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啊!”
不好意思,请原谅我叫得如此大声,并以此为开场白。但我全身剧痛,头部受到了重击,记忆变得模糊,而且连骨头似乎也散架了。
准确的说已经散架了。
根据多年闯荡异界的经验,我很确信四肢的关节已经被人给卸了下来,连动手挠挠痒也成了奢望,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颈椎和颌骨还算正常。
“你醒了,毛毛虫!”
一位拯救王国的少年勇者,重伤昏迷数天后,艰难地从病床上苏醒,迎接他的是甜美与可爱集一身的公主。
RPG游戏的结局,日本动漫的尾章,很不错的小幸福。
虽然我不知“毛毛虫”的昵称从何而来,但这也阻挡不了我的浮想联翩。
“请不要像只丧家之犬,乱吠乱叫,否则卸掉你的下巴哟。”
声音十分悦耳,但这画风似乎不太对啊。
我勉强睁开了因浮肿而疼痛的双眼。
一个戴着贝雷帽的少女,面带微笑地站在我的面前。
洁白的皮肤,仿佛沐浴了皎洁的月光,银色的长发披在香肩上,瞳孔是充满魅力的蓝宝石色。她身穿白色蕾丝花边的短袖衬衫,露出了漂亮的锁骨。身材也很不错,尽管含苞待放,却也略有起伏,太阳与十字架状的吊坠挂在胸前,更增添了一丝美感。
小小的威胁算不了什么,况且我并不认识她,在可爱的美少女面前沉默可不是一位合格的绅士。
“小姐,请允许我称赞你的漂亮。”
我露出了礼貌的微笑。
“谢谢,但你似乎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吧,你马上就要被用来炖汤哦。”
少女哂笑道,从背后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啊咧。
我环顾了周围,此情此景和熟悉的世界不太相同。
请不要误解,我想说的世界并不是转生前的地球,而是最基本的地心引力。
在我眼中,包括那位少女在内,整个世界都是颠倒过来的模样。
天上的月亮仿佛沉在了地底,阴森的林间小道好似切裂天空的银河。我就像置身于水中的倒影,又仿佛陷入了虚幻的梦境,一条藤蔓缠在了我的腰间,如守夜人一般站在了夜幕之上。
周围的空气有些滚烫,自头顶有着向下流淌的薄雾,朦朦胧胧的视界令我微醺薄醉,飘飘欲仙,似乎大脑都亢奋得过度充血。我努力抬起头,向着黑暗的大地望去,见到了一汪没有硫磺味道的温泉。
这样的描述似乎文艺过头。
简单的说,我被歹徒五花大绑,像一只结茧的蝶蛹一般,被倒挂在了树上,兴许这就是我新昵称的来历。
虽然“蝴蝶”的称号更为优雅和美丽,但我毕竟是个男孩子,而且也不是传说中的性转,所以“毛毛虫”的昵称,我还是十分喜欢。
在我的头下还有一口沸腾的大锅,一把银闪闪的匕首被一位带着邪恶笑容的少女拿着,在受害者的眼前来回晃动。
形势可不太妙,卸掉关节的四肢以及五花大绑的身体,如果动不了,那就没有半点作战能力。
魔法我也不在行,吟唱咒语需要宝贵的时间,这么近的距离,只需要一个巴掌就能让我乖乖闭嘴。
剩下就只有远程射击了,虽然我的枪法不赖,弹药储备良多,但品种单一且毫无杀伤力,毕竟射程不足两米的口水只会更激怒她吧。
因此,求生的办法只有一条,那就是跪地求饶!
“女骑士,手下留情!你我来日无怨!近日无仇......”
“闭嘴!乱吠的丧家之犬!你还有脸说‘来日无怨,近日无仇’这种鬼话,你个混蛋,做了那么下流的事,还敢装蒜!”
啥?下流的事?我的脑子瞬间不大够用。
“小姐,你好像搞错对象了吧,咋俩压根就不认识。”
大好的青春年华可不能被近视的无知少女一刀终结,为了清白的履历,我只能谨慎反击。
“偷了腥的猫总会无辜地喵喵叫,犯了错误的败犬就应该低声呜咽。”
少女甜美地笑了起来,一边把玩着小刀,一边向我靠近,然后将右手抓在了我的下巴上。
“咔嚓”!
“呜——”
我就像被割断气管的小木乃伊奶喵,被踩到尾巴后剧烈痉挛起来,痛苦的嘶吼只能在喉头中打转,沉闷而沙哑,楚楚可怜。
“在我找到食材回来之前要好好反省哟,可爱的变态少年。也请记得把我的宝贝双手奉还,毕竟今天的汤料理还少了一份大肉。”
少女从放置包裹的地方拿出了一把长剑,别在了腰间,说不出的英姿飒爽,朝着森林深处走去。
喂喂喂,至少把匕首给我留下啊,密室逃脱也都会留下一线生机吧。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自己是被倒挂在锅上,秋夜的森林十分寒冷,好歹湿润温暖的水蒸气和噼里啪啦的干柴烈火能够祛寒,那个该死的混蛋竟敢穿着短裙,但我今晚注定是不会感冒了。
而且,刚才的秋风似乎吹得恰到好处。红色的,我不小心看到了,这多少为我绝望的处境增添了一丝笑意。
等等,红色的胖次,好像在哪见过。
我强迫失忆的大脑运转,时间机器在脑海中播放着黑白影片。
思考果然会杀死脑细胞,后脑勺出乎意料的痛。
我头部似乎被硬物击中过啊,这才是失忆的根本原因。
“嘁!”
