神情冷漠,注视着密林深处,丝毫没有拉紧缰绳,下马休息的意思。
本以为娃娃音女王会成为小队的拖油瓶,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过,小队的气氛不太和谐,奧薇莉娅对我的态度十分冷淡,已经持续了一整天。
若要究其原因,并不是上午我的始乱终弃,也不是我拉着她逃跑的蛮横无理,而是——甜食。
是的,甜食,这种让女生无法抵抗的东西,尤其是旅社的蓝莓慕斯蛋糕。
“你爱吃的慕斯蛋糕和四季鹿奶茶我已经给您打包好了”,在我仓皇出发的时候,我是这样说的。
事实上,那只是瞎掰。
毕竟,当时的我在不明真相群众的围观下,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顶着始乱终弃的名头,毫无顾忌地站在吧台前或坐在窗户下的凳子上,来一次潇洒帅气的点餐,静静地等待打包后的甜点,再把“悲伤绝望”的公主带走。
但就是这位“悲伤绝望”的公主,居然信了我说的鬼话。
“你竟敢骗我。”奧薇莉娅拿着她太刀,一边向我劈来,一边喊道,“纳命来,骗子负心汉。”
当然,这次我并没有被惨揍,熟悉她攻击方式的我召唤出暗光盾后,和她打了个平分秋色。
“烤肉。”
为了结束这毫无结果的争斗,我提出了建议。
没错,烤肉。
奧薇莉娅随我同行的目的还在于她并不会做饭,所以我决定以美味的烧烤来抚平她那吃不到甜食的伤痛。
想想也是,精灵族的公主乃千金之躯,至于做饭这种小事,果然还得我这种下人来做。
最后,她接受了我的提议,也意味着我和她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宣告结束。
不过,在这漫长的旅途中,真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女王大人,还会和我爆发多少场圣战。
“负心汉小子,你的眼睛看来是不想要了吧。”
奧薇莉娅突然转过头来,露出黑化的侧脸,恶狠狠地瞪着我。
“啊!抱歉!”
即使我一直发呆,但盯着她看的这件事摔锅不了,我只能暗暗决定下次一定做得隐秘点儿。
所以,看看月色吧。我挪开了目光,聚焦到天空。
真失望。
密林上的天空是一张没有星光点点的铁幕,今夜的月姑娘也十分害羞,一直躲藏在乌云之后,连黯淡的月光也没有洒出一丝一毫。所以,幽暗的森林变成了无光之渊,一片漆黑,丧失了美感,这对于观光客的我来说,还是顶风作案,欣赏眼前人吧。
很可惜的是,顶风作案的结局往往是当场被擒。
当我将眼界再次挪移到奧薇莉娅身上时,可谓无巧不成书,乌云下的情景是四目相对,那一张黑化的脸,我本能地躲闪了目光。
既然不能像诗里所说的那样“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那我就换个娱乐的方式吧。
因此,我唱起了自创的小曲,耗子也拉上它的小小提琴,为我伴奏。
“月姑娘,你快出来啊,哪怕犹抱琵琶半遮面也好......”
“很好听嘛。”在我浅唱完后,奧薇莉娅拍了拍手掌,并问道,“你和耗子还是旅艺人吗?”
“副业而已。”我轻轻地回答。
但耗子并未出声,沉浸于音乐的它接着拉起它最爱的《贝加尔湖畔》。
而我,也顺着悠扬的旋律,为这美好的夜晚献歌一首。
至于奧薇莉娅,似乎也不想打破这份平静,闭上了双眼一言不发,随后拉了拉缰绳,黑色的独角兽减缓了速度,与傻大个齐头并进。
新的听众啊,一位冷艳的少女和一只名为黑炭的独角兽,这让我的心情好转了许多,毕竟在悠哉悠哉抵达阿法利亚营地之前,我和耗子的音乐会只有傻大个和咕咕到场。
“咕咕!”
哦?回来了吗,我抬头看向天上,借着稀薄的月光,一只悠哉悠哉盘旋的小猫鹰向小小乐团靠拢了过来。
耗子改变了曲风,拉起了《凯旋归来》,一首出自卡菲德帝国的曲子。
我也停止了歌唱,张开双臂,接住了这位小小勇士。
“今晚的主食到了,是一只小小野兔。”
我抓起兔子的耳朵,不顾这只蹬着双腿的可怜虫的抗议,高兴地向奧薇莉娅展示起来。
奧薇莉娅将渔夫帽帽檐压低了一些,右手抓住了刀柄,刹那之间,随着清脆的出鞘之声,一记拔刀斩朝我划了过来。
“咕咕!”
“咕咕”叫的咕咕“咕咕”叫了起来,显然是受到了惊吓,而耗子也一脸呆滞。
虽然很想嘲笑他俩那白痴似的表情,但我那灿烂的笑容也被定格。
咳咳!
