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发现躲在暗处的那家伙……咕噜咕噜……不过,看你的表情,你似乎并不意外。所以,那家伙的真实身份,你是知道的吧,负心汉小子。”
“真实身份不太清楚,地下城的秘辛倒是略知一二……咕噜咕噜……”
饥肠辘辘的五脏庙府发出悲鸣,回答奧薇莉娅后,我喝上了一口鱼汤。
“呼——一口满足。”我十分做作地放下汤碗,朝一张紫灰色的脸看去,“地下城的秘辛,你不想知道吗?巴尔佐。”
“耗子应该也想知道。”
巴尔佐笑了笑,接过了奧薇莉娅递上的汤碗。
“咕噜咕噜……味道不错。”
意味深长的赞叹,我端详了巴尔佐一会儿后,喃喃自语起来。
“……不问吗?真是体贴的家伙。”
并不是胡言乱语,而是客观的评价。巴尔佐曾说过:“耗子是个谨慎的家伙,我的情况被它套了个一干二净,可你们的信息我是一无所知。”
他不是擅长撒谎的人,巴尔佐的情况以及我们的保密工作,耗子铁定是圆满完成。
但他又是个极其擅长撒谎的人,耗子所了解的情况估计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实,但对于我们的信息是否真的一无所知这点,还有待商榷。即使耗子没有透露,他大概也猜了出来。
至少,我们此行的目的——逃离地下城——已经被他知晓。
所以,他正在思考和挣扎,根据我对现状的了解情况,他会决定是否将我们卷入他的事件之中。
不过,所谓的事件仅仅是简单的通缉吗?
我想,并不是吧,如果他是犯了幼年时常犯的偷窃罪,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隐隐于市,人群之中才是最好的藏匿之处。尽管我并不知道魔族聚集的位置,但想必这里也是边缘之地。
那么,通缉巴尔佐的原因唯有滔天大罪。
我有强烈的预感,滔天大罪的背后是地下城的秘辛,而地下城的秘辛就是离开此地的钥匙。
真是惹麻烦的童年玩伴。
我收回了思绪,满不在乎地说道:“也是呢,即使重要的事情要说两遍,但浪费太多的口舌也没必要,那再等等吧。”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石板相互摩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石门被打开了,是敌袭吗?
我和奧薇莉娅对视一眼后,便握住了刀柄。
阶梯尽头的傻大个和黑炭也立马站了起来,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全场警戒。
这也难怪,虽然来者是耗子和咕咕的可能性占很大比重,但倘若放松丁点也会埋下死亡的伏笔。
值得高兴的是,这次是大概率事件,因为,我们听到了熟悉的鸟鸣声。
“咕咕!”
阶梯口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一只灵动的小猫鹰飞了进来。
“吱!握住刀柄的家伙们,凶神恶煞,这就是本鼠的欢迎礼?”
念叨中的耗子从咕咕的背上跃下,它一脚踩在汤锅上的木支架,轻捻胡须,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
耀武扬威也得有相应的实力,我到底要说几次你才懂,可恶的耗子。
我一把抓住它,无视胡乱挣扎中的四肢以及恶毒诅咒的同时,点燃了“打火机”。
咧嘴一笑,我扯住了耗子的胡须。
“这就是欢迎礼。”
“吱!吱!吱!停!三脚喵!我的胡须!我有要事禀报!”
“要事禀报?”
耗子的眼珠映射出我轻蔑的眼神,我调大“打火机”的开关,并喷洒了耗子一脸的“口水”。
“闭嘴吧,臭水沟里的家伙。外面铁定风平浪静,如果真有敌人,你这家伙早就第一个夹着鼠尾巴逃跑了,还有耀武扬威的鼠胆,来这通报。”
“吱吱吱!尾巴!焦了!吱——”
凄厉的尖叫伴随着长长的尾音,耗子的身体诡异地僵直后,彻底瘫软下来。
“它好像是晕了,演得真好。”
巴尔佐托起下巴,就像一名爱好喜剧的观众,写下了中肯的影评。
坐在另一侧的奧薇莉娅叹了口气,从我的手中接过耗子,吟唱起治愈魔法。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谈谈我的猜测。”
吸引大家的目光后,我无视微眯眼睛的耗子,看向了巴尔佐。
“如果我说的正确,就请把我卷入你的麻烦之中,我的童年玩伴,或者叫……叛徒先生。”
“叛徒先生?”深红色的眼睛发出了柔和的目光,巴尔佐露出了阳光的笑容,“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唐恩。”
“虚伪的家伙,用不着恭维,我就权当你同意了。”
我拍了拍巴尔佐的胸甲,迎上了奧薇莉娅疑惑的目光。
“奧薇莉娅,镰鼬没有发现那家伙的身影,你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想法?”奧薇莉娅怔了一下,她紧锁着眉头,“虽然很想说那家伙隐藏得太好,但我对镰鼬保持极高的信心,那家伙,是个灵魂。”
“Bingo,起初我俩的想法一样。”我打了个响指,微笑着说道,“镰鼬是你的风系魔法生物,即使对方身形隐藏得再好,也是在气压——或者说风元素的包裹之下,除非对方是彻底的不存在,否则是无法躲开镰鼬的侦查的。所以,只能是灵魂……但是,奧薇莉娅,你还忽略了一种可能性,对方是不是躲在镰鼬的探查范围外?”