幸好颠簸转动的齿轮只要拧紧螺丝钉就能正常工作。
短暂地回想过后,我发现我果然是个正人君子,根本没有肮脏的过去,拥有如此纯洁人生的我必定能被写进传说之中,成为歌颂的英雄史诗和传奇。
对了,在歌颂之前我还忘了自我介绍。
我的名字是唐恩。
这不是转生前的名字,而是融合当地习俗和中国特色后起的名字。
至于年龄,自己也不太清楚,大概十八岁吧。
我转生前的职业并不光彩,但是在龙与魔法的异世界,我却可以大大方方地重操就业。
盗贼。
这是我的身份,在RPG中,也是玩家喜欢的职业。
虽然我更想成为一个潇洒的游侠或者大受欢迎的旅艺人之类的,但在偷光转生地的村民后,我发现还是在盗窃上更有天分。
结局很不幸,我被村民的拖鞋和鸡蛋给赶了出去。
其实我只偷了几个苞米棒子和一个老番薯罢了,剩下的罪行,都是我那混账搭档干的。
一只贪吃的小老鼠,也是我的旅行对象。
他自称是一只流淌着高贵血液的魔兽,地位就像人类中的伯爵,但对于接受了20年平等思想的社会主义“四好”青年来讲,它只不过是一只哺乳纲啮齿目的鼠科啮齿类动物罢了。
我身处的异世界并没有对老鼠的别称,所以你也可以和我一样,亲切地称呼它为“耗子”,尽管它似乎能感觉到这并不是褒义的称谓。
没错,将我陷入如此困境的就是这混蛋。
几个小时前,耗子怂恿我去偷盗一个无人的露营地,虽然看不懂啮齿类生物的表情,但作为狐朋狗友的我,也猜到了那里有着金银财宝。
狼狈为奸的我俩很快将露营地洗劫干净,并且骑上了营地里内那只高大的白马。
好生英俊的白马,还有镶了金边的缰绳,若不是盗窃而来,就是来自富贵人家。
所以自称侠盗的我俩,或者说一人一萌兽,丝毫没有心理负担,来了一场鬼子进村般的大扫荡。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俩连地皮都给刨光了,窃走了大量的金币和银票。
除此之外还有一袋女孩的衣物,不知道耗子从哪盗回来的,但令我遗憾的是没有见到任何花姑娘。
Bingo,你反驳得没错。花姑娘其实是有的,红色的胖次也是有的,它原本就在那个衣物袋里,只不过现在穿在了少女身上。
通晓兽语的耗子从我们的俘虏——白马先生那里那了解到,他的主人正在森林中的温泉泡澡,愚蠢的它像往常一样,在把主人换下的衣物咬着拿回营地时,却发现多咬了一条内裤。
不过,这还不是狗血的事件。
内裤上,还吊着一个装满热冰花的香囊。
并不是天上的雪花之类的,而是长在极南之地的珍贵花朵。
主要的功效嘛,赏心悦目。
当然,这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对于我来说,却是救命的宝贝。
我被诅咒了,被一个叫崔克斯的家伙,下了个名为烛蚀的死咒,
而他口中那位逃之夭夭的伙伴,正是偷窃新手村村民的耗子。
可靠的是,耗子还有魔药学大魔导师的副业,它从帕普洛斯小镇开始,便朝着北方,用那灵敏的老鼠鼻子,扫荡过去。
虽然我也提醒过它,我们的方向好像朝着极北之地吧。
可这个家伙,在我的身边耳濡目染得太久,居然给我提出了道家之阴阳鱼的理论。
好吧,阴阳鱼就阴阳鱼吧,物极必反的道理我也明白,能从少女的胖次上翻出一个香囊也算是你的色魔本能。
更何况这救了我一条命,算是对得起老夫了。
可惜的是,刚解咒完毕的我又立了一个flag。
“除了身体的机能和魔法的储量尚未恢复过半,便没有后顾之忧了。本以为自己的结局很是凄惨,死咒像燃烧蜡烛那般烛蚀自己,但现在真的是顺利过头了。”
当时的我,的的确确是这么说的,现在想来,真该抽自己一大耳光。
空档少女,最为致命。
身为白马王子的我,在潇潇洒洒的驰骋中被击落下马。
那是一个突入其来的硬物,它击中了毛贼的后脑勺,我便摔倒在地,碎成了一滩烂泥。
至于没有老司机的白色保时捷则载着不会跳车的小魔兽,一路轰鸣,“嘀嘀嘀”地扬长而去。
如果记忆没有偏差,这大概就是少女口中那个下流的故事。
那匹高头白马估计是找不回来了,毕竟耗子没有上过驾校,更没有拿过驾照。
至于她的宝贝——装着热冰花的香囊,也被我糟蹋了。
现在只能求救了吧。
不过把求生的希望寄托在路人上,并不靠谱。月色下的森林,魔兽横行霸道,夜行的路人都有着共同的姓氏——“强”。
强者和强盗。
强者是有的,强盗也是有的,但都指向那位戴着蓝天贝雷帽的少女,演技派和偶像派并存,一人分饰二角。
所以,求生的机会只有一个。
模糊得压根不能分辨的声音从我的喉咙窜了出来,毕竟脱臼的下巴可不能帮助发声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最后的祈祷还是绝望的呐喊。
“耗子,如果你良心发现,就跑回来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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