不是我被一刀割喉了,是兔子,那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喉咙被切开的它随着喷出的鲜血涌尽了象征生命的泉眼。
真是残暴啊,你这样会没男生喜欢的,而且那收藏涨得死慢死慢的作者也会丧失大量的女读者的。
以上是我内心的独白,毕竟森寒的刀光让我意识到乖乖闭嘴就好。
“傻愣着干嘛,先找个地方生火可好?”
“哦,好。”我朝着四周看去,精通黑魔法的我早已具有夜视能力,因此很快就找到了一块适合露营的小平地。
“就那吧。”我提议道。
奧薇莉娅点了点头,紧跟着我和傻大个,并从黑炭——也就是那只纯黑的独角兽背上的包里拿出了一张纯白的毛巾,擦拭着太刀。
很爱刀嘛,我回头看着她。
只见奧薇莉娅手中的毛巾越擦越......越擦越......红?
不对!为什么没有血渍!那张毛巾除了被浸湿之外,没有颜色上的变化。
我瞪大着眼睛,瞳孔剧烈地收缩,只见刀身之上,点缀着些许水滴,就像雨后的树叶,叶片上滚着云雨的恩泽。
“吱,看地面。”发呆完后的耗子,收起了它那把小小提琴,跳在了我的肩头上,用手指着小兔子的死亡现场。
也是水滴,大大小小呈条带状,就像彗星的尾巴,拖在了漆黑的地面上。
“应该是血渍化作了水滴。”老鼠在我的耳边念叨起来,“而且我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魔法波动,所以,是那把刀的缘故?”
“村雨吗?”
我不禁发出了疑问。
“村雨......”
嗯?奧薇莉娅突然说道,我抬起了头,注视着她。
“村雨,很不错的名字。”
她已经把太刀收入了刀鞘,正轻抚着刀身,喃喃自语道。
接着,奧薇莉娅笑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柔和,即使在这漆黑的夜里,也充满着阳光,看起来就像一个得到新裙子的小女孩。
“村雨,以后请多多指教。”
她捧着新取名的太刀,十分快乐。
一不小心干了件好事啊,我和耗子扭过头去,傻大个载着我们,撒开着步子,向着预想中的露营地跑去。
“等等我啊!”奧薇莉娅喊叫了起来。
我和耗子相视一笑,指挥着傻大个加快速度。
“至少先拿着水清洗食物啊。”
嗯?一颗像是石头的东西向我飞来,这强烈的危机感就像茉莉扔石头砸我后脑勺的情形。
不过,我选择相信善意的奧薇莉娅,伸出双手,接住了这颗“石头”。
雪球。
我的双手传来冰冷的触感,原本在这诡异天气下的森林之地,是不应该存在此物的。
“就不能扔个水球吗?这还得烧化啊。”
我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个水桶,把雪球放了进去。
“负心汉白痴,我只会冰系魔法。”
奧薇莉娅驾驶着黑炭,飞驰了过来。
精通冰系魔法的大魔导师,居然只是个水系魔法学徒。
我白了她一眼,表达着我无言的吐槽和发自内心的藐视。
“看来你真不想要你的眼珠子了。”
奧薇莉娅冷笑起来,同时拔出了村雨,抵住我的眼睛之上。
很抱歉啊,虽然这画面和初始的情景有着惊人的相似,但对你,我已经不是那位怜香惜玉的假装绅士了。
我回以微笑,同时眼白开始变黑,说道:“眼珠吗?不要也可以。”
“你......”
娃娃音女王并未说话,整个人呆滞住了。
“你想说什么呢?”我一边用手指绕着留海,一边慵懒地说道,“这个季节本该是下雪的好时节......”
“而且,我最爱打雪仗了。”
在黑眼神效果失效的那一刹那,我快速地说完,随即把筒中的雪球抓了起来,朝着娃娃音女王的脸上扔了过去。
GOAL,完美命中目标。
很高兴娃娃音女王没来得及躲闪,施术者被自己的魔法给击中了。
“负心汉小子,看来你不懂生命的可贵。”
可怜的冰系大魔导师被雪球糊满一脸,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一边胡乱地抹去脸上的积雪。
似乎是太过慌乱,她把大量的积雪扔到了黑炭的脸上。
殃及池鱼吗?我和耗子笑了起来。
至于躺枪的黑炭一扫平时的高贵典雅,躁动的它突然跳跃起来。
“啊!”
奧薇莉娅被抛到了天上。
很可惜,她没有穿裙子,作为绅士的我难免有些失望,但我的心情依旧不错,毕竟,兼职痞子的我正恶意的大喊:“屁股开花吧。”
随着“砰”的一声,我们亲爱的娃娃音女王坠落在地......下
没错,是的,坠落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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