“不可能!”奧薇莉娅的声音明显过大,神情激动的她也意识到自己的事态,她重新端坐后轻轻地说道,“不可能……”
“抱歉,我不是怀疑你和镰鼬的能力,而是盲区。”
“不可能的,视野盲区是不可能的。负心汉小子,即使是风元素稀少的水面之下,镰鼬也能侦查到位。”
“思维盲区呢?”
“思维盲区?你到底想说什么,负心汉小子。”
“躲在暗处的家伙的体型。”
“即使再渺小,生命体征也会被镰鼬发现的,我有信心。”
“你果然陷入思维盲区呢。”我一边揉搓着额前的留海,一边淡淡地说着,“如果对象的体积出乎意料的大呢?”
听过我的话后,奧薇莉娅死死地盯着我。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联想到那该死的藤蔓,你也该猜到了吧。”
“难道……难道是……”
瞳孔在晃动,奧薇莉娅的言语吞吞吐吐。
“体内,我们在那家伙的体内。”
“简直是妄想。”
“不不不,奧薇莉娅,三脚喵的猜测是对的。”
许久不说话的巴尔佐突然开口,他饶有兴致地说道。
“但是!还有灵魂的可能性吧!说什么体内,这简直就是妄想。”
奧薇莉娅提出了反驳意见,这也难怪,倘若有人说深不可测的竖洞是一个活物,任谁也会视他为神经病吧。
但我是个正常人呢。
“当当当“!
我用汤匙敲击着汤碗,夺回了发言权。
“灵魂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仔细想想那家伙是如何发号施令的。”
左手扶着俏丽的下巴,奧薇莉娅回忆起来。
“……嗯……心底就像敲起了大钟,那家伙的声音并未透过耳膜,而是直接映射在脑中……”
“吱!”
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了奧薇莉娅的陈述,耗子晃动着焦黑的尾巴,一边在奧薇莉娅的掌心上左右踱步,一边絮絮叨叨:“灵魂回声!如果是灵魂回声,施法者是魂灵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不不不!应该说绝无可能。”
白痴。
我暗骂一声,并不是针对被我智商压制的奧薇莉娅,而是耀武扬威的耗子。
奧薇莉娅抓起了耗子的尾巴,招牌式的哂笑又挂在脸上,食指尖上还旋转着狂暴汹涌的风元素。
“原因,告诉我原因,否者断掉尾巴的你就会像可怜的壁虎。”
短尾之痛吗?
虽然我是这样默默补充道的,但耗子已经做出了简短的解释。
“单一的魂灵是无源之水!”
耗子拼命地喊了出来,奧薇莉娅蜷缩回缠满风刃的手指。
没错,没有身体保护的魂灵是无源之水,魔力的恢复需要大量的时间。
灵魂回响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而且那家伙是对所有的黑花、树液球以及藤蔓发号施令,最为重要的是,灵魂也是会说话的。
排除掉所有的错误因素后,得出的结论只有那家伙并不是灵魂,而是有着充足魔力,但却不会说话……或者说不能说话的生物。
“不可能吧,难以置信。”
“没什么不可能的,奧薇莉娅。”我接住了被娃娃女王扔出的耗子,淡淡地说道,“想想欧尔佳吧。”
“欧尔佳?”
“没错,欧尔佳,那个莲花少女。”
说完,我避开了奧薇莉娅狐疑的目光,从锅中捞出了一截莲藕。
“看看上面的孔洞。”
“还是难以理解。”
“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再想想我们自己,人类就是骨架和血肉组成的,但从另一个方向讲——”我停顿了一下后,便指着耗子的肚子,“人类也只是一条称为食道的肉壁长着些奇奇怪怪的附着物罢了。”
“……咕噜咕噜……”奧薇莉娅喝完了一碗鱼汤,她哂笑着看着我,嘲讽地说道,“所以,你想说我们就像煮烂的鱼肉和嚼碎的莲藕,现在在那家伙的胃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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