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黑炭,朝傻大个那直接冲过去!”
用不着踌躇,这就是我的选择。
我说过,为了愚蠢而可爱的他们,说什么也要一起逃出去。
气喘吁吁的黑炭也十分决绝,在几颗小火球和爆裂光环的掩护下,我们突围成功,将折腿的傻大个护在了身侧。
真够热的,有着烈焰身躯的傻大个根本就是一个烧红的锅炉,赠送给我一次免费的桑拿洗浴。
奇怪的是,傻大个的眼睛微微湿润,泛着些许泪光。
“你那眼神很复杂啊,傻大个,我是一个直肠子的人,看不懂诶。”
虽然马背上的颠簸让我的骨折处十分疼痛,但我还是对傻大个露以微笑。
不过,胜利女神却在苦笑。
瑟缩在一起的我们又回到了原点,被黑莱蚁包围的情况并没有的得到根本的改变。即便更为接近地下暗河,但我们也新添了一位伤员。
“黑炭,接着。”
在黑炭的爆裂光环炸翻了几只黑莱蚁后,我左手手腕一甩,将雪月花扔给了它。
黑炭将呈抛物线走势的短刀一口含住,并朝傻大个露出了锃亮的大白牙。
黑人牙膏吗?
很感谢黑炭还能打个小小的广告,不过,这次可是黑马石膏。
我没有多说,黑炭已经领会到我的意图。咬住雪月花的它低下了头,凑在傻大个的右前腿上。
之后,马头猛地一甩,泛着暗淡荧光的独角和冰魄般的短刀在空中划过了两线流星,凄寒的冰链直接打在了傻大个的腿上,将小腿以下的地方给冻成了冰雕。
“很抱歉将你的脚踝也冻住了,但这样也不太影响奔跑。”
傻大个收回了复杂的眼神,泪汪汪的两眼焕发了希翼与神采。它跺了跺被冰冻住的右前腿,骨折以及震荡所带来的钻心疼痛,让它发出了几声哀嚎。
“哈,还是会痛的,白痴。”
骑在马背上的我嗤笑了一声,但黑炭未有多余的精力用来讥讽。
它的光之尾将身后的黑莱蚁们扫退了一点,但蚁潮只过了短短一秒便重新涌了上来。
几只悍不畏死的臭虫突然跳了出来,并张开巨颚,咬在了黑炭的尾巴和屁股上。
躲闪不及的黑炭瞬间中招,吃痛的它乱蹬后蹄,可这并没有将黑莱蚁给甩下来,而我和奥薇莉娅却倒了大霉。
没有行动能力的我又飞在了天上,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被茉莉抓住的夜晚。
当时我被倒挂在树上,不开眼的青眼白狼将我给撞了下来。可惜的是,这次我不能靠与地面的撞击力将脱臼的手给接上,并且我背后的黑莱蚁也不允许我有足够的时间反抗。
真是可恶啊。虽然很想在半空中大骂一声你这蠢马,但声嘶力竭的大喊也无法改变现状。
放弃挣扎,就这么一头摔下去,成为蚂蚁们的盘中餐,再从那黑不溜秋且长满褶皱的直肠里拉出来?
真是难堪的死法,这对于绅士冒险家来说,如此的葬礼可不体面。
所以,我拒绝!
那么,抱歉了,耗子,借你的特质饮品一用。
我松开了紧紧抱住的奥薇莉娅,尚且完好的左手轻抚了一下空间戒指,从中掏出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木头瓶子。
“咕噜。”
一饮而尽。
**的味道,和偷窃青楼时所闻的一模一样。
但这功效还是一如既往的赞。
充沛的黑暗力量从喉头直窜心脏,如果不是早有准备,也许我会猝死。
这是耗子的血液,充盈着浓郁的魔力和黑暗元素,也是我对它魔兽贵族身份半信半疑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一口喝得有点多了,毕竟这可是耗子一年无偿献血的光荣所得。充沛的魔力快要将我的身体给撑爆,大量的暗元素已经化作了黑雾,从我的体内溢出。倘若从半空中看去,我就是一位笼罩在黑暗与蝙蝠中的吸血鬼,又像一颗黑色的炸弹,朝地面轰炸过去。
“呼!”
