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索尔萨来了。”
身下的莲藕蠕动起来,我被欧尔佳的手指叫醒了。
睡得不算太久,根据身体的疲劳程度,大概也就是骨折治疗后的两三个时辰。
真是有意思呢。
身为毛贼的我居然兼职当条子,至于缉拿对象自然是那条叫索尔萨的肉质肥美的蠢鱼。
可惜的是,我暂时看不见它。
因为,周围是漆黑的。
倒不是天暗了,深不可测的洞穴里并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也不是洞穴自身的黑暗,我说过,整个洞窟浮游着发光的尘埃、生长着暗淡荧光的蕨类植物;当然也还有自带光斑的苔藓和辉耀的晶矿。
周围是淤泥。
并不是用于止血的黑暗淤泥,而是欧尔佳的房子的地基,莲花池底的黑暗之物。
唯一的供氧通道是“中通外直”的莲花茎干,此时此刻,我正叼着微微探出水面的它,潜伏在池底的淤泥之中。
偷看欧尔佳的裙底吗?
不不不,这是埋伏。
贫乳小萝莉的身材毫无看点,况且她现在已经化为原形,变成了一支亭亭玉立的莲花;而我,只是想体验一把武侠片中的杀手本色,来一次水底袭杀。
至于水底袭杀的想法,是因为欧尔佳说过断掉背鳍的索尔萨为了疗伤,一定会在不久后寻找她们家族的莲蓬或者莲藕。
欧尔佳的手指我是尝过的,充沛的元气和优秀的治愈效果不输于为茉莉疗伤所用的蔓得菈草,想必在欧尔佳家里偷过腥的那家伙也是食髓知味。
因此,欧尔佳故意在垂直于我的水面上,催生出一株最具疗伤效果的硕大莲蓬。
伊甸园的禁果,断掉背鳍的蠢鱼是抵挡不住诱惑的。
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虽然看不到那条蠢鱼的位置,但通过灵敏的听觉,我也感知到一个大家伙离我愈来愈近。
我紧握着手中的雪月花,开始了倒数。
三......
二......
一!
正上方,突刺!
冲破黑暗,刺入水中,我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灰褐色的大家伙。
是它的肚子,这也意味着我即将得手。
趁着冲势,如果刺中的话,象征死亡的冰花在它的腹腔内迅速炸裂,好比体内植入了一个小型核弹。
至于结果,自然是恩赐解脱。
可惜啊,诸君,我说的是如果。
当雪月花刺穿表皮的时候,那家伙像被电击了一般,瞬间惊醒,然后腰身鬼魅地抽搐了一下,居然闪了过去。
糟了!
瞳孔猛烈地收缩,我立马将双手挡在了胸前,那家伙的鱼尾狠狠地抽打在我的双臂上。
还算领悟了几丝太极的真意,虽然被鱼尾抽得很远,但在妥善的卸力后,除了小小的疼痛,身体并未损伤。
同样的,借此向后翻腾的机会,我看清楚了眼前的对手。
少掉一大半的背鳍,宽大的胸鳍,强壮的尾鳍。整个身体将近七米,除了腹部是灰褐色,其余部分呈黑褐色。头部十分狰狞,在两个鼻孔间有一条锯齿形状的疤痕。其余的五官是密密麻麻的三角形的牙齿以及略带笑意的血盆大口;除此之外,还有贪婪且残暴的眼睛。
是条鲨鱼呢。
虽然我很想问这蠢鱼没有生活在海里是否违反逻辑,但也从侧面突显了这家伙不是一般的魔兽。
“是你!该死的人类!”
果然不是一般的魔兽,这家伙突然开口说话了。
“只是小小的截肢手术而已,用不着如此感谢。”
“伶牙俐齿?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利齿。”
俐齿和利齿,虽然很想夸耀这条蠢鱼居然还会玩弄文字游戏,但认真对待这场战斗才是应有的态度。
毕竟,那家伙已经叫嚣着冲了过来。
速度好快!
我一个侧身,勉强躲过了它的冲撞。
水中的阻力果然不是陆地上能比的,在它从我的身侧飞速冲出的时候,我本想随着侧身后的惯性,反手将雪月花刺进它的腰部,可最终还是只刮到了它的尾巴。
疼痛让野兽更加兴奋,这句话用在魔兽上也是一样的。
尾鳍流出了血液,那家伙反而愈游愈快,它发出了畅快的笑声,不停地向我冲撞过来。
力量与体重的悬殊差异,那相当于重载卡车的冲击力,我不敢硬接,只能无奈地左突右闪,疲于奔命。
速度与力量都占劣势,若要想扭转局面,只能改变战场了。
在闪过一次冲撞过后,我停止了游动,双手无力地下垂,凝视着它的眼睛的同时,露出疲惫的样子,一动不动。
“躲啊?你倒是躲啊?我还没玩够?这样就累了,本以为是稍微有趣的猎物,结果只是只无能的老鼠。”
发现我的疲态,蠢鱼开始得意起来,它一边嘲讽着,一边强力地摇晃尾鳍,发起了一次猛烈的冲锋。
终究是涉世未深,哪知人心的险恶。
我勉强忍住笑意,静静地看着他冲撞我的身体。
不,准确地说是在看我的分身。
影遁加影分身,与第一次同奧薇莉娅打斗所使用的伎俩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次,我可是带着武器和杀意。
至于我真正的位置,从一扇莲叶上弹起之后,乃是在天上啊。
接下来,便是银光下落,冰花点点。
我瞄着蠢鱼的右侧方,直刺而下。
这次绝对命中,毕竟我可是把光线的折射原理也计算在内,并且影分身体内的烟雾弹也已经爆裂开来。
“天真!”
什么!
当剑刃刺破水面的时候,蠢鱼突然一动,身体诡异地扭曲了一下,躲了过去。
可恶啊,这与我第一次刺杀时的情况如出一辙,原本预订它脑袋的死神,收割灵魂的行动再一次以失败告终。
等等!
那家伙两次做出同一反应的时候,都与剑刃刺入水中的时机是一致的。
“该死的,是侧线。”
我恍然大悟,勉强控制好下坠的身形后,将雪月花抵在了我的眼前。
“咔”!
牙齿切割冰块的声音。
蠢鱼狰狞的头怒离我近在咫尺,它的血盆大口咬在了雪月花上。
“没错!是侧线,这可是专属于鱼类的第六感官,感知水流和低频声响的侧线,位于身体两侧,一边一条。”蠢鱼的喉咙发出了地狱般的呼声,它一字一句地说着,“不过,即便你醒悟过来,也为时已晚。”
蠢鱼的眼睛露出了残暴的神色,它突然松开口,向我的手腕处咬去。
幸好反应还算及时,在血盆大口闭合之际,我已将手腕抽离出来。
“咔”!
神祗的冰柱子还算靠谱,尽管牙齿再一次咯在了雪月花的冰刃上,整个刀身也没有出现一丝裂痕;相反的,蠢鱼的牙齿还崩飞了几颗。
这算是伤到了他吗?
但看这家伙又连续崩飞了好十几颗牙齿后,依然朝手腕啃来的情形未有丝毫的改变,我便了解这乃是我的一厢情愿。
鲨鱼一生中要换上千颗牙齿,纪录片所述的内容的果然不是悖论啊。
况且,树有枯死日,人有力穷时。
一味得耗下去,自己的手腕总有被咬掉的一刻。
所以,脱离危局,势在必行。
那么——
黑眼神!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使用了,近在咫尺的距离,唯有此术才是破解之法。
况且,最重要的一点,鱼类是没有眼皮的。
我的双眼瞬间漆黑,连瞳孔也隐匿在浓稠的黑暗之中,那直窜对方大脑的黑暗力量,通过我的眼神传达着惊怖的味道。
“什么!”
事与愿违,自信的我突然大叫起来,在苦笑一声后,它的牙齿已经在我的血肉上擦枪走火。
皮肤快要被刺破了吧,也真是难得。
黑眼神中蕴含的黑暗力量并未奏效,而我却自食恶果,尝到了别样的惊怖之味。
这家伙,居然有类似鳄鱼的眼膜,白色的帷幕将眼睛给保护了起来。
也是呢,在汹涌的暗河里,没有保护眼睛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被碎石和冰屑给砸成瞎子吧。
我死死地凝视着它,默念道:
“冰刃,护主。”
浓厚的冰元素在我的血液中沸腾起来,并从我右臂的毛孔处猛烈蒸发。只在刹那间,薄薄的冰层覆盖住我的右手,将蠢鱼的牙齿给顶了出去。
“炸裂。”
乘它僵直的这一刹那,我低喝一声,手臂上的冰层应声碎裂,化作了尖锐的冰屑,向它的头部飞射而去。
反击的箭矢吗?
不不不,别异想天开。
这造不成致命伤,能够**它头部的鳞片已经很了不起了,至于它的眼睛,有眼膜的保护,也是毫无建树。
不过,我的combo还没结束呢。
既然你选择闭眼,就算有侧线的存在,这么近的距离也难以反应吧。
因此,我左拳弹射而出,像瞬发的子弹一般决绝,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蠢鱼的左眼上。
那家伙吃痛地大叫起来。
乘此机会,我举起雪月花,立马劈斩两下,苍白的剑气化作极寒冰链,近距离地摔打在蠢鱼张开的口腔之中。
随着“啪啦”一声,两道冰链像碰撞在地的水球,炸裂开来,浑厚的冰元素化作了冰层,将蠢鱼的口腔从内部彻底封冻。
看来,战斗结束了。
我轻抚着索尔萨,模仿着奧薇莉雅的招牌式哂笑,将雪月花慢慢地刺进了它头部的血肉。
“没有口器的你又能玩出怎样的花样呢?小鱼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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