幸好是个哑弹,但也砸死了几只黑莱蚁,飞溅的液体落在了我的脸上。
还好不是蚁酸,只是没有刺痛感的体液罢了,这也让我长舒了一口气。
可惜的是,吊儿郎当是没有好下场的,我果然还是悠闲得太早了。在我的视界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老虎钳,没错,还是拔牙的那种,充满了森然的恐惧感。
“哈啰,兵蚁大哥,还有你的小弟们。”
我挥了挥左手,试图打声招呼,但它们绝对是不懂社交的反派,兵蚁并没有理会我的友好,而是张开了巨颚,朝我的头夹了过来。
“既然这样,就请不要怪我。”躺在地上的我喃喃自语,并闭上了眼睛。
“影球波。”我轻轻地喊道。
随着我的魔咒,膨胀的血管突然干瘪,整整一大半的血液蒸发殆尽。如果没有耗子的血液,魔力上限不足的我估计直接会被魔法吸成干尸。
影球波,我自创的黑暗魔法,要论威力,大概就是被魔法学院的那群老头们列为禁术的程度。
如果还无法理解的话,就请看看现场吧。
暗元素以我为中心形成了一张黑色的帷幕,昏暗的空间被狂涌的魔力渲染成墨色的浓雾;空气也不能幸免,就像炎炎烈日下的铁轨和柏油马路,强烈的高温和灼热的紫外线将低空处照射出扭曲的气浪;只不过,此刻的空间是被黑魔法所奴役的,它开始翻腾和喷涌,拍打且吞噬;而暗元素所凝聚实化的黑球,密密麻麻,宛若无数个浓缩坍塌的黑洞,随着波动和翻涌,砸向了我身侧的黑莱蚁们。
这是一场不惧厚重装甲的空袭,因为这被我创造的魔法乃是针对灵魂。
黑莱蚁们溃不成军,即使它们拥有厚厚的甲胄,也无法抵挡直接引爆灵魂的秘术。
只在顷刻之间,整个被暗影波所辐射的战场,变成了死神的舞台,无数甲壳失去了它们原本所装载的血肉和灵魂,木乃伊和法老王召回了它们的圣甲虫,也包括我眼中的那位长着老虎钳的士官。
“砰!”
长着老虎钳的士官在我的视线中倒下了。
我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果不是及时扭头,它的巨颚将把我的喉咙刺穿。
“傻愣着干嘛,不能搭把嘴吗?”
心有余悸的我稍显慌张,朝着惊诧中的蠢马和傻大个喊去。
“嘶!”
“呦呦!”
一马一鹿叫了起来,那快掉在地上的下巴宣告着它们的不可置信。
好在也算是见过世面的魔兽,蠢马和傻大个很快收回了神经病般的模样,将我和奥薇莉娅叼了起来,并撒开了步子,顺着傻大个留下的烈焰通道,半瘸半拐,一路小跑起来。
并不是我不想骑马,也不是我不想抱奥薇莉娅,而是不想再给骨折处带来震荡之苦。如果黑炭叼着我一头甩向它的后背,先不论是否能屁股着“背”,我一定会再次品尝钻心之痛,并发出宛如杀猪般的惨叫。
况且,我也没有闲暇骑马了。因为,这窝蚂蚁可够多的。
在马嘴中颠簸的我扫了一眼四周,被暗影波清理过的战场又爬满了臭虫,耀武扬威的黑莱蚁们踩着同伴的尸首,卷土重来。
危机尚未解除,除了昏迷中的奥薇莉娅,一人、一马、一鹿,表情都十分凝重。
“左边……右边……小心蚁酸……前方有兵蚁,绕过去……傻大个,注意你的脚下……黑炭,麻烦你咬紧可好,我都快掉下来了…..”
虚弱的我继续担当逃亡小队的指挥,而嘴中塞满衣物的黑炭和傻大个却不能顺畅念咒,并且干涸的魔力也成了逃生的一大掣肘。
所幸,这大约半分钟的生死时速,还算有惊无险。
随着傻大个右前腿的寒冰碎裂,我们也及时抵达了目的地——东南角28度的500米处,或者说地下暗河。
”快,傻大个,踩碎这里。”
近在咫尺的黑莱蚁大军咄咄逼人,我凝视着背后,催促起因折腿而吃痛的傻大个。
呦呦鹿鸣。
傻大个痛叫一声,并蠕动着三瓣鹿嘴,念起了魔法咒语,而它嘴中的奥薇莉娅小姐,却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追猎者黑莱蚁们仿佛也嗅到不寻常的味道,它们疯狂地拨动脚步,朝我们逼来。
“白痴,快啊!”
看着愈来愈近的黑莱蚁,我变得十分焦躁和激动,黑炭的牙齿也因焦虑疯狂地左右摩擦,将我的衣物直接给磨烂了。
结局是,我像奥薇莉娅一样,也摔了个七荤八素。
或许我该痛叫一声,但这次即使灰头土脸,我也要选择微笑。
在我们还未被飞扑而来的黑莱蚁咬住的时候,随着“轰隆”一声,大地碎裂,“哗啦啦”的河水唱着欢快的歌儿从地底流淌了出来。
是地下暗河。
也预示着我们即将逃出生天。
我没有理会脚下的石块变得倾斜,也没有理会地基沉降所带来的坠落,而是选择挥了挥左手,向着黑压压的黑莱蚁们来了场深情的告别,同时也默默祝愿耗子和咕咕,希望他们能安全无恙。
“噗通”!
我掉进了象征逃出生天的河水。
水流将我的骨折处拍得生疼。
痛叫吗?
我十分赞同。
不过,请稍等一下,这次我忍住了。
“黑炭,傻大个,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河水不